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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沈嘉禾心思一转,道:“那岂不是刚成亲就要动身进京了?”
    “不错,”裴懿道:“成亲第二天就出发。”
    沈嘉禾道:“那真是委屈未来的世子妃了。”
    裴懿刮了下他的鼻子,笑道:“还有心思替旁人委屈,你不委屈么?”
    沈嘉禾抬眼,目光盈盈地望着裴懿,道:“你必不会让我受委屈的,对不对?”
    裴懿捧住他的脸,轻轻摩挲,道:“那是自然。”
    沈嘉禾笑起来,道:“我信你。”
    裴懿命景吾备马,与沈嘉禾共乘一骑,往丰泽城中最繁华的酒楼留仙居去了。
    留仙居菜好,酒更好,一壶醉仙酿可值百金,令寻常百姓望而却步。
    小二领着二人上楼,寻了个靠窗的好座位,裴懿依着沈嘉禾的口味轻车熟路地点了几个菜,又点了几个自己爱吃的,小二自去忙了。
    沈嘉禾百无聊赖,支着下巴听隔壁桌的两个男子谈话。
    他们正在聊北岚的圣火节如何热闹如何壮观,讲述者口才甚好,令听者仿似身临其境,不禁心生向往。
    裴懿自然也听见了,他端起茶杯,啜饮一口,目光擦过杯沿落在沈嘉禾脸上。
    他放下茶杯,蓦地转头对那位口若悬河的男子道:“兄台,打扰问一句,你方才所言的圣火节何时举行?”
    男子答道:“每年二月十五,便是明日。”
    裴懿略一颔首,道:“多谢。”
    “客气。”男子顿了顿,又道:“我二人正欲前往北岚掖阳城观圣火节盛况,兄台若也有兴趣,我等可一路同行。”
    裴懿淡淡道:“多谢兄台相邀,不必了。”
    男子微微一笑,未再答言。
    沈嘉禾奇怪地看了裴懿一眼,裴懿冲他挑眉一笑,什么都没说。
    菜陆续上齐,裴懿似是饿狠了,吃得比平日急了几分。
    沈嘉禾原已吃过午饭,虽吃得少,现下却也未觉出饿来,但以免裴懿迫他吃,便一直拿着筷子装模作样,菜却没吃几口,等裴懿放筷,他便跟着放了筷,端起茶杯漱口,待他放下茶杯,见裴懿正定定望着自己。
    沈嘉禾疑道:“我脸上沾脏东西了么?”
    裴懿摇头,道:“我前几天不是说要带你去北岚逛逛么,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沈嘉禾眼睛一亮,道:“当真?”
    裴懿笑道:“不过有一个条件。”
    沈嘉禾迟疑道:“什么条件?”
    裴懿不答,探身拿起沈嘉禾面前的碗筷,把基本没动过的米饭扒出大半到自己碗里,然后又夹了几筷子沈嘉禾爱吃的菜放进他碗里,这才把碗筷重新放到沈嘉禾面前,道:“把这碗饭菜吃光。”
    沈嘉禾看他一眼,默默端起饭碗吃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4章 世子无赖04
    掖阳城紧靠灵关,距丰泽城不足百里,策马只消半日即可抵达。
    骏马驰骋在大道上,四蹄扬起尘土,旷野的风呼啸而过。
    沈嘉禾背靠在裴懿怀里,被风吹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他回过头,目光越过裴懿肩头,望向被远远抛在身后化成一片虚影的丰泽城——那是他的牢笼,囚禁他多年,今日终于逃脱,尽管不日仍要归来,但他依旧抑制不住地感到愉悦。
    暮色四合时,裴懿和沈嘉禾进了掖阳城,在城中最好的客栈落了脚。
    洗去一身风尘后,二人下楼用晚饭。
    客栈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四周充斥着各种陌生的口音,大抵都是来凑圣火节这个大热闹的。
    掖阳城只是北岚国最北的一个边陲小城,荒凉萧索,极少有这样蓬勃的时候。城中百姓自然是欢喜的,因为这是个赚钱的好时机。
    虽是城中最好的客栈,饭食到底略显粗糙,裴懿觉得难以下咽,沈嘉禾却难得的很有食欲。
    裴懿纳罕道:“王府的饭菜比这里不知好了多少倍,你却猫儿似的吃几口就撂筷子,非得我哄着喂着才肯多吃一点,这里的饭菜如此难吃,你怎的就胃口大开了?”
    沈嘉禾道:“再好吃的食物,吃多了也觉索然无味。”
    裴懿挑眉笑道:“你可真难伺候。”
    饭罢,裴懿问道:“想出去走走还是回房睡觉?”
    沈嘉禾再清楚不过,裴懿口中的“睡觉”绝不是单纯的“睡觉”。
    虽然他身困体乏,但与其回房被裴懿折腾到天明,倒不如出去走走,消磨些时间。
    “出去走走罢,”沈嘉禾道:“看看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玩的,街上除了行人,便是摊贩,卖些吃的用的,以及一些小玩意儿。
    沈嘉禾在一个货摊前站定,挑拣半晌,选中了一个佩饰,白玉剔透莹润,缀以墨绿流苏,甚是好看。
    老板见沈嘉禾拿着玉佩把玩,便笑眯眯道:“公子真是好眼光,这玉可是上等岐山白玉,未经丝毫雕琢,自然成型,质地温润,色泽鲜透,实属良品。”
    沈嘉禾道:“我亦觉此玉甚好,多少钱?”
