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她走到后院，刚出去看到的是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花，但很漂亮。
    越往后走她才发现这里很大。这一片是高级住宅区，能拿到这样大的院子，光是靠财力是远远不够的。
    顾爷爷走在前面剪下一些花，然后走到一个小屋里。
    屋子里倒挂着一些风干的花，他取下一束，手中已经有了满满一捧。他们两人走进去，顾爷爷看着她笑了笑，问她是否可以帮忙包装一下花束，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叠花纸和飘带。
    顾澈尤对她点点头。
    她过去挑出一张好看的花纸，学着顾爷爷的样子包好一束花，系上飘带，精致得就像花店里买到的。
    看着这束花，她开始有些羡慕起顾爷爷的生活。养着几只猫，种着一些花。惬意而美好。
    “这束花呢就是我送给小姜你的见面礼啦。”顾爷爷把自己手中的花递给她，姜雾里有些惊讶地接下，不好意思地道谢。
    “至于这一束嘛，小姜做得这么好，当然要拿去送给奶奶了。”顾爷爷笑了笑，看的顾澈尤有些无奈。
    他走过来接下花，躬下身子问她：“雾里，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
    姜雾里坐上了顾澈尤的车，确切地说是自行车。
    顾爷爷和顾奶奶住得并不远，顾澈尤告诉她是因为奶奶对猫毛过敏，但爷爷很喜欢猫。他年轻的时候为了将就奶奶没有养猫，等到后来就随心所欲了。
    她坐在后座靠着他的背听他说着爷爷奶奶的事，谁能想到顾澈尤也会有这样安静美好的时候呢。
    渐渐都快忘了，他以前是有多令人讨厌啊。
    很快到了顾奶奶的家，不同于顾爷爷，这是一栋欧式建筑，围栏和墙壁上都爬满了粉色的蔷薇，就像是画里的房子。推开门进去，院子是一片草坪，一旁还有一座秋千。
    按了门铃是月嫂打开了门。顾奶奶不在家，顾澈尤笑着说奶奶喜欢和别的邻居去逛街。
    姜雾里笑了笑。
    顾奶奶和顾爷爷都过着令人羡慕的生活。才几个小时，她的心仿佛就被净化了一样。
    他们回到爷爷家，已经有些晚了。
    他在前面骑车，声音被风带到她耳畔：“雾里，你不回去吗？”
    她从他背上起来：“你希望我回去吗？”
    顾澈尤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母亲用什么条件为自己安排好的梦境，他知道她一定不愿意留下来，他知道她在等自己说‘回去吧，我已经满足了。’
    可他犹豫了。
    这个梦太美好了，他想做得久一点。
    “我想，你留下来。”
    姜雾里的目光垂了下去。
    “嗯。”
    姜雾里没有带衣服，这里也没有多余的。顾澈尤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给她，但他的衣服对她来说都太大了。
    她穿着短T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姣好的身材藏在宽大的衣服里若隐若现。
    宽大的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若是从上看便能看见其中的深沟。她根本无需穿裤子就已经遮住了下身，只露出修长笔直的腿。
    顾澈尤只看了一眼便把目光移开。
    这一幕让人血脉偾张。
    他甚至放下了给母亲发消息质问的手，坐在沙发上显得不知所措：“雾里，你今晚睡这间房，我去别的房间……”
    姜雾里站在门口，看着他从沙发上起身，然后目光躲闪地朝这边走来。经过她身侧的时候低头说了句晚安。
    “晚安。”
    姜雾里同样回应他。
    但顾澈尤却停住了。他根本就装不下去的。既然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为什么不继续呢。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
    无论姜雾里与母亲达成了什么，她已经同意来了不是吗。
    所以，他的一切要求，她都会同意的……对吧？
    顾澈尤停下来的时候姜雾里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本来她都要准备对他改观了，原来还是，变不了。
    所以不等他的动作，姜雾里已经伸出手。
    她的小拇指勾住了他的大拇指。
    她明明用的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为什么她身上还是香的要命……
    顾澈尤几乎就要顺从身体了，最后却在她的靠近中惊醒。如果他继续，以后就再也没机会靠近她了。
    顾澈尤突然抽回手，然后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很凉。
    “你刚才洗的冷水澡吗？小心受寒了，快去躺着吧。”
    说完便匆匆离开，甚至连姜雾里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看见他几乎是跑着到了别的房间，然后“嘭”的关上门。
    她的手还悬在空中。
    是她猜错了，还是，顾澈尤的确变了？，最终没得出一个结果，但，也许她真的应该对顾澈尤改观一些。
    她走到顾澈尤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把还靠在门上平息呼吸的顾澈尤吓了一跳。
    “顾澈尤，生日快乐。”
    他一怔，愣在了门上。
    随后是脚步声，她已经离开了。顾澈尤总觉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多东西都已经变了。
    这句话，一定是出自真心。和之前的都不一样。
    是不是刚才自己的离开提高了姜雾里的好感？难道她真的原谅自己了？他恍然发现自己之前与姜雾里相处的过程总是那么不和谐，是他的行为不对吗？
    她喜欢的，是白苍迟那样的人。但他不可能让自己成为白苍迟。但或许可以试着……温柔一些？
    第二天顾澈尤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姜雾里正和爷爷呆在院子里，几只小猫都围在她身边。
    顾澈尤顶着重重的黑眼圈，昨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在想以后要如何与姜雾里相处。
    但在他走出院子后姜雾里转过来笑着和他说了句“早上好。”
    早晨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她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格子裙，看起来应该是奶奶的衣服。她把头发扎成麻花辫，然后用一根绿色的带子束起来，在阳光下美得就像是从花园里走出来的天使。
    他看得发呆，好久才从嘴里说出一个字。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