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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我草。凌到的脾气真的被撩起来了。有哪个女人像她一样的,对他莫名其妙的不好,还不讲礼貌?
    那个时正倒像是挺重要的,让她打听完了消息,还专程候着电话。
    所以他又算什么东西,上赶着送去削?
    不管怎么样,在这个大半夜里,他就是按捺不住火气,跟她杠上了。
    助理小陈被电召火速来公寓,带上所有的备用手机和备用卡,必要时还要使用呼死你软件。
    小陈不知道太子爷出了什么事,自然是屁滚尿流的来了。
    到屋后,接到命令,一人一部手机,不间断的打一个号,让她有新电话也收不到。
    这招阴损功力太大,邢可接了电话,还被迫跟凌到心平气和的说话。
    凌到冷笑,“现在愿意听我讲了?”
    “说吧,注意抓重点。”
    这什么口气,好像是老师教育学生一样的,凌到堵得气闷,吸了一口烟缓缓劲儿,真的问了,“我俩是不是上过床?”
    小陈拿着电话目瞪口呆。
    凌到摆手把他先支走,认真听着那边的回答。
    她就答了一个字,没。
    怎么可能,他的直觉感很强烈,总觉得这女人藏着什么东西没给他说透。
    “那我问你,你后腰上是不是有一块红色胎记?”
    樱桃大小,跟白皙肤色一搭,很好辨认。
    “没有。”
    “你现在拍张照片过来,如果真的没,我凌到跟你发誓,以后有你的地方,就没我这个人。”
    邢可的口气嘲了,“大半夜的,你是有病还是怎么的,凭什么要一女的给你发露腰照片儿?”
    “不敢发?”
    那只能证明,他真的看过她的裸体。
    问题是,在哪里?为什么?
    别跟他说是做梦,那是鬼扯的答案,他不信。
    邢可没法好好说下去了,“你怎么死脑筋呢,总是揪着我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就不能好好过自己的?你也看到了吧,我跟你没什么利益冲突,也没什么过往牵连,何必要硬掰在一起,给俩边添堵呢?”
    “感觉你懂吧?感觉不对劲,这个骗不了自己。我也想不鸟你,把你当一神经病,可做梦都做到床上去了,这证明脑子一直在想你,根本不受老子控制。”
    邢可懵了下,“你等等,我先想一想。”又挂了电话。
    凌到把烟头按在窗台上,看到杵在一边的落地灯,不解气,一脚踢了过去。
    他搞不清楚自己怎么了,为什么逮着昨儿早上才知道的女人不放,还没敛住心思,一下子把话撂出去了,撂得干净。
    后面,邢可并没有打电话来解释什么,他也熬着一口气,不想再打过去。
    不过,心里的那种不甘像是蛇一样,缠得他睡不着。
    天一亮,他就拨个电话给他妈,问,他有没有磕过脑袋,失忆过一阵子。
    答案肯定是没有。
    房书记还问他,是不是发烧了。
    他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所以搞来搞去,最后的答案要他亲自去求证。
    ※※※
    凌到找到邢可的资料,费了一些功夫。上班时,他先处理好了文件,然后抽出时间,专程来好好研究她。
    她的履历很可观,除了较多的公益活动外,最突出的两项是语言学研究和心理学试验。
    这是什么鬼,看着挺唬人的。
    下面没有附上她的研究和试验报告,也没事迹佐证,他打了个电话问表嫂,得到的答复是,小师妹兴趣所在,不是主攻方向。
    言下之意就是搞着玩的。
    但哪有人随便把玩的副科当攻坚项目一样写在履历上?不是明摆着骗人吗?
    凌到由此得出个结论,这女人要么是不老实,要么是不在乎求职机会,随便整一整就拿出手了。
    他授意人力资源部给邢可打了个招聘电话,没说本公司是零道之前,她对于顾问一职还是很有兴趣的,当她知道要报道的地方是零道时,很果决的表示再考虑下,挂了电话。
    这一通电话打下来,向凌到证明了,目前闲赋在家的邢可不是不在乎工作,而是不愿意跟他凌到有所牵连。
    所以又回到那个问题上来,为什么?
    凌到带着这个疑问忙了一天的工作,中间出了三次差错。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也注重效率,被一个堵在心里的问题这样牵绊了手脚,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下班后,他开车去老公寓。按照地址,直接到她门前,1203号。
    按过门铃,里面的人没问是谁,把门打开了。看见他,也一点不吃惊。
    邢可把家里收拾得很整齐干净,也不喜欢在柜台等地方摆放东西,让来访的人窥视到她的内心。
    她给凌到端来一杯矿物质水,加热过了,细节和牌子都很对凌到的口味。
    她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想问什么?”
    并一手按下了计时器。
    凌到看着她,“你这是干什么?”
    她拿出录音笔和手写纸,“持证上岗。”
    “上什么岗?”跟她说话真是费力。
    她指了指门口,“刚你进门时,没看到上面挂了一个牌子,‘可以咨询室’?每小时计费五百。”
    这招绝,凌到打量着邢可,这女人做事,总是出乎意料。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定定看着他,也不回避,很了然的样子。
    “我买你五个小时,三千转你账上,不用找了。”
    “没那么多时间。”
    “那你有几个小时?”
    “二十分钟。”
    “二十分钟还敢开咨询室?”
    “对你二十分钟足够。”
    行,行,凌到心想,他不是来这儿吵架的,就当让着她好了。
    邢可点点计时器,“还有十九分钟,第一个问题想好了吗?”
    “你这破地方为什么叫‘可以’?”
    “本来就可以啊。”
    “我是问,名字有什么来历吗?”
    “我想的。”
    凌到一顿,“你这哪是心理咨询师,是一句话聊死天的计费师吧。”
    “跟人学的。”
    “谁?”
    “时正。”
    又是时正,难道人不在,还能刷出爆值的存在感不成。
    凌到换了个问题,“我俩上过床吗?”
    “没有。”
    “那你怎么解释,我知道你胎记的事?”
    邢可拿起纸和笔,快速写了几行字,有些潦草,似乎是纲要。
    她看着凌到说:“这样吧,从现在起,你不要提问题,听我说,看我分析的对不对。”
    凌到很想看看她的把戏,点了头。
    邢可耐心说道:“你来找我,想厘清心里的感觉,为什么对我这么熟悉,还有一种隐性的记忆,觉得我们有可能恋爱过,上过床,后来不知怎么分了手,让你觉得失落。”
    “如果我回答了你,能讲清楚这里面的道理,你会试着邀请我做你们公司的顾问,进一步创造机会,试试对我的感觉,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的熟悉。”
    “如果我回答不了你的问题,你会觉得我在隐瞒什么,故意吊着你,吸引你来主动关注我,于是还是会像上面一条一样,邀请我做你们公司顾问,趁机观察我,直到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的怪圈,有点像宿命论,不管我答不答应,你都会做走出那一步——要我做顾问,留在身边供你研究,直到你不感兴趣为止。”
    她看了看所剩的时间,“你听明白了吗?”
    凌到清楚答,“明白。”
    “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果然有点本事,能猜中我的想法。”
    “那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浪费了五分钟,你还是没解释胎记的事,糊弄不过去吧?”
    邢可沉默的看着凌到,心思像雷电一样闪过,没在脸上显露什么。
    凌到也没动过神色,看她怎么掰。
    最后邢可开口说:“你能肯定,我们以前从来没见过面,对吧?”
    “是的。”
    “我们的朋友圈也没有交集,对吧。”
    “很明显的问题,就不用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