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哇，这个就是那个学弟吗？好看好看。
    妈妈：太帅了，不保险的。
    爸爸：唉。
    扬扬大宝贝：爸爸你叹什么气啊
    大哥：我解释一下爸的意思，“目标放低一点，摔得才能轻一点，或者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是不实际的，或者先完成一个小目标，比如先找一个四肢健全的男朋友。”
    还能不能行了！？
    爸爸：嗯。
    季扬气得想删好友，干脆把群消息屏蔽了。
    不过稍后一些时间，上课的时候，他翻看课本发呆中，又忍不住拿出那张偷拍的照片反复的看，心里其实渐渐也有点向他哥的说法靠拢。
    特别是在注意到偷拍照片里有好几个小女生都偷偷再看秦路易，甚至抬起手机朝着秦路易的方向可能在做和他相同的事情时，季扬心里也没有一点儿底气。
    更别说，秦路易是直的还是弯的他都不清楚。
    双重脑补的打击下来，季扬捶胸顿足觉得心绞痛。
    可是白天无论多烦恼，没心没肺如同季扬还是一夜香甜的睡到了天亮。
    新生的军训开始了，操场传来的震天响口号声将他们这栋距离比较近的男寝室集体吵醒。
    季扬抱着被子一脸起床气，双目无神的看着自己的手机，隔一会儿又重新倒下去，捂住耳朵抱怨：“啊！脑袋要爆炸了。”
    剩下的三个室友已经起来一会儿了，这时候趁着季扬还没重新睡过去，袁晓辉立刻将寝室的大灯打开，窗帘也跟着敞亮的拉开来。
    一时之间光芒大盛，季扬捂住自己的眼睛，“要瞎了要瞎了！”
    卢浩坐在电脑前吃面条，也催他起床，“还有油条包子没吃呢，你快点去洗脸吧。”
    袁晓辉神经迟钝，今天早上才反应过来季扬对秦路易抱着的心思。这会儿热络的对季扬道，有点男生说八卦的心理：“哎，季扬，你小学弟今天上了学校树洞了啊。”
    “嗯？”季扬从蚊帐里头探出脑袋，“什么树洞？”
    “就是昨天我们食堂吃饭的时候和你打招呼的小学弟啊，他上树洞了。”
    一听见关于秦路易的树洞，季扬跟打了鸡血一样一骨碌从床上翻到地面，抄起手机点开学校树洞的微博。平时冷冷清清的微博从新生入学以来就格外热闹，颜值稍高一点的学弟学妹们基本都要在匿名微博上轮一番，不扒出姓名专业等内容不罢休。
    季扬顺着袁晓辉的指点终于找到了那条微博，微博是一个小时以前发布的，配图是一张军训学弟们在方阵中的，拍的其实很不清楚，但是被人放大圈出来以后依旧是肉眼可见的帅气，po主配上了一个垂涎的表情问这是谁。
    下面已经盖了几百条评论，热评里面果然已经有了秦路易的各种信息。
    更有不少人在评论里面贴图：高清无。码近照不谢，为了拍这张照片，小哥哥都多看了我两眼感觉要留下负面印象了。
    配的图片是一张几乎要贴脸拍的近照，果然高清无。码。
    “这也太没礼貌了，”照片里的秦路易看向镜头，眉头隐约蹙着，显然并不是很高兴，季扬感同身受的指责拍照的po主。
    袁晓辉斜眼看他，“来自一个昨天偷偷在食堂偷拍别人的吐槽？”
    卢浩笑：“来自一个吐槽完还要保存照片人的吐槽。”
    季扬哼了一声不理他们，继续往下翻阅，几百条评论几乎都是在舔颜值和激动表白的。他看得很有危机感，立刻用微博转发了一条。
    扬扬叉会儿腰：我的我的我的！【超认真】//……
    另一边军训场地上，已经练了一个半小时的新生们终于得了一点休息的时间，纷纷瘫坐在地上。
    秦路易拿起自己的水瓶喝了一口水，站了没一会儿，旁边有个脸红红的女同学过来壮着胆子和他说话，“秦路易，你上我们学校的树洞啦。”
    “嗯？”秦路易有些疑问的看着她，他不太明白树洞是什么。
    女生于是将手机屏幕上的内容抬起来放到秦路易眼前给他看，“喏，就是这个。”
