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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二爷吐出一口酒气,闭上双眼,安然地躺在白马胸口,叹道:“不可。”
    白马:“为何?”
    二爷眨了眨眼,眉睫触在白马胸膛,搔得他心里一颤一颤。
    二爷带着笑意,道:“我见到你第一面开始,就知道。”
    白马:“知道什么?”
    二爷:“我知道你的长相,我是见过的。你的背影让我想起一位故人,他的死带走了我的一腔热血与深情,从此世上再无一人,可让我在作战时将身后交与。”
    白马:“他是……什么人?”
    二爷:“是吾父、吾兄、吾师、吾友,他是我的心魔,令我不得解脱。”
    二爷似乎是酒劲过去,甚为疲乏,声音也是懒洋洋的,叫人听了昏昏欲睡。
    白马听着他的话,也有些累了,渐渐平静下来,问:“他是你的心上人?”
    第37章 开光
    二爷轻笑:“世上诸多情感,唯有爱情,我一生只给一个人。遇到你以前,从未给过别人,遇到你以后,再不会给别人。他不是我的心上人,他是我最重要的人,可我把他害死了。”
    白马面颊通红,怒道:“多谢,我受不起您的爱意,你干脆把自己烧给他吧。”
    二爷说得入神,根本不把白马的话听进耳中,自顾自地说道:“然而当你转过身来,小东西,我看见你的眉眼,仿佛那位故人再世。然而你是个胡人,老天爷在你身上,将我最敬的与最恨的东西揉在了一起。你出现在我面前,便又教了我一个道理。”
    白马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忽然心跳一停。他很不明白,非常不明白,二爷为何先说喜欢自己,再说最恨胡人?他自己也没发现自己的失落,反问:“你恨不得杀了我吧?”
    二爷:“初见你时,我动了杀念,上山路上,我却放下了屠刀。老天爷就是因为我恨胡人恨得没有道理,才让你生了一副我最敬的眉眼,再将它染成了我最恨的颜色,让我内心天人交战,让我自己扇了自己的耳光,让我认输了。”
    白马心中的担忧瞬间消散,松了一口气,嘴上却嘲道:“那还真是委屈你了。”
    “上个月,我终于在白日里见了你一次,才发现你与他长得根本就不像。云山那夜,或许是你那孤注一掷的神情,与他太过相似,我才会恍恍惚惚烧了脑子。否则,我可不敢将他压在身下,我还怕他的鬼魂打我屁股呢。”二爷说完这通话,仿佛放下了什么沉重的负担,抬起头望向白马,笑道:“后来我再想了一下,我确实见过你。”
    白马一本正经道:“何时?”
    二爷:“你长得与我未来的夫君一模一样。”
    白马:“……”
    二爷趁机咬住白马的嘴唇,哄道:“你就从了我,你不愿在我身下,那么便让我在你身下,你作我的夫君,我作你的妻子,这还不行么?我为你报仇,你在家中相妻教子。”
    绕来绕去一大圈,最终还是要站他的便宜!
    白马怒道:“你这淫贼!你放开我!纵使我粉身碎骨,也与你没有干系!”
    二爷终于放过白马的双唇,喘着气轻轻咬他的下巴,声音越发轻柔,道:“莫说这样的话,听了你的话,你知我有多难受?”他黑衣湿透,紧紧贴在身上,更显出腰腹结实紧窄,如一头雄壮的公豹子,体温透过衣衫传出。
    白马沦落在滚滚红尘中,像是一只蚌壳。原本柔软、善良,内心凝着洁白漂亮的珍珠,奈何人世间的恶化成凄风苦雨、暴雪冰刀,推着他生出一身粗粝的壳。
    可每当他看见街边孩童跌倒,哇哇大哭,再被父母责骂着扶起,都会觉得心头泛酸。
    他也渴望得到关爱。
    正因如此,才会明知无用,还是将周望舒奉为心头神明,才会明知优柔误事,依然对孟殊时心存愧疚。
    二爷对他说出那么长的一段话,他并非没有感动。此刻,他更是从二爷言语间感受到了真实的悲戚。那么大个男人,“难受”二字却隐隐带上了酸涩的哭腔。
    “二爷,你、你莫说这些,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白马一颗心砰砰跳个不停,怀疑对方可能是真的喜欢自己,喜欢到不行。孟殊时太过克制,白马与他周旋,像是隔了一扇门。
    “要我把心剜出来?”二爷却用粗鲁的方式,强硬地掰开他的壳,两人只隔了一层衣衫。
    白马平日八风不动,此刻却慌了。
    他害怕这种陌生的感觉,他颤抖不止,试图用大骂来掩饰:“谁、谁要你的心?你剜出来的,也就是一颗黑心!孟大人正人君子,与你云泥之别,莫说我不是断袖,就算是,也万不会屈从于你!”
