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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书令仪第一次失眠,大有清醒到天亮的架势。
    一直翻来覆去,到外面的刘淑关了电视,关闭了客厅的灯回放休息,她似下定决定,拿起手机。
    在离分开五个小时之前微信里有陈犹匪给她发的消息。
    心脏紧张如快爆炸。
    黑暗中手机屏幕发着光照在她脸上。
    [ 我每天起床睁眼第一件事,想的今天如何打动你。 ]
    书令仪丧失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床上,手机落在旁边。
    她闭上眼,呼吸急促,想起在车上透过车窗,看见男生低头在手机上打字的认真样子,打了又删,删了又改,一直重复到她到站,又或许持续到她家附近。
    心跳声前所未有的砰砰砰的响。
    埋在被子里的少女蹬着腿,发出一声呜咽。
    被单被她翻来覆去,躁动的夜晚使人彻底失眠。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光亮了又暗下。
    书令仪安静趴在床上,片刻后拿起手机。
    [ 。 ]
    书令仪手一抖,不小心点了个感叹号发过去。
    [ ! ]
    那边接着显示 [ 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 像是没预料到被抓包了略有欲盖弥彰。
    [ 书令仪:…… ]
    然而那头很冷酷的再也没有下一步动静。
    书令仪发出一声浅浅的叹息,再次盯着屏幕,动了手指捧着手机认认真真的打字。
    一开始打了长长一句话。
    过了一会儿又一点一点删掉。
    聊天框又变空了。
    反复如此,眼皮酸涩,耷拉着往下掉。
    直到睡意悄悄的侵袭,她揉了揉眼睛,点开表情栏,那里只有一种小猪表情,索性选了一个发了过去。
    [ 摸摸猪头~  (′▽`?哼(ˉ(∞)ˉ)唧?) ]
    书令仪合上眼,睡着了。
    呼吸绵长软和,唇角淡淡的在笑。
    半夜突然下起暴雨,清晨早上人们起床才发觉院子里经历了风雨过境,花盆树木被吹倒绿叶掉了一地。
    书令仪被刘淑叫醒,才知道自己差点睡过头了。
    “今天出门要带伞具才行呢。”
    书令仪洗着脸回模糊的应道:“好哆妈妈。”
    刘淑往她书包里塞了盒牛奶和面包,把书包递给她送她出门。
    书令仪朝她挥手,匆匆踏上上学的路。
    中途有人给她打电话,书令仪气息不稳的接听,一开始没声音,几秒之后陈犹匪喂了一下,突然小小咳嗽几声,声音似乎被手捂住了。
    他匆匆道:“我在校门口等你。”然后挂了电话。
    书令仪看了眼手机,赶上了一趟公交车,她才看见手机里有好几通未接来电。
    从六点半到刚才,掐着点每隔十五分钟中一个都是陈犹匪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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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吻戏瞬间感到功德圆满。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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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书令仪赶到校门口学生已经很少了。
    男生仿佛感应她过来, 转过身脸上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墨黑的眼睛。
    他背着书包, 站在原地看着她,“书令仪。”下一秒他微微弯身咳嗽起来。
    书令仪:“陈犹匪。”
    她走近微微仰头,看见他半张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
    “你感冒了?”
    陈犹匪眼睛里有些红血丝,略微充血, 眼角微红。
    他忍着咳嗽嗯了声,和她一起走进校门。
    “兴奋的一整晚没睡。”
    他眼里略带笑意,眼睑下的倦怠因此消去。
    陈犹匪:“你回我以后半夜我跑出来找你。”
    书令仪呆住, 他自嘲道:“谁知道半路下雨,我在你家附近待了会儿,才想起你在睡觉。”
    其实何止是待了会儿。
    男生半夜从家里跑出来,雨夜里脚步不停的往书令仪家赶,冷静下来之后站在她家门口几个小时, 冰凉的雨水浸湿了衣服。接近清晨, 吐出一口微寒的气才回家。
    六点开始盯着手机,掐着点给她打电话, 想着她应该还在睡觉, 又担心她上学迟到。
    出门前翻出口罩戴上在校门口等她。
    陈犹匪脚上穿了一双崭新的白色鞋子,踩在被雨水打湿过的地面,染上点点污渍。
    他侧身去看书令仪什么反应, 女生抬眸,“陈犹匪你是猪哦。”
    陈犹匪微笑的嘴角僵住。
    书令仪踮起脚,努力仰着头在他下巴侧边轻轻的碰了一下。动作轻柔, 触感像柔软的棉花糖,很快撤离。
    四周不见任何一个人。
    书令仪和陈犹匪一前一后的走进教室,已经距离早自习晚了十几分钟。
    男生目光没离开过她,看着她和平常没有两样的忽视他,自顾的放好书包开始自习。
    陈犹匪学她拿出上课用的书本,单手撑着脸,眼神里仿佛有光。
    这种情况持续到下课,贺天一和李安勾肩搭背的过来,手贱的要去扯他的口罩,陈犹匪警告的看过去。
    贺天一和李安打量他,“匪哥,你怕不是被打了吧?”
    陈犹匪藏在口罩后的声音低沉沙哑,“你怕是个傻子吧。”
    前后桌涌起一片笑声。
    李安:“那你干吗戴着口罩。”
    陈犹匪眼里有笑,志得意满,“哥喜欢。”
    贺天一怜爱李安三十秒,“傻了吧,没听出来匪哥声音不对劲吗?”
    陈犹匪配合的咳了几声,一旁的书令仪视线从书里抽离看了他一眼。
    贺天一和李安问他昨天放学后干什么去了。
    “半夜里那暴雨下的可大了,中途打雷把我们小区一颗老树给劈了。”
    陈犹匪左耳听右耳出,目光跟着突然从位置上离开的书令仪走。
    贺天一看看他们两个,说:“你昨晚不是在家睡,怎么还能感冒。”
    陈犹匪漫不经心的应了声,“着凉了。”
    贺天一若有所思的点头,旁边的李安一脸茫然,不知道兄弟们在打什么哑谜。
    书令仪在朱珠座位上填写了四张请假条。
    换了新眼镜的朱珠仿佛还没从刚才的冲击里回过神来。
    书令仪快速写完,和她道谢,朱珠哎了声,“等下。”
    “你把假条给我,这两张我去给老师,剩下两张假条出校门的时候给警卫就行了。”
    刚从个书令仪那里得到确认消息的朱珠总觉得她和陈犹匪瞬间变成保护动物,她瘪了瘪嘴,“你俩还是不要到老王那儿去碍眼了。”幻想到男生和女生两人去办公室,要是一方眼神黏黏腻腻她就心头一紧。
    书令仪不知道她想的,微笑着道:“珠珠真好。”
    朱珠镜片后的眼睛远远瞪了和贺天一等人交谈的陈犹匪一眼,对方戴着口罩看不出哪里不好,但她还是不是滋味觉得书令仪被抢走了似的。
    “好什么啊,回来记得给我带杯热奶茶就行。”
    书令仪记下了。
    当她回到位置上,在贺天一等人的注视下叫陈犹匪收拾东西背上书包时,其他人是惊讶八卦的。
    陈犹匪愣了下。
    书令仪已经在收拾她的东西了,贺天一等人没出声,陈犹匪顿了几秒之后动了动眉头,问:“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