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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节

      为了争取时间,闲青道长就拿着一根翠柳站在原地:“走啊!”
    我抓着江辰扭头向外,刚一转身,背后就传来呼啸的阴风。
    叶冰直奔我而来,她已经疯了,曾经的美丽全部化为恐怖,失去了理智,张牙舞爪,像个怪物一般。
    “定!”闲青道长甩出两张符纸,但是对付尸变的符箓对叶冰毫无用处,眼看叶冰要抓住我的肩膀,他挥舞柳条,那翠绿的柳条也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浸泡过,抽打在叶冰身上,留下一道道紫黑色的印记。
    叶冰动作一缓,我顺势逃离。
    飞快跑进新沪高中,焚烧壕周围还有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乍一看还以为是屋子里的学生尸体跑了出来。
    “让开!”
    枪口逼着江辰脑袋,我从几名武警中间穿过进入焚烧壕。
    刚迈进平房,我脑门就感觉到几分凉意,抬眼看去,门上的元辰吊魂符无风自动,非常诡异。
    “云川?”我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但是无人回应。
    我勒着江辰脖子,又一次进入里屋。
    在一具具站尸的缝隙间穿行,我踩着地上黑乎乎的焚烧沉积物,走到云川面前。
    刚才我掀开的厚白面巾不知何时已经合上,我没有多想伸手将面巾掀开一角:“云川,你师傅……”
    瞳孔骤缩,我的眼眸之中映照着白色面巾下的那张脸,那根本不是云川的脸,而是一张狐狸的脸!
    手指好像痉挛,不自觉的抖了一下,白面巾重新盖上。
    “怎么可能?”我退后一步打量着眼前的高个子,披红色镶边黑衣裳,外貌体型穿着都没有变化,这应该是云川无疑,可为何掀开面巾后看到的却是一张狐狸的脸?
    我对赶尸什么的算不上了解,也不清楚闲青道长为何会让云川背着狐仙尸体站在群尸中间:“听闲青道长的意思,好像是说'起尸'什么的?”
    时间紧迫,我抖着手又一次掀开了云川脸上的面巾。
    “师傅怎么了?你刚才说一半为何停下?”这一次面巾下面是云川本人的脸,他虽然气色不太好,但神智很清楚。
    “没什么,可能是我刚才看错了吧。”我歪着头看了一下云川后背上的狐狸尸体,只不过狐狸脸部同样被厚厚的面巾遮挡,什么也看不到:“你师父遇到了麻烦,那个邪修很难对付,他让你带着狐仙尸体先走。”
    “祭坛已开,死人饭都吃了,怎么能半途终止?”云川朝周围的祭品努了努嘴,他本意是想要让我看到那些被啃咬过的兔肉、鱼肉、猪肉,但可能是因为力气太大,他一下子将脸上的面具给晃掉。
    白布面巾脱落下来,我看到了云川被遮住的另外半张脸。
    第288章 百尸拜狐(下)
    “云川,你的脸……”我原地站定不敢靠近。
    “我脸怎么了?”云川此时不能移动,他晃着脑袋,可不管怎么晃都看不见自己的脸颊。
    “你别动。”我拾起地上的白巾,垫在掌心,侧着手摸向云川下颚。
    入手的感觉很痒,好像是摸到了幼崽的绒毛一样。
    “你脸上长出了白色的毛发。”我从未见过这般景象,也不知道该如何述说,只能把自己看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告诉云川。
    “尸毛?不对,为什么我身上会长出这东西?”尸变发生前,尸体会出现一系列的征兆,其中长出尸毛就是其中之一。
    “这不像是尸毛,倒有些像是狐狸的毛。”我还记得闲青道长说过的话,那狐仙虽然通体火红,但是其本身是一条白狐,因为沾染了太多鲜血所以才变成血狐的:“会不会是你背上那具尸体发生变化了?还是说……”
    我小心翼翼又退后了一步,谨慎的打量云川,狐仙狡诈,我怕此时看到的云川其实是狐仙假扮的。
    “坏了,缘主,快去叫我师傅,狐仙要尸变!快去!”
    云川站在祭坛中间,脸色紧张焦急,身体却纹丝不动。
    我也察觉出异样,此时云川的状态十分奇怪,他意识还在,但是却操控不了身体,他的肉体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就被狐仙夺去。
    闲青道长本就是拿命在拖延时间,这下狐仙尸体又出了岔子,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暗处可能还躲着一个蚯任,周围还有随时可能冲上来制服我的武警,这个局几乎无解。
    “好,你在这等着!”云川脸上的白毛越长越多,我看的心惊胆战,赶紧退出屋子去寻找闲青道长。
    两边同时出现变故,比起叶冰,还是先救云川重要,如果狐仙再尸变脱离掌控,今晚将变得极难收场。
    我还没有走出屋子,外面已经响起了枪声,站在门口看了两眼,我心脏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闲青道长躺在泥水中生死未卜,几名武警和叶冰交战在一起。
    起初他们不想伤害叶冰,面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他们有些大意,结果被叶冰杀到身前,阴气好似藏了刀子的狂风,距离较近的武警根本不是一合之敌。
    “玩蛋啊?!”武警隶属武装部,属于正规武装力量,这些身手极好的小伙子都不是对手,我就更不要说了。
    “能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改变成这样,上她身的妖邪可真是不一般。”看到此时的叶冰,我就想起了当初在安心旅馆遇到被厉鬼上身的小凤,同样力气巨大,不怕疼痛,就像是激发出了人体潜在的能力一样。
    我握着手里的警枪,里面还有子弹,我瞄准了叶冰的脑袋,可是这一次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刚才武警虽然开枪,但只是对天鸣枪,起警示作用,现在他们再想开枪也晚了,叶冰把瘫倒在地的武警当做人肉盾牌,在施虐的同时,还高度注意着四周。
    两队训练有素的武警都拿不下被附身的叶冰,我去也帮不上什么忙,摸了摸白起的脑袋,又指了一下江辰:“如果他要跑就直接咬断他的脖子。”
    听到我的话,江辰嘴唇气的直哆嗦,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走出焚烧壕,弯着腰飞速跑到闲青道长身边,将他背起。
    “缘主,不必如此,今夜是躲不开的劫难,你如果能走,就赶紧走吧。”
    闲青道长声音十分虚弱,脸色灰白,身体冰冷。
    “云川遇到了麻烦,那头狐狸似乎要尸变,他脸上已经长出白毛了!”我动作很快,自以为不会被发现,可谁曾想叶冰似乎认准了我。
    她一看见我,立刻改变了目标,放过武警径直的向我跑来。
    “什么情况?”我不敢有丝毫停留,冲进平房,关上了房门。
    “扶着道长去里屋!”
