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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觉得这个林泽更好,他的策论用词虽不够辞藻华丽,但同样解说自圆,更难得的是更加贴切实际。反观孙秀才虽出色,可少了几分火候,策论颇有纸上谈兵之嫌。”
“可是林泽背景不够清白,他家是做生意的,虽表面生意是他夫郎的,可其中道道大家心知肚明,商人之流实难成大器,以他才华中举尚可,但解元之位不行……”
“孙舟兴策论太过理想化更是硬伤。”
“我选林泽。”
“我选孙舟兴。”
在解元之位上,省郡城是个阅卷考官们发生了激烈争吵,理念想法不同却是难以抉择。
一半的人认为孙舟兴好,虽然策论太过理想有纸上谈兵之嫌疑,但年轻人阅历少这是无法避免的,只要多多历练几年经验足够,就是个好人才,最重要家中世代农耕清白廉洁啊。
反之,林泽有才,但有商人本质逐利。
而另一半则认为林泽更好,虽家中涉及经商,可是林泽才华真的毋庸置疑。
整张试卷堪称满分,算学一道不错解题新颖,策论语言朴实,但字字珠玑,针针见血,解决之法更贴切现实,是完全能够立马放上位做事的人才。
并且林泽不仅年纪轻轻就开了私塾,前不久的童生考试更是以绝对的教学成果震惊众人,这种考生不当解元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那孙秀才好是好,可到底比起来才能还是逊色几分,也就是家世比林泽清廉简洁些。
“既然大家争持不下,支持各一半数,那不如我们再出一道题,看看解元之位到底谁是实至名归?”
一直僵持不下,最后由一位年纪最大的阅卷考官提出一个建议。
这是每次乡试大家惯用的手段,往往就是在出现这种两个优秀考生无法选出第一名的情况。
其他考官点头,表示赞同,“问题是怎么试?”
“支持孙秀才的,是反对林秀才有商人逐利之心;支持林秀才的,是质疑孙秀才的实干能力,那就从这两个地方来比较……”
“好。”
——
另一边,林泽并不知道阅卷的考官们正在为他和另一位秀才郎的高下发愁。
考完试回到家后,他就在恢复了往日的生活,每天下午去私塾教学;上午则自由安排,看看书再和江老商量下书院的事情。
书院是林泽早就计划好的,只是一直因为各种原因环境限制而无法施行。
当初交换生的时候各大小私塾虽看到了泽珛的好,以及稀罕泽珛一些独门的教学课程,可却还是无法踏出老派思想的束缚,接受林泽想将私塾融合成书院的提议。
但是这次童生试孩子们争气,给他搏了个大名声,让所有人都见证了泽珛私塾教学绝对的效率。
不过两年的时间,就把那些曾经被大家鄙视的纨绔少爷、基础薄弱的农家孩子培养成了童生之学,直接碾压青山县其他的童试考生,这是何等成就?
即便是取巧,那也是非常牛逼了。
所以在江老的游说下,各大小私塾的坐馆夫子终于松口,愿意听从林泽的调配整合,建立一座书院,如此,大家才能分享林泽的独门教学之道。
不过书院不比私塾随便找个宅子就能够开业的,需要费很大的物力财力,还有人力才能够建成。
用现代的话简单理解比喻来说,私塾就是培训机构,书院就是正规学校。
所以,书院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立的,林泽目前也没那么多时间花在这上面,他现在跟江老商量的,仅仅是书院的建造,其他细节还都得等他回来再说。
地址他都想好了,就在南阳镇附近的一座山头。
他是南阳镇的人,有好事当然要先从自家的地盘出发,而且他为了投资买了那么多田地山头,难不成是摆着好看的吗?
学校和商业街是一个地方发展的重要指标,南阳镇、青山县是他计划中的大本营。
不过建造书院需要的银子不是小数目,林泽虽然有钱,但目前还真没到随手就掏出几万两扔到学校这种慈善事业上玩的地步,他其他生意可都需要流动资金。
而且就算有他也不会拿出来,林家才发达多久他就能拿出那么多银子,那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他的生意有多赚钱吗?
到时候别人就不是夸奖他仁善,而是骂他奸商了!
因此书院的银子,林泽是到处找商户凑的,部分有钱的员外不介意花银子买点名声回家,而且能够跟林泽这种前途无量的人搭上线,几百上千两花得并不亏。
但以青山县的经济水平,能拿出千两出来玩的员外还是少数,大部分富户最多也就凑个百来两而已。
如此,最后距离书院的建造资金还差不少,林泽又不敢自己掏太多银子树大招风,于是只能跟着江老到处拜访人脉继续凑,争取在离开前把资金的问题解决。
段文赛那边也在写官文,准备向朝廷申请银两拨款。
就在此时,一个家底深厚的富商忽然找了过来,表示愿意补足他们所缺资金,但有一个条件。
“我要书院100个的学子名额……”
这位富商姓钱,是隔壁县城的一个家传几代的老牌商贾,姓钱,相貌亲切,但开口条件不小。
按照林泽的构想,书院建成后容纳学生大概在800左右,这是算过青山县人口确定下来的,听着很多,可是名额却很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