    妹子的手机按在最新转发里头，秦路易一眼看去最新一条转发里大咧咧的有一条“扬扬叉会儿腰：我的我的我的！【超认真】//……”
    秦路易简直有点不懂为什么，和季扬沾边的内容，无论是他的id还是他发的每一条微博，都活灵活现的让人忍不住脑补起来。
    比如这一条，他就仿佛能看见季扬瞪着眼睛对其他转发的人认真说明有个东西是他的。
    秦路易放下水杯，终于对妹子笑了笑，很有礼貌的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
    他转身打开自己的手机，给那条最新转发点了个赞。
    第五章
    季扬打开电脑看昨天网友录屏下来的louie直播，手机突然提示微博有新消息。
    他随便低头一看，只是一个不知名小号点赞了自己刚才发表的那条微博并且关注了自己。
    对于路人都赞同自己的微博，季扬美滋滋，至于被点赞或者被关注什么的，他根本没有多想便直接投入了游戏视频。
    袁晓辉突然凑头过来问他，“哎，你觉得louie是ai吗？”
    这个话题的热度一点儿都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下去，反而一直保持着不错的热度霸占着每天的至少一条热门。
    “怎么可能，”季扬不以为然，他的视线盯着弹幕网站里蝗虫过境般密密麻麻的前方高能四个字，接着道：“路易的操作其实理论上来说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我觉得也不好这么直接下定论黑他吧。”
    “反正咱们说什么也猜不到事实，但微博因为这个又撕起来了。”袁晓辉将自己的笔记本转向季扬，“好像是直播平台的工作人员的微博被人扒出来了。”
    季扬连忙把视频点了暂停，趴过去读微博。
    三六十八永远十八：话说，emmm……其实某个最近争议很大的主播，当初“签约”的时候，我愣是没见到人，好像跟公司签约全是公司自己一手操作的即视感，我都怀疑签名是不是公司帮忙弄的哈哈哈哈。
    微博的发表时间在四天以前，也算是微博热门话题炒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了。
    微博内容看似说得挺隐晦，但是从po主个人资料里头的所属公司就很容易能推算出此时她指的是谁了。这下有了内部员工的指正，关注这个话题的观众一下都炸了锅，原本觉得ai之说是属无稽之谈的人有些动摇，而原本就认为ai可能性很大的人霎时间欢欣雀跃，越发卖力的传播起这一重可能。
    季扬抿唇推开袁晓辉的电脑，展现出一个脑残粉的倔强：“不行，我要等反转。”
    不过反转来的慢，周末倒是先来了。
    之前有两天季扬想在食堂偶遇秦路易来着，可被汹涌抢饭的军训人潮吓住，眼盲的又找不到人，只得作罢。本来以为这个周末也就这么荒废掉了，谁料等周六晚上狄子哲从图书馆回来时问他：“明天出去烧烤，季扬你要去吗？外系有几个人，还有一些学弟学妹之类的，加起来二十个人左右吧。”
    季扬道：“烧烤啊？”
    狄子哲点头，“要是你去，我就和你一起去，你不去我也就不去了。”
    狄子哲平时泡在书堆里，认识的朋友不多，也就和同寝室的关系好一些。不过鉴于他是全校知名的学霸，期末时候整理出来的考试重点简直能救命，不少人也愿意和他打好关系。狄子哲别的都挺擅长，可唯独社交方面的确有些欠缺。
    “你想去吗？”季扬问。
    狄子哲白净的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有点想，我问了卢浩和袁晓辉，他们都没时间。”
    狄子哲对于邀请他的女生有点好感，不然也不会这么纠结，而是早早直接拒绝了。
    此刻他看向给季扬的眼神简直可怜兮兮。
    季扬看穿他的心思，摆摆手道，“行了行了，我陪你一起去。”
