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看着那些达官贵人送来的贺礼,何依雪觉得她攒钱帮阿曾整容的这个承诺太好实现了。
也是在欢迎仪式上,何依雪见到自己父亲欧洛生的情妇,一个妖艳丰润的少妇,她出手也很大方,送给了何依雪一条?珍珠项链。
“你可以叫我闵姨。”少妇扭动着细腰讨好地对何依雪说道。
何依雪打量了一下她浓妆艳抹的脸,估摸着她应该不会超过四十岁,让她一个二十三岁的人喊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为姨,何依雪不太愿意。
而且她本能地就不喜欢自己父亲在外面有情妇,如果说他结婚有自己的家庭那另当别论,可是情妇,就显得有些玩世不恭。
当然,何依雪之所以这么认为,那是因为欧洛生在介绍这位叫闵英的女人时,直接介绍的是她的职位名称——海于集团公关部经理闵英。
但是从这个闵英的行为举止上来看,这位公关部经理显然跟自己的父亲关系不一般,她一进来就对父亲欧洛生投怀送抱,那神情透着几分暧昧又有几分骄傲。
而在场的其它宾客对两个人之间的亲密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何依雪就此判断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自己父亲的情妇。
“我还是叫您闵经理吧,您这么年轻,喊您阿姨好像不太妥协!”何依雪礼貌地回绝。就算她是父亲的情人,在她没有嫁给父亲之前,何依雪不想跟她过于亲近。
“这……”闵英有些为难地看着欧洛生,她希望欧洛生能帮她说句话。
虽然她不知道欧洛生是从什么地方弄回来这么一个女儿,但是她还是想让这个女儿知道她跟她的父亲关系不一般。
闵英很清楚,欧洛生既然找回来一个女儿,那他很有可能会找回来一个妻子,而她闵英花了那么多手段才爬上欧洛生的床,她可不想被突然杀出来的半老徐娘抢了单。
用孩子拴住男人。这种心机的女人,她一眼就看透。
欧洛生并没有把闵英的为难放在眼里,他宠溺地对何依雪说道,“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不想喊也没关系。”
说着,他拉着她跟其它人打招呼,没有再理会那个闵英。
今天,宴会厅的宾客来了很多,全场最忙碌的要数韩夜希,他不停地招呼客人,还要指挥现场的保镖注意四周的情况,甚至还会催促酒店后厨快点上菜。
何依雪初来乍道,该打听的都会偷偷地打听,昨天她就问了帮她打扫房间的佣人,了解了一些韩夜希的情况。
原来,韩夜希的父亲跟欧洛生是很好的朋友,两个人一起合伙在梦巴做生意,刚开始的时候这里的地头蛇对两个外来人并不友好。他们经常来闹事。后来在一次火拼中,韩夜希的父亲被人打死,欧洛生就把韩夜希收为义子。
再后来,欧洛生的生意越做越大,还开了一家金三角最大的钱庄,而欧洛生的钱庄生意就由韩夜希在打理。
据说,为了让韩夜希能更好地管理钱庄,欧洛生还把韩夜希送到国外念了四年的金融。
当然,对于用拳头打天下的欧洛生来说。金融学硕士的韩夜希也是他最为得力的助手。
义子,得力助手。两重关系下,何依雪决定喊这个长她四岁的韩夜希为哥哥。
在参加宴会之前,何依雪也试着喊了他一声,韩夜希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朝她点了点头,算做回应。
但,欧洛生却不许何依雪这么叫。
“新月,你喊夜希或夜希哥都行,不能直呼他为哥哥。”
“为什么不能直呼他哥哥?”何依雪觉得很奇怪,父亲的义子跟养父母的儿子不是一个概念吗?她一直叫何天赐为哥哥,也没有什么不妥。
“他不可能是你的哥哥!”这是欧洛生的回答。
何依雪觉得父亲的这个回答有些伤人,虽然她是他的亲生女儿,可是这么多年韩夜希也是拿他当父亲一般对待,现在她回来了,父亲不能如此直接地说他不可能是哥哥,这不是明显地要把韩夜希往外推吗?
