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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薛朔对他的愤怒毫不在意,反而嬉皮笑脸地走上前去拍拍老爷子的背给他顺气:“哎,爷爷你这就不对了,人家只是胎记而已啦,整掉了不一样漂亮?”
    “你你你……小兔崽子!”他爷爷气得不轻,“你赶紧回来跟若依结婚!”
    薛朔的动作停下来,眼神晦暗。
    他冷冷道:“爷爷,你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对我的吗?”
    “给我喝掺了药的酒,然后我的好大哥,”他极力压抑着暴怒的情绪,“调走了我的手下,让混混把我打成重伤扔在街头,要不是睿秋救我,你孙子坟头的草都齐腰高了!”
    “我真是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对不起他们。”薛朔眼神冰冷,语气甚至有些咄咄逼人。
    薛老爷子语塞。
    他年事已高,一直在海外养老。直到某天孙子的“死讯”突然传来,他大惊之下急匆匆动身回国。薛钊悲痛地告诉他,薛朔进山探险失事。他不信,出动大批人马搜山,没想到不久后薛朔的人悄悄来见他,告诉他薛朔没事,让他不要声张。
    老爷子突然意识到,他的孙子们,已经开始了残酷的斗争。
    豪门中,手足相残,并不是一件新鲜事。兄友弟恭不是没有,可惜并不出现在他们家。
    薛氏百年望族,累积下来的财富势力,足够令任何人疯狂。偏偏,两个孙儿都是精英。
    家主,一个就够了。
    “终于……还是没法避免了。”老人就像耗尽了力气般颓坐在椅子上。他老了,看不得同室操戈的人间惨剧。
    他的孙子他最了解,本质上,都是睚眦必报的主儿。何况如今,大半个薛家已经在他手里。
    “你、你放你大哥一马吧。”老人有些迟疑道。
    薛朔漠然道:”爷爷,当初大哥为什么不放我一马?“
    “不过,”他补充道,“能遇到睿秋,我还要谢谢他。所以,我不会逼大哥去死。”
    他恭恭敬敬地地向老爷子鞠躬:“请爷爷安心休养,到时候我会带睿秋来见你,希望你能喜欢他。”
    薛朔也不听老爷子继续说什么,干脆地转身离去。
    ***
    “神秘骰子,启动。”
    “点数2。”
    系统抓住神秘骰子往上一扔,抛出来一个二点。
    “【主动技】时间凝固(初级)x5:将当前空间内时间暂时停止六小时,可手动恢复。”
    刘涟在头天晚上让系统掷骰子,正巧是有用的技能,而且还有五次机会。
    他准备在手术室里用这个技能蒙混过关。
    原因是他脸上的胎记,是齐韵心的系统造成的,这种不是自然产生的东西,也就不可能通过手术去除。
    如果他不用神秘骰子,到时候医生们就会发现,哪怕是切下他的皮肤,都不可能去掉它。
    进了手术室后,刘涟发动了时间凝固。
    “嘿嘿,委屈您几位咯,先站着吧。”
    他做了个鬼脸,舒舒服服地往皮椅上一躺,手指捏着神秘骰子,轻轻按在胎记上。
    金属的冷光仿佛有生命般闪烁着,一圈又一圈,在它的辐射下,那块胎记慢慢变浅变薄。
    只是变化了一会儿,刘涟就停手了。他重新把神秘骰子挂到脖子上。
    整形不是一次就搞定的,所以他不能一下就治好。
    神秘骰子自带的精神力驱逐了女主系统的精神力附着,胎记自然也就变浅了。
    这是系统发现的新功能,不必投掷也能使用。对于有精神力残留的物体,可以强制驱散。
    刘涟闭上眼睛,准备美美地睡一觉。
    系统则无聊地往其他人身上爬,在每个人头上跳来跳去。
    “这个人头发好硬”、“这个人的脑袋好臭”、“这个人的头发枯枯的”。它一一进行了点评,最后总结:“还是榴莲儿头发舒服。”
    刘涟懒得理它:“四小时后喊我。”手术的时间,正好是四小时。他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系统重新回到他头上,哼哼唧唧地说了一个字:“呸。”
    四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刘涟醒来后伸了个懒腰,解除时间凝固指令。
    医生们如梦初醒,纷纷祝贺手术成功。
    刘涟礼貌地向他们致谢,实际心中偷笑不已。
    ***
    薛朔和萧臻通完电话后,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这段时间,他变成了一个工作狂。深夜时,他一边喝浓浓的黑咖啡,品味那苦涩的味道,一边和雪片似的文件战斗。
    偶尔,他会抬头看一眼桌上的相框。
    那是齐睿秋坐在窗前的背影。
    齐睿秋穿着他选的兔子睡衣,靠在摇椅上,昏昏欲睡。纯黑的柔软发丝在暖暖的阳光下,显现出淡金色的光泽。这让他想起叶片上被阳光照射着的露珠,钻石一样闪亮,却很快就蒸发了。不知为什么,薛朔心底一直有种隐约的不安感,总是觉得,他留不住齐睿秋。
    那个人早晚会从他的指间溜走……握不住,得不到。
    齐睿秋独自一人的时候,经常露出倦怠甚至可以说漠然的眼神。好像对世上的一切事物,都没有兴趣。不了解,也不关心。他似乎根本没有什么欲望,薛朔给他吃什么,他就吃什么;给他穿什么,他也很听话地穿。
    那时候薛朔静悄悄站在一旁,他们之间不过几米的距离,却宛如隔了一道天河。
    他从来没有主动向薛朔要求什么东西。
    薛朔真的很希望齐睿秋能恃宠而骄一点,不怕他索取,就怕他一声不吭。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彻底拥有他?
