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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韶南莞尔:“好,这些都听你的。”
    文青枫目光挪去了别处:“丑话说到前面,我只管帮你见到你爹,前提是燕大人还活着,其它救人也好,你遇到危险也罢,自己想办法解决,别指望我,另外走之前衙门那边你妥当处理,不要拿我秋后算账,官府的人一个不许带,包括蒋双崖,我看你带着祝大林就可以了。”
    燕韶南忙不迭点头,听话得很,连道“放心”,等他交待完了方道:“祝大林也不用带,生死难料,没必要拖累他,我自己去冒这个险就可以了。”
    文青枫无奈地慨叹:“你再好好想想,别到时候后悔,真不好说你这是鲁莽还是孤勇。”
    燕韶南见他说完一副送客的架势,连忙提醒他:“文兄,你还没有开条件。”
    按她所想,虽然自己现在身无长物,没有什么可以和文青枫交换,但只要不死,未来总是可期的,文青枫生意做的那么大,目光肯定很长远,不会只局限于眼前的一点利益。
    可文青枫闻言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率先站起身开门出了客厅。
    “喂!”燕韶南一头雾水,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文青枫送她到门口,道:“明天傍晚过来吧。”
    燕韶南上了马车,催促赶紧回府,只剩下一天的时间,她也要好好准备。
    崔绎呆在琴弦中,全程听得清清楚楚,明白燕韶南这是在拒绝自己之后,选了一条充满危险异常难走的路。
    这令他的心情变得异常复杂。
    焦虑有,失望也有,担心恼怒之余,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见不到外界,不知道燕韶南的长相在这一刻已经变得无关紧要,她的身影,她整个人从未像现在这么清晰,似乎破开了迷雾,就活生生站在他面前,触手可见。
    你选的那条路,有本事走完它吗?
    坚持原则宁死不妥协的人崔绎见得多了,可惜他们的结局通常都不怎么好,但愿你能是个例外吧。
    崔绎并不看好燕韶南,他已经在考虑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该怎么办了,燕韶南若是死在土匪窝,他是会跟着消亡,还是被丢在一旁,从此无人问津。
    可他纵有一万种想法,燕韶南若是不理会,他连意见也无法表达。
    等啊等啊,一行人回到了通判府。
    崔绎听着她打发了祝大林和檀儿,发了半天呆,幽幽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羽中君,你都听到了,我主意已定,你只能帮我顺着这条路出出主意,或者告诉我你是谁,还有一整天的时间,我看看能不能送你做回自己。”
    这是断然拒绝自己之后,又求和来了。
    崔绎很清楚,若他这时候敢说一句“我是魏国公”,燕韶南必定翻脸,将他打入冷宫,至少出发前都不会再理他了。
    理智令得他将种种情绪强压下去,面对现实:“不带老爷子可以,但你要留信给他,叫他带人接应。”
    “好的,我一会儿就写。”
    “写完了念给我听。”
    “行,没问题。”羽中君肯收束野心,陪着她犯险,燕韶南特别好说话,什么都应承。
    崔绎又道:“你若要交待后事,便找陈先生。”
    在他看来,陈嘉阳做事可比祝大林、檀儿那几个靠谱多了。
    “噢,好。”燕韶南觉着“交待后事”四个字很是刺耳,不过羽中君心情不好,可以理解,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
    提到陈嘉阳,燕韶南终于想到这会儿该做什么了,打发个人去把陈先生请来,她要好好了解一下梁家灭门案的始末,以便知道父亲此行去查案和被劫有没有关联。
    在两位钦差的关照下,顾佐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他伤得极重,昏迷远较清醒的时间长,要知道梁家灭门案的细节,还真只有陈嘉阳能说得清楚。
    等听到陈嘉阳讲,证人梁小荻虽有重重保护,仍被凶手杀死在县衙里,燕韶南不禁眼角一跳,伸手抹了把脸。
    相较向钦差陈说厉害,应付大小官员,深入虎穴去救人,她更擅长分析案情,找出隐藏在其中的线索。
    “陈先生,你是什么时间到的现场?”
    “凶手掷出飞镖以后,我是最晚一个赶到的,在那之后就一直跟着大人,当时我记得还有不少人,咱们的人基本上都在……”他记性甚好,谁在场、谁做什么去了说得十分清楚。
    燕韶南用笔记下来,又细问中途他们被劫的经过,最后叮嘱陈嘉阳,明天有要紧事,叫他一定不要外出。
    送走陈嘉阳,燕韶南坐下来准备给蒋双崖写信。
    她自然希望救人出来的时候,外边能有人接应,最不济真死在里头,这就算是封遗书,交待一下后事,因此她落笔格外慎重,迟疑了好一会儿,问崔绎:“我该怎么写?”
    崔绎答她:“实话实说即可。”
    “好吧。”
    写了两笔,她又问:“文青枫会不会被我连累,真被打成通匪?”
    崔绎心想文青枫精似鬼,既然答应了,就必然有办法洗脱自己,还用你操心?
    照常理推测,蒋双崖接信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钦差行辕那边,调的兵还没到,接下来的救人和剿匪都要借助文青枫的力量,他只要与海龙帮和温庆等人牵扯不是太深,知道该往哪边站,自然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