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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呈:“看什么看?戳瞎你的眼!”
周讲于笑着倾身,谢呈以为他要来说话,只冷冷地睨着他,没想到他突然凑近,在自己手里的冰棍儿上舔了一口。
得逞之后周讲于退回去,笑得张牙舞爪。
“吃你自己的!”谢呈气道。
周讲于“嘁”了一声:“小气鬼!”紧接着再次侧身,硬抓住他的手,又要来抢。
谢呈气不过,也凑过去要吃,争抢了几下,最后还谁都没吃到,糖水已经流了一手。
“黏死了!”谢呈说,把手往前一支,“吃吃吃腻不死你!”
周讲于想也没想,握住他手腕,低头舔上他手指。
谢呈一愣,头皮炸了。周讲于一无所觉,犹自低着头。
“别,别舔了。”谢呈手往后撤了一下,没能撤开,他喉结上下滚动,一时之间只觉得口干舌燥。
周讲于抬眼,好像意识到他在想什么,轻声说:“过来。”
谢呈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周讲于立刻吻上他,唇齿纠缠,互相交换了融化的甜香。
“别亲了,硬了。”谢呈小声说。
周讲于眯着眼看他,口气莫名得意:“你亲之前就硬了。”
谢呈:“……”
“我要下去洗手。”他说着起身,周讲于却还不动。
等他走了两步,周讲于说:“你上次不是说我没陪你去看过外婆吗?我明天陪你去好不好?”
谢呈住了脚,没回头,心里顿时发起闷来。
风从耳边过,他却觉得自己要中暑了,外热内冷的。末了他避无可避地问:“哪天走啊?”
作者有话要说: 毕竟过年,我也想甜一甜嘿嘿嘿
☆、松涛
静静等了好一会儿,周讲于却没答话。
谢呈吸了一口气,自顾自下草楼。
洗手的时候他在池边站了好一会儿,心里堵得慌,身体却一点儿不懂看人眼色,反应始终不退。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周讲于的唇,想起他舔自己手指的表情,整个人像是处在冰火两重天里,半边刺骨半边灼心。
再次上楼的时候,周讲于安然地躺在椅子里,好像是睡着了。
谢呈绕过弃置的酒缸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半天,而后他也躺下去,把自己叠在了周讲于身上。
周讲于还闭着眼,伸手揽他背,说:“谢呈,有句话我老早就想跟你说了。”
谢呈趴在他身前,语气漠然地应:“说。”
“你腿好长,你衣服刚不小心塞到裤腰里了,背后看上去更长。”周讲于边说边替他理好了T恤后头的下摆,闲得无聊似的,理好了却又拉起,把手伸了进去。
谢呈:“……”
周讲于笑了,睁开眼看他,眼里全是促狭。
“周讲于,我觉得我真是没出息。”谢呈说。
周讲于挑挑眉。
“刚才有一瞬间我在想我什么也不要了,书也不想念了,我就想跟你走,真是蠢到家了,难怪兰姨担心咱俩呢,恋爱确实影响人的心智。”谢呈自嘲。
周讲于心里震动,半晌却还玩笑道:“跟话本里看上穷鬼书生的大家小姐一样。”
谢呈看他一眼:“我才是书生,你是妖精。你说你小时候干嘛来宣家巷?你去钱家巷李家巷王家巷啊,干嘛非来这儿?”
“行行行我妖精。”周讲于说,“你在宣家巷所以我才来呗。”
插科打诨了几句,谢呈心里终于好受了些,最后他说:“你要给我写信。”
周讲于应:“写信。”
晚上谢呈跟宣芳玲说了一下第二天去看外婆,宣芳玲应:“也好,要不然你这上高三了也没时间。”
宣麦一听就要跟着去,谢呈捏捏她脸:“等哥回来你陪他去,明天周哥哥跟我一起去。”
看她嘟着嘴,宣芳玲说:“要不就带着吧,反正外婆家也不是没住的地方。”
谢呈心里犹疑,但是没理由拒绝,正要说“好”,宣麦突然说:“算啦,我等哥哥回来,我跟尧姐约好了明天一起玩儿的。”
她冲谢呈露出一口小白牙:“二哥要帮我跟爷爷奶奶说一下,过些时候我就去看他们。”
谢呈笑应了。
外婆家在山上,一走就要大半天,第二天天没亮谢呈和周讲于就出发了,走到日出才刚刚进山。
山间正是风景好的时候,树盛花开。
周讲于边走边新奇地四处看,不时问问谢呈这花叫什么,那树结不结果,又问:“你们家不是一直都住在宣家巷吗?为什么外公外婆住山上?”
谢呈应:“亲外公早死了,就在宣家巷的,外婆是后来改嫁到山上去的。我妈说要不就外公也下来跟我们一起住,但是外婆要跟着外公走。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周讲于点点头:“你信不信,我爷爷奶奶啊,你外公外婆啊,每个老人的一辈子都能写一本书,还得是巨著。”
“是啊。”谢呈扭头看着他笑。
周讲于遗憾地叹了口气:“咱们这一辈人就没什么故事,生活太平淡了是不是?一点儿也不惊心动魄。”
说这话的时候已经走到深山中的小径,四下无人,流水潺潺。
谢呈闻言说:“你还不到十八岁,想要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拿成绩单和打游戏被抓的时候惊心动魄吧?故事主旋律就是学习学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