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梅小米觉得自己快要坏掉了, 满脑子都是蝙蝠侠出浴图, 还有惊鸿一瞥的那根……
    她捂住自己快要冒烟的脸, 深刻地觉得自己在韦恩庄园最大的收获就是这已经变得深厚无比的脸皮，还有越来越低的下限，日益破碎的节操。
    是布鲁斯的肉体太美好，还是我的思想太糟糕？梅小米欲哭无泪。
    如果是佩妮的话, 大概会告诉她，无论如何, 先上了再说, 一杯威士忌就能解决你所有的问题！
    至于酒醒之后, 管他呢, 反正已经赚到了。
    梅小米：……为什么我要在这时候想起佩妮，难道是我潜意识中也是这么想的吗？
    ……没救了。
    放弃了继续折腾自己的脑细胞，梅小米把笔一扔，反正现在也学不进什么。她坐在椅子上转了一圈, 摸出一个新的爪机。之前的那个虽然还依旧□□, 然而布鲁斯看上面的斯塔克标志不顺眼，给她重新配了一个。
    梅小米无论是出于心虚，还是因为仍旧生着托尼的气, 她都没有拒绝。
    爪机上是哈利新发来的住址信息, 还有一个晚餐邀请，梅小米想了想，正好要和他谈了谈关于他治疗的具体方案，就回了个好的, 还配了一个笑脸。
    很难说她是不是有点想要逃避韦恩庄园……
    这简直是之前埋胸大哭事件的翻版，只不过如果说上一次只是纯粹的难为情、不好意思的话，这一次就是真正的看见布鲁斯就想开个门立即逃走。
    然而梅小米不敢，就她这破技术，万一又撞上了哪一位的浴室现场怎么办，重点是还不一定有布鲁斯的好身材。
    “成了！”哈利看着手机上梅小米发来的信息，手指滑动两下，一个询问消息飞向梅婶。
    哈利：约了梅小姐晚餐，有什么可建议的吗，梅婶？
    梅婶：哦，恭喜！如果彼特有你一半的速度我也就不用偷偷替他操心啦！以及，找一家味道好但没有太多规矩的餐厅，她不喜欢拘束。
    哈利：谢谢，爱你梅婶~ : d
    亲民的、味道好的餐厅，最好不要离住的地方太远，哈利可是拥有着整个奥斯本集团的董事长，怎么能没几个专门管生活的助理？即使现在不在自己的地盘，他将几个条件一发过去，助理马上圈定了几家餐厅反馈过来，并问道：“需要包场吗，先生？”
    “不，当然不。”哈利起身，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道，“对了，让那群保镖也站得远一些。”
    “没问题。”深谙顺毛撸之道的助理立即吩咐下去，只是将站的远一些，变成了化妆进入隔壁餐厅，暗中保护boss的安全。
    数小时之后。
    哈利和梅小米两人挨在一起，在一群化着非主流妆面的匪徒的枪下一副好人质的模样，安静如鸡地蹲着。
    哈利：下次一定随身带着保镖！
    梅小米：我当初为什么不是修的花间！
    虽然只是一朵离经花，但觉得自己自保没问题的梅小米还是将哈利像拨弄一颗土豆一样往里推了推。
    大号土豆哈利压低声音不乐意：“我记得我是男士。”
    “哦，和这个没关系。”小米贼淡定，没什么紧张感地道，“放心，这种事我熟。”
    哈利：exm？
    虽然一般来讲boss总是最后一个出现的，但是这个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反派。一阵神经质的大笑传来，梅小米就听到边上有人低低地说：“是小丑。”
    ……看来哥谭人们斗争经验丰富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梅小米突然联想到了另一位出名的‘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的人物，四大名著之一红楼梦里面的王熙凤。她难以自已的联想起了小丑扭着杨柳腰、甩着帕子、一头珠翠浓妆艳抹地说着：‘老祖宗，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贵客。’的样子，眼角一弯，很努力的捂着自己的嘴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哈利见梅小米低着头，肩膀抽动，还以为她在害怕，心想着果然是女孩子还是会不安的，便安慰地揽了揽她的肩膀，道：“我的助理肯定已经发现不对劲了，现在警察应该在路上了。”虽然哥谭的警察对上小丑好像没什么用的样子，不过哥谭的蝙蝠侠倒是可以期待一下。
