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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发现

      早上醒来的时候,子获已经走了。
    昨夜,他从天而降。除了记住了他饥渴的索取,我只和他说了一句完整的话,甚至都没能好好看清他的脸。
    如若不是身体上还有他留下的清晰的吻痕,我甚至怀疑昨夜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一场春梦。
    周末,子获没有回来,王哥却来了,带来了齐爷给我的安神药丸和桂花糕。
    陈姐去买菜了,我一个人懒懒的也不想吃东西。
    “小姐,我跟您讲一件事儿,您的心情没准儿能好一点。”他笑着说。
    “什么事儿。”我心不在焉。
    “那天您让我跟踪邢总,我后来想了想,邢总咱们不敢跟,但他老婆还是可以盯一盯的。您猜怎么着?”
    “怎么了?”我坐直身体紧张地看着他。
    “从那天起她就没回过他们那个别墅,而是一直住在一处高档公寓。也就是说,她和邢总最多也就一起住了两个晚上。”王哥说完看着我的脸色。
    我知道他是希望我高兴,便牵了牵嘴角说:“他们分居了。”
    “嗯,只有她一个人,邢总这些天都没去过那里。”
    子获并没有和他的太太和好,听到这个消息我应该高兴,可是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因为得不到另一个女人所以才会转头来看我,这到底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倘若将来有一天孟凡再回头,他会不会依然立刻抛下我。
    我为了他抛弃父母,放弃尊严,却也不过是个备胎。
    王哥见我情绪依然不高,便讪讪地离开了。
    子获再一次回来又是一个周五的夜里。我吃了齐爷给的安神药刚刚朦胧入睡,便闻到一股酒气,接着便是一个沉重的身体压了上来。
    他粗暴地吻着我,在我的唇上,胸前,颈上恣意地吮吸着,啃咬着,然后粗暴的沉入。
    我忍着疼痛,默默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恩宠,心也跟着丝丝地痛。
    突然我听到他呓语般地呢喃:“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我的心紧成一团,好怕他在我的身上叫出其他女人的名字。
    终于,我听到他说了一声:“好想你,观儿……”
    这一声呼唤让我的心立刻软成一团,潮水一波一波地在心湖里荡漾开来,整个人都因此润泽绽放!
    子获真的醉了,一阵颤栗过后他便伏倒在我身体上睡着了。
    他真的很重很重,压得我快喘不过气来。我一点一点从他身下挪出来,又费力把他翻过来。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按亮台灯,把光线调到最弱。
    半个多月没有好好看看他了,幽暗的灯光下还是那张线条硬朗令我痴迷的脸。他似乎瘦了一些,眼窝有些下陷,眼角也出了几道细纹。
    我忍不住用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下巴上的胡茬刺的我的指尖麻麻的。
    正沉浸在指尖细碎的触感,突然他醒了,抬手把我的手拨开,又伸手一把将我拉入怀中,紧紧地圈住,便又沉沉睡去。
    原来他并没有醒,而是睡梦中下意识的动作。
    第二天醒来时,他还在睡。我尽量轻手轻脚地从他怀里钻出来,还是惊动了他。
    他醒了,看了看我,沉默不语,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便起来穿衣服。
    “子获,在家吃早饭吧。”我挽留他。
    他停顿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穿衣服。
    “我不说话。”我看着他补充道。
    他嗯了一声,再没有说什么,便去洗漱了。
    陈姐煮了白粥,拌了小菜。作为家政,她是很用心的,知道子获午夜回来,便猜到他或许喝了酒,早餐准备得很合主人胃口。
    子获早餐吃得不少,吃好了便靠在沙发上休息。我走过去靠在他身边,他没有拒绝就那样任由我靠着。
    我的头放在他的肩窝上,他的呼吸轻柔地拂动我的额发,丝丝缕缕的让我沉醉。
    终于,我忍不住开口说:“子获,回来住吧。”
    他沉默着没有答复我。
    “回来吧。我知道她并没有回你们的家。”
    他听了我的话,一下子坐直了身体,微眯着眼睛看着我问:“你调查她?”
    “我没有。”我有些心虚地回答,“只是听说而已。”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说:“我警告你,不要去招惹她。老老实实地给我在家待着,不许去做你不该做的事!”
    说完,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原来孟凡在他心里这么重要,是我不能招惹的。
    这次,我不但没有留住他,反而把他惹怒了,他或许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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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还是回来了。那是又过十天以后的一个雨夜。
    那天下午齐爷让人给我送了一箱四川会理的石榴。
    子获喜欢吃石榴,但是总嫌费事,我总是把石榴籽剥在碗里,然后拿勺子喂他吃。
    吃过晚饭我便开始剥石榴。剥好的石榴籽放在白色骨瓷汤碗里,粒粒殷红,如心头血滴般刺人眼。
    窗外是瓢泼大雨,一个又一个的惊雷闪电。
    我坐在餐桌前一个又一个地剥着石榴,怎么都停不下来,剥得我两只手的指甲都变成了黑色的。
    一直到午夜,我还像一台机器一样不停的剥。
    大门突然被打开,随着一道闪电,他带着雨水走进门来。
    我站起来,手里的石榴摔在地上,籽粒四散,又骨碌碌地滚向一边,在云石地板上留下一痕嫣红。
    他上前几步,一把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他的声音低沉而急切,在我耳边说:“我想要你,想要你!”
    说着不等我反应便一下抱起我向楼上卧室走去……
    那一夜,他没有喝酒,也没有像第一次回来那样关灯,而是把他的柔情和狂野毫不掩饰地展现给我。
    我无法自持,只能任凭他主宰,在他带来的极度欢愉中颠簸沉浮,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
    天色微明,他终于精疲力尽地睡去。
    我却睡不着了。
    看着他的睡颜,我问自己,他还爱我吗?
    如果爱,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冷落离弃?
    如果不爱,又为什么会在这样的雨夜里,回来和我缠绵欢好?
    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对我的身体还没有厌倦,因为他的身体是不会撒谎的。
    起床后,我给他找了干净的换洗衣服。他沉默地洗了澡,换上衣服,便下楼吃早饭了。
    我把他被雨水淋湿的脏衣服拿到洗衣房去洗。
    却意外地在他衬衫的肩背部发现了一根长发,至少有五十厘米长,微微卷曲,泛着栗红色的光泽。
    我用手指轻轻捏起那根头发,迎着光看了看。那不是我的,也一定不是孟凡的。她那样身份的女人一般不会留这样的长发,更不会染成这般颜色。
    子获,有了另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