    老板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面前锦衣玉冠的两人一眼,笑道:“十两。”
    裴懿掏出钱袋便要给钱,沈嘉禾忙止住他:“我来罢。”
    沈嘉禾拿出自己的钱袋,把所有的银两倒出来数了数,抬头歉然笑道:“老板,我只有七两,可否便宜些?”
    老板闻言便摆出一脸苦笑来:“公子,实在不是我不愿折价,而是此玉确是珍品,十两已是最低价。”他略略一顿,瞧了裴懿一眼,接道:“公子何不向旁边这位公子暂借一二呢?日后还他便是。”
    裴懿皱眉看着沈嘉禾不作声,沈嘉禾却不看他,思索片刻,摘下腰间碧色环佩,道:“以这环佩作抵如何?”
    老板打眼一瞧便知这环佩价值几何,忙笑着将环佩和银两一并收下,暗自腹诽:这小公子生得如此俊俏,没想到竟是痴儿一个,真真可惜。
    沈嘉禾转身面对裴懿,摇摇手中玉佩,笑问:“好看吗?”
    裴懿点头,面无表情道:“好看,很配你。”
    沈嘉禾微笑着低下头去,忽将玉佩系到了裴懿的腰带上,后退一步,抬头看向裴懿,道:“我觉得更配你。”
    裴懿微微一怔,蓦地笑起来,弯腰附在沈嘉禾耳边低声道:“我很喜欢,会一直戴着的。”
    话音方落,他突然张嘴含住沈嘉禾白嫩的耳垂,用舌尖舔了一下,随即放开,笑看着沈嘉禾红了脸。
    远处的夜空里忽然炸响绚烂烟花。
    沈嘉禾仰头去看,惊叹:“好美。”
    裴懿悄悄握住他的手,道:“不及你美。”
    回到客栈已是亥时。
    沈嘉禾伺候裴懿沐浴。
    裴懿趴在浴桶边缘闭目养神,沈嘉禾为他搓背。待搓完了背,裴懿转趴为靠,让沈嘉禾洗前面。
    水汽蒸腾,熏出满头细汗,沈嘉禾抬手擦了擦,方才继续。
    裴懿自幼习武,身材极好,肌肉饱满却不狰狞,充满力量感。
    沈嘉禾是很羡慕的,如果他有裴懿这般强健的身体,便绝不会落得今日这般田地。然他天生体弱,不是练武材料,实在无可奈何。
    手忽然触到一根坚硬物事,竟比周遭热水还要滚烫几分。
    沈嘉禾一惊,急忙收手,却被裴懿捉住,将他的手覆上去,哑声道:“这里也要洗干净。”
    他说要洗,沈嘉禾便只能硬着头皮洗。洗着洗着,人便被拖进了浴桶里。浴桶不算大,盛不下两个人,裴懿便让沈嘉禾坐在他身上,自下而上挺进。沈嘉禾伏在裴懿肩头,张口咬住他颈侧的一块软肉,堵住喉间呜咽。在浴桶里发泄过一回,裴懿抱着人来到床上,耳鬓厮磨片刻,很快恢复,重新开始动起来。
    忽然响起敲门声。
    裴懿停下来,粗声问:“谁?!”
    “客官,”是店小二的声音,畏畏缩缩道:“隔壁的客人投诉,说……说您这边太吵,吵得他睡不着,烦请您小声些,多谢。”
    闻言,沈嘉禾羞臊欲死,伸手去推身后的裴懿,裴懿却将他禁锢在怀里,扬声道:“嫌吵他住别处去,爷还没尽兴呢!”
    店小二哪还敢再多话,悄默声地走了。
    沈嘉禾咬紧牙关不敢再发出丁点声音,可身下的木床却吱呀有声,格外响亮,沈嘉禾忍无可忍,开口求饶:“子蒹,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受不住了。”
    裴懿咬着他的耳朵哑声道:“这才第二回便受不住了,嗯?你的嘴巴不如身体诚实。叫出来,我便放过你。”
    沈嘉禾着恼,张口便咬住了搂在颈上的手臂。裴懿吃痛,叫出声来,下一刻,却难以自抑地颤抖着泄了。裴懿死死地搂着他,用力之大,似是要把他嵌进自己的身体里,沈嘉禾只觉骨头都要碎了。
    待余韵过去,裴懿缓缓放开沈嘉禾,沈嘉禾这才松了口,垂眼一看,竟咬出血来了,心下当即惴惴,生怕裴懿借题发挥再惩罚于他,谁知裴懿不但没有发怒,反倒笑起来,摩挲着沈嘉禾光滑的大腿,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背着我修习了什么房中秘术?在床上的花样愈发多了。你方才咬我那一口,我竟觉得异常舒爽,精关立时便失守了,一泄如注。小妖精,我迟早要死在你身上。”
    见他不怪罪,沈嘉禾舒了口气,也不理他,径自从他怀里出来,下床去清理自己。
    裴懿随便擦了擦半硬之物,披衣下床,跟在沈嘉禾身后,道:“恼了?”
    沈嘉禾返身推他:“你别过来,回床上去。”
    裴懿笑道:“我可以帮你……”
    “不用!”沈嘉禾一直把他推到床上,红着脸道:“我自已来。”
    裴懿便不再坚持,斜倚床头,看着沈嘉禾走到一个挡他视线的角落蹲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走到浴桶旁舀水清洗。
    “子葭。”裴懿唤他。
    “唤我作甚?”沈嘉禾应道。
    裴懿笑道:“没什么,就是想叫你一声。”
    沈嘉禾沉默片刻,低声道:“睡罢。”
    裴懿却道:“我要搂着你睡。”
    沈嘉禾无可奈何,快速清理好自己,回到床上,自觉地躺进裴懿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