    好容易将这股毫无道理的笑意给憋了回去，梅小米一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偷偷透过手指缝看去。
    紫色骚包、看起来不是很干净的西装，一头绿油油的海藻头，一张脸画的惨白，口红简直要歪到脖颈上，他得意地扭着脖子看着静如鹌鹑的人质们，长大了胳膊做出拥抱的姿势，大笑道：“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多么迷人啊！欢迎诸位来到这家餐厅，我是你们的主厨joker！即将为大家送上的，是名为死亡的盛宴，请好好品尝！”
    好吧，哥谭特产小丑，如果不经过这一遭的话，总觉得自己来了一个假的哥谭。
    然而她并不想要好吗？要知道她还住在蝙蝠侠的隔壁房间呢！泪眼汪汪地被人提着后衣领从人群中拎出来，梅小米给急着上前的哈利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没什么异议的被推到小丑的面前。
    “well，well，well，瞧瞧我发现了什么，蝙蝠侠的私人医生，真是一份令人愉悦的大礼，是不是？”小丑一下子凑到梅小米的眼前，大约是想吓哭这个看起来就很软的小姑娘。
    梅小米盯着凑上来的这一张涂得惨白惨白的脸，脑海里又开始翻起了刚才好不容易憋回去的‘老祖宗，我来迟了，不曾迎接贵客’，配上他尖利的笑声简直毫无违和感。
    “噗哈哈哈哈哈哈！”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没忍住，爆笑出声，“哎呦，对不起，非常对不起，但我实在忍不住哈哈哈哈哈！”
    小丑盯着眼前抱着肚子笑弯了腰的小姑娘，第一次有人在自己面前毫无畏惧还欢乐成这个狗样子，他忍不住黑了脸。
    蹲着的哈利：原来之前她根本不是在哭吗！
    “笑完了？”小丑眯着眼睛，慢慢勾起一个邪恶的笑容，道，“很高兴提前迎接死亡，嗯？”
    “抱歉，稍微等一会儿。”梅小米一手揉着肚子，一手揉脸，“我有点失控了。”
    “哦，没事。”小丑还挺绅士的等梅小米笑完，虽然动机可能有点不一样，“你正在用掉你所有的余生呢。”
    “谢谢。”梅小米狠狠揉了揉脸颊，成功地让上面泛起两朵红晕，“我忍忍，请千万正常说话好吗，要不然我觉得我可能忍不住。”
    “抱歉甜心。”前一秒还彬彬有礼的小丑，下一面就举起□□对准了梅小米的额头，“但我想这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我是不是没说过，你做不到？”黑洞洞的枪口终于帮助梅小米找回了一点自制力，她努力用手把自己的嘴角往下扯扯，“没说过？反正你现在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身在阿尔卡姆的小丑是怎么知道她成为了蝙蝠侠的私人医生，在不知道他到底了解多少信息之前，梅小米还是小心翼翼地试图避开这个话题——鉴于她还经常开着韦恩的车在哥谭来来去去的，她可不希望最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布鲁斯就是蝙蝠侠。
    她会羞愧致死的。
    数十分钟之前。
    “布鲁斯，你还好吗？”神奇女侠戴安娜·普林斯担心的上前问道，她知道餐厅中的那个女孩似乎和蝙蝠侠的关系不一般，之前克拉克不是找她八卦过么，也没见布鲁斯当时就出来解释。
