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池以衡略带评估的扫了夏泽几眼,意味深长道:“看来夏泽你天天翻墙还是有效果的,身上还有点小肌肉。”
夏泽的脸蓦地红了,恍然记起自己什么都没穿,赶在小兄弟对池以衡敬礼之前,夏泽匆匆走到床边,动作飞快的胡乱套了一条裤子。他的反应让池以衡嘴角上扬,丢下一句半小时后小书房见,随即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门被轻轻的合上,夏泽低头看了一眼小兄弟,万分庆幸小兄弟终于争气了一把,没让他在池以衡面前丢脸。半个小时后,夏泽顶着他在镜子前练习了半天的面无表情,踩着点出现在了池以衡的面前。
夏泽在池家专门有自己的房间,衣服也留了不少。脱去了宽松的运动校服,夏泽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t恤,下面是水洗蓝的牛仔裤,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池以衡看着套的严严实实的夏泽,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夏泽之前没穿衣服的样子。夏泽的身体修长而柔韧,看得出来经常锻炼。上次在会馆隔着衣服他还觉得夏泽有点偏瘦,可今天一瞧,夏泽瘦归瘦,却不是那种白斩鸡一般的瘦弱无力,而是体内蕴含着力量,给人一种很健康的感觉。当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时,池以衡愣了一下,有点意外他居然记住了这么多的细节。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池以衡收敛了心绪,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夏泽身上。
看的出来,夏泽努力做出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可他表现的太过刻意,反而让池以衡笑了起来。几次和夏泽遇事,池以衡已经先入为主的在心里为夏泽贴上了一个别扭的标签。他隐隐觉得,夏泽表面越是冷淡,其实心里越是在意,这个样子的夏泽反而让他觉得更可爱一些。
池以衡示意夏泽坐到了他的身边,将之前准备好的资料推到了夏泽的面前。
“我问过你的班主任了,你的数学基础并不差,缺乏的只是大量的练习。这里是高中讲过的全部数学公式,上午你看一遍,下午我们开始做题。”
做题两个字勾起了夏泽惨痛的回忆,他瞥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公式,眉头下意识的皱了起来。上一世也是这样,他在池以衡的逼迫下暗无天日的做了两个月的数学题,终于在高考的时候数学混了一个及格。如今时间隔得有点久,当初考了些什么他其实已经不记得了,但做题时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依然清晰无比。
夏泽觉得他有必要和池以衡达成一个共识。
“我不想学什么金融法律,我想要考音乐系。”
“什么?”
夏泽定了定神,认真道:“我想考音乐系,学作曲。”
上一世,夏泽虽然一直闹腾着要出国,但他其实也想过万一父亲不同意他出国,他能做什么?夏家人不知道,因为从小练琴的缘故,夏泽一直对音乐十分感兴趣,并注册了国内几个大型的音乐论坛,跟着里面的人学着作曲和填词。他当时想的很好,他在这方面有一定的基础,只要过了文化课,专业课根本不是问题。可惜高考完他跟家中提起自己的志愿时,夏志成勃然大怒,不仅大骂了夏泽一顿,更是直接限制了夏泽的自由,使他错过了专业课的考试。(备注:半架空,文内设定全国统一于七月初进行文化课高考,文化课高考结束后,才安排艺考生考核专业课。)
在夏志成的眼中,音乐作曲都不是什么正经职业,难道他堂堂海城副市长的儿子,日后说起来要和那些明星戏子放在一起?夏泽的意愿夏志成根本不在乎,他只允许夏泽报考几个热门的专业。夏泽那段时间和夏志成闹腾的最厉害,可最终还是没有拗过夏志成的大腿,被逼着填报了海城大学的金融系。还是夏泽和池以衡在一起之后,他才在池以衡的支持下专注于自己的兴趣。为此他和夏志成本就不睦的关系更是跌到了谷底。
夏泽的话让池以衡颇为意外,他沉思半晌,凝神看向了夏泽,“你和姑父说过吗?”
池以衡并没有夏志成那种觉得明星戏子上不了台面的想法,他虽然不知道夏泽对音乐的兴趣有多大,能坚持多久,可他看得出此时夏泽眼中的认真。
夏泽摇摇头,他准备的是偷偷填报志愿,打家里一个措手不及。
池以衡一眼就看出了夏泽的小算盘,心中晒然。他比夏泽想得多,夏泽想要偷偷填报志愿的想法固然可行,可也难保姑父知道了会做什么。与其到时夏泽两不靠,不如现在辛苦一把,只要分数上去了,他的选择也可以多一些。
念头闪过,池以衡不动声色,“我不管你报考什么专业,上午把这些公式看完,下午开始做题。”
夏泽:“……”
他跟池以衡说这半天就是想要告诉池以衡他不需要考多少高分,只要探到文化课及格线就行,不需要像上一世一样昏天暗地的做题做到痛不欲生,池以衡到底有没有听明白他的暗示?
