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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系统:“太长君,你好好说话,这大半夜的,听得人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淳一原本一边为当午揉搓小腹,一边用心瞄着对面的禅房,生怕误了禅房那边的行迹。
    可是不知不觉中,他的注意力便被身上人吸引了大半。
    因为恍惚之中,淳一只觉自己手掌下那片湿润的净白肌肤似乎越来越热,并渐渐带出一丝浸透汗液的滑润潮意。
    那汗水也不知是从自己掌心渗出,还是从碧浪法师身上流下,偶有点滴从两人腮边滑落,入土为泥。
    那抹萦绕在周身的体热与潮意倒像是名医药方中的药引,几乎在不知不觉中便将淳一同当午身上潜藏的一股雄性劲力引了出来。
    “法师,你可好过些了?小僧胡揉乱按,不知有无疏漏之处,若感觉哪里不适,法师便指点我方位便是。”
    淳一的声音压得极低,在暗夜的空气里,却能感觉到他胸腔里逐渐加重的心跳和喉间急促的喘息。
    当午半闭着凤眼,也不抬头,只用白玉般的手指在自己下身乱指一气。
    “嗯、嗯,这里、还有这里,对,还可再向下一些。”
    系统:“啧啧啧,还向下?太长君,你的胃都跑到大腿根儿了,这科学吗?”
    当午:“你懂个屁,老子胃下垂不行啊!”
    第十三章
    夜深,风急,体热,汗落。
    幽暗无声的寺庙角落里,两个青年和尚藉由一个病中和尚的身体,体贴与温存着,终于在暗夜时分催绽出醉人的花苞。
    于不知不觉中,当午终于感觉到了来自身下淳一身体的奇妙变化。
    那是一个让他骨肉酥软的变化,也是一个让他魂飞魄散的变化。
    当午终于知道系统为什么会被吓得昏厥,也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凡事想当然的错误。
    原来一只小小的蝌蚪,真的可以变成伟岸的鲸鱼。
    此时的当午,心里面竟然忽然想到这样一个问题。
    性空那只老山羊,你怎么还不出来?
    你要是不出来,你就和你那相好的在禅房里再多挺一会儿。可千万不要在不应该出来的时候,来搅老子的局啊!
    风声渐重,一边的几杆修竹在风中摇摆,却不改挺直而阳刚的身姿。
    “淳一法师,你身上这里…没什么事罢?”
    当午知道自己若出口相问,这淳一和尚势必羞不可抑。
    但是,不让他羞愧交加,自己又如何占据主动?
    “没…没事,是小僧身上有疾,惊到了法师,当真惭愧,还望法师见谅。”
    此时的淳一和尚浑身汗湿,面红耳赤,连声音都变得无力又沙哑。整个人带着一份孩童做了错事被大人发现般的羞耻,看起来既有几分莫名的狼狈,又有一股说不出的憨萌。
    没办法,谁让堂堂一介蓝若寺的僧值风纪,众僧人心中冷脸冷面的淳一小师叔,在这个碧浪法师的身下露了原形呢。
    要知道,那可不是简单的现出原形,而是足以让胆小之人魂为之丧的巨大变化。
    说来话长。
    从淳一知人事之日起,他便发现了自己天赋的异禀。
    那是一种无法说出口的羞涩体验。
    在戒律森严的寺庙里,在青灯古佛的禅室中,淳一隐隐觉得日渐成长的自己,似乎和其他人的身体有所差异,却又不敢确定是否真的不同。
    青春岁月里,便是周遭遍布泥塑木雕涂满金粉的佛像,也不能阻挡寺中少年僧众与生俱来的天性。
    每当夜深,同住的师兄弟中,总有那么几个夜不能寐之人,在鹅黄色的月光下,交头接耳,半遮半掩,讲述一些佛门之内绝不许言谈的东西。
    每逢此时,淳一从来都是佯装沉睡,一双机敏的耳朵却立得高高的,连最微弱最不好分辩的耳语都不曾错过。
    这些年轻僧侣有的是在俗世有过家室后半路出家,有的是在外公务时偷偷犯过戒条,自是比淳一等天性淳朴、自幼在寺中长大的僧侣多了太多风月谈资。
    世间男女、水中鸳鸯,太极阴阳,多少事,枕边榻上,听得少年淳一的心里,如同寺中那眼幽潭,风吹、潮涌。
    渐渐,他从这些青年师兄口中,知悉了些人间风月,洞外风光。
    可是知道的越多,淳一心下越是暗暗惊恐。
    为何自己从身到心,都是这般与世人不同。
    听他们所言,世上男人之物,即便有异,也不过以尺为限,便已是世上少有。
    可是....
