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玩儿真的
关于李长俊,我和他都没有再提。我知道再说下去只能适得其反。
而且我相信李长俊也不可能坐以待毙。他就是只兔子,即使被捏住耳朵了也得扑腾几下子,绝不会束手就擒。
到那个时候,我再见机行事,助他突围。
而且我能感觉到,一直以来子获对待李长俊都采取的是教训的态度,打上几巴掌留一口气。从来不曾真的下狠手,像他对付顾云飞那样,步步紧逼,赶尽杀绝。
下午力哥来送饭的时候,和子获在外面嘀咕半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很小人地揣测,他是让力哥看着我,不让我和李长俊来往。
晚上,子获一个人在医院陪护。我看他困得直打哈欠,让他在陪护床上睡一会儿,结果他竟睡了一夜,睡得很香,还打呼噜。
孩子半夜醒了哭闹,我舍不得叫醒他,便一个人起来喂奶,拍奶嗝,换尿布,再哄睡。一番折腾下来个把小时,刚刚躺下有一点睡意,又开始了下一个回合。一夜下来,我深感做母亲的不易。
第二天我便出院了,和子获带着孩子一起回到我们的家。这是他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进这个家。
孩子的小床就放在我的房间,方便夜里喂奶。
夜里,我和子获躺在床上,他在身后拥着我,我整个人都在他的怀抱里,温暖,踏实。
他抚摸着我松弛的肚子轻轻地问:“还疼吗?”
“现在不疼了。生她的时候真的很疼,疼得我都不想活了。”我说。
“让你受苦了。”他轻轻叹息着说。
我转过身面对着他,笑着问:“那你还想要七八个孩子吗?”
“一个就够了,你太遭罪了。”他伸手抚上我的脸颊。
可我还是觉得一个孩子太少了,想了想又说:“好像也没那么疼吧。”
子获笑了一声,说:“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这伤疤还没好呢,就忘了疼了?生妞妞的时候,你叫的那么揪心,我真是急得一头汗,恨不得替你疼。”
我看着他,黑暗中他的眼睛晶晶亮。我忍不住凑上去轻轻地吻上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那一夜我睡得很舒服,妞妞似乎也很配合,只醒了两次。我迷迷糊糊地搂在怀里喂好奶,便继续睡觉。拍嗝,换尿布,哄睡都是子获的事。
第二天他拿着一张表格进来,让我签字。我看了一下,是妞妞的出生证明申请表,父亲一栏清晰地填着“ihu xing”,最下面也有他的签名。
我曾经说过希望孩子的出生证上可以光明正大地写上他的名字。他没有忘记。
子获拿过我签好名的申请表放进文件袋里,说:“以后,不管上学还是上班,都可以写我是她的父亲。”
虽然邢美盈还是不能写在他的户口本上。但我知道,这已经是最大限度地承认了。
子获只在家里住了三个晚上,就回去了。我没有留他,因为我知道留也留不住。
他把妞妞抱了又抱,把我吻了又吻,最终还是走了。
自始至终,我没有掉一滴眼泪。似乎生了妞妞以后我就没有落过泪。
为了让李长俊不受连累,我开始算计子获,这几天我说话做事都放了心机,这是我从前不曾做过的事。
人们都说女人生孩子每一条骨缝都会打开一些,生完之后才会慢慢闭合。或许是这身体的大开大合也让我的性格改变了。
杨敏也跟着子获回去了。在我妈的坚持下,没有请月嫂。她和陈姐两个人轮流帮我照顾孩子,让我好好养身体。
快出月的时候,我的移民申请批下来了,我只要完成移民局四年的考核就算正式获得永居了,同时也可以申请入籍了。
煎熬的一个月终于熬出头了!妞妞满月那天,我妈主张在家里做几个菜,让朋友来聚一聚。
其实我哪里有什么朋友,无非就是力哥和李长俊。我跟我妈说了和齐爷的渊源,只告诉他齐爷是个大老板。对此,我妈也没有什么意见,所以对力哥也很气友好。
他们在厨房里忙,我和李长俊帮不上忙就在后院坐着喝茶聊天。
“你来吃满月酒就空着手啊,给我带礼物了吗?”我笑着打趣他。
“当然有。”他从包里拿出几份文件说,“房子都弄好了,物业也注册好了,社区也报批了,现在就可以往外卖了。”
我翻了翻那些文件,也不太明白都是干嘛用的,便递还给他,说:“那就卖呗。”
他又拿出一份文件,笑着对我说:“那你把这个签了。”
我拿过来看了看,这个我看懂了,是售房委托合同。我简单地看了几眼,一边签字一边笑着说:“你真行啊,一套房子一年之内卖两次,你赚两次中介费!”
他收起我签过字的合同,满意地笑着说:“放心,绝对给你卖个好价钱。”
马上要到圣诞节了,这几天天气热得厉害,坐在阴凉处也能感觉到有热空气一阵一阵袭来。
“听说你移民批下来了,那两年你打算怎么过?”他突然问。
我知道他说的两年是什么意思。澳洲的投资移民并非一次到位,所谓批下来不过就是一个四年的临时签证,要求申请人在这四年里要成功地经营两年的生意,对营业额和固定资产也是有要求的。
关于这个,子获早有安排。“邢子获让我在这边成立一个贸易公司,他出口南美的一部分单子在我这儿转一下,我的营业额和利润就都有了。反正移民局要求的也很少,随便几单就够了。”
李长俊笑了笑,轻哼一声说:“我还以为我这叔叔有多高明呢,这跟李建峰让那女人吃回扣有什么不同?”
“当然不一样!”我连忙帮子获辩解,“子获不是为了给自己赚钱,而且这点订单对他们公司来说九牛一毛。只要我拿到永居签证,马上就把公司关闭了。”
李长俊又不屑地笑了笑:“虽然动机和规模是不一样,可是事实操作上就是一回事儿。”
我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我买进卖出,赚差价,抽佣金,实质上我并没有真正为公司开发户,跟白白吃回扣有什么区别。可是为了应付移民局的考核,也没有办法。
我没有话去驳斥李长俊,便默默喝咖啡。
“我带你玩点儿真的,怎么样?”李长俊突然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