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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的畜生啊,竟然要去官府告我,不孝子混账,这天底下哪有儿子告娘的,我真是白生养了你这样一个畜生……”
等陈淑菊哀嚎打开了场面,林建文才出来,表情失望看向林泽,
“大哥,你怎么能去官府状告娘呢,不管娘做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的事情,她终归生我们养我们,操劳辛苦供我们念书考试,你怎能如此不孝。”
不愧是读过书的,三言两语的就让周围的人天平又偏了方向。
村民听得很赞同,是啊,不管当爹娘的有什么错,当儿子的也不该要闹到状告亲娘啊,生养之恩拿命都还不尽,这简直太不孝了。
而且林家这些年为了供两个儿子省吃俭用过苦日子村里人都是看在眼里的,林泽得了考试怪病之后林家还花着银子供读呢,换别人家早把儿子赶出去干活赚钱了。
村里人又小声议论了起来,里面数中年以上的说得最欢最不赞同,毕竟他们也是当爹娘的,自然不希望以后孩子有样学样忤逆自己。
“闭嘴,你们都闭嘴,我家老大不是那种人!老大,你告诉爹,你到底为啥要这样做……”
林三贵听着周围的人议论儿子生气,却除了这句又无其他反驳之语,只能眼眶发红看向林泽,肩背佝偻,希望林泽能给个他可以接受的解释。
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了解,自己的老婆自己也是最了解的,结合早上儿子的反常表现和模棱两可的话,他不好的预感增加到的极致。
对林三贵的态度,林泽心里很满意,只要这个老爹站在他这边,他的胜算基本就是百分之百。
“爹,请原谅孩儿不孝,说出如此忤逆之言,可孩儿要是不这样,心头怨念实在难平!”
林泽跪下朝林三贵磕了头,做足了规矩之礼,才抬头愤慨环视众人,
“我知道各位乡亲觉得我林泽不是人,竟做出要状告亲娘这等忤逆不孝之事,可古云言虎毒不食子,我娘帮着二弟每回乡试时都给我下药,害我晕到考场,毁人仕途如害人命,我……怎能不告她!”
“老大你说什么!”
话落,林三贵第一个出声,嗓音都嘶哑了,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村民更是长大嘴巴傻眼了。
什么,陈淑菊竟然故意给自己儿子下药,断自己儿子科举仕途,莫不是脑子进水了吧!这,这是真的?
“小畜生,你疯了,老娘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是你自己不争气得了病怎么怪我了!”
陈淑菊脸色发白,眼神慌了下,马上就尖着嗓子吼起来,坚决不认。
林建文藏在袖子里的手也有点冒汗,生气道,“大哥,捉贼也要拿脏,你怎能如此冤枉娘……”
“二弟说得是,捉贼要拿脏,没有证据我怎敢如此不孝冤枉自己的亲娘。”
林泽冷笑。
“我原以为晕考之症是我自己的问题,可是现在我才知道是有人为之,每次我进考场之后,中途吃完东西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晕厥,一回两回是巧合,但每次都如此那就真是巧合的太好笑了……”
“每次乡试带进考场的食物都是娘亲手做的,而每次乡试之前娘都会去镇上看病,如此巧合,娘到底抓的什么药,把药拿出来瞧瞧,便一切就明了!”
如果原主记忆没错,陈淑菊前几天才去镇上看过病,而现在马上就要到乡试时间了。
事情真相如何,只要把药拿出来检查就知道。
“小六子,去林家找找。”
李老福马上吩咐身边一个年轻人去找东西。
陈淑菊哪敢让人把药翻出来,立刻起身挡住进门的路,嘴硬撒泼继续哭嚎,
“我没做过的!药我都喝完了,一包药算什么证据,我大字不识的妇人大夫抓什么我拿什么,我哪里知道,呜呜呜,我这生的什么没良心的畜生,含辛茹苦养大就是这么对我的,竟然冤枉的谋害亲儿子,是要逼死我啊……”
一边哭,陈淑菊心里是对林泽和林三贵恨得不行。
本来下药这事情她也只打算做一回,想着林泽得了晕考症后就不用再供读了,以后家里就老二读书,可没想到林三贵这头倔驴不配合,每次乡试还允许林泽去,她可不就继续把晕考症的戏做下去嘛。
现在可好,竟然被林泽发现了,难怪今天早上林泽那般对她。
陈淑菊死活不认,继续哭嚎,“呜呜,我没有,冤枉啊冤枉,亲儿子冤枉亲娘啊……”
“药吃完了药铺也有记录药方,要不是娘故意的,那就是药铺掌柜害我,若真冤枉了娘,待我洗刷了冤屈,我给娘以死谢罪!”
林泽表现十分绝望,一看就是被逼到极致的样子。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设身处地想,换做自己要是好好的科举之路被断了,前途尽毁,知道害自己的仇人后怕也是要崩溃疯狂的。
“好了,林泽小侄你也别开口闭口就是死的,就算药真的有问题,也不能说明就是你娘做的,你出息了她脸上也有光,她这般做实在没道理,你们是母子,何必闹到如此程度……”
李老福出来打圆场。
亲娘下毒断自己儿子的仕途,儿子状告亲娘这事怎么也不能成,河坝村出了这种事情,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是啊,单凭一包药怎能做决断,是误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