第11章 周家
夏泽被留在了池家,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周含清隐隐有点坐不住了。
夏泽的夜不归宿在她眼中不是问题,但夏泽要是和池家走的太近,可就让她不怎么舒服了。周含清有心要给夏泽打个电话,可念及前几次通话时夏泽的反应,她想了想又按捺下了自己的心思。夏泽已经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好哄了,她这些年用了多少功夫才潜移默化中让夏泽疏远了池家,万一她逼得太紧,夏泽逆反心起反而就不好了。
周含清想了想,决定回周家一趟,亲自问问周子昌关于夏泽的近况。夏泽正处在叛逆期,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很多事情她已经不适合参与了。子昌和夏泽同龄,又是从小玩到大,他应该更了解夏泽的心理。
听说周含清要出门,司机早早的备好了车。周家住的地方离夏家并不远,也在海城的市中心。周含清在嫁给夏志成之前,周家只是海城普通的人家。谁也没有想到周含清大学毕业进入政府部门做了个小文员,居然可以认识夏志成,并嫁给了夏志成。当时夏志成虽然还不是海城的副市长,但也是有实权的部门领导人。再加上夏家百年书香门第的招牌,两家可谓是门不当户不对,完全是周家高攀了夏家。
周含清和夏志成结婚的最初,因为双方的背景差异,她没少在夏家闹出一些笑话,周家更是等闲不敢登夏家的门。可随着周含清生了夏凯,随着她在夏家越站越稳,周家也在她的扶持下越来越发达。如今在海城上层圈子里,周家虽然因为底蕴不足只能排在末流,可到底谁也不敢小觑。毕竟周含清这个市长夫人坐的稳稳的,而夏志成年纪轻轻已经是副市长,谁知道日后会爬到哪一步呢?
周含清想到这里,看着车窗外的人流微微的笑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汽车驶入了周家的院子。周含清在出门前就已经给周家打过电话,所以当看到平日忙得不怎么着家的大哥亲自出来接她时,心中立刻有了算计。周含清的大哥名叫周振,今年刚满五十。周家人的底子都不错,周振虽然年过半百,看起来却是风度翩翩,显得颇为年轻。当初周含清嫁给夏志成之前,周振就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周含清嫁给夏志成之后,周振立刻辞了工,靠着周含清的资助办起了公司。这些年下来,周家发展的势头一直不错,也赚了不少钱。可周振并不满足,他的野心更大,想要的更多。
“大哥!”周含清含笑叫了一声。
周振亲热的迎了上来,“你嫂子带着爸妈去国外疗养了,今天可就我和子昌陪你了。”
周含清笑道:“我正好找子昌有事。”
周振一听就猜到了周含清是为什么而来,当下笑着开口,“那个混小子昨晚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早晨一回来倒头就睡。你先坐会,我让人把他喊起来。”
周振一边安排一边将周含清带到了书房,周含清习惯性的坐在了上首。佣人上过茶之后就很快退了下去,书房一时安静下来。周含清轻轻的端起茶抿了一口,姿态优美,看着周振笑了起来。
“大哥你带我来书房,不是就让我干坐着喝茶吧?”
周振哈哈一笑,“不愧是我妹妹,就是聪明,我是有事找你。”
周振笑着起身从办公桌上翻出了几页资料,递到了周含清的面前。“这是市政府准备在城西开发的一块地,很有投资价值,我想拿下来,你觉得怎么样?”
周含清飞快的扫了一眼,心中算计了一番,微微颌首,“前景看起来确实不错,不过成本太大,光靠我们自己很难吃得下。”
周振笑笑,不甚在意,道:“钱的问题妹妹不用担心。政府一向鼓励企业向银行贷款,只是多跑几家银行的事。目前的麻烦是池家也对这块地感兴趣,我听说池家独子从国外回来,为的就是这个项目。”
池家?周含清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周家这些年虽然发展不错,但也绝对不能和池家相提并论。如果池家要和周家争,周家肯定争不过。
周振观察着周含清的脸色,贴心道:“周家和池家什么关系?妹妹你也知道。自从你嫁给妹夫后,池家就一直看不上周家。这些年池守正那个老头没少借着夏泽给妹妹你找事。有时候外面遇到,池家也一向对我们爱答不理。更不用说好几个项目,明明我们就要拿下了,结果池家横出一杠抢了过去。若是这块地我们拿了下来,可是狠狠的给了池家一个耳光。有了这块地,周家虽然不敢说超过池家,起码也勉强能和池家持平。周家越好,妹妹你在外面也越有底气是不是?”
