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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柴狗去了。”周讲于白他一眼。
柴科看了看谢呈,挪到周讲于旁边,小声说了两句什么话,两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地笑。
谢呈转头看他们,马知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旁边,气道:“怎么还讲?迟到了还有脸讲?谢呈站中间!”
两个人闭嘴站直了,谢呈默默插到中间站着。
八点,正式的早读铃声响起,迟到的人进教室。
谢呈落在最后,扯了周讲于一把:“你们在说什么说那么开心?”
“不告诉你,”周讲于挑衅地说,“少儿不宜。”
谢呈皱眉:“周讲于你可不能学坏了。”
周讲于噗一下笑了,玩味地看了他一眼,坐到座位上。
中午老师刚一说“下课”,谢呈立马起身出了后门,他大步朝楼门口走着,周讲于跟上去:“跑什么?”
谢呈头也不回地应:“今天上甄蒸酒了。”
周讲于“咦”了一声,也有点兴奋。
两个人在楼门口看到宣禾,谢呈急吼吼地拉着宣禾就要走,宣禾笑:“你俩真是,急得跟兔子一样。”
“不是我,是谢呈!”周讲于说,“我不是兔子。”
宣禾哈哈地笑:“那你是什么?”
周讲于“嗷呜”了一声:“狼。”
一起到了校门口,谢呈远远望见耿川在马路对面,他侧头看宣禾,宣禾步子顿了一下,他于是拍拍宣禾手臂:“哥我们先回了啊。”
两个人跟耿川擦肩而过,谢呈喊了他一声,耿川笑:“这么忙慌慌的,今天蒸酒了?”
谢呈重重点点头,掩不住开心,周讲于在旁边说:“怎么天天往我们学校跑?耿川哥你可真闲。”
“可不是嘛。”耿川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丘二:是川渝地区的方言,大概意思就是做长工的或者打杂的酱紫~
☆、蒸酒
回家跑到酒厂,老谢正坐在灶前往外撤木柴,宣芳玲在旁边倒腾酒缸。
谢呈知道正是出高度酒的时候,他匆匆跑到锅炉下面的台阶上坐着,周讲于也跟了过去。
老谢看到两个小的,笑说:“小呈从小最爱看出酒。”
谢呈有点紧张地点点头,盯紧了锅炉。
第一把大火让发酵过的高粱在水里沸腾,出的是不纯的头酒,掐完另外装了缸,准备二次蒸馏。
现在烧的是中火,蒸汽在锅炉上腾起,从冷凝器里绕过,变成液体最后从小管道里流出来,哗哗地入了干净的酒缸。
整个酒厂里全是还没陈置过的鲜酒香。
很烈。
谢呈看着清透的酒出来,忍不住就开心,问宣芳玲:“妈,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是用的木桶蒸酒?出酒的还是竹管子呢。”
宣芳玲笑了笑:“古法对手艺的要求太高了。”
“那等我爸回来咱们酿一回吧!”谢呈兴冲冲地说。
周讲于扭头:“等你学会了自己酿呗。”
谢呈认真点点头:“也行。”
两个人难得不吵不打,安静地看了半天,宣芳玲转头问:“你哥呢?”
谢呈顿了顿:“老师拖堂,来不及回家了。”
周讲于看了看谢呈,没说话。
谢呈答完话才有点心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于是只紧紧盯着酒。
宣芳玲指指酒厂那头:“你俩帮我把酒缸抬过来,抬得起吗?”
“没问题的姨。”周讲于两步跳下去。
谢呈跟过去,两个人抬了酒缸,宣芳玲催着出去吃饭回学校,谢呈才一步三回头地跟周讲于出酒厂。
宣禾一直没回来,谢呈煮了两碗面,酒厂里见不得油气,两个人就在葡萄架下面吃。
谢呈忍不住问:“你说我哥跟耿川哥怎么回事儿?”
周讲于摇摇头:“不知道,跟咱俩一样打架了?”
“没有吧,”谢呈戳戳碗里的面,“咱俩打架了我也没有不理你啊。”
周讲于眉毛一横:“再说一次?”
谢呈咳了两声:“那是因为你太讨厌了。”
周讲于瞪他一眼,一筷子抢走了他碗里的一块肉,并且飞速护住了自己的碗:“我感觉耿川哥做错了什么事情?”
“他能做错什么?”谢呈问。
周讲于想了想,摇摇头。
谢呈叹了一口气,周讲于问:“你到底在操心什么?你哥用得着你操心吗?”
“你不懂。”谢呈说。
周讲于不屑地“哼”了一声:“有什么不懂的,小禾哥就是有正事儿不会告诉你呗,你就是个小孩儿。”
这句话正好戳到谢呈痛处,谢呈拿着筷子抽了他一下,周讲于气急,踩了他一脚。
吃完午饭宣禾依然没回来,谢呈把煮面的水重新烧开了准备喂鸡。
敞口的碗,一碗玉米面,半碗糠,菜叶子切碎了扔进去,倒一锅开水。
周讲于抢过鸡食铲子:“我来搅。”
谢呈在旁边看着,闲闲地指挥他:“桶边上桶边上,桶边上那么多生面没看到啊?不烫熟你让人家鸡怎么吃饭?”
搅鸡食看着简单,周讲于力气也大,可就是怎么都搅不匀,听谢呈叨叨,他一把扔了工具。
“耐心都被狗吃了。”谢呈接过铲子,顺着桶边刮了几下,小半桶鸡食飞速就烫熟搅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