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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大家都围坐在林家堂屋里,包括本应该在房里坐着的新娘章银珠都在外面,表情十分难看,也是,任谁在成亲当天碰上这么一遭心情都不会太好。
林三贵许是缓了一下午这会儿不用躺了,但靠在椅子上脸色明显看得出来有种病态。
看到林泽和章珛进门,屋里的人表情各不一样,有愤恨晦暗的,有生气责怪的,有懦懦的,还有欲言又止的。
“爹,我听村里的人说大伯今天来了,你们还吵了一架,连郑大脚都来了,您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泽看了眼屋里众人,直接走到林三贵面前询问。
“还不都是因为你这个扫帚星害的!”
不等林三贵开口,陈淑菊便先忍不住愤恨的吼了一句。
气得林三贵脸色又是差了几分,咳嗽道,“咳咳,你,你闭嘴,不,不怪老大……”
“咋不怪他?还不都是他那啥子蛋糕惹的祸!林大昆那个混蛋也是,要方子就要方子,直接找这扫帚星去啊,非得我儿子成亲这天上门,这大喜的日子闹成这样建文不得被人家笑话好一阵子……还有你个死老鬼,蛋糕方子咱们家又得不到半分银钱,你激动个啥劲儿,你……”
陈淑菊愤恨不平的指着林三贵鼻子数落。
但话还未说完,便被‘啪’的一个巴掌给打断,林泽的手掌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她挥了过去,陈淑菊右边脸当场就肿了。
众人吓一跳。
林建文站起来看向林泽,怒声,“林泽,你做什么!”
“做什么?教训嘴巴不干净的没瞧见?”
林泽冷笑,早他妈的看陈淑菊这娘们不顺眼了,之前恐吓唬了好几次,今儿还敢当着他的面撒泼,这是不给点颜色不长记性。
盯着只会说,不敢做的林建文,更是万分鄙视,都是男人,不服气就上来打啊,每次都尽说不动,戏给谁看。
林泽冷笑着站起来,平日斯文秀才的气息瞬间变得凶残暴虐,
“林建文,你要是真护你娘就上来还手,是个男人就拿出点血性,别每次光会用嘴跟我斗,往日陪你玩那是我心情好,今儿我心情烦躁不想跟你啰嗦。”
“既然咱们俩兄弟已经撕破脸皮,那我便告诉你,让爹留在你这里我是尊重爹的意愿,不是让他给你们娘俩折腾欺负的,爹对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做人自个儿摸摸良心。”
“从现在开始,但凡我再听到一句与我爹不对付的话,你们就别怪我林泽锱铢必较,到时候谁怎么死的自个儿都不知道……”
声音冷冷,戾气十足。
林建文不过个乡下出来的秀才郎,心机满满,却何曾见过林泽这般直接摆明了威胁人,更带着禀烈杀意的,一时间脸色有些白。
他要是真护他娘就不会把所有担罪责的事情都指示他娘动手了,说到底,林建文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陈淑菊更不消说,被林泽冷厉的眼神一扫,顿时想起上回林泽冲她甩刀子的画面,当场腿软就坐回了凳子上,嗓子眼被堵住半个声音再也发不出来。
屋里其他人也都被震住,连神都缓不过来,包括林三贵。
此时的林泽不像个读书人,反倒像是那拿到的狠厉屠夫,让人从心底里发颤。
林泽摞完狠话,才亲自替林三贵倒了碗温水,面无表情继续询问,
“小妹,你来说,今天大伯来做了什么?”
“大,大哥,是这样的……”
林小莲本来就畏惧林泽,半个字废话都不敢多说,赶紧点头把今天家里的事情一一道来。
——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说了白还是俩个字,利益。
当年林家分家之后,林大昆心怀怨气的带着妻儿去了镇上扎根,凭借着几分小聪明,这些年来在镇上发展的还不错,竟然当上了仙乐居的掌柜。
仙乐居林泽并不陌生,都听过很多次了,镇上非常有名的老字号糕点,但凡街上出了什么新鲜的点心,大家吃过后都会第一时间拿来跟仙乐居做比较。
对方的糕点林泽也尝过,味道虽然还有很多欠缺的地方,但是放在南阳镇这里来说确实是味道非常好的,他给打七分。
而对于仙乐居他也就关注至此,毕竟仙乐居走的是传统糕点路线,他主打的是西式蛋糕甜点,而且未来开铺子营业路线不同,以后并无交叉影响。
可耐不住他的蛋糕面包最近名声太响亮,又是个新鲜玩意儿,同为糕点,短时间内还是对仙乐居的生意产生了一点影响。
并且让仙乐居的东家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照林泽这种速度发展下去将来必定就是第二个老字号的糕点招牌。
一山岂能容二虎,仙乐居当然要在林泽成长起来之前把他吞食掉。
因此,在观察林泽一阵之后,便有了今天林大昆上门,在仙乐居的东家看来他们是亲戚,自然好说话。
来时林大昆也带着笑脸,打着想缓和关系的借口出面,对此,林三贵自然欢迎进门。
但是当林大昆说到蛋糕面包的方子时,林三贵就变了脸色,再听林大昆只出两百两就想买断儿子以后的营生,顿时怒了。
儿子的营生有多赚钱林三贵是知道一二的,好好经营下去当个传家的本事都行。
现在林大昆区区两百两就想把方子买断,还一副多么便宜他们似的态度,这是亲戚能干得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