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至书房！
    王海三人商量好了计划后，一同来到此地。
    王先至一见，微微有些错愕。
    “老二，萍儿，老四，你们怎么都来了？”王先至皱眉道。
    王海回道：“启禀父亲，我们早些时候听父亲您说王莽堂弟和大娘一家都来了。我本想早些时候前来探望，只是一直不得空。现在威海城也无他事，因此孩儿特地和弟弟妹妹一同前来。”
    “是这样啊？”王先至点点头，脸色浮现出了一缕满意之色，“难为你们还有此心。”
    王海答道：“孩儿不敢忘本！”
    王先至夸赞道：“嗯，看来这几年的磨砺，你已经长进不少。你们才刚刚到吧？等会儿去见见你们大娘。她可是老早就叨念着你们呢。”
    “是，父亲！”王海应承下来，然后朝着王升使了一个眼神。
    王升会意，先和王先至说了一两句家常话，而后才直奔主题道：“父亲，我听说堂哥想要把邹山郡和琅琊郡割让出去。此事恐怕有些不妥吧？这个消息已经在军中流传开了，许多将领都颇有微词。
    甚至，在我们威海城当中，那些将领都纷纷进言，要否决此事。我和大哥大姐探查了一下军中普通士卒情况，发现他们皆都有些不安心理产生，军心震荡的非常厉害。
    孩儿此番和大哥在来之时，特地安抚了一下军心，只说没有这回事，谁也不得胡言乱语动摇军心。将士们听得我和大哥大姐一起发声，才算是安稳了一些。然而，这终究只是一个暂时的应付措施，难以长久。一旦事发，只怕我们也压制不下来。”
    “小弟说的不错。”王萍开口道：“父亲，此事大意不得，一个不慎，军心动荡，我们六郡只怕会发生巨大动乱。
    还有，若说军心不稳，我们凭借多年威望可以镇压，但那百姓民心不稳，我们可镇压不了。现在许多百姓也都纷纷扬言，说是谁把六郡分割出去，他们就要起势造反。
    更兼之父亲您下令，加收半年一成粮税，把多收上去的税粮送到辽宁，给予外人，此事已经在六郡引起了巨大波动。父亲，孩儿此来，也是想向父亲您问个底话，父亲您究竟有何安排？”
    “这....”
    王先至脸上刚刚浮现出来的一丝笑容，听到这些话语后，又黯淡了下去，眉间愁容散发。
    “此事我也知晓，正值为难。”
    他轻轻敲击桌子，缓缓说道：“税粮之事，早在几天前，我就命人先行运送了一半过去。剩余的一半，预计半年后才运送过去。依照正常情况，这些粮食足够四万百姓一年口粮。
    但在前天，王莽侄儿忽然和我说，这些粮食足够了，无需再送。因此税收之事，我正要下令恢复正常。至于银两，也只拿了原先预计的六成。剩下的四成，王莽侄儿也说不要。因此钱粮之事差不多已经完备。至于那割让两郡之事，为父还在琢磨当中。
    王莽侄儿的想法也有一定的道理，并不是张口就胡说八道，而是根据现实情况做出的一个判断。然而，此事执行起来的时候，肯定会引起动荡，我就怕到时候难以镇压平复下去。老二，老四，萍儿，此事你们有什么看法？”
    “哦？钱粮之事已经完备了？”
    王海三人有些诧异，略微想了想，王萍率先摇头道：“父亲，依照您的说法，我们运送过去的钱粮根本不够两年过渡之期。如此一来，堂弟如何补足剩余的缺口？
    依我看，他这只不过是以渐进之法拖延罢了。等到了一年半载之后，他定要我们再行接济。毕竟百姓播种收割，需要一定的时间来周转，不可能一步就成。
    现在他之此法运用的倒也还可以，毕竟若是让百姓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钱粮出来，百姓肯定不愿意。但若是分批，每次只拿一点点，百姓的怨气也就会少一点，因为他们不会去想总量还是那么多。至于割让土地之事，女儿认为不可取。”
    “我也认为不可取。”王升道：“父亲，钱粮之事若说以我们的威望能够压制下来，但割让土地之事，我们可压不下来。将士们定然会说我们不堪大用，只会畏首畏尾苟安性命，不敢拼搏杀伐。等到战事一起，将士无心，我们何意挡之？”
    王先至皱眉道：“这件事情，你们大娘已经答应了下来，我也不好忤逆你们大娘的话。”
    王海跪地道：“父亲，这时候您可千万不能优柔寡断啊。大娘心向堂弟，加之堂弟先前病重，现在痊愈了，大娘自然更加溺爱，事事依从。
    但是现在，堂弟的这个做法万万不可取。大娘只是一时因溺爱之心判断失误。父亲您可和大娘分说一二其中厉害，以免事情失控。”
    “此事容我再想想！”王先至犹豫道。
    “父亲，现在时间不多了。若是不早早拿出一个主意，只怕悔之晚矣。若是父亲您不好说话，孩儿愿替父亲找大娘说说。毕竟我们这也是为了六郡之安危考虑，并非是要夺取堂弟对六郡的掌控权。”
    “你们去说？”王先至沉思不语。
    过了许久之后，他也没有给出一个准确答复，看了看天色，淡笑道：“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晚膳也该齐备了。”
    说到这，他挥了挥手，让三人退了下去，依旧不说六郡之事。
    王升和王海还要说些什么，但都被王萍拉住，退了出去。
    出了书房，王海怒道：“小妹，你为何要拉我们出来？父亲此刻正要被我们说通呢。现在错过了这个好机会，下次哪里还有？”
    王萍瞪了他一眼，然后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王海一听，眼睛一亮，惊道：“还果真是如此，小妹，还是你厉害，我差点坏了大事。”
    “呵呵，大哥你这也是一时心急，所以才没看出来呢。好了，话也不要多说，我们该去膳厅陪大娘了。”王萍笑道。
    “大哥，大姐，你们在说啥？干嘛还瞒着我？”王升不满道。
    王海笑道：“不告诉你，乃是怕你嘴角不牢，坏了事情。等我和你姐姐行过事情后，再行判断下一步如何处理。”
    “你们...哼！”
    王升哼哼两声，露出一丝不满。但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细声自语道：“我的好堂哥，我不敢拿你和大娘怎么样，但是堂嫂么，嘿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