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93页

      “你说什么?”
    “这事是你安排的吧。”黎浚冷笑一声,扔掉皮鞋,皮鞋顺着楼梯咚咚滚落下去,“小丫头片子,能有这么大的能耐。”
    “二哥,不是大哥,是我。”黎沅捂着脸仰头看着他们,只是哭,还不敢哭得大声,抽抽噎噎,吞咽口水,“是、是我,我的主意……”
    “哥,你真行。”黎浚掸掸黎沅身上带血的旗袍,弯起嘴角,“你为了扳倒爸,连妈都能拉出来,还让这个贱人生的野种穿妈的衣服,真厉害,还有什么你干不了的事?”
    黎江嘴角紧绷,牙齿咬得格格,似乎在控制情绪:“不是的,我有我的考虑。”
    “你有什么考虑?今天爸过生日啊,五十八大寿,你策划了好久了吧,羊羔还跪乳呢,你他妈的真会挑时间。”
    黎江的目光扫过一旁的衡南,冷笑:“你别在外人面前表现得道貌岸然。你羊羔跪乳,刚才你怎么不跟着去医院?你心里想什么,自己兜好,别说出来让人笑话。”
    黎浚指着他的鼻子:“你他妈再说一遍!”
    黎江推了下眼镜,微笑:“我至少表里如一。”
    关节脆响,肌肉吱吱紧绷,二人像磁铁相碰,擦枪走火,立刻“碰”地吸在一处。
    “都干什么!”楼梯上方传来一声断喝。
    复读机啪嗒摔在地上,打着转游到了脚边。两人动作一停。
    盛君殊从楼上下来,目光沉沉地扫过两人,低头扫了黎沅一眼:“起来。”
    黎沅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爬起来,看了黎浚一眼,胆怯地躲到了黎江背后。
    盛君殊又往下走了一步,突然看见了赤脚坐在台阶下、脊背贴着墙的另外一人。
    抱成一团坐着,手上、脸上蹭的都是血,黝黑的眼睛悄无声息地看着他,满眼的无辜。
    盛君殊怔愣,随即火冒三丈,双眸黑得发亮,无法控制地舔了舔下唇,又拿齿咬住,碍于外人在场,只拿眼神看了她一会儿,把人拉了起来。
    黎浚看着地上的复读机,半是气,半是尴尬,眼圈都都红了:“不好意思,让盛总看了场笑话。”
    盛君殊冷冷弯唇:“你们现在是让我看更多的笑话?”
    第43章 星港(七)
    两人默然无语,硝火味散尽,续不起来,各自分开。黎江带着黎沅下楼,盛君殊拍拍裤脚,弯腰捡起高跟鞋。
    他靠过来,衡南只感觉一道威压沉沉地扫过来,不敢抬头,接过鞋快速穿好。
    楼梯上到处都是鸡血,无处落脚。盛君殊的手带着风过来,衡南下意识地一缩脸,发现他指尖挟着一张纸巾。
    衡南看了盛君殊一眼:“……”
    他倒没有横眉怒目,也没有瞪眼,只是用一种深思的眼神盯着她看。
    衡南对着前置摄像头擦拭脸颊,让他盯得毛骨悚然。
    盛君殊真的对女人感到费解:“被鬼拍一下肩膀昏过去的是谁?”
    衡南滞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恼意:“……你不要老提好不好。”
    她把手伸出来。
    “干什么?”
    “没纸了。”
    盛君殊一摸,口袋里餐巾纸恰好用光,抿抿唇,左手按住衡南后脑勺往前一带,拿自己袖子用力给她蹭了蹭,擦得她往后躲,脸都皱起来。
    “你这回又不怕了?”
    衡南怒气冲冲地挣出来:“又不是真的,我怕个屁。”
    就因为是演出来的,阴气全无,盛君殊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一直坐到电闸拉了、“鬼”都嚣张得自己走下楼来了,他才疑惑地把手电筒打开。都这么明显了,还好意思说她。
    盛君殊看师妹虽然强词夺理,但活蹦乱跳,精神尚可,从另一个层面上感觉到了久违的欣慰。
    盛君殊推推衡南的背,示意她下楼。黎浚留在楼梯上:“盛总留步。”
    “这个家里有些事情……”黎浚哽咽了一下,“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跟您聊聊。”
    盛君殊看向衡南,衡南扫他一眼,眼里黑白分明。
    盛君殊好像还想说什么,她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过来,两人几乎额头贴着额头。
    她的睫毛垂下:“师兄,我在这家里看到过金耀兰。”
    这一句话,瞬间将他劝服了。
    盛君殊默然,片刻后,也在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不过他说的是“回房间,锁门,画符纸。”
    微凉的唇轻碰耳廓,衡南好像被蜜蜂叮了一样,捂住耳朵跑下楼。
    衡南回到房间,踢掉鞋子,收到条短信,低头一看:“回房间,锁门,画符纸。”
    这跟他刚才说的有什么区别吗?
    衡南反手锁上门,挠挠脖颈,右手刚绕过肩摸到背后的拉链,又收到条短信:“拍照给我。”
    她叹了一声,裙子都没换,蹬蹬地走过去,手伸进他的行李箱子里抽出张纸,趴在宽阔的写字台上画符。
    左边一张伏鬼,右边一张捉妖。
    向上翻动,是门锁的特写。盛君殊满意地熄灭屏幕,在桌下的目光收回。
    黎浚衣领翻出,纽扣崩开,正一言不发地高脚杯里倒酒。
    二楼开放式厨房,放置三个酒柜,倾斜放置成排的红酒,外拦一圈大理石吧台。
    黎浚挟着酒杯晃晃:“来,盛总干杯。”
    盛君殊其实不太想跟他干杯,但衡南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人,就说明这一趟他们一定没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