何依雪站在欧洛生身旁,看着忙里忙外的韩夜希,心里升起少许的歉意。
她觉得现在的韩夜希跟曾经的她很像,被人收养受人恩惠拼命地干活,这样只是为了报恩。
找到一个机会,何依雪走到一个人在外面抽烟的韩夜希身边,想试着跟他说说话。
韩夜希见她过来,按灭了烟头,但并没有露出想要跟何依雪说话的神情,只是??地站在原地,冷漠又孤傲。
“夜希哥,我能跟你聊两句吗?”何依雪小心翼翼地问。
“……”韩夜希没有表示能也没有表示不能,他只是侧过身看了她一眼。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何依雪额头上都开始冒汗,心想以前纪修哲虽然也臭屁,但是只要她主动跟他讲话,不管他心里多难受,他都会应她一两句。
现在……
果然男人跟男人对待女人的区别只有一种,那就是喜欢你的跟不喜欢你。
很显然面前的韩夜希属于后者,他不喜欢她。
既然过来了。就算知道对方不喜欢她,何依雪还是硬着头皮把自己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夜希哥,我不会在这里待很久,正如你之前劝我回来时说的那些话,我是真的把来这里看成是旅行,所以我很快会回去,以后我爸爸的生意也好他的生活也好,还需要你多多关照。”
“回来了就不可能是旅行。”
“呃?”何依雪不解地看着韩夜希。
“你现在是欧新月不是何依雪,你的旧身份证已经注销。没有新身份证,你连梦巴都走不出去。”
“啊!”何依雪倒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想回去要等到新身份证办下来吗?”
韩夜希点点头。
“什么时候能办下来?”
“本来可以很快,但现在似乎要很久。”
“为什么?”他在逗她吗?
韩夜希瞅了她一眼,依然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你要留在这里忙义父打理生意。”
“我?”何依雪真摇头,“我不行,让我打个杂倒是可以,管理这么大的产业,我不行。”
“没有人天生就行。”
“话虽这么说,但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帮爸爸管理公司,再说爸爸不是有你吗?”
韩夜希没有说话。
“你也不愿意吗?”何依雪有些着急,她可不想被这件事给绑着,再说她什么都不会,也不是一个有经营头脑的人,让她管理这么大的产业,那还不是要她的命!
“我会帮助你的。”韩夜希又挤出一句话。
“帮助我是什么意思,我当领导吗?”何依雪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不能这样,我去找爸爸说说。”
说完,她提着裙子准备走。
“新月。”韩夜希喊了她的新名字,“如果你不愿意,那你只能嫁给我!”
什么?何依雪转过身疑惑地看着朝夜希,他话里是什么意思。
“你愿意嫁给我吗?”韩夜希又说了一句。
何依雪连连朝后退,直到背抵到一个结实的胸膛,她扭过头看了一眼她一直跟着她身边的保镖阿曾,然后又看了看韩夜希。
“夜希哥,你别跟我开玩笑!”她艰难地挤出一抹笑意。
“我没跟你开玩笑,义父已经做了决定,如果你愿意管理他的产业,我给你当副手,如果你不愿意,那么你嫁给我,我来管理他的产业。”
“这,这不是为难我们吗?”何依雪头都要炸了。她深刻地感受到纪修哲被玉美丽逼迫的无奈。
明明没兴趣却非要继承!
“我去跟爸爸说,他的决定是个错误!”何依雪转过身再次准备住宴会厅走。
“新月。”韩夜希快步走到她的身边拉住了她,“别去,义父他生病了!”
“生病?什么病?”