    超人：他是没解释，但是他直接让人找了我的上司佩里，我跟了整整两个礼拜的娱乐小报还有明星八一八……我恨明星，所有的！
    “我没事。”蝙蝠侠低沉暗哑的声音幽幽的像是来自地狱的回响，他专注地寻找着那两艘不知道被开往哪一片海域的客运轮船，“超人呢？”
    “他还在监视着餐厅那边。”戴安娜紧紧地盯着屏幕中突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姑娘，纳闷道，“也许你说得没事是真的，她可真没紧张感。”
    布鲁斯抬头，看见梅小米连眼泪都笑出来，抱着肚子揉个不停的小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可能白担心了。他不自觉的柔和了唇角，道：“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吧，她有时候会脑补过头。”脑补这个词还是她告诉他的。
    戴安娜斜眼撇撇蝙蝠侠现在的样子，微微地笑了笑，道：“也许哪天我可以见见她。”一个能将冰冷的机器变得像是人类的姑娘。
    “老爷，找到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从扬声器中响起，“请务必将医生带回来。”
    “把定位发来。”简短的吩咐了一声，蝙蝠侠看向神奇女侠，杀气腾腾道，“你和超人去救人，餐厅这边我来。”他一把抓过边上的蝙蝠手套一边戴上一边往蝙蝠车的地方走。
    “确定不要帮忙吗？”戴安娜一挑眉，问道。
    “不用，当心克拉克那边，虽然我已经尽量收集了所有能找得到的氪石，但是这么明显的陷阱，不能保证轮船那边没有。”
    “好吧，你是boss你说了算。”戴安娜耸耸肩，这里的一切设备仪器都建立在布鲁斯·韦恩的超级无敌财富之上，用闪电侠巴里的话来说，他就是粑粑！
    另一边，梅小米盯着小丑，一本正经地说着：“你不能。”
    她觉得自己挺认真的，技能也一直在发动之中，就这段时间已经足够她给这里的每一位倒霉蛋们套上一层春泥。现实中的能力不像游戏中有固定时间的续航，只要她还维持着能量的输出，小丑就没办法伤害到这里的每一个人。
    不过，布鲁斯你最好快一点，小米内心苦笑，这里的人那么多，她觉得自己很难再这么坚持下去，不用看镜子她也知道她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苍白起来，之前狠搓出来的红晕可没能坚持太久。
    “对，我的确不能。”小丑突然晃了晃手里的□□，在所有人猝不及防之下扣动扳机，结果里面弹出一面红色的小旗，“干嘛都这么严肃呢，像这位小姐一样笑笑，在这个美好的日子里就应该多笑笑才好啊！”
    他又开始神经质地大笑起来，得意洋洋地晃着手里的假枪道：“以为我会就这么杀了你，啧啧啧，当然不，那多没意思啊！”
    “我当然要在蝙蝠侠面前，把你的颈动脉割开，止不住的献血喷他一脸，这才是我想要的！”说到后面他歇斯底里的咆哮出声，然后又突兀的柔和下来，看着梅小米的眼神宛如自己最爱的情人，“你说，那时候他会是什么表情呢，一定非~常的甜美，不是吗？”
    似乎已经看到蝙蝠侠失去理智的样子，小丑举着□□开心地原地转圈圈。
    梅小米……被咆哮了一脸的梅小米抬起袖子抹了抹脸蛋，嫌弃道：“请告诉我，你是刷了牙的，对吧？”
    小丑：我当然会刷牙！
    “亲爱的甜心。”慢慢放下欢呼的手臂，小丑眯起眼睛，威胁道，“你最好不要再考验我的耐心。”
    他另一只手里突然弹出一把黑色的小刀，在自己脸上嘴角疤痕那边比划了一下，道：“要不然我可不介意在你那可爱的小脸蛋上开两条和我一样的口子。”
    梅小米像是没听懂他的威胁一般地耸耸肩，撇嘴道：“你说这个啊，据说你挺介意脸上的伤疤？”
    “介意？不不不，我怎么会介意呢？”他看着梅小米吃吃地笑起来，温柔地摸着自己的嘴角，道：“这是我最爱的妻子留给我的证明啊，我怎么会介意呢，对吧？”
