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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您尽管说。”王晔说道。
    蓝苏子犹豫了一下,笑了:“你是客人,明天我会联系车队送你去红城,今天就暂时住在我家吧,至于我们家男人的问题……你可以试试,就算不行也没什么,毕竟已经这些年了。”
    “大哥有什么地方不对吗?”王晔问。
    蓝紫萱取下了面具的脸色冷漠,薄薄的丹凤眼看人的时候很犀利,她语气冰冷的说道:“我父亲前年工作的时候受伤了,一直昏迷至今,我们用过了很多办法,如果你可以救醒他,我愿意嫁给你。”
    “呃……”王晔抖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拒绝,就看见那位从远处一路小跑过来,本来对着蓝紫萱笑容满面的男人一副晴天霹雳的模样,脸色大变的开口说道:“紫萱,你要嫁给他?”
    蓝紫萱扬起头,眉宇间和她母亲一样有着飒爽的英气,让她长相变得凌厉了起来,反倒好看了几分。
    她说:“我去年就说过,谁都可以,只要可以救醒我父亲,我就嫁给他。”
    那个年轻的男人无言以对,继而恶狠狠的瞪了王晔一眼,无语凝噎。
    “我和你一起去,你家里就你和伯母两个女人。”说是保护,看起来似乎要看看王晔的本事。
    那个骑手想了想,也下了悬浮摩托车:“我也一起吧。”
    “也好。晚上在我家吃饭吧,我今天猎到了孢子,足够我们美餐一顿。”看来,热情的蓝苏子对王晔也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戒心的。
    第61章 虫儿飞
    蓝苏子的家距离城门有点远,一路走过去, 蓝苏子走在前面, 王晔被那位中年大叔骑手紧紧贴着, 问了一些年龄身高姓名的基本问题, 王晔如实回答, 只在职业和天勋这件事有所隐瞒。
    中年大叔说:“我叫蓝瞳,比你大了一百来岁,叫哥就可以了。”
    王晔喊他瞳哥。
    年轻男人一直缠在蓝紫萱的身边,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蓝紫萱, 偶尔王晔被他瞪的时候,只觉得一肚子的委屈。他确认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 他的审美观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变化, 尤其是亲眼看见了天勋之后, 一般的美人都入不了他的眼了,更何况……
    蓝苏子家距离城门有点远, 走了半个多小时,月星都已经升上天空了,才来到那处略微有些破旧的两层小楼。
    看得出来, 这房子在当地是不错的,比一路走过来看见的房屋大, 而且还有一处不小的私家花园, 只是花园疏于打理,有些地方的草已经长到了膝盖的位置,有些荒凉。
    “武老大的事情太突然了, 这两年真是苦了嫂子了。”蓝瞳看着院子的情形说道,“兄弟们都还记得武老大的恩,嫂子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不要和我们客气。”
    蓝苏子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蓝紫萱的面如寒霜,再一次躲开那年轻人的纠缠,快走几步走到前面,打开了门。
    屋里的灯亮了,照亮了院子,是橘黄色的光线,透出温暖的光芒。
    王晔本能的喜欢这种光,或许是因为他的母亲就喜欢这种光,每次在家中的晚上,家里的光线都有点淡淡的黄色,感觉舒适又放松。
    进了屋里,与院子感受完全不同。屋里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但是非常的整洁,桌面一尘不染,家具摆放整齐,靠近窗户的位置还摆放了一排的花,蓝色的小花轻轻摇摆着,如今开得正艳。
    蓝苏子安排他们坐下,打开了一个半米高的盒子,里面有人在说话,然后就去了厨房。蓝紫萱本来想要留下的,那个年轻人一黏过去,她干脆地站起身,也进了厨房。
    王晔留在沙发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就像是一种监管。
    蓝瞳还在试探着王晔的身份,问题的深度已经到了王晔家人的程度,也问了一些外面的的事情,提到的一些人名,王晔也认识,比如阎朗,这说明蓝瞳和蓝苏子母女不同,他有和外面接触的机会。
    王晔将视线好不容易从那个说话的屏幕上移开,决定和蓝瞳聊一会。
    “阎朗最近拍了一部新戏,非常的火,讲述的是阎朗年轻时候的故事,你看过吗?”他说,目光中有着深意。
    蓝瞳摇头:“他出新戏了吗?我太喜欢看他的戏了,不行,明天我也要去红城一趟,那里一定可以买到阎朗的新戏!”
    王晔暗道,看来这个人最起码有三个月没有离开过海盗窝了,而且也没有连上天网的方法,但是红城应该可以,那里不但是天勋真正的老巢,还和外界保持着适当的联络。
    必须要去红城!
    “明天一起?”王晔这样说。
    没等蓝瞳答应,那个年轻人忍不住的开口了,后来王晔才知道,他叫蓝苇。
    蓝苇插嘴问道:“你是催眠大师?不如试试,你能不能让我睡着?”
    面对对方不礼貌的态度,王晔从来不会把自己的笑脸迎上去。
    转过头来,王晔似笑非笑的看着蓝苇:“你有病吗?”
    “你才有病呢!”蓝苇愣了愣,恼怒道:“没病试试你怎么了?”
    “没什么,没病,不治。”
    “你再说一遍?”
    “没病,不治。”王晔四平八稳地看着他。
    玩笑!他现在也是登过星舰,上过ss机甲,和巨兽猩猩躲猫猫,将蓝色大森林当成自己家后花园玩耍的男人,这点威胁算个屁啊!
    “不敢试就是没本事,你不会是骗子吧?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龌蹉的心思!哪有那么巧,就被紫萱救了!好算计!好心思!你没机会的,一会我就戳穿你!”
    王晔再次虎躯一震,脸都涨红了。
    小,小白脸!?
