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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

      赵寒烟不解白玉堂在想什么?‘吃鱼’若在指自己最初给他做鱼的事,那‘今日的果’是指什么?吃猪蹄?吃鱼就活该今天得到吃猪蹄的果?
    这是什么逻辑!
    白玉堂怕不是睡眠不足,脑子傻掉了呀。
    是否有必要慎重考虑一下给白玉堂补补脑?弄点核桃、猪脑、鱼头……应该没错了。
    当天晚饭,赵寒烟果然做这些:琥珀核桃,烤脑花,鱼头豆腐汤,麻辣鸡头等等。
    小饭桌的人跟着借光吃了三顿,虽然菜色是换着花样的,但大家都发现最近三顿饭菜都离不开‘核桃’和‘头’。
    第三顿饭吃完后,被大家推举出来负责和小厨子协商的展昭来到了小厨房。
    赵寒烟正在收拾下一顿的鱼头。
    “这个……打算晚上做?”展昭试探问,心里还琢磨着怎么能委婉表达,毕竟大家之前从没有对小厨子做的菜提出过异议。今天忽然提出来,不让小厨子误会,觉得受伤多不好。
    “红烧鱼头。”赵寒烟把用盐搓了一遍鱼头之后,放在盘子里。
    “最近好像总做鱼头?”展昭故意用不确定疑惑的语气问赵寒烟,打算提示一下,让她自己意识到这个问题,那样就不用他说便可以解决了。
    “做三顿了。”赵寒烟笑着对展昭道,“我还有五种做法没做呢!”
    展昭:“……”
    展昭喝了一杯热茶之后,换了说法:“不止这个,你最近好像很喜欢做各种‘头’,什么鸡头鸭头猪头。”
    “大家都看出来了?”赵寒烟笑问。
    展昭点头。
    “破案很废脑子,据说这是以形补形。”赵寒烟解释道。
    第102章
    展昭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你这么以为?”
    “有点怀疑信,可一旦是真的呢。”赵寒烟拍了下菜板, 一脸认真对白玉堂道,“那咱们就先吃一个月看看效果。展大哥不用担心, 我不觉得辛苦。”
    展昭怔了下,小厨子最后补上的一句话,令他本来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了。小厨子也是好意,平常又那么忙, 何不迁就一下。反正各种‘头’也都挺好吃的, 而且也不全是这种菜, 桌上还是有几样正常的, 先让她开心两天,等等再说。
    “哈哈哈……”赵寒烟看着展昭纠结的表情, 终于绷不住脸笑起来, “好了,我知道你们的意思了。先前是我着魔了, 代我跟大家道歉。有时候脑子太灵光了也不好,昨天我对着鱼头鸭头的时候, 瞬间冒出很多种烧制的方法,就很想对比哪一种做法更好吃。一顿做不完,忍不住下顿继续做。”
    其实从展昭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赵寒烟就意识到自己‘做实验’的毛病犯了。
    展昭松了口气,“你可真吓到我了。行,敢耍你展大哥, 小心回头我收拾你。”
    “展大哥多君子,才不是那种人呢,我最清楚。”赵寒烟拍了个小马屁,问展昭想吃什么,为表达歉意,今晚就给大家做最想吃饭菜。
    “都说你上次那个猪蹄不错,没吃够。还有荷叶鸡,我觉得包大人似乎惦记这个呢。”展昭回想这几次吃饭的时候,包大人目光搜索桌子上的菜后,似乎都有那么一点点失落。上次看见鸡头,包大人眼睛亮了一下,随后发现盘子里全是鸡头,眼神又带着之前的那种失落了。所以,展昭推测包大人应该是想吃鸡肉了。
    赵寒烟挑眉别有意味地笑起来,表示明白了,又问展昭想吃什么。但不及展昭开口,赵寒烟就主动猜道:“榧子糕和花生糕如何?特别是榧子,现在正下来的时候,做出来的糕点甜甜的,特别甜。”
    赵寒烟用三个‘甜’来诱惑展昭。
    展昭面上声色不动,但眼底已经波澜闪烁,十分激动。“你做主就好。”
    赵寒烟眼珠子转转,“那要不我还是做咸咸的椒盐酥?”
