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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还是没有人应。他们立即把门踹开。里面什么人都没有。他们大惊,颜迟不仅见了。
    地上丢着一件衣裳,是女子的长裙外罩。侍卫把裙子拿起来,发现这正是颜迟方才穿的衣裳。
    霎时间,两人一同想到了方才走过去的男子。
    “追!”
    他们出来时,那男子已经没有了踪影。他们急得冒出汗来,急急地去往王爷那里。
    王爷正在书房里,他们过去时,玄七冷冷道:“什么事这么着急!”
    侍卫跑得气喘吁吁,断断续续地把话说了出来。
    玄七听完,神情一顿,迅即对着里面道:“王爷,颜迟失踪了!”他的话将将说完,门就被打开,伴随着阴沉的一句话,“再说一遍。”
    两名侍卫见王爷出来了,立马跪下,拿着长裙的侍卫颤巍巍道:“属下失职,将人跟丢了。”
    他话音一落下,胸口就被重重踹了一脚,他听见王爷寒声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再说一遍,谁失踪了。”
    “颜迟……颜迟失踪了,这……这是她的……”侍卫把裙子举高。
    王爷一把将裙子夺了过去。他端详着裙子许久,继而眼眸阴鸷发冷,让他们细说详情。侍卫说完过程后,王爷迅速下令封锁全府,不许让任何人出去。然后又派人去搜查追捕。
    “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侍卫低伏在地上,等候着王爷发话。
    王爷只看着手里的长裙,语气淡淡:“极刑。”
    侍卫听到王爷的话,虽然恐惧,却没有求饶,“谢王爷。”
    即使求饶也没用,自从做了王爷的侍卫,他们就很清楚地知道了这一点。
    陆致回房,阿狸看见颜迟的裙子,以为颜迟进来了,脖子伸得老长,等看到颜迟后就准备扑过去。
    然而没有。没后颜迟。它跳到陆致身边,咬住了颜迟的裙子。
    陆致捏着裙子,眼眸越发阴鸷瘆人。
    没过多久,玄七进来,禀道:“王爷,没有找见颜迟。”
    陆致捏住的那块地方几乎要成了碎片。
    “但是,属下发现了一些事情。”
    陆致凌冽的眼光射过来。
    “颜迟消失的地方,地面上有挣扎的痕迹,盘问守门侍卫今日进出的人有没有可疑的时候,守后门的侍卫说,一个时辰之前有一短衫男子扶着另一昏过去的短衫男子出了去,他搀扶着的那个人身形较小,脸色蜡黄,属下怀疑,”玄七斟酌了下,“属下怀疑那人可能就是颜迟,她可能是被人给掳走了。”
    “哗啦!”陆致站起来,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部挥了下去,“查,给本王仔细查!”
    “遵命!”玄七立刻领命出去。
    被人掳走了这几个字在陆致的眼前不断放大,他下颌紧收,拽着颜迟裙子的指节上缘青筋绷了出来。
    倏地,他转向阿狸,阿狸还咬着裙子,圆滚滚的身体要穿到裙子里面去。他把裙子抽开,阿狸暴露出来。
    他的食指放在阿狸的额头上,“阿狸,去找她。”
    阿狸懒洋洋地在她的裙子上滚了一圈。
    陆致皱起眉,“阿狸,找她。”
    “喵……”阿狸还在她的裙面上滚来滚去,滚了一会儿还望了望门口,仿若在等着什么人。
    陆致敲了敲桌面,“她不见了。”
    “喵!”阿狸还在滚的身体骤然定住了。它仿佛才意识到什么一般,又圆又亮的眼瞳瞪到了最大。
    ————
    夜色深沉时,颜迟悄悄地起了床。相府里一片黑暗沉寂,她推开院门,寻找着出去的方向。不能走门,门前一定有守夜的人在看着。
    她打算找着角落里的围墙。江修玺的院子差不多在相府中央,她得要跑到离近府外的围墙那边去才行。
    她来到一处极为偏僻的小院,小院左侧的围墙外正是府外。
    她没办法进到小院去。她试着推了下门,却没想到门内没有拴上,她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一条缝。
    开缝的轻微声响在寂静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的清晰,格外得大。她把门稳住,不让它再发出声音。她朝里一看,里面黑乎乎的,连盏灯都没有。
    不过借着微弱的月色,她还是能看得到一些院内的情况。
    院内没有人。她放下了心,把门阖上后,她极快地走到左面的围墙处。围墙下面长了许多草,颜迟把草扒开,向上看了看墙。
    有点斑驳的墙上有些凹凸,像是很久没有修理过一样。她碰了碰那些凹凸裂痕。然后攀到墙上去,但是她还没开始攀爬,就冷不防听见一道声音,“你出不去的。”
    颜迟吓了一跳。她立马转过身来,在看到对面的人时,眼里滑过一瞬讶异,“小郭?”她不禁出声。
    昏蒙的夜色里,俊秀的少年提了盏灯,一身青衫,偏着脑袋看着她,听到她的话后,他的眼神登时急剧变化,“阿迟?”他迟疑地颤颤道。
    颜迟认出赵小郭后,紧张的心绪蓦地平缓下来。她呼出了一口气,回道:“小郭,你怎么在这里?”