    我对着江辰大喊一声,他冷眼旁观:“我凭什么帮你?”
    话音未落,房门就被重重的撞了一下,要不是我用身体撑住,老旧的木门可能已经被震开。
    “去啊!”
    江辰依旧不为所动,反观闲青道长一手扶着墙壁正慢慢朝里面挪动:“我去看看云川。”
    “嘭!”
    房门又一次被重击,我虎口发麻,脊柱都感觉快要被震散了。
    “嘭!”
    三次撞击无果,中间间隔了很长时间,旁边的窗户发出一声炸响。
    碎片四处飞射,我扭头看去,双眼正好看到窗户外,面目冷漠怪异的叶冰。
    青黑色蔓延的手臂从窗户伸了进来,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还能看清楚她手臂上残存的玻璃碎片。
    扎进了肉里,血珠凝固在伤口附近。
    看到窗户外面自己妻子的脸,江辰后退了好几步,平房内无处可逃,他只能认命,瘸着腿搀扶闲青道长进入里屋。
    “嘭!”
    房门被冲撞,还要躲避一次比一次接近的手臂,我肩膀红肿,渐渐麻木。
    “你为什么非要认准我?”
    窗外面叶冰的脸一直注视着我,她面无表情,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被她看的发毛。
    门轴变得松动,我眼看着上面生锈的螺丝钉被震出,锁头晃动的愈发激烈。
    “清醒一下,叶冰!”
    表情可以伪装,但是眼睛却很难欺骗别人,叶冰的瞳孔中竖立两条细线,这是中了符术或者降头的表现,除此之外她的眼底就只剩下孤独和哀求,这两种情绪占据了她的全部。
    撞击声不绝于耳,我半边身子都已经酥麻,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时门轴被震断,木制门框脱落下一大块来。
    心中暗道糟糕,我甚至来不及后退,整面门就朝我压了过来。
    身体被撞倒,后脑磕在地上,我拼命蹬地,向后挪动。用上了全部力气也只是把头从门板下伸出,向上看去,迎接我的不是逃生的希望,而是一张刻印在记忆深处的脸。
    叶冰趴在门板上方,五年来,我从未和她这么接近过,她的鼻尖几乎就要碰到我的眼睛!我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深深的寒意。
    叶冰的反应很奇怪,她没有直接攻击我,张开的嘴巴悬在我双眼之上,肤色在青黑和白嫩之间转变。
    “噌!”
    淡黄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叶冰被扑到一边,我手脚并用逃进里屋:“道长,她进来了!”
    站到里屋门口,我刚缓过来的一口气又被憋了回去,里屋的场景更加诡异。
    云川背着狐仙尸体,他俩背靠背紧贴在一起,好像是连体的婴儿般,越看越觉得吓人。
    闲青道长手持摄魂铃,念念有词,云川脸上的白毛慢慢消退,恢复人样。
    可闲青道长这么做也不是全无代价,他指尖淌血,铜铃之上裂痕密布。
    更恐怖的是,被摄魂铃的声音吸引,原本分散在里屋的学生尸体仿佛都活了过来,一会儿不见竟然全部转向,面朝屋子中间,好像是一排排尸墙,堵得密不透风。
    “道长!”我此时能指望的只有闲青道长,怀中的符纸我连是什么类型都不知道,更别说拿出来对付敌人了。
    闲青道长头也没回,在尸群之中念咒,语速越来越快。
    我正准备挤入尸群,身后响起白起的狂叫,扭头看去:“坏了!”
    肩膀一沉,是一只青黑色的手搭在了我肩上。
    也就是在同一时间,里屋传出一声巨响,闲青道长停止念咒,抬起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掌心正抓着半块摄魂铃的碎片。
    “铜铃……碎了。”
    阴气倒卷,一股比叶冰还要强势的阴气在里屋盘横,压得所有死尸全部低下了头。
    第289章 诈尸
    身处屋子中央,闲青道长是感触最深的人,他本就被叶冰击伤,此时又让阴气入体,脸色青黄,就好像是中了蛇毒一样。
    “道长!”
    站尸拦路,我此时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肩膀上的力道正在加重。我斜眼看去,双肩被泛黑的手臂抓住,一颗绝美的人头正压在我右肩上,她的头发蹭着我的脸,鼻翼轻轻抽动,高挺的鼻梁划过我脸颊,激起细小的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