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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而生似的。
看了半天,谢呈侧头,彼此默契地吻在一起。
热水从头顶淋下来,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立,周讲于仰着脖颈,谢呈的嘴唇刚好能覆上他的喉结。
“别再长高了。”周讲于说。
谢呈笑:“长高了你就不要我了?”
周讲于惩罚似地捏他一把。
洗完澡缩进被窝已经快要天亮,谢呈问:“你饿不饿?这几天是不是都没好好吃过东西?人都瘦了。”
周讲于亲亲他:“不饿。你都在这里了。”
“我在这里有什么用?”谢呈笑,“我嘴里有糖吗舔一舔就不饿了?”
“是啊。”周讲于盯着他的唇,“有糖,可甜的。”
天色从麻麻亮开始越来越分明,一点微光从窗帘底下透进来,在地上落出一道虚影。
“清晨哦。”谢呈说。
周讲于半压在他身上,闻言突然说:“我们在清晨相爱。”
谢呈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
相爱。
连喜欢都几乎没说过,他说爱。
谢呈抿紧了唇。
平时偶尔扫一眼电视,常常会看到剧里的人说爱,他总是觉得无聊,甚至想发笑,不懂为什么要那么轻易地说这么重的词。
但是周讲于说他们相爱。
好像是相爱,他想,除了这个词也没办法形容跟他之间的关系了,当下琢磨起来,这个词似乎能概括一切。
他还没想明白,不经意地垂眼,猝不及防就跟周讲于对视上了,因而看清了他微亮的眼眸。
“那过了清晨之后呢?白天还那么长。”他问。
周讲于答:“白天就长大。”
谢呈笑了:“日落了呢?天黑了。”
周讲于:“天黑了就做/爱。”
沉默了一阵,谢呈觉得耳朵根有点烫,眼睛也烫,他看着周讲于,神情带上了茫然的天真,小声问:“爱是什么玩意儿?怎么做?”
周讲于把头抵在他心口上:“做/爱的意思是跟你一起做什么都可爱。”
谢呈笑得浑身抖起来,笑到眼角堆了泪花,末了他抱着周讲于的脖颈,在他头发上蹭了蹭眼睛,应了一声:“哦。”
周讲于搂着人翻了个身,右手贴合着谢呈的背脊往上,最后落在他后颈处用力,让他跟自己离得近无可近。
谢呈顺势往上挪了一下,脚蹬在周讲于小腿上用力,想跟他贴合得更紧些,只恨不得把自己融进他身体里。
他倏地觉得周讲于说的是真的,因为只要想到周讲于,他就已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在打盹儿的大妈看守的小旅馆里,周讲于睡了一周以来最好的一觉。
下午回洛花到了台球室,兰姨看到人回来,二话不说就上前,先在周讲于背上狠狠甩了一巴掌,甩完才破口大骂:“小王八蛋!”
作者有话要说: 不错,那个打盹儿的大妈就是我!
☆、作业
周讲于生生受了一巴掌,大声说:“是是是是我是小王八蛋!小姨别气!身体气坏了划不来!”
“你还油嘴滑舌你!”兰姨气不过,从柜台边拿起扫把掂了一下,回手就朝他屁股上抽去,“小呈找你找了多久!我晚上都睡不着你知不知道?揍死你个小王八蛋!”
周讲于一边吼一边躲,几桌打球的人全在围观,台球室里一时间变得热闹非常,有人笑喊:“小鱼儿你平时不是飞挺快吗?”
“啊啊啊大哥你别添油加醋了!”周讲于喊。
谢呈立在柜台边,看着扫把落在周讲于屁股上,打一下他就抖一下。
最后戏看得差不多了,他上前去挡在周讲于身前:“兰姨兰姨!别揍了,他知道错了!”
“小呈你让开!”兰姨一手叉着腰,“不是,你也上,先给我踹他两脚!”
周讲于眨眨眼,半真半假地捂着脸哭嚎:“哎呦喂大家快来看啊我小姨打死人了!虐待儿童啊!还招揽帮凶!”
兰姨上前两步要推开谢呈,拿扫把头指着周讲于:“儿童?你好不好意思啊?打的就是你这个超龄儿童!”
谢呈去接她手里的扫把:“兰姨真不能再打了,打坏了没办法写作业了,他这周攒了好几十张卷子!”
兰姨手僵在半空中,周讲于闭着一只眼,紧张地回头看她。
“成。”兰姨扔掉扫把,“回去给我写作业去,写不完作业哪儿都不许去。”
周讲于撇撇嘴:“你不爱我了小姨。写不完作业哪儿也不许去,那后天不去上学成吗?”
兰姨被他气得发笑:“你有本事别去。”
周讲于护着屁股,小心翼翼地往她跟前挪了几步,笑道:“小姨,我知道错了,真的,谢呈作证。是吧谢呈?”
谢呈:“……啊。”
兰姨白了周讲于一眼,走到柜台后面坐下来:“不要跟我讲话。”
周讲于伸出一只手:“那来握个手?”
兰姨瞪着他,半晌噗一下笑了,抬手在他手心狠狠拍了一下:“滚回去!星期一不去上课你就给我等着!期末考试就是你的死期!”
周讲于冲谢呈眨眨眼,接着耍赖:“小姨,我好想吃你做的饭哦。”
“滚蛋,”兰姨说,“不做。”
周讲于“哼”了一声:“你不做我就不吃了,饿死我算了!”说着提了书包把住谢呈肩膀:“走咯,回家打游戏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