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傻逼!不能问一个男人行不行!”
祁凌笑着薅了薅祁迟的头发。
“我今天跟你睡吧。”
“我去,这他妈不是小时候了祁迟。”
“但以前也这样啊,你受伤,我就跟你睡。”
祁迟任性地蹬掉拖鞋,顺着爬上他哥的床。
“操,”祁凌乐了,“成吧,小爷你开心就好。”
祁凌收拾完回床上睡觉时,似乎祁迟已经睡了。
不自觉地放轻动作,刚关灯躺下,祁迟忽然说:“哥,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别管北坝的事了。”
“你今天也跟着事儿逼吗?”祁凌呲牙,有些搓火。
“你答应我。”祁迟难得这么认真。
“……你到底怎么回事。”
“哥,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祁迟背对着祁凌,声音有些发颤。
这崽子……
祁凌一时失了方向:“再说吧。”
良久,黑暗里才传出祁迟微弱的声音。
“与恶龙缠斗过久,自身亦成为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视。”
祁凌没说话。
成为恶龙又如何,沦落深渊有何惧?
我从未怕过黑暗。
直到我看见了光。
祁凌知道,祁迟在用自己的方式提醒他——别忘了,你还有个狄初。
所以你不能再像以往那样过活,你要断干净。
可是祁正雄说得对,万事皆有因果业障。
逃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 “与恶龙……回以凝视”——尼采。
2 终于把祁凌性格中的阴暗面写出来了啊,长出一口气。心肝儿们不要心疼啊,没事,祁大爷这么强的人,会没事的信我!
3 人性都有阴暗面,就像一个人的性格始终是复杂多样的,不可能单一。只有一个人有正面、负面、有灰色地带,他才会是鲜活的。没人能完美。
4 这个故事不仅仅是想说谈恋爱,开小车,我还有其他东西想与你们分享,关于人性,关于抉择,关于生活。其实这些话在本书开头就想说,但我觉得那时还比较早,只有坚持(看我的废话)看到最后的心肝,可能才会明白。也许连载文的弊端就在这儿,作者想表达的只能一点点披露,读者再一点点体会,没耐心的就弃了(双方都是)。
5 故事里有几个真实的情节,等写完这本,我再给你们一一道来。希望那时你们还在,若能将我的想法传达一二,是我的荣幸。
第23章
狄初制定的计划有一定作用,突击训练能让肌肉在短时间内增强记忆力。
几天下来,池子乔和狄初就力量方面进步不少,但他们知道,交接棒和姿势的标准更为重要。
四人每天在交接棒和姿势纠正上消耗的时间,几乎占据了训练时间的大半。
眼看比赛临近,狄初莫名一阵紧张。似乎以往比赛的感觉在慢慢回升。
“池子乔,你手臂动作没问题,但如果还想再快点,专练一下抱水夹腿的动作。”狄初站在水池边叮嘱,今天着重于岸上练习矫正姿势。
池子乔点头,认真和白军完成今日任务。
祁凌站在一边披着浴巾没动,跟个大爷似的。
狄初瞟了他一眼,最后没忍住:“敢情您是视察民情来了啊。”
祁凌有些异常的别扭,没说话。
“披着袍子要嫁了?”狄初向他走过去,“那边董河翘首以盼,你俩要好事将近就赶紧滚过去。”
“操,别把我跟他凑一块儿。”祁凌侧着身子,将一半腰身背对狄初,无奈把浴巾扯下来扔旁边椅子上。
狄初皱眉:“正面对着我。”
祁凌:“我怕帅到你。”
“一……”
“好好好。”祁凌英勇就义般的表情回过身来,侧腰的淤青已消了不少。至少没有受伤当晚看起来那么鲜艳夺目、惨不忍睹。
狄初呲牙,看着就疼:“上哪儿啃的?”