“义父年轻时头部中过枪,最近几年他一直头疼,前段时间去做了检查,医生说他的头部有部分残留的弹片,如果做手术只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如果不做,那个弹片可以会影响他的神经中枢,他的头疼会越来越严重,最后……”
“这么可怕?”何依雪一下子傻了,她才刚找到爸爸,但是却要面临至亲的人受病魔折磨。
“所以你现在不要去问这些事,他真要提,你就顺着他的意思不要让他激动,他情绪波动越大他的头疼病就会越频繁,这也是我劝你跟他回来的原因。”韩夜希说到这里。有些难过地低下了头。
何依雪觉得在亲情上,他这个义子比她更在乎欧洛生,必定在她来到这里之前,他们更像是一家人,这份感情是她这个突然认领的女儿无法比翼的。
“真没有想到会这样!”何依雪也难过地垂下了头,为什么她在乎的人都要受这些苦,纪修哲是,现在爸爸欧洛生也是。
“如果有一天,我们真要结婚,我希望你能做好准备!”韩夜希说完,微微叹了口气。
“但我不能跟你结婚!”何依雪走近韩夜希直白地说道,“我离过婚,而且到目前为止我还爱着我的前夫。”
“那你就接下义父的担子,试着管理他的产业,我可以协助你。”朝夜希说的很诚恳,“不过,继承义父的产业后你必须斩断跟蓉城那边的一切联系。”
何依雪傻傻地看着他,这又是什么鬼要求?
“我们查过。你的前夫是名警察。”韩夜希朝何依雪走近了一步,“义夫从来不跟警察打交道。”
“……”何依雪张了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奇怪的漩涡里,而纪修哲似乎要离她越来越远。
韩夜希回到宴会厅,何依雪一个人蹲在外面想了好久,但不管怎么想,她都觉得自己在走一条死胡同。
“新月小姐,您应该进去了。”阿曾站在她身后好心地提醒。
“进去干嘛,万一我爸宣布我跟韩夜希结婚呢?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何依雪嘀咕道。
“其实,新月小姐不必要这么难过,我听说夜少有喜欢的人!”
何依雪听阿曾这么一说,一下子跳了起来,“你听谁说的,信息准不准确?”
阿曾有些犹豫,“阿松告诉我的,但我不知道这信息是否准确。”
阿松?何依雪脑海里冒出阿松金刚般的体型,没想到大金刚也会八卦。而且还是跟阿曾这种?暗系的人八卦。
“再说,”阿曾像沙子打磨过的声音再次传来,“夜少刚才的话只是说欧爷有可能会让您嫁给他,但不一定现在就提这个要求,欧爷很有可能只是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夜少,没有成为事实的事情,小姐您先不要急着烦恼。”
阿曾的这些话说的句句在理,何依雪也觉得自己烦恼的有些早了,现在她才刚来这里。按道理老爸欧洛生不会这么快就让她做选择。
“谢谢你,阿曾!”何依雪欣慰地拍了拍阿曾的手臂,“多亏有你,要不然我不知道还要烦恼到什么时候。”
“新月小姐太客气了,阿曾现在是您的贴身保镖,理所应当要为小姐排忧解难。”
“唉,别跟我说话这么客气,也不要老是一口一个新月小姐的喊我,你就叫我新月好了,还有也别老强调你是我的保镖,虽然你保护我的人身安全是工作,但是我们也可以成为朋友。”
“阿曾不敢奢望。”
何依雪见他还是如此客气,忍不住娇嗔道,“你这个人说话怎么像古代人,什么叫不敢奢望,我只不过是你工作的对象而已,跟自己的工作对象成为朋友是每位职场精英的必修之课,从今天起你要跟我培养感情。知道吗?”
“什么叫培养感情?”阿曾问。
“就是努力地拿我当朋友,”何依雪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闵英送给她的珍珠项链塞到阿曾手里,“喏,这是朋友送给你的礼物,你可以寄给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阿曾看着手上的项链,淡淡地对何依雪说道,“新月小姐这好像是在收买人心并不像是在培养感情。”
“阿曾!”何依雪提高了嗓门,“你长这么大交过朋友没有?”
“阿曾四处飘泊还真没几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