周振和周含清兄妹多年,自然知道怎么说话能说到周含清心里去。这些年池欣云一直压在周含清的头上,尽管对方死了多年,可只要池家在,就没人能忘得了池欣云。别看他妹妹现在过得不错,当初刚嫁给夏志成的时候,没少被夏家人笑话小家子气,连池欣云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更何况他虽然没见过池欣云,可见过的人都说对方是个难得的美人,又才华横溢知书达理,直到现在还有人私底下拿着周含清和池欣云比。
他的妹妹他知道,池欣云就是周含清心里的一根刺。她故意把夏泽养的和周家亲近,疏远了池家,未尝不是在膈应池家。当然说来说去,还是死人争不过活人,要不然他妹妹也不能把夏志成哄的对她的行为视而不见,由着夏泽和池家疏远。
周振相信周含清一定不会舍得放开这块地,只要他们拿下了这块地,周家肯定能借着这个项目一跃进入海城顶级的小圈子。周振耐心的等着周含清的考量,周含清凝思片刻,点出了周振的心思。“大哥你是想找志成?”
周振亲自给周含清续了一杯茶,笑道:“不错,我打听过了,这个项目是归妹夫负责,你跟妹夫提一提,我们其实不比池家差多少嘛。”
周含清笑笑,周家和池家的差距摆在那里,不是周家人骗骗自己就能假装看不到的。不过这个项目确实赚钱,要是被池家抢到手,她真是不甘心,看来还得在夏志成身上下功夫了。
心里记挂着这件事,周含清也就没怎么管夏泽了,随口吩咐了几句周子昌跟紧点夏泽,周含清没在周家多待,早早的回了家。
一进门,周含清就察觉到了异样,她一边脱下外套,一边问着身边的帮佣,“志成回来了?”
帮佣点点头,示意夏志成在楼上书房。
周含清想了想,亲自泡了一壶茶端着上了楼。书房的门没有关严,里面人说话的声音隐隐传出。一般有外人的时候,周含清都识趣的不会进去打扰。她正要转身离开,却在听清楚里面的对话时停住了脚步。犹豫了几秒之后,她小心的往前走了几步,这样一来,书房里面的声音更加清楚了。
“志成,这可是个好机会,你要是错过了,下一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周含清认出了这个声音,夏志成的秘书蒋涛,跟了夏志成多年,算是夏志成的是一个心腹。
夏志成的声音响起,透着一丝犹豫,“让我想想。”
“还想什么?中京人员变动,宁海省一把手的位置空了出来。你说一个是封疆大吏,一个只是海城的市长,这两个位置摆在面前,王修武会选择哪个?只要他去了宁海,剩下的你们四个里面,马文中眼看就要退休了,其他两个政绩不如你,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你要是不争,万一上面空降一个下来,你再想赶上这种机会太难了。”
“万一王修武不走呢?”夏志成还在犹豫。
“当然,这个可能也有。”蒋涛顺着夏志成的话说着,“就算他不走,志成你和他多亲近亲近也不是坏事。”
“我再想想。”
夏志成还是下不了决心。蒋涛跟着夏志成多年,深知夏志成就是这种性格。平时看着精明果敢,一到关键时刻就优柔寡断起来。不管是作为下属还是朋友,该说的他都说了,剩下的就靠夏志成自己拿主意了。
“那好,志成你好好想想,我先走了。”
蒋涛说完就把空间留给了夏志成,转身推门走了出来。门外,周含清状似刚刚上楼,两人一打照面,周含清微微一笑,“蒋涛来了,志成呢?还在里面?”
蒋涛笑笑,叫了一声嫂子,示意夏志成还在书房。
眼看着蒋涛是要走的架势,周含清热情道:“中午留在这里吃饭吧。我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几道拿手菜。”
蒋涛客气的婉拒了,表示还有事,下次再来。
周含清笑着送走了蒋涛,端着茶站在了书房门口。她想起了蒋涛刚刚说过的话,只要夏志成争一把,他就是下一任的海城市长,而她则是市长夫人。没有了前面的副字,她要看看还有谁敢看不起她。
这天晚上,夏志成一直在书房待到了半夜。烟灰缸里面的烟头已经堆满了,他还是无所察觉的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白天蒋涛说的话一直环绕在夏志成的耳边,只要他争一把,他就是海城市的市长。
想一想,年仅47岁的直辖市市长,该是如何的前途无量。只要他兢兢业业的干上几年,下一次中央选举,说不定他就有机会更进一步。夏家历来都以书香门第自居,祖上这样努力读书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入阁拜相吗?他距离这个目标就差一步了,难道他舍得这样止步不前?