    烧烤的地点在城郊山脚下的一处农家乐，里面有不少项目，烧烤只是其中一项，所以早上就得起床坐大巴过去，晚上再回来。
    好在二十个人，包一辆小型的大巴也足够了。
    季扬一向瞌睡虫附身，早上七点起来赶车真是苦的不得了，一上车连后续上来的人都懒得看，直接脑袋往后一仰靠窗睡着了。
    狄子哲本来有心和他坐在一块儿，奈何同行女生比他大胆奔放很多，一把将狄子哲拉过去和自己坐在了一起。
    季扬睡得迷迷糊糊，隐约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边坐了下来，但到底是谁他也懒得睁眼看。一直等到半路忽然过减速带，猛震一下将他的脑袋震的离开窗户眼看着又要因为惯性重新砸上去，一只手忽然挡在了他的脑袋与窗户的缝隙之间，阻止了季扬脑袋被撞傻了。
    季扬哎呦一声吓醒了，他瞪圆了眼睛往手主人的方向看去，对方也正看着他。
    “学长好。”秦路易对着明显睡懵了又被惊着，还在继续发愣的季扬打招呼，然后将自己伸过去垫在季扬脑袋下面的手给抽了回来。
    季扬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谢谢你啊。”
    他面子上挺有礼貌的感谢，可心里的小人已经跳起来将自己千刀万剐无数次。睡着了脑袋撞玻璃还能再蠢一点吗？
    “那什么，我没注意你也来玩啊，”季扬飞快转换话题，将两人之间可疑的沉默打破。
    不过他脑回路很快转了个方向：蠢事蠢了点，但是学弟体贴满分！
    “上车没多久我就坐过来了，不过学长睡得很熟。”秦路易笑。
    “我昨天看书来着，”季扬努力给自己挽回好学长人设，“看得有点迟所以就有点累。”
    的确看书来着，看耽美红烧肉里呼啸而过绝不去幼儿园的车。可此刻季扬愣是能将这个说成自己观赏了世界名著一般正直。
    秦路易想起昨天晚上睡前刷到季扬的最新微博。
    扬扬叉会儿腰：哇哇哇，给大大打电话，麻竹麻竹，我要熬夜看掉。//@就是一个糯糯啊：低调吃肉，二十四小时删除哦【图片】
    “嗯。”秦路易眼神里意味不明，看得季扬有点虚，“学长要是想睡，可以再睡一会儿。”
    他看着季扬已经隐约红了的脸，原本以为他会接着这句话的台阶下去，顺便再睡一会儿。
    然而秦路易完全低估了季扬。
    季扬左看看右看看，车上其实大半人都在打瞌睡，小部分凑在一起低声说话，他和秦路易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并不显眼。
    季扬贼心大动，撩汉之魂沸腾起来。
    “再睡还是会撞脑袋的，”季扬认真，点到即止的暗示秦路易道：“如果有肩膀靠一下就好了。”
    第六章
    “诶，扬扬，”一个女生忽然从前排转头，打断秦路易回话的契机，“你终于睡醒了啊。”
    和季扬说话的女生是和季扬一个微电影社团的御用女主，名字叫宋楠，平日里和季扬的关系不错。也是她看上狄子哲，给狄子哲出主意拉季扬一起来。
    虽然季扬现在不确定她接近自己是不是为了狄子哲那个呆子。
    她看季扬已经醒了，便起身趴到椅背上凑近和他说话。
    “迎新晚会男主持还没有定，你来吧，咱们搭档，可以让子哲给咱们写台词呀，”她又看一眼秦路易，略微点头和他也打招呼，“学弟好。”
    “学姐好。”秦路易回道。
    季扬要给宋楠气死，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第一次尝试撩汉，这还没听见秦路易的回答呢就死在摇篮里了。
    “不想去，”季扬伸手将宋楠推回座位上，“你把安全带系上，这样太危险了。”
    宋楠被他没头没脑的推回原位，完全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