第二百零八章 青花她可能还活着
李瑞清指着她将要塞进口中的筷子上头的两粒米,问道:“你这不是在数饭,是在做什么?”
“一共五百粒。”赵向零立刻嬉皮笑脸,补充道,“我喜欢整数。”
李瑞清想想,摇头:“你倒还真是喜欢五百这个数字。”
当初拖他进宫的,可不就是赵向零的五百金?
“瑞清,你的饭好不好吃?要不我尝一口?”赵向零说着就伸筷子,要去夹他碗里的菜。
李瑞清忙将她的筷子打掉:“不能吃逞什么能?待会又该闹腾。”
见他同自己说话,赵向零眯眼,也不去抢他的菜,低头咬住碗边,望着他笑。
讨好的样子活像一头咬着尾巴的绒毛狗。
“快吃。”李瑞清无奈,转过她的头去。
“瑞清?”赵向零提着筷子,唤了一声。
“吃。”李瑞清想要不搭理她,但是似乎不容易做到。
“瑞清?”赵向零拖着长长的尾音,望着他,慢慢扒了口饭。
好的,她知道李瑞清的弱点了......
然而......
“水水水!”赵向零搁下筷子,立刻站起身要去拿水壶。她怎么忘了?她的筷子上,还沾满了李瑞清菜上的辣椒!
李瑞清又想笑又不好笑,给赵向零端了一杯水,忍着笑道:“慢点喝。”
赵向零接过,猛地灌了两口,笑道:“你也真的不怕......”
话未说完,她皱紧眉头,咋咋舌,盯着自己的筷子望了许久。
“怎么?”李瑞清询问道。
赵向零再舔舔筷子,眉头皱得愈发紧:“今日膳食,是这家酒楼主勺?”
“有何问题?”
“里头有料。”赵向零放下筷子,“将这个厨子带上来。”
“青砂全程都在膳房,不可能做的了手脚。”李瑞清摇头,不认为问题出在厨子身上。
“只有你的有。”赵向零道,“你的饭食,是不是从来都不检查?”
李瑞清哑言。他不受药物影响,自然会将这一步检查省去。毕竟要将饭食尽数查一遍,需要费不少功夫。
“下次同我的一起。”赵向零道,“不过多加一个人罢了。”
她抬眸,给一旁侍立的水三使了个眼色,让他去查这件事的始末。
水三得令,掉头去寻。
李瑞清见了,仍旧不赞同:“可以让我的人去查。”
他不需要赵向零事事都为他去做,像这样的事情,亦或是针对他的事情,他自己着手处理就好。
“这件事非得我插手不可。”赵向零道,“瑞清,说来你或者不信,我认为,青花可能还活着。”
“不可能。”
青花死后,是他确认的脉搏,她不可能还活着。
“排除所有可能性,只有这一种。”赵向零眯眼,冷笑,“瑞清你想想,就算那刺是按照你父亲的脸设计,那为何会同你的气质相似?”
李瑞清和李落的性格完全不同,只要站在那里赵向零就能分辨出他二人。
但那日,赵向零将他认成的是李瑞清。
熟悉李瑞清的人大多可靠,唯一一个不可靠的是死去的青花。
原本赵向零怀疑不到她的身上,但李瑞清的饭食被下药,且用辣味掩盖让他无法辨别,能想到并且做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
因为第一,她要清楚瑞清没有验毒的习惯,第二,她要无比熟悉瑞清,第三,她要清楚自己和瑞清的关系,第四,她要知道什么药物才对瑞清有用。
综上,唯有苗疆的青花能做到这一切。
“你的意思是,她投奔了玄音?”李瑞清很快想明白了这些,却仍旧有些不大相信。
人死,如何能复生?
“只有如此,方能解释。”赵向零道,“瑞清,你别忘了我的伤口是如何消失的。”
李瑞清抿唇,半晌才道:“这样说来,我们怕是要有麻烦。”
于他而言,青花确实是对他不小的威胁。
“吃饭。”赵向零将自己的碗推过去给他,“不必担忧,朕不会叫你被欺负了去。”
李瑞清睨她一眼。他素来不是很喜欢赵向零用‘被保护’的这一说法用在他的身上。
“看什么?朕说了朕不是负心汉,那就不是负心汉,难道朕的话会不作数?”
李瑞清开口,冷冷淡淡道:“陛下不作数的事情,难道会少?”
赵向零哽住,瞧着他将自己的碗推回来,默默吃饭,不作声了。
她提什么不好?偏偏在李瑞清生气的时候提痛点?
赵向零怀疑,她的聪明是不是只要坐在李瑞清面前,就半点不剩。
“主子。”
好在石流适时走了进来。他抱拳,对李瑞清道:“按照吩咐,我们封锁要道,果然发现许家家属外逃。”
“人都带来了?”李瑞清道。
石流道:“就在楼下。”
“带上来。”李瑞清命令道。
“是。”
石流转头,掀开门帘,朝外头打了个手势。两个人侍从立刻将两人推进屋中,并且将几只包裹丢了进来。
包裹散开,里头的金银细软一并滚了出来。
赵向零只看了一眼,很快就注意到跪在自己面前的那张脸。
她笑:“禹思秋?好久不见。”
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她。
难怪许布宣会这样快知晓自己和瑞清的身份,多半就是从她口中得来的。
“陛下真是好兴致,我和我姐姐不过就想出城溜达,为何要拦住我们?”禹思秋跪在地面,抬头望着赵向零。
“嗯嗯。”赵向零点头,踢了踢自己脚边的包袱,“出门玩确实应该多带点银子,不然被打劫了可怎么办?”
禹思秋脸色微变,却又很快恢复正常:“陛下,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赵向零微笑,撑头看向李瑞清:“瑞清,你说她们可不可以走了?”
李瑞清无奈,只得顺着赵向零的意思:“不可。”
“那你说,我们要做什么?”
“打劫。”
李瑞清说这两个字的语气,不像是土匪,倒更像是叹气,或者说是无可奈何。
要说李瑞清对赵向零最多的情绪是什么,非得‘无奈’二字莫属。
“堂堂左相皇上,故意同小小臣妇过意不去,岂不有失风度?”
沉默了许久的禹思夏终于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