夏志成翻来覆去的想着,又想起了蒋涛说的和王修武的关系亲密一点。这几年王修武作为海城市长,他作为副市长关系处的不错,但要说有多亲密也没有。现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和王修武亲密起来,所图什么对方肯定也知道。他该怎么把握这个度,投其所好呢?
投其所好?
夏志成心中一动,他知道王修武酷爱收藏书画,尤其喜欢宋代书法名家的一些字画。他想起了父亲留给夏泽的那些古籍,那些价值连城的字画……
第12章 原因
夏志成思前想后的考虑了一个晚上,还是没有最终下定决心,不管是争这个海城市长还是动用父亲留给夏泽的东西。前者,夏志成性格中优柔寡断的一面影响了他,让他左右迟疑,举棋不定。后者,夏志成总算还顾着脸面,知道落一个父亲算计儿子东西的名声不好听。一夜辗转反侧,夏志成起床时间就比平日晚了一些。
餐厅内,夏凯朝着门口看了好几眼,催促道:“妈,我能先吃饭吗?让爸爸一会自己吃不行吗?”
周含清没有搭理夏凯吃饭的请求,板着脸问道:“你叫我什么?”
夏凯撒娇的拉长了声音,道:“母亲,我能先吃饭吗?让父亲一会自己吃不行吗?”
周含清满意的点点头,提醒道:“马上就是你奶奶的寿宴了,你要是不想再被你奶奶骂没规矩,就给我记好了称呼,好好讨你奶奶喜欢。”
夏凯撇撇嘴,道:“奶奶有喜欢的人吗?二哥脾气又好又有学问,奶奶连看都不看一眼。夏泽规矩倒是记得好,奶奶照样不喜欢。我从上学就是第一名,印象中奶奶从没给过我笑脸。哦,对了,全家也就大哥能让奶奶笑一笑,说一句喜欢。我们都是捡回来的吗?”
周含清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指着夏凯道:“你……”
夏凯飞快的打断了她,不耐烦道:“我知道,母亲你又要说周家小门小户,奶奶看不上,让我争气一点。那夏泽呢?池家不是小门小户了吧,奶奶看不上他哪里?”
“你……”周含清发现,进入叛逆期的不止夏泽一个人,现在连夏凯都越来越难管了。
“父亲!”夏志成的出现让夏凯高兴起来,这意味着他可以吃饭了,也不需要在听母亲的长篇大论了。
夏志成摸了摸夏凯的头,坐在了他的身边。当夏志成看到周含清的身侧空荡荡时,他突然意识到,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在家里看到夏泽了。夏志成顿了一下,问道:“夏泽还住在池家?”
周含清迟疑的点了点头,她并不确定夏泽的行踪。
夏志成脸上闪过一丝不虞,吩咐道:“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今晚回家住。母亲马上就要过寿了,他难道准备跟着池家一起去老宅拜寿?”
周含清温顺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如往常般帮着夏泽辩解几句。她嫁给夏志成这么多年,一向都知情识趣,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夏志成心里存着事,注意力放在了争不争海城市长上。她连周家的事都忍着没说,更不会为了夏泽去惹夏志成不高兴。
夏泽接到周含清电话时,正在走廊里等着上课铃响。他被池以衡关着做了两天题,刚刚来学校的路上只觉得天上飞的都是数学题。
马天磊不厚道的冲着他哈哈大笑,“该!哥几个可是被狗追着跑了半夜,你要是太舒坦了,我们就心里不舒坦了。”
“嗯哼!”白晓齐攀着夏泽的脖子,阴阳怪气道:“老子差点跑断气,夏泽你说吧,什么时候翠微楼?我可记得你这句话呢。”
白晓齐搂的太紧,夏泽不舒服的转了转脖子。除了池以衡,他已经很少和其他人这样亲近了。“晚上吧,白天还得上课呢。”夏泽道。
白晓齐已经从马天磊口中知道了夏泽改变主意不出国的事,他还以为夏泽是和家里赌气呢,可听夏泽的意思,这是要来真的啊!白晓齐夸张的上下打量着夏泽,“哟,您这可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典范啊!”
重新做人几个字意外的戳中了事实,夏泽正要说话,手机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的名字,夏泽顿了顿,接通了电话。
“嗯。”“嗯。”“嗯。”简单的三个嗯字后,夏泽挂断了电话。
马天磊看夏泽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有心想问一句打电话的是谁,上课铃声恰好响了起来,堵住了他的话。夏泽背对着二人挥挥手,示意自己要去上课,拎着包走进了教室。
白晓齐若有所思的盯着夏泽的背影,戳了戳身边的马天磊,“你有没有觉得夏泽变了挺多?”
马天磊含糊道:“是有点,估计是高考压力大吧。”
“高考压力大?”白晓齐不客气的冲他翻了一个白眼,“你当我傻子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