    展昭瞪一眼赵寒烟,知道她这是看穿了自己心思,又在逗自己。
    “再和我玩笑,我真要考虑找机会‘教训’你。”
    展昭话音才落,白玉堂从房顶落下。
    “你要教训谁?”白玉堂问展昭。
    展昭轻笑,“怎么呢,又想护着你兄弟?那不如咱们再比试一次。”
    赵寒烟眼睛亮了,拍手道:“好啊!”
    俩人的目光同时射向赵寒烟。赵寒烟缩了脖子,假意用手挠挠额头。
    “罢了,不比了,何必让他得逞。”展昭要把话收回。
    “比。”白玉堂斜眸看眼那边高兴看热闹的赵寒烟,转身去折了树枝,“可以比,也可以不让她得逞。”
    白玉堂厨房串肉的竹签取来一根,特意用刀斩断,为让竹签的切口整齐不好分辨。断竹签为一长一短,白玉堂给展昭看了下,然后背在身后弄倒腾了下,让展昭猜哪一根比较短。
    赵寒烟站在远点地方看俩人玩这么幼稚的游戏,抗议道:“俩武功高强的男人,不比武,玩这个?你们多大了,我昨儿还在街上看见来五六岁的娃娃玩这个!”
    “我们是年轻。”白玉堂淡淡道,托赵寒烟的福,现在的他已然不轻易不受激将。他注视展昭,让他赶紧选。
    “左边这个。”展昭道。
    白玉堂摊开手掌,结果是左长右短。
    展昭猜错了。
    白玉堂随即把竹签给展昭。
    展昭学着白玉堂刚刚那样,在背后倒腾了一下竹签,握着竹签给白玉堂选。
    白玉堂点了左面长,果然如此。
    展昭本来觉得这东西无聊,俩人猜一下就罢了,输赢不重要。可刚刚他很明显地感觉到白玉堂没有猜,他是很笃定的在选择。所以展昭就重新来,让白玉堂再猜一次。
    “还是左面长。”
    展昭试了第三次,又被白玉堂猜中了。
    展昭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举起手里的竹签看,两根断竹签虽然切口整齐,但仔细分辨能看出俩竹签切口周围有细微的纹理差别。白玉堂应该是观察了两根断竹签的细微差异,所以才能百发百中。
    “你这……”展昭无奈笑叹。
    “猜之前特意给你看了,是你自己看得不仔细。”白玉堂解释道。
    展昭点头认了,“此话不假,还以为这东西只能猜,怪我榆木脑袋。而今甘愿认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
    “不客气了,”白玉堂示意展昭走远一些,然后对他低语了两句。
    展昭随后扭头看眼那边的赵寒烟,想了下,无奈地笑着点头,然后就和白玉堂、赵寒烟做别。
    赵寒烟本来就爱围观凑热闹,俩人比试完不讲结果,还这么小声的嘀咕,赵寒烟的好奇心早就被勾起。
    “你跟展大哥说什么了?”赵寒烟问。
    “不能告诉你。”白玉堂笑笑,和赵寒烟说起正事,“昨晚没收获。”
    第二次夜探庞太师府也没有结果,虽然遗憾,但也在情理之中。庞太师是什么人物,当朝重臣,驰骋官场二三十年,那般老谋深算的人,该是不会随便把什么把柄放到别人触手可及之处。
    “不稀奇。”赵寒烟让白玉堂不必介怀,接着还继续问白玉堂到底跟展昭说什么了。
    “说了,不能说。”白玉堂别一眼赵寒烟。
    “说呗。”赵寒烟笑着和白玉堂打商量,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白玉堂怔了下,面对这样的小厨子他哪忍心拒绝。
    白玉堂立刻转身道:“我去休息了。”
    赵寒烟瘪嘴看白玉堂的背影,也不好拦着。昨晚白玉堂夜探太师府肯定很累了,自己这时候要缠着他非求答案就太胡闹了。不过这边不行,还有另一边,赵寒烟做好花生糕,就特意去给展昭送去。
    展昭正坐在房内擦拭巨阙剑,看到赵寒烟来,愣了下,忙起身迎她,多谢赵寒烟特意送点心。接着,展昭就不说话了,也没有邀请赵寒烟坐下来的意思。
    赵寒烟没注意到这些,一心只问展昭刚刚‘竞猜’输了后,白玉堂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展昭一脸为难地对赵寒烟道:“不能说,我答应白兄弟保密了。”
