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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织女下凡?”周讲于问。
谢呈冷冷道:“找揍呢吧?我扔了。”
周讲于一把抓住他手,把戒指小心地捡起来:“我喜欢怎么办?”
谢呈看了他一会儿,笑了:“你对上暗号触发机关了。周讲于,你是我的了。”
终于到了外婆家,见到外孙带了同学来,外婆笑得眼睛都睁不开。
周讲于跟老人家很是处得来,不一会儿已经凑得亲热,谢呈在长辈面前话本来就少,现在更乐得清闲。
山里多风,天黑下来更是骤风不断,极远处的松林冠狂舞。
周讲于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大的风,夜里躺在床上,他不住琢磨着这风有多大,会不会一觉醒来房子已经被吹到了十里外。
远处的松涛声断断续续传来,谢呈侧身问他:“认床睡不着?”
周讲于沉默了一会儿,说:“舍不得睡。”
第二天吃过了早饭下山,回宣家巷已经是下午,周讲于本来以为自己体格特别好,但是走上平地之后就开始自我怀疑了,两条腿打颤到像嫁接的。
谢呈一路嘲笑着他,两个人从古分泉那头进了宣家巷。
走到院门口,朝着周讲于家看了一眼,谢呈的嘴角突然僵住,而后缓缓放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一次性甜完吧!(不是
☆、想念
不远处,兰姨正跟宣芳玲一起把各种箱子往外搬,应该是要等着搬家公司的人来拉走。
谢呈停在自己家门口,周讲于站在他背后,小声喊:“谢呈。”
“我回去了。”谢呈说,扭头进了屋。
周讲于脚步一动,本来也想跟过去,兰姨却已经看到他,喊了一声:“鱼儿回来了,来帮忙,你玲姨累一天了还帮我抬东西。”
宣芳玲笑说:“不累,小于才是累了。没走过山路的乍一走得酸疼好几天。”
兰姨跟着笑了笑。
两个人女人一边搬东西一边闲聊,宣芳玲问:“怎么这么快就要走?明天几点的车?”
“早上八点。刚好昨天有人来联系,摊子已经打出去了,没什么能耽搁的了,王胖子他屋里的看着我就恨不得捅我一刀似的,我也想早些走。”兰姨解释,“鱼儿他一个伯伯在西容已经帮忙联系好了高中,那边学校跟一中的补课时间不太一样,听说后天就要开学,迟些去倒是也无所谓,不过我想着早点儿过去适应环境,也免得他突然插进去不太好。”
周讲于低落着情绪,沉默地来回搬了几趟,又听到宣芳玲问:“那屋子要租出去吗?”
“租吧,让尧尧帮我留意着,要有人来问的话姐你帮我也应一下。”兰姨语气如常地应。
宣芳玲应了,叹口气:“你说你,在这儿都住十多年了吧,乍一下要走,我这心里总梗着。太突然了。”
兰姨笑:“也不是不回来了。”
周讲于在旁边听着,暗暗死咬着下唇,堪堪维持住平静的表象。
谢呈正在沥米汤的时候宣芳玲回来了,他一边让热气肆意扑上自己的脸,一边听到她问:“怎么都看到了也不去帮帮忙?”
“我有点儿饿了。”谢呈说。
宣芳玲在他头上轻拍一下,接过他手里的锅:“我来,等下你兰姨他们就不来吃饭了,说是摊子那头还有事儿。”
平时谢呈都不会歇手,今天乖乖就让开了,宣芳玲问:“是不是累了?”
谢呈点点头:“妈,我不想吃饭了,我在山上吹了风,感觉要伤风,我洗个澡去睡一觉。”
他说着往外走,宣芳玲跟了两步:“妈给你找药?”
“不要了,”谢呈头也不回地应,“我发发汗就成。”
宣芳玲诧道:“不是说饿了吗?那我给你熬点儿粥,吃了再睡。”
谢呈:“什么也不要。”
洗了澡进屋子,谢呈躺在床上,窗户大敞着,外面一阵喧闹正好传进来。
是有人来帮忙搬东西出去了。
他想了想,摸出手机给周讲于发了条短信:“明早我不来送你了哦。”
那头一直不回,想是在忙。
谢呈躺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胃疼,于是转身蜷缩起来,静了片刻,他双手提着衣领捂上口鼻,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要在那画了大鱼的布上找到周讲于。
过了很久,他实在是受不了心里的郁郁,重新找了件背心来换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来的时候一只冰凉的小手贴在谢呈额头上,他动了动,宣麦忙趴在床边看他:“二哥你醒啦,感觉怎么样了?”
谢呈吃力地睁开眼睛,有些懵地看着宣麦:“什么怎么样?”
“你发烧了!”宣麦说,“昨晚你好烫,姑给你喂了退烧药,还问你饿不饿,你说不饿,你是不是烧糊涂了记不得了啊?”
谢呈揉揉太阳穴,隐隐约约有点印象,半晌,他发觉身上确实酸疼得厉害,问:“什么时间了?”
“八点多了。”宣麦说,“周讲于都走了,走之前还问我你起床没有,他看上去好难过。”
谢呈本来想起身,听到这话动作顿了一下,又一头栽了下去。
“二哥!”宣麦以为他不舒服,忙够过来摸他。
“麦子,我没事儿了,有些累,我再睡一睡,你跟你姑说一声,我中午领完通知书去铺子上换她。”谢呈轻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