“哥,我哥。猪拱嘴也啃不成这样。”祁凌抬手拉了一下,不是很痛,“撞门上的。”
“哦。”狄初说,“真能干。”
祁凌看着他没说话,多半是气的。被狄初说风凉话也不是一两次,早他妈习惯了。
狄初没理他搓火的表情,走到祁凌身边在淤青上按了一下。
“嗷!!”
“嚎什么呢!”
狄初赶紧把手缩回来,祁凌这嗓子吸引了周围几十对眼睛,感觉他俩在光天化日里干什么伤风败俗之事。
“你他妈按我伤口我能不叫吗?”
“老子就碰了一下,还没使力!操!”
“我去,你还打算用力?!”
两人四目相对,均从对方眼神里看出了八个字:岂有此理!不可理喻!
狄初冷笑着退两步:“我跟你说傻逼,蝶泳靠得就是腰腹和手臂力量,你他妈别掉链子。”
祁凌一听也来劲了,还属于那种“你今儿要敢说老子不行,老子还偏要给你证明”的劲儿。
特幼稚。
“一分钟俯卧撑和仰卧起坐,你任意找这在场的人跟我比,我输随你便。”祁凌抄起手,微低头看着狄初笑得邪性,“当然,如果你能坐我身上或躺我下边,妥妥的超越自我。”
“哦。”狄初说,“你行不行?”
“我行不行你知道?”
“不知道,”狄初抬眼望向水池那边的董河,忍不住想招招手,“没事,让董河过来陪你试试,反正就几秒钟,不耽误他训练。”
祁凌愣了一下:“操!狄初,真他妈以为我不敢收拾你?!”
“唉唉,凌哥,狄初开个玩笑你当什么真啊。”池子乔笑着出来打圆场。
狄初看着台阶相当高冷地收回脚,硬是没下去:“我没开玩笑啊。”
池子乔顿在原地,久违的尴尬齐刷刷往外冒。白军面无表情地走过来把和事佬带去训练了。
祁凌压着火走到狄初面前:“老子会用实力睡服你。”
“说服?”狄初挑眉。
祁凌的身体微微前倾,盯着狄初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睡、服、你。”
没等狄初反应过来,祁凌绕过他跳进了泳池中。随着水花四溅的响声,狄初蓦地瞪大了眼睛:“祁凌!老子跟你没完!”
池子乔看到这一幕实在想笑:“这不俩幼稚鬼么。”
白军目不斜视地做着训练,总结更为独到:“狗咬狗。”
下午五点半训练完毕。
狄初和祁凌累得快散架了,特别是祁凌还处于负伤阶段,做完今天的量当即觉得需要一张床来好好安慰自己。
池子乔和白军骑着自行车在他们身边停下,狄初唯一的想法是:好累。
走路好累,骑车好累,看着都累。
“你们不累吗?”狄初问得有气无力,“我都快飞升了。”
“还行,我们习惯每天运动。”池子乔笑笑,“要不载你们一程?”
“我和初初打车回去,你们先走,别迟到了。”
祁凌给他们挥挥手。
狄初耸肩,表示意见相同。他本身也不愿意麻烦别人,祁凌开口正好省去必要程序。
池子乔蹬上脚踏板:“那我们走啦,后天预赛见。”
“明天不训练?”狄初问。
“调整好状态吧,凌哥那腰也需要休息一下。”
“哦。”
池子乔和白军骑着自行车走了,又剩下互不顺眼二人组。
两人尴尬了会儿,决定打车回家休息。
躺在沙发上对骂也比站这儿干瞪眼强。
“池子乔他们是回学校上晚自习?”狄初忽然想起祁凌叫他们快走别迟到。
祁凌点了根烟,顺手给狄初递过去:“去兼职。”
“兼职?不还在上学吗?”狄初皱眉,每天训练累成这样,晚上还去兼职。“身体吃得消?”
“吃不消也得吃,池子乔最多一次兼职三份工。”祁凌吐了口烟,“生活所逼,能怎么办。明年他们还要上大学,这些钱得自己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