    他怎么会在江修玺的家里。
    前方袭来黑影,颜迟还来不及避开,就不扑了个满怀。
    “阿迟……阿迟……”赵小郭哽咽着,抱住了她。颜迟被他这么突然一抱,有点反应不过来。紧接着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衣襟上湿润了起来。
    颜迟把赵小郭推开,借着灯,她见他的眼眶红红的,眼底下还挂着几颗泪珠子。
    与他这么近,她才发现,他以前肉肉的两个腮帮已经瘪了下去,眉宇间也潜着一层青灰。
    赵小郭还要来抱她时,猝地停住,他把灯抬高,照在她身上,细细地打量着她,“阿迟,你为什么……”他切断这句话,继而非常小声道:“阿迟,我们先进去,外面有人。”
    颜迟蹙眉,围墙外也有人守着?怎么跟陆致那里一样。难怪赵小郭说她出不去。
    赵小郭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一个小屋子。他关紧门,把灯放到盏台上。赵小郭放好灯后,看着她的脸她的装扮,犹疑道:“阿迟,你怎么……”
    颜迟知道他要问什么,她道:“我不是男子,这是我本来的样貌。”
    赵小郭突地把颜迟的手握住,插进她的指缝里,触了触之后,他点点下巴,自言自语道:“嗯,是阿迟。”
    “是我。”颜迟笑了笑,而后问道:“小郭,你怎么在这里?”
    “唔……我娘在这里。”赵小郭默了半晌才答道。
    “你娘在这里做事么?”
    赵小郭垂头,嘴唇动了动,反问道:“阿迟,你到哪里去了?”
    “这事儿说来复杂。”颜迟不大想说。她只说她去了一个远地方,然后出了事儿被江修玺救了回来。
    赵小郭又红了眼睛,想要抱她,却又觉得不妥,硬生生地收住往前倾斜的身体,最后只拽住了她的衣角,瘪着腮帮抖动着肩膀。
    他这副委屈又伤心的模样让颜迟有点茫然。她不太明白赵小郭为何见到她会这样。她抿抿嘴,“小郭,你知不知道哪里有地方可以到外面去的。”
    赵小郭突然拽紧她的衣角,声音紧张,“你要去哪儿?”
    “我得出去,我不能待在这里。”
    赵小郭眼里闪烁半瞬,松开她的衣角,“没有,到处都有人守着的。”
    颜迟叹气,那她得再想想办法。她要赶快回屋去,不能在这儿耽搁。
    “小郭,我先回房间,明日再来找你。”
    “阿迟……”
    第81章
    “阿迟……”赵小郭拽着她的衣角不撒手。
    “怎么?”
    赵小郭的眼睛周围越发红, 他抽噎了下,咬着嘴,“不走,阿迟不走。”
    颜迟把从他那里衣角抽开, “我得回去, 不能让别人发现了。”赵小郭又要去抓她的衣服时, 忽地从外面传来一道女声, “小郭,你怎么了?”
    颜迟被这陌生的女声惊了下, 她屏住呼吸, 见赵小郭擦了擦眼泪,对着外头道:“娘,我没事。”
    “都这么晚了,我见你这里灯还亮着, 又有声音,还以为……”
    “娘, 我这就休息了。”赵小郭一边说一边把灯吹灭。明亮的室内骤然间陷入黑暗。
    “那你快些睡吧。”外面的人脚步声渐远。
    等到外面彻底安静后,颜迟才说话:“这会儿我真得走了。”黑暗里她看不怎么清小郭的表情,只觉得她说完这话后, 赵小郭的情绪低落了下去。
    颜迟探出手,本来要拍拍他的肩, 手下却触到一片软,她立刻缩回手,太黑了看不到, 摸到他的脸了。
    “我走了。”颜迟低低道。赵小郭好久才唔了声。颜迟打开门,看了看外面,而后扭头,对赵小郭道:“明日再见。”
    颜迟把门关好,匆匆出了院子。
    昏暗无光的室内,少年抬起手,抚摸着自己的右颊,似乎还泛着泪光的眼眸里逐渐有一层又一层的黑质覆盖到了瞳孔上。
    颜迟照着原路返回去,不过小半刻就回到了她的屋子。她坐到床上,轻喘着息,随后和衣躺了下去。
    翌日清晨,颜迟才用完早膳江修玺就推门进了来。他穿着箭袖,头上带着蓝金色抹额,衬得本就清俊至极的面容更加俊逸。他的身后还跟着弯着腰的阿福。
    他看着她,端详了片刻后,扔给她一件东西。是面具。
    “戴着。”他说。
    颜迟把面具拿起来,去镜子前戴上,依旧是一张寡淡无奇的人.皮面具。江修玺扫量了一下她,而后转身。背着箭囊的阿福赶紧道:“你快跟着过来。”
    颜迟不知江修玺要她去干嘛。她与阿福跟在他后面,不多久,江修玺在宽阔的演武场上停下来。
    他站定,对着阿福道:“拿过来。”阿福急忙过去,把弓箭和箭交给他。江修玺拉起弓,微微一偏头,看了眼颜迟,而后挺起背,瞄准箭靶,嗖地一箭飞到了对面。
    箭正中中心红点。他偏了偏视线,见颜迟根本就没有在看他。
    颜迟不知道这大清早的,他把她带到这儿来做什么,看他晨练?她无甚兴趣,就随意看着四面儿。江修玺家的演武场比书院的演武场还要大许多。一眼望过去几乎看不到边际。看着看着她就察觉到了来自别处的熟悉的视线。
    在书院时,她老是觉得有人在暗处时不时地盯着她,每次她一发觉,立即寻过去时那目光却撤得极为快,她根本就捕捉不到。
    但是现在,她又有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她这一次没向从前那样一发觉就马上望过去,而是静静地等了半会儿,如同什么也没发现一般。她在心中默数了几下,旋即迅速转过头。一转就与江修玺的视线对上了。江修玺似乎愣了愣,继而移开视线,又拉起了弓。
    这一箭没射好,没中靶心,与靶心偏离地有点远。颜迟看着江修玺有些红的耳垂,指尖捻了捻腰侧的流苏。
    是江修玺啊。
    颜迟眉心颦着,在书院里是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