    “我又不是外人。”赵寒烟叹气,“不过也不能强求,那我先告辞了。展大哥,回见。”
    展昭愧疚地对赵寒烟点了点头,目送赵寒烟离开后,转眸看着桌上的花生糕,米白色的点心,方方正正,表层粘着烤得的淡黄花生碎,看着就很可口。展昭忍不住拿一块塞进嘴里,松软极了,花生香浓郁,甜甜的口感,一口一个,吃到嘴里的都是满足。
    展昭因想到这是小厨子特意给自己做的点心,脸上更多了一丝愧疚之色。白玉堂可真够胡闹了,无奈他比试输了,也没办法。
    赵寒烟本可以等着展昭吃点心的时候,听他的心声,这样她就可以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但俩人都是她的朋友,既然事情不想让她知道,她不好用手段去听。
    赵寒烟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回去继续做饭。
    傍晚忙碌完,苏越蓉正张罗厨房的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却见齐得升一脸难色地走了过来。大家一瞧是他,忙问素素在哪儿。
    “刚刚被我岳父领走了。”
    众人一听这话,都安静下来。
    这几日齐得升一直在开封府暂住,照顾受惊后情绪几近崩溃的皮素素。皮素素也很依赖齐得升,看得出他们父女关系很好。
    皮青山随后听到消息,来找过几次,都被大家帮忙找借口挡了回去。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件事挺不了多久,皮素素到底是皮家的人,终究还是会被皮青山领走。
    齐得升急得眼睛早就红了,泪水在眼眶处悬而未下,“我不知该怎么办了。”
    齐得升求救地看向赵寒烟,欲给她跪下,恳求她帮帮自己。
    “这事儿你该找包大人做主,求他有什么用!”苏越蓉口快道。
    齐得升白着脸点头,忙道歉,转身只往府外走。
    赵寒烟忙叫住齐得升,看看小厨房的桌子都摆满了菜,也没有适合谈话的地方。赵寒烟就让大家先吃,她则带着齐得升去外面茶铺坐。
    “你是上门女婿,皮素素跟得是你妻子的姓,照常理你和你妻子和离后,孩子就不能跟你了。”赵寒烟提醒齐得升面对现实。
    “可我岳父他不会放过素素的,他若把素素送到那老王爷那里,我就死也不愿!”这会儿也没有别人,只对着赵寒烟,齐得升忍不住了,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
    赵寒烟递上帕子,“那你哭也没用,想办法才是正经。”
    齐得升接过帕子擦眼泪,正觉无望了,忽听赵寒烟这么说。立刻希冀地看她,转即跪在地上给赵寒烟磕头。
    “我就知道赵兄弟可能会有办法,求求你教教我。不是我不敢去找包大人,才来打扰赵兄弟。包大人铁面无私,尽职尽责,是个大好官。我的事就如赵兄弟刚刚所言,照律法我是半点道理都没法讲,这么去找包大人,包大人也是没有办法。
    从我第一次见赵兄弟的时候,我就知道赵兄弟和别人不一样,赵兄弟懂我的心,机灵聪明,比别人主意更多。这件事如果还有转圜的余地,只怕也只有赵兄弟能办到了。”
    “你先起来,别动不动又跪又哭,你这样我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光想着花心思怎么去安慰你了。”赵寒烟故意这么说,目的就是让齐得升赶紧冷静下来,别太激动。
    齐得升赶忙擦干眼泪应承,然后乖乖地坐在赵寒烟的对面,安静等待赵寒烟琢磨办法。
    “你想要回素素?”赵寒烟问。
    齐得升点头,“我想把素素养在身边。”
    “你妻子可知她父亲要把素素送给老王爷的事?”
    齐得升摇头,“她刚出月子没多久,该是不知道。我怕她担心没说过。她也疼爱素素,必定舍不得素素年纪轻轻就嫁给老男人受罪。岳父岳母都是说一不二的人,平常做什么决定都不会跟我和她商量,我想着这事儿他们应该还没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