    这个词不是形容那种皮肤白白的,高高大大,身材像衣架子,长相帅气逼人的男人,我,我是小白脸!?
    “你叫我什么?你敢再说一遍?”王晔瞪圆了眼睛。
    “怎么的了?我就叫你小白脸!”
    “再说一遍!”
    “小白脸!”
    “再说一遍!”
    “小白脸!”
    “你再说一遍!”
    “小白脸!”
    “再说……”
    “重复无数遍,你就是小白脸!”
    啊~~~
    舒畅啊~~~
    就像囤积在肚子里一辈子的货在这一瞬间被清空了一样,那种畅快淋漓浑身轻松的感觉,简直想要跳舞,青春痘都消失无踪了。
    所以说,这里才是天堂吧?
    原来,这就是我的灵魂故乡!我梦中的天堂!
    蓝瞳已经看不下去这两个人没有营养的争吵,蓝苇的试探根本不到他期待的点上,这王晔的反应更奇怪,怎么是一种雀跃的状态。
    看不懂了。
    他不得不拦下两人没有意义的争吵。
    “蓝苇,够了,你的礼貌呢?王晔是客人。王晔,不要介意,蓝苇被他父母惯坏了。我听紫萱说,你是她们在外面的丛林里救下来的,应该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厨房里传来了香味,饿了一天的王晔吞下了口水,视线落在了桌子上的一个橘色的水果上,他犹豫了一下,将水果拿在手里把玩着,递到蓝瞳面前:“吃吗?”
    蓝瞳摇头:“我帮你剥皮吧,这种水果是我们红星的特产,叫雪奶果,你应该没有吃过,非常的美味。”
    橘色坚硬的外壳拨开,露出里面乳白色的果肉,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有种牛奶的香味,吃在嘴里,咀嚼的感觉不强烈,但是很解渴,而且甜度也够,确实很好吃。
    蓝瞳开始讲述这水果的来历,蓝苇不屑的在一旁冷笑,厨房里的香味更加的浓了,王晔就着口水,吃掉了整个水果。
    好在蓝苏子的烹饪的速度很快,在王晔快被自己的口水淹没之前,终于宣布开饭。
    白色的大米饭冒着香喷喷的气,还有一个超大的盘子上摆着的一只大约三十来斤的烤肉,看外形有点像鹿,但是犄角是黑色的,只有一个,长在额头的中间,盘成漩涡的形状。
    料理的方式非常简单,就是烤制的,空气里散发的香料味道有一点陌生,应该是本地的特产,粗粗闻着的时候有些闷,但是多闻一口,就发现很香了。
    吞了下就快要流出来的口水,王晔看了一眼蓝苏子。
    “吃吧。”蓝苏子这么说着,却让女儿招呼客人,自己则拿着碗筷离开了厨房。
    “伯母是去给伯父喂饭吗?”蓝苇问。
    “嗯。”
    “孢子很难抓,肉质又非常鲜美,可惜伯父不能和我们一起吃。”
    “嗯。”
    “我想说,既然这样难得的机会,家里来了一位大师,不如先让大师看一下,我很牵挂伯父的伤,饭都吃不下去了。”
    “……”蓝紫萱蹙眉,明知道这样不合适,还是免不了脸上的期待,看了王晔一眼。
    麻辣个鸡的!
    刚刚要把狍子肉塞进嘴里的王晔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口将狍子肉塞进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说:“走,去看看!”
    他也没把握,好在蓝苏子母女对他的期待也不大,因此去看一下,自己也安心一点。
    这样热心的一对母女,他也衷心的期待他们的家庭可以少一些灾厄,多一些欢笑。
    “麻烦你了。”蓝紫萱扯了一下嘴角,这已经是她少有的情绪化表情。
    “不客气,不客气,走吧……”这样说着,王晔一口气将碗里的白饭刨进了嘴里,米饭的香味在口腔里蔓延,热乎乎,沉甸甸的感觉沿着食道一路下坠,垫踏实了胃,绞着的胃终于舒服了起来。
    王晔狼吞虎咽的吃了个半饱,这才起身。蓝瞳和蓝苇也一起站起来,三个人跟着蓝紫萱,一同离开了饭厅,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卧室外。
    卧室的门开着,屋里的灯光明亮,洁净的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消瘦的男人,蓝苏子就坐在床边,喂那男人吃着米粥。低垂的额头发丝滑下,眼神专注,这一刻的这位女性,在她久病的丈夫面前,温柔到了极致,让人莫名的感动,那张容颜也变得格外的美丽了起来。
    王晔,竟看得有些出神。
    他们进屋的脚步声惊动了蓝苏子,蓝苏子抬头疑惑地看向了蓝紫萱。
    蓝紫萱说:“王晔想要先看看父亲。”
    “是你着急吧?真是的,不差吃饭这点功夫。”蓝苏子埋怨着女儿,对着王晔愧疚的笑。
    王晔急忙摆手:“您可千万别客气,如果没有你们,我现在还在树上挂着呢,更别说有口饱饭热乎水了,不耽搁,让我看看武大哥吧。”
    蓝苏子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沉默了,她站起身,对着王晔笑了笑,晦暗的眼底其实已经失去了希望,如今只是强颜欢笑。
    王晔走到了床边上,低头看着床上紧闭着双眼,面容枯槁的男人。这种虚弱到了极致的感觉,好似下一秒就会永远离去一样,就连呼吸都微弱不可闻,软烂的稀粥从嘴角流淌在细心垫在颈下的毛巾上,透出一种难言的狼狈。
    或许,这个人,曾经很厉害,看他出色的房子,看他同心的兄弟,看他坚持不懈的妻女,就知道他曾经是有多么的意气风发。
    然而如今一切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