    二爷低头,明亮的双眼落在阴影中,嘲道:“我看他是不行吧?你明明就很喜欢我,死鸭子嘴硬,看爷现在办了你,保管一次就食髓知味。”
    白马至今仅被调教过两次,虽并不配合,但青楼方法多。少年人饿得无力反抗,身体上留下被调教的痕迹,反应异常敏感。
    灯光昏暗,他胸前一对茱萸被磨得通红肿胀,还带着些薄汗,就像是溢出乳汁般。
    “长得真漂亮,像个刚熟的水蜜桃。”二爷发现不寻常,当即笑道:“这么想要?”
    他说着话,伸出一根手指,插在白马嘴里搅动,继而带着黏糊的口水,划过他的腰窝、股沟,在他的臀缝间轻轻摩挲,以一种极具蛊惑性的语气说道:“张开腿,放松些。小马儿,你不快乐么?”
    “唔!”白马的内心是屈辱的,身体却起了反应。不知为何,被调教时无一刻不觉得恶心,即使是应承孟殊时,心中也觉得难受。然而,对象换成了二爷,这感受竟变成了他不愿承认的,暧昧的快感,他颤声道:“不……别这样……”
    “你真甜呀。”二爷脑袋埋在白马脖间,吻住他的颈窝:“还不承认?”
    因为被阉割过,那话儿勃起时有些疼痛,白马浑身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当真跟水蜜桃似的香甜可口。他毕竟未经人事,心里非常害怕,叫骂中已经带上哭腔:“你为何要如此羞辱我,你当真……喜欢我?”
    二爷动作骤停,对着白马的脸仔细打量。
    “你不要问我喜不喜欢你,你要问我,有没有不喜欢你。”他叹了一口气,道:“我的答案,自然是没有。”
    他看着看着,眼神逐渐黯淡,像是渐渐被抽走灵魂,“难道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么?”
    白马嘴里含着一个“不”字,可是刚刚发出半个音节,便被他自己合着嘴里的血腥给吞了回去,“我不懂你,你喜欢我什么?你不要喜欢我了。”
    不值得,白马在心里想着,我不是个值得你喜欢的人,我怎么配得上你?
    “不行。”然而话虽如此,二爷最终还是将手一把松开,跪在床上,略有些尴尬地说道:“逗你玩的,不要就不要,难道我还会霸王硬上弓么。吓着了?”
    此时,烛火的微光才能照到他的脸上。
    白马也才看到,二爷的眼神时而清明、时而迷离,是真的喝醉了,故而才说了这么多真心话,做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白马也有些疲惫,头脑中一片混乱,一时间也很难理清这些一团乱麻的东西。
    二爷跪在白马面前不动了,低着个脑袋,鬼魂附身般喃喃道:“都说气氛到了便能水到渠成,那些猪朋狗友原来一个个都不曾真心喜欢别人,还说什么先婚后爱最是寻常,食髓知味才能稳住感情,诓我钱财来的。以后要记住,霸王硬上弓决计是不行的。”
    他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抬起头来问白马:“喂!你说!你到底喜欢什么?”
    白马摇头,不知所措,紧紧盯着二爷,只见他眉间一道悬针纹。
    他不敢细想,飞速用被子将自己裹好。
    “别动。”二爷轻轻抓起白马的手,隔着衣衫,摁在自己的阳物上,柔声道:“我从不强迫人,可你……你先别动!”
    白马只稍稍挪了挪,大腿便被个滚烫如烙铁的东西抵住了,惊慌大叫:“我喜欢你快给我滚出去!你到底要做甚?”
    “憋得久了,我哪控制得住?”二爷嘴上仍是流氓语气,老脸却泛起红晕,只不过黑灯瞎火难以看清,“就……就那个嘛,你没有过?”
    “那个是哪个?你还有理了?”白马运气内劲,挣脱二爷的束缚,却还是被他压住,无法动弹,“你别动手动脚的!”