    薛朔忽然很想摸摸他的头发,把他抱在怀里亲亲。
    “睿秋……我的睿秋。”薛朔眷恋地抚摸着照片上的人,玻璃凉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目光再转回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数字忽然令薛朔心生厌烦。
    他把手里的文件随便扔到一边,拉开一个抽屉。
    里面,有一本旧相册。
    那是今天手下从齐睿秋家里找到送来的。那片小区,快要拆迁了。薛朔便叫人把齐睿秋的东西全都带回来,其中就有这本相册。
    他翻开有些破损的封皮,第一张是一对男女的合照,应该就是齐睿秋的父母。丈夫俊秀温文,妻子婉约柔美,实在是一双璧人。薛朔不禁叹息,齐睿秋的轮廓很像父亲,五官像母亲,如果没有胎记,他想必不会活得这么艰辛。
    好在他还有自己。薛朔翻开下一页,是齐氏夫妇和儿女的合照。那时候的齐睿秋,只有那么一丁点儿大,安安静静地牵着妈妈的手,头上戴着小帽子,白嫩嫩的小脸儿透着粉红,像一个刚出笼的热乎乎的小包子,花瓣似的小嘴巴乖乖抿着,大眼睛亮亮的,两粒黑珍珠一样。
    薛朔失笑,原来从小就这么乖。
    不像自己……小时候就是个霸王。如果,小时候就遇到,他一定会被自己欺负哭的。薛朔想象了一下哭包齐睿秋,不禁笑意更深。
    幻想这些有什么意义……薛朔摇摇头,他们没有过去,但还有无限的未来。他笑了笑,准备翻下一页。
    他的手指倏然一僵。
    一股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意窜上他脊梁,薛朔难以置信地低下头,死死盯着那张照片。
    照片上,齐睿秋小脸雪白干净,孩子细嫩的肌肤,没有半点瑕疵,连一颗小痣都看不到。
    他的脸上,根本没有什么胎记!
    那现在齐睿秋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那块胎记,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薛朔清楚地记得,胎记坑坑洼洼的触感,粗糙得像树皮一样。某一次他很生气,双手一左一右捏住齐睿秋的脸蛋往外扯,不消片刻就被那怪异的感觉恶心得松了手。那时候齐睿秋另外半边脸都被他捏红了,薛朔吃了一顿白眼。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一提到它,齐睿秋就露出悲哀的眼神?
    第13章 脑洞侠与丑小鸭(十二)
    在齐睿秋接受治疗的同时,《花蕊夫人》电视剧紧锣密鼓地拍摄着。
    精致的水阁中,身穿白色舞衣的女人体态婀娜纤秀,只是略施脂粉的脸蛋却有一种独特的清丽感觉。四周几台摄像机镜头纷纷对准了她,准确地捕捉着她每一个动作。
    《花蕊夫人》讲述了一位传奇美人的故事,它的导演是业界出了名的影视疯子古青松,嘴巴又毒又苛刻,但凡有一点不符合他要求的,都会被他不留情面地批评一番。被他骂过的演员,已经可以装满一个火车皮,就连影后都曾经被他骂哭过好几次。
    每一场戏他都会亲自监督选角,并且油盐不进,谁的面子都不买,靠潜规则上位的花瓶草包想在他手下演戏,门都没有,就算投资商亲自来也是一样。假如非要塞乱七八糟的人进来,古大导演直接撂挑子不干。花瓶留,他走;花瓶走,他留。他强硬的态度,令投资商们不得不妥协。只因古青松三字,就等于票房和收视。谁会为了一个人,跟钱过不去?
    所以,哪怕是有薛钊在背后撑腰的尚若依,在古青松这里也碰了一鼻子灰,只能屈居女二。试镜的时候,古青松毫不客气地点评她“美白针别打这么多,我们不拍石膏像”,气得她差点当场哭出来。反倒是齐韵心,古青松盛赞:“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花蕊夫人。”
    她怎能不恨齐韵心?看到这个贱人,尚若依就一肚子火。古青松和齐韵心在她心中,已经成了一对狗男女。
    但这些都还不是最严重的……
    尚若依回到家中,扑面而来的浓重烟味熏得她一阵反胃。
    屋里没有开灯,浓重的黑暗里坐着一个男人。
    尚若依恼火地打开灯:“薛钊,你干什么啊?”
    薛钊回过头来,眼中布满血丝,眼下一圈深深的青灰色。本来他的相貌也算是英俊的,由于过度憔悴,看上去落魄极了。
    尚若依本来就因为齐韵心的事而憋着一肚子火,又看见这男人颓废的样子,更加烦躁。
    她狠狠坐在床上咬牙切齿道:“那个贱人给我气受,回到家你还是这幅讨人厌的死样子!”
    薛钊也不开口,任由她骂。良久,他嘶哑地开口:“若依……你爱我,还是爱薛朔?”
    尚若依骂够了,气也消得差不多,往他腿上一坐,冷笑道:“废话,当然爱你了。薛朔那个废物,从来不跟我上床!哼,我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那种功能了,还是说他就是一个死变态,根本不喜欢女人!”
    她低下头,涂了限量口红的饱满双唇在男人耳边轻轻吹气:“亲爱的,只有在你面前,我才像个女人。”
    薛钊搂着她的手一紧:“那……如果,我不是薛家的少爷,你还爱我吗?”
    尚若依一僵,随即尖声道:“你说什么啊?你怎么可能不是薛家的种?!”
    薛钊固执道:“如果我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