    梅小米：哦。冷漠脸.jpg
    “啧，甜心你可真无趣。”见自己的表演没得到捧场，小丑也没了兴致，放下手臂原地转圈，“蝙蝠侠为什么还不来还不来还不来！甜心，他为什么还不来救你！”小丑凑到梅小米的脸前，面目狰狞。
    嫌弃地撇开脸，梅小米无语道：“请别叫我甜心了好吗，我觉得我以后可能再也无法直视甜心这个词了。”
    “你一点都不害怕？”猛地将小刀贴上梅小米的脸，小丑恶狠狠地说，“就这么确定他会来救你吗？可他还没来！”
    “为什么我觉得你比我更期待见蝙蝠侠？”那无畏的姿态看得蹲在一边老实做人质的客人们心中感叹，不愧是蝙蝠侠这个超英的私人医生，这心理素质就是不一样。
    哈利：我总算知道她说的这种事我熟是什么意思了，她看上去还真的挺熟的。
    梅小米：如果反派是个话痨怎么办，和他拉家常啊=w=
    梅小米一边听小丑嘚吧嘚吧滔滔不绝地开始讲起了自己和蝙蝠侠之间爱恨情仇，脑子里的频道不知怎的一拐拐到了相爱相杀频道上。仔细瞅了瞅小丑那化得惨不忍睹的脸，再想想布鲁斯的俊脸，她猛的打了个抖，鸡皮疙瘩直往下掉。
    梅小米：……cp不能乱吃，我还是当一个耿直的颜狗好了。
    “话说，你的那把枪。”思绪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的梅小米，盯着那面没有收回去的小红旗看了半天，突然问道，“就只有这一面旗吗，我觉得下次你应该再准备一面白旗……”
    “然后写上投降！”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冒出来，接着梅小米的话道。
    在所有人回过神来之前，一个黑漆漆穿着盔甲的高大男人踹碎玻璃扑了进来，三两下就将小丑的喽啰们给揍翻在地。
    经过无数大风大浪的哥谭市民们立刻训练有素、安静如鸡地排着队自己往外走去，不出意料，外面的哥谭警局已经准备好了救援设施，见人出来了立刻一拥上前。少数几个受伤的倒霉蛋被救护车拉走，剩下的人手一个安慰毯子一杯热饮。
    哈利没有披那个颜色丑陋的毛毯，也没拿热饮，盯着那间餐厅的玻璃担忧地拧紧眉。作为一个大型企业的继承人、富二代，他当然接受过类似的培训，也知道自己不留在原地添乱是正确的，但这并不代表他心里没有不甘，如果他有力量的话，也就不用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女孩冒着生命危险来拉开这些恐怖分子的注意力，尽量的拖延时间，干巴巴地等那个黑漆漆的蝙蝠侠来救援。
    他再一次想起了自己父亲口中给他留下的战甲。
    小丑的动作很快，或者说他其实一直在为这一刻做准备。
    就算梅小米在注意到布鲁斯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试图用小轻功蹑云摆脱身边这个讨厌的家伙，但是他的速度比梅小米的更快。
    就像是布鲁斯评价的，梅小米唯一的弱点，就是只要在她发动能力前拿下她，一拿一个准。
    幸好小丑没有更多关于梅小米的信息了，他死死地揪着她的胳膊，拿刀子在她的脖子上比划着，看都不看被揍翻在地的手下还有有序离开的其他客人们。
    他笑嘻嘻地冲着黑暗骑士叹道：“看，我们又见面了，不是吗？”他手一翻，就在蝙蝠侠骤然缩紧的瞳孔中，狠狠地朝梅小米的脖子划下去。
    谁说反派在关键时刻就一定话痨的，小丑就挺干脆的，就好像之前和梅小米拉得那么多家常都不是他说得一样。
    他期待地看向蝙蝠侠，准备好好欣赏他无力、懊悔又痛恨的眼神。
    不过，献血呢？说好的喷射一地的献血到哪里去了，不觉得自己会割错地方的小丑后知后觉的转过头，看着手中渐渐锈斑遍布渐渐消散的小刀，对上梅小米平静的眼神，突然恍然大悟。
    她之前说他不能，是真的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