    可是为何自己,却早已是尺所不能量也。
    而且,对一众青年僧人来说,大多对到寺中进香的女施主另眼相待,尤其是有些姿色的妙龄女子,出入佛堂香案之际,总是更能在暗中吸引那些青年僧人的目光。
    可是淳一发现自己却恰恰相反,无论多么秀美的纤弱女流,都引不起他半点的绮思与欲念。
    一度,他甚至以为自己出生时便被人抛弃在这寺庙之外,或许是自己真的天生有着一段佛缘。
    对那些其他僧众需要大定力大佛修才能努力戒除的各种尘缘,诸如对女子的诸般欲念,在自己心头,却从未燃起过一星半点。
    可是慢慢地,就像当初发现自己身体上那个惊人的秘密一样,淳一在某一天的午夜绮梦里,终于发现了自己的心中不是没有欲念,而是那欲念的对象,不是女子,而是同性而已。
    在青春懵懂的时期,这简直是淳一心底里最痛苦的两件事。
    拥有常人不可想象之惊人物事,又拥有常人不能入目之欲念,这样的双重压力,让淳一在那段日子里,比寻常沉稳的他更安静,也更落寞。
    他不敢将自己身上的异状说与人听,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什么妖魔附了体,才会让自己在平时与常人无异,却常常会在夜深无人、花开鸟啼之时,异形上身,妖念入脑。
    故而他只有用加倍研读佛经、佛理,并拼命学习寺中功夫来排遣自己的愁苦。也曾经在少年的单纯心事里,渴望能有佛门的名师能够让自己真正悟透佛的真谛,带自己走出无边的痛苦和困境。
    他这样苦学精研的表现很快便入了住持德缺法师的法眼。
    这个他亲自从蓝若寺后门口抱回寺中收养长大的少年和尚,从小至少,始终都在德缺的关注之下,只不过淳一自己,并未察觉罢了。
    见到淳一少年老成,勤学苦修,无论佛法还是寺传功夫,都是全寺年轻僧众中的上上之选,德缺老怀欣慰之余,更是连续数次破格提拔。
    所以淳一今年不过二十七岁,便已是寺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在德缺年末即便归隐之际,同性空法师共为寺内住持的最佳人选。
    也因他主管寺中风纪和纠察,为人严谨,寡言少语,又屡被破格提拔,故寺中与他年纪相近的僧人,都不由自主地便远着他,身边并无可交心之辈。
    而在他从少年成长为寺中翘楚的十余年光景里,一边是苦苦的修炼和压抑着自己,一边却又难免在春草丛生、万物复苏的季节,在某些个月圆潮涌的子夜,彻底放纵一次自己。
    而每每又会在这样的放纵之后,内心焦闷,情难自己。
    总幻想如果身边若有一贴心暖床的知己在侧,既可谈经,又可论道,更可在寂寞时互相慰籍,也不至于让自己落得个青灯古佛,月冷星残般的落寞。
    当然,便是这样带有绮思的男色幻想,淳一都不敢在脑海中多有停留。
    毕竟自己身在佛门圣地,又是寺内众僧侣行为的标杆,心底里有关贴心知己的一帧幻像,从来都是一闪而过,不着痕迹。
    而现下,夜色之中,月光之下,在自己的身上,那个从来都是朦朦胧胧的幻像,竟然化为了有血有肉的真身,与自己相偎相伴,肌肤相亲。
    两个人间亲密的程度,早已超过淳一自行幻想时的画面。
    更何况这碧浪法师又何止是有血有肉这般简单,在淳一看来,这肤白体柔易推倒的法师,简直就是摆在自己面前的天字第一大诱惑,更像是一簇来勾天雷的地火,一旦燎原,必将火烧连营。
    而方才碧浪法师觉察到自己身上的异物,有此一问,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自己那物,实是太超出常人的想象。
    听到淳一羞中带窘的答复,当午唇角微翘,哪肯放他蒙骗过去。
    “身上有疾?那倒不能掉以轻心,人身上但凡种种,只要有异状,往往便是蕴藏祸根之兆。你知我略通医术,便帮你检视一下,可好?”
    他说着话更动了动身形,淳一只觉一阵血气上冲,呼吸急促,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系统:“太长君,你这是终于要出手了是吗?”
    当午:“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系统:“好好好,等我去搬个小板凳先!”
    作者有话要说:  嗯,非尺所能量也......
    第十四章
    听到碧浪法师说要为自己检视一下身上的异状,正在对方小腹上轻揉慢按的淳一哆嗦了一下,手指不自觉地便使上了力。
    当午只觉那只始终温柔厚重的大手忽地多了一分极生猛的势道出来。
    那天天苦练功夫的手指方才还是轻挑慢拢,这一刻却失了分寸,像只铁钳般狠狠夹了自己一下。
    “疼!”
    他终是耐不住轻声叫了出来。
    淳一被他的惊呼吓了一跳,方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在当午吃力处按抚几下。
    “法师莫恼,是小僧一时鲁莽,弄疼了你。”
    当午见他又羞又窘之中还不忘拼命掩饰身上那异处,倒勾得自己心里痒痒的。
    “不妨事,并未感觉到多疼,只是一时之间有些突然,也是我太过夸张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手上功夫倒当真厉害。”
    系统:“能不厉害吗,二十七岁的单身狗,多费手啊!”
    当午:“你走开!”
    淳一道,“法师过誉了,蓝若寺秘传的擒拿手和小无相指虽有些名望,但若论指上功夫,贵寺的拈花指才是佛门一绝,天下僧众皆知,有机会还要请法师赐教一二。”
    当午见他一边竭力将那骇人的异处尽量离开自己的身体,一边顾左右而言他,便知他想分散注意力,欲把那高峰夷为平地。
    那怎么可以!
    “这手上的功夫吗,咱俩肯定是有机会互相试一试的,不过现在我还是觉得应该先帮你看一看身上的毛病才行,你自己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能走路吗?走路能平衡吗?不影响日常生活吗?再说,我这走南闯北,进过皇宫、游历过江湖的人,看着都感觉惊恐,要是让寻常人看到,不得拿你当怪物对待啊!”
    淳一又一次为碧浪法师的直白坦荡红了脸。
    也是,挺着一个大炮筒在身上直晃,在常人眼里,确实和传说中那些妖魔鬼怪有点像了。
    “法师有所不知,我身上这隐疾已有多年,在生活中倒并无大碍,只因它寻常并不如此,只有小僧偶尔心魔发作之际,才会现身。当此时,自然都是小僧一人独处之际,他人不可见之时。法师可信淳一,今日此疾在法师身下忽发,还是小僧二十七年来在他人面前的首次,小僧也觉意外。惊扰到了法师,淳一实是愧疚难当!”
    当午故作吃惊道:“心摩发作之际现身?如此说来,你刚才为我按抚小腹之际,便触发了你的心魔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