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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奴婢远远的跟着,看他们往这边来了,就急忙先过来。”金铃跑的急了点,纵然是大冷的天,额头上也见了汗。
    她是跟着莫华亭过来的,但这时候却跑到他们前面来了。
    莫华亭居然往这边过来,而且看意思是要往卫艳休息的地方而来?卫月舞沉吟了一下,已是明白卫艳那天的信起了效果,唇角无声泛起一丝冷嘲。
    “走,我们离开这里。”卫月舞冷静的道,这里既然成了事非之地,自己当然要远离。
    “小姐,那边……”金铃指了指远处卫艳休息的那间屋子,“要不要奴婢去盯着点?”
    “不必!”卫月舞果断的摇了摇头,不管一会发生什么事,既然莫华亭谋算在里面,卫艳那里绝对讨不了好!
    自己的丫环出现在那里,如果不小心露了行踪,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就让他们自己狗咬狗去……
    南安王世子的这场生日宴会,注定是不平静的,据说之所以这么不平静,都和华阳侯府的那位二小姐有关,说起来这位还是南安王世子妃的亲妹妹,以前也是位名声很好的闺秀。
    但是今天,却是频频的发生事故。
    先是和四公主争执,不小心中掉落到了河里,而后又污陷才进京的华阳侯府的卫六小姐,据说这位六小姐虽然年纪少,倒是个大方得体的,在揭露了二小姐的真面目后,居然还请四公主饶过卫二小姐。
    而后众人离开,有几位世家贵族子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闯入了卫艳休息的地方,那么多人看到卫艳只着中衣,坐在床上的样子,这名节可是实实在在的毁了。
    据说华阳侯府的人,连宴会都没有完,就带着自家的这几位小姐离开了。
    发生了这种事情,又是世子妃娘家人,而且还是世子妃的亲妹妹,有眼尖的夫人,小姐,眼见着一向八面玲珑的世子妃,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起来,再不复往日的挥洒自如,看起来后院发生的事,是真的了!
    章氏带着所有人,下了马车后,急匆匆的就往太夫人的静心轩赶过去,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这个领队的人,也担不了干系,这回当然是急匆匆的去找太夫人说事。
    “母亲,我和四妹就不过去了。”卫秋芙站定在通往三房的路口,停下脚步,柔声道。
    “好吧,那你们两个先回去。”章氏这时候也没心思管她们,这事说起来跟女儿,还的确没什么关系,不去也可以的。
    这些关乎名节的事,养在深闺的女儿,还是不去听为妙。
    “二姐,六妹,我和四妹就先回去了。”卫秋芙礼数周全的对着卫艳和卫月舞道。
    卫月舞也笑着还礼,眼眸扫过卫艳,心里冷笑,李氏母女暗害自己在先,莫华亭趁势害自己在后,现在这一切都落到了卫艳身上,她倒要看看这局,她们如何去破!
    任谁在这种情况下,都不可能毫发无伤。
    第五十二章 太夫人院子里的婆子
    卫艳此时脸色苍白,看人都带着茫茫然的,被那么多男人,看到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她的名节算是毁了,而且当时人多嘴杂,当她把目光投向莫华亭时,他居然还避了开去。
    这让卫艳几乎绝望。
    卫秋芙姐妹两个离开后,章氏带着卫艳和卫月舞来到了太夫人的园子,把事情的经过一说,太夫人气的浑身发抖,脸色铁青,把手中的茶杯砸到了卫艳的脚边,恨声道:“孽障,跪下,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祖母,不是我,是她,是她害我的,那襦裙,那襦裙也是她的。”卫艳被太夫人那一杯子,给砸醒过来,这时候“扑通”一声跪在太夫人面前,伸手指着卫月舞哭的涕泪纵横,声嘶力竭。
    “你还敢说新衣的事,来人,把二小姐给送到家庙里去,连夜送走。”见她到现在居然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太夫人脸色越来越差,到最后简直跟黑夜一样阴森,手重重的在桌面上拍了一下,厉声道。
    “祖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卫艳还待分辨,过来两个婆子,毫不客气的把她给拉了起来,就往外拖。
    “母亲,母亲,您放过艳儿吧,这事,也不全是她的错,那些人,怎么可以就这么闯进来,艳儿才掉到湖里,居然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您还把艳儿带走,这还让她怎么活啊。”李氏这时候已经得了消息,这时候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二老爷,礼部尚书卫洛武。
    “母亲!”卫洛武皱着眉头看了看卫艳,然后眼眸幽深的看了一眼卫月舞。
    对于这位二叔,卫月舞只在回府的当天,礼节性的见过一面,只知道是个看上去阴沉,威严的中年人,见了自己也没说什么,只冷冷的上下打量了两眼,便让自己去休息了。
    “舞丫头,你先去外面去一下。”看到二儿子一家子全过来了,太夫人沉了沉眼眸,对卫月舞道。
    这是要一家子谈事情,不允许自己这个外人在一边旁听了!
    卫月舞点点头,带着金铃顺从的走了出去,然后在静心轩的园子转了转,站定在一棵苍劲的松树之下。
    这棵树并不在院子前面,长在冷僻的院子的一角。
    “小姐,太夫人是什么意思?”金铃不安的看了看主屋方向,特意把小姐从屋子里赶出来,着实的让人觉得奇怪,这事还关系到小姐,怎么着小姐都应当被留在屋子里。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怕我在那里,有些话不便说罢了。”卫月舞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抬头,细眯起眼,往树顶上看了看。
    “太夫人太偏心了,您才是这侯府真正的嫡小姐啊。”金铃愤愤不平的道。
    这次卫月舞没有说话,侯府真正的嫡小姐吗?或者这府里根本没有人这么认为,否则不会把自己放在外祖家,一养就这么多年年,没有人觉得把自己这位侯府小姐扔给外祖家养,是多么的不合情理。
    这个所谓的华阳侯府,从上到下,就没有给她半点亲人的感觉。“小姐,二小姐会不会就这么被放过了?”金铃见卫月舞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细眯起盈动的眼眸,抬头看着树顶,不由的又问道。
    “当然会,二叔都亲自来了,太夫人怎么会不放过呢。”卫月舞