    “你不是也硬了?”二爷换上平日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玩笑似的碰了碰白马胯间,“对你二爷大呼小叫的,有周望舒撑腰了是不是?可他绝不会与你做这快活事情,他都不敢来见你。”
    “你听不懂人话么?让你不要……”白马如遭雷击,迅速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二爷十分委屈,低声下气道:“都是男人,相互帮个忙怎么了?我在军中,兄弟们从不避讳这事啊。唉哟!我难受得紧,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吧。若我因此不举,你可要成了千古罪人,花花世界多少男女得错失我这么个大宝贝。”
    他人长得高大英武,双眼明亮如星,无论是初见时的落魄邋遢,还是再见时的张扬狂气,都无法掩盖其自内而外散发出的光华。
    故作委屈态,却丝毫不显扭捏,反倒让人心生怜悯。
    真是中了邪了!白马心中暗骂自己,抬头肃容道:“二爷,我不是卖身的娼妓。”
    “咱们相互帮忙,那你就当我是个卖身的行不行?我来教你,莫怕。”二爷言语极温柔,双手撑床上,面对面凝视白马,道:“七情六欲,俱是自然之理,再正常不过。”
    白马别过脸,面色潮红,终于抵挡不住这未知的诱惑,喃喃道:“歪理邪说。”
    二爷长得高大健壮,浑身都是硬邦邦的肌肉。然而他最精于轻功与棍棒,并没有像寻常力士那样壮得恐怖,而是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紧实、漂亮,充满着原始的力量与野性。
    纵然同样是男人,白马也忍不住要在心中叹一句漂亮,继而感到失落:自己只怕是此生都没法与二爷并肩了。
    二爷腰身紧窄,此时正轻缓地开始律动,令两人胯间之物相互摩擦。
    起先极为轻缓,若有似无弄得白马既麻又痒,忍不住要抬起腰来迎合他。其后逐渐快了起来,他扯开白马裹住上身的被单,让他抱着自己,将自己紧紧拥入怀中,亲白马的脖子,舌尖滑过他的颈窝,弄得他痒梭梭的直颤抖。
    如此过了好一阵,彼此都是口干舌燥,额头泛起薄汗。
    二爷见了白马的模样,笑了笑,低声问:“小东西,疼吗?”
    白马却心不在焉,想着,他认识周望舒,又在沐浴时见过我,必定知道我身体残缺,眼中却不带轻蔑,还问我的感受,他会不会真的……喜欢我?
    二爷紧紧盯着白马,咬上他的鼻尖,咕哝道:“你真过分,还在想别人。”
    “有些,疼。”白马声细如蚊,头次向别人坦露自己的感受,“你……你别戏弄我。”
    “哪里疼?”二爷将手探至白马胯间,伸出两指,夹住他一侧囊袋轻轻揉弄,“让二爷多摸摸,以后便不疼了。”
    白马满面通红,咕哝道:“你快点的!”
    二爷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大言不惭道:“时间长才是厉害,你年纪小,还不知道个中乐趣。”许是太热,他那老脸竟也有些微微泛红。
    白马被他带得莫名其妙,反唇相讥道:“哼!你当我不知道么?时间过久也是病,喂!你轻点。”
    二爷抓住机会,迅速在白马唇上啄了口,坏笑道:“你当时年幼,操刀的人功夫好,未将你弄伤。日后多让爷摸摸,会慢慢长起来。”
    “当真?”白马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后当即涨红了脸,“少废话!快点,嗯,轻点……”
    “自然是日后才知道,嘿嘿,这是谁伺候谁呢?”二爷动作不停,白马渐觉痛感消失,酥麻挠心的快感涨潮似的涌起,一阵一阵,愈来愈大,几乎要将他淹没:“啊……别。”
    “别?别什么?”二爷忽然停了动作,戏谑道:“那我告辞了?”
    白马既羞又怒,阳物从未如此硬热,又不得纾解,骂道:“伺候完我再走!”
    “得令!”二爷大笑,将两人的亵裤都褪去,单手揉弄,相互磨蹭,同时亲吻白马的嘴唇,“柘析白马,白马,我喜欢你,小马儿。跟我过吧,嗯?”
    “你想得……美,嗯……”
    “贫僧给你……开光,答应你的。”
    “臭和尚。”
    “勾魂的精怪。”
    两人同时得到释放,白马耻于自身残躯,十六年来从未真正射过精,头次如此,竟有片刻的失神晕厥。
    直到二爷喷出的大股白浊,将他胯间弄得湿漉漉的,这才回过神。
    白马回复冷静,瞬间运功,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直接将二爷用被单裹着整个丢出门!
    门扇砰地被撞开,壮汉从二楼飞落小院,碰得迎客铃叮当响。
    咯咯哒——
    雄鸡打鸣,天,彻底亮了。
    此事过后,白马在初尝人事的余韵中恍惚了一整日。
    等他回味过来,如何也不愿承认自己竟跟二爷做出如此下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