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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有条不紊地整理完房间,他转身钻进厨房,开始动作利落地淘米洗菜,“咣咣咣”地切蒜剁肉。
    热腾腾的饭香渐渐浓郁,他揭开锅盖,把切的薄如蝉翼的肉片推进咕噜冒泡的米汤中,又熟练地洒盐下酱。
    “啪嗒”一下关熄煤气,他给自己舀了一碗香喷喷的肉粥,心里感到十分幸福。
    第6章 考试风波
    时间如指间沙,很快就到了一年一度的向导学府新生入学考试时间。
    帝国第一向导学府位于圣帝安山脉,坐地面积巨大,建筑格局宏伟壮观,拥有深厚的人文底蕴,是高级向导的摇篮,也是所有向导的梦中殿堂。
    卫铭站在这所千年老学府的大门前,抬头仰望巨大的石门上青山绿水校徽,看历代从这座学府走出去的伟人指点江山的雕塑。
    置身于人流汹涌的报考现场,重生至今,他第一次有了恍然如梦的感觉。
    一切才刚刚开始。卫铭在心中喃喃对自己道。
    入学者通过体检及身份确认后,需要参与一场为期三天的入学考试。考试包括两个方面,一是笔试,检查新生的理论基础与见识;二是实践,检查新生对精神力的掌控能力与恢复能力。
    临出门前,为了使自己的求学生涯平静顺利,卫铭又在容貌上做了些修饰——他带上一副大黑框眼镜,把唯一露出来的那半张脸一同遮住了。
    很好,这样一定没问题!
    卫铭对自己的伪装迷之自信。
    当坐在独立封闭的考场中,看着电子平板屏幕上的试卷内容,听着周围轻微的敲键盘声,他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
    虽然他没有博览群书,但却拥有丰富的作战经验,和广阔的知识面,这些才是他重生最大的优势。
    这次的笔试内容,恰好就是他上辈子执行任务时遭遇的众多异兽之一,锯齿蜥。
    锯齿蜥是种非常狡猾的动物,擅长伪装,性喜阴寒,独居,一般只在极地出现。上辈子卫铭的队伍有一次执行任务时经过极地,因为一个队员的疏忽,整船人差点在这异兽手上全军覆没。对这种杀伤力强大又隐蔽性强的异兽,卫铭记得尤其清楚。
    认认真真地将答案输入电子平板,又反复检查了前面理论题部分,确认无误后,卫铭点击了交卷。
    卫铭没有卫梓州那种天生优势,没有博览群书的资源,理论方面他了解的不多,写上去的多数还是靠自己从结果反推回来的,也就是总结经验升华理论。若学院中几个老教授知道,恐怕会哭着喊着要收他当入门弟子。
    卫铭思忖卷面分100分 ,80分及格,自己考个及格应该没问题,便安心回家准备下一场考试。
    而在他走出考场的时候,卫梓州也正好按下提交键。
    但是,卫梓州并没有直接离开考场,他转身走进一台内部电梯,心事重重直奔二楼而去。
    有自家舅舅的身份光卡扫描解锁,他很顺利就通过了二楼的电子光门。
    这个时间段,二楼没什么人。走了一路就碰上一个流动监考员,这个人还是他认识的,叫杜博文,他在舅舅那见过。
    杜博文正奇怪一个学生怎么跑二楼这种禁地来了,要知道考务室就在二楼!
    刚要开口呵斥卫梓州离开,他猛地想起这少年的身份。
    “这不是梓州少爷吗?”
    卫梓州抿嘴一笑,谦和有礼地颔首道:“杜叔叔,我来找我舅舅。他让我在里边等他。”他指了指考务室几步开外的教导室。
    考务室是考点重地,非考务组长允许,就连监考员都不能随意进入的地方。据他所知,卫梓州也是今年的考生,还是最被看好的十个苗子之一。
    杜博文有些为难,抬头看了教导室到考务室这段距离的红线摄像头,心里有些犹豫。
    卫梓州的舅舅赵志杰可是圣帝安学院十大执事之一,教导主任,专门管老师的,他一个小小的老师,得罪不起啊!
    反正也不是约在考务室,走廊不是还有摄像头吗?进入考务室还需要瞳膜与密钥双重开锁,应该没问题吧?
    杜博文牙一咬,好吧!闲事少管!
    “既然这样,那你就在教导室等吧,我有事,先走了。”
    卫梓州笑眯眯地目送对方犹犹豫豫地走开,直到杜博文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尽头,他转身进了教导室。
    这时间的教导室很安静,他知道自己舅舅已经带着整个督考组巡考去了,要不他干嘛挑这个时间段过来?
    这个教导室他不是第一次来了,轻车熟路地避开两个摄像头,他猫低腰蹭到赵志杰的私人办公电子平板前。
    杜博文这蠢货,以为去不了考务室他就没办法了?呵呵!
    卫梓州熟练地输入网址跟提取码,顷刻就在资料库中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次笔试的最后一道主观题太难了,居然是锯齿蜥这种冷门异兽!他只看过些简单科普读物,能记得锯齿蜥的体型长相就很好了,哪里能知道遇上这种异兽要怎么应对?
    不过,虽然他不知道,但也许有一个人知道。
    ——李幼斌!
    帝都老贵族李家第五代嫡孙,舅舅说的这一届新生中十大好苗子之首,一个自小就跟着自己父亲东奔西跑,在野外作战的家伙!
    利用内部搜索引擎,卫梓州顺利找到李幼斌的试卷。他一目十行地往下看,心中又得意又嫉妒。毫不迟疑立刻剪切复制。
    不行,若是李家申请阅卷岂不就暴露了?卫梓州挣扎了一下,虽然不愿意,还是恨恨地将答案又复制了一份回去给李幼斌,想了想又不甘心,给李幼斌删删减减了些才罢手。
    大功告成正要偷溜,他忽然想起卫铭,心中有点好奇。不知道他这位堂哥考的怎样了。估计这道题也没写吧?
    他很快找在卫铭的试卷。
    当将卫铭的答案完整看下来,卫梓州的的神情变得十分复杂纠结。
    他跟卫铭年纪相仿,相差也就一个多月。他记得这位堂哥小时候是很优秀的,大人们常常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比较,两家人也跟在后头一起较起劲来。
    卫铭当然可以考个好成绩,但绝对不能比他好!
    他绝对不允许卫铭高高在上地俯视他!
    谁都可以无视他,只有卫铭不可以!
    卫梓州心中翻江倒海,一口银牙都要咬碎。
    真没想到,他这位堂哥看着不动声色,竟然懂这么多!答案不仅跟李幼斌的相似,甚至比李幼斌还详细全面!
    居然还像个没事人似的跟他一起来考试,难道是想像小时候一样,等着在旁边看他好戏吗!
    难道他忘了,他之所以能来参加考试,是托了谁的福?
    可恶,从小就瞧不上他,现在都变成这样了,还不肯认输!
    卫铭!你不该这样对我!
    ——
    “抄袭?”
    卫铭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他就被圣帝安学院召唤过去。
    孤身站在校务处巨大的落地窗前,隔着一张弧形电子光桌,他面无表情地正视了对面中年男人的探究目光。
    “两份试卷答案一模一样,你跟卫梓州。”圣帝安学院教导处主任赵志杰两肘撑在案上,锐利的目光在金丝眼镜后闪过一道寒芒。
    听到卫梓州的名字,卫铭暗暗眉头一皱,反问道:“据我所知,您是卫梓州的舅舅?”
    “咚咚”赵志杰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这是他不耐烦的习惯动作。作为学院十大执事之一,他的严厉督学是出了名的。
    “虽然卫梓州是我的外甥,但是,我这人向来秉持三公原则。公开,公平,公正!绝不徇私!并且,本人完全有信心让所有狡猾的学生现出原形!现在,本人谨代表圣帝安学院督考组,公布对你的处理方案——取消你的该科成绩!取消你的考试资格!”
    卫铭不为所动,依旧毫不畏惧地直视他:“那么,为什么不是卫梓州抄袭我?”
    “你跟卫梓州的试卷,上部分理论题,他是满分60分,你是55分。”
    卫铭道:“这能证明什么?”
    “我们调查过了,卫梓州中学时期是学校的尖子生,而你原本成绩还不错,但父母去世后,就无心向学,最后甚至直接辍学,连毕业考核都没去。”
    卫铭冷笑:“我辍学的原因,我那位婶婶,也就是令姐,不是很清楚吗?”
    给他住最偏僻的房间,给他使用最简陋的生活用品——钨丝灯,煤气炉,电风扇,早被市场淘汰的初代通讯设备……怎么省钱怎么来!
    赵志杰心头一沉,没想到卫铭这么刺头。这小子哪是他姐说的孤僻木讷,不善言辞?根本就是牙尖嘴利得很!
    不过,他从教二十年,至今还没有他治不了的学生!
    “在你之前,我们就找卫梓州谈过话了,卫梓州能够说出他在哪本书看到锯齿蜥的介绍,他也承认有些是他父亲告诉他的,卫守礼部长也证明了。你呢?也许你也能说出自己在哪知道的锯齿蜥?”
    卫铭一时无言。
    他对锯齿蜥的认识并不是从书籍中获得,而是切身经验的总结。但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这辈子他连内陆都没走出去过,更遑论说去远在天边的极地!他从小到大的行踪只要有心一查就能知道。他根本无可辩解。
    不过,想要自证清白也不是做不到,只是……
    赵志杰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语气略带了点疾言厉色:“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卫铭!你还妄想冤枉自己的弟弟,你可知道,他还替你向校方求情!你应该感到羞愧!”
    卫铭不为所动:“我申请查看考试当天考场记录仪。”
    赵志杰冷笑:“太迟了,记录仪已经上交帝国教育部审核了。”
    当然是处理过的考场记录仪。
    卫铭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在忽然降临的疾风骤雨中,他就像一棵固执的松竹,在亘古不变的坚持中挺直了脊背,沉淀了浮躁,为心中所求守住了底线与光阴。
    他淡淡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个凭主观臆断就能给别人定罪的学府,也没什么好稀罕的。”
    说完这一句,他直接离开。
    第7章 兄弟与兄弟
    然而事情并未到此结束。
    卫家大厅。
    “卫铭,我早就知道你根本没能力考上圣帝安学院,没想到你居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敢抄袭我们州儿的答案!说,你用的什么卑鄙手段看到我们州儿的答案的!”
    一听说抄袭事件,赵茹云立刻两手掐腰,冲到卫铭跟前横眉怒目叫嚷起来,也不管经过门口的仆人连连张望议论。
    卫铭看都没看她一眼。
    虽然拳头痒痒的,但是权衡利弊之后,卫铭还是遗憾地放弃了揍这位婶婶一顿的冲动。
    包括首座上满脸慈爱的卫守礼,和始终一脸无辜柔弱望着他的卫梓州。这家人都是同棵树削出来的木屑,一丘之貉,根本无需跟他们多费唇舌。
    殊不知他这种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无视最能激怒赵茹云。赵茹云嚷了半天,一个眼神都没得到,气得两条又细又黑的眉毛满脸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