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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节

      “它这样,是准备做什么?感觉把我当抱枕了。”许从一虽然不是瘦得皮包骨,身上肉到是不多,抱起来不会太舒服的。
    系统之前同法则联系过,从法则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
    “它快要成年了,带你来的那些藤蔓,来自它的母亲。”
    “嗯?它母亲?”
    系统:“是,不过因为进化失败,这会失去了半人的形态,成为一棵巨树,你刚才见过它,就是前面那个洞窟上的那颗巨树。”
    系统说了这么多,许从一依旧茫然,暂时推测不出,树人不放他离开的具体理由。
    “树人的成年,同时意味着性成熟,会持续一到两个月的时间,这段时间相对凶险,如果进化失败,树人就会半死过去,失去人形,变成一棵树。”
    系统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告知许从一。
    听到这里,许从一心里已经有点底了,来这个星球有段时间,基本就没看到什么大型的生物,至于人类,就更是一个都没有碰上。
    树人面临成年,身体成熟,自然不可能在慾望来临之际,全靠自己動手,必然要找寻别的生物。
    也自然的,按照眼下的状况来看,他就是这个别的生物。
    “所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未来的发展,大概有了一个初步的方向,许从一不再纠结关于树人的问题,他更在意另外一个方面。
    发生什么都无所谓,他畏惧的东西不多,被人圧这个,是不会排上号的。
    一切于他而言,都只是一场游戏。
    来这个世界是为了攻略相关人物,他始终都记得自己的根本目的。
    “喵?”系统没觉得自己忘了啥。
    许从一心情不算好,但也不坏,愿意提醒系统:“耽美线是不是已经被触发了?”
    “有吗?”
    “没有吗?”
    “没有啊。”系统比许从一还要疑惑,它察看一下,只是立刻,声音忽然因为过于诧异,而微微变了调。
    “40,明明刚才我查的时候,都还没有触发起来,怎么回事?”系统第一次发出这样的疑问。
    系统不知道,作为信息获得不完全的许从一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触发了就行。”至于中间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那不是许从一要去在意的,他注重的是结果。
    何况,哪里会有一尘不变的东西,所有的存在都会变,这是宇宙的规则。
    一直都直着脖子,这种姿势保持久了,脖子发酸,树人无知无觉地陷入深眠,许从一在睁着眼思考了一段时候后,耐不住周围无处不在的沉静,垂低头,靠着树人肩膀,闭眼暂时睡了过去。
    不知道具体睡了过久,醒来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就发现耳边有风声掠过,身体在某个温热的怀抱里,朝着上方急行。
    许从一立刻张开眼,随即视野里快速闯进一片枝繁叶茂,他们在一棵巨大的树干上飞行,树木十分高大,一眼望上去,看不到尽头。
    树人熟练地用藤蔓攀附着树干,带着许从一往高处走,下方藤蔓们蠕动的速度极快。
    不多时,他们停了下来,树人圈着许从一的腰,让他靠站在一根臂腕粗大的树桠上。
    许从一下意识地就垂目往脚下看,顿时心里有点惶恐不安,所站的位置离地面起码有二十多米,下方的一切都在视线中快速缩小。一个念头冒上来,他想,自己竟然不知道,原来是恐高的。
    树人一只手臂固定着许从一的身体,见许从一低着头,于是碰到他柔軟的脸颊,让他将视线挪回来。
    脸颊被微微一碰,许从一当即就抬起头,树人眼睛黑白分明,炙热的火焰嗖一声燃烧起来,许从一被树人直直地盯着,顿生一种想要逃离的心情。
    显而易见,他逃不了,起码此时此刻没法逃,树干枝桠稀疏,下面那根离上面这根起码三米多远,他还没有那个自信,能跳下去不会踩滑。
    树人薄薄的唇抿着,知道它和许从一无法用语言沟通,因此不再说话,它扬起手臂,指向外面某个方向,许从一看它动作,大概知晓它这是要他看什么,许从一顺着树人的手臂,眺望了过去。
    然后他瞳孔猛地一扩,一大片崇山峻岭就这样在许从一毫无防备过下,以无可抵挡的态势撞了过来。
    山峦起伏,层峦叠嶂,到处都是一片盎然的勃勃生机,这些景象是如此的鲜活,全然不同于曾经居住的那个星球,在那里,绿色的景物因为高度的科技化,变成了极为少见的物体,需要到特定的地方,花费不低的价格,才能看到那些远离人类的绿林和山峰。而且还绝对没有眼下这么壮观。
    看着这些令人心旷神怡的美好景色,许从一即刻想到了女友侴雅,若是这个时候,陪在他身边的,是她就好了。
    而不是这个无法沟通的树人。
    树人自然无从得知许从一心底的真实想法,在看到许从一面上神色缓和下来,甚至某个时候,嘴角都勾着,他的侧脸非常好看,线条流畅,轮廓棱角有致,有一缕淡薄的光从头顶上方茂密的树叶里撒落下来,刚好落在许从一面庞上,映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此刻时光静好,树人感觉到心脏跳动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更激烈,它隐约间好像想通了一些事,那边毫无所觉的许从一,绯色的唇角弯出了一个诱人的弧度,无声散发着一种信息,树人受到蛊惑,倾身过去。
    碰触到的柔軟触感,霎那间令树人全身心都感到舒畅,它想将这个触碰加深,蓦的,脸颊一痛,树人马上退开来,掀起眼帘,入目一双瞪圆了的眼,还有攥紧的拳头。
    它的情绪很少,母亲在父亲离开后,就基本很少和它说话,还没有教会它什么叫愤怒,它不明白,只是碰了一下它的伴侣,为什么他要打它。
    它看到其他那些生物求偶时,明明都是这样做,再过不久,它就会经历一段时间的成长,它不希望它的伴侣拒绝它。
    树人张开嘴巴说了一通话,许从一只是紧抿着唇,一字不吭。树人好像着急了,抓着许从一两胳膊,又说了句。
    “不要碰我。”许从一背脊靠着粗大的树干,把胳膊上的两只手臂都给快速挪开,像丢开病毒传染源一般。
    瞧见自己手臂被丢开,树人脸上出现一阵的不解。
    许从一往后退了半步,几乎整个身体都贴着树干,他半眯着眼,戒备冷漠地看着愈加焦急的树人。
    树人伸手过去拉许从一,许从一啪一声打开它的手。
    用的力度不大,可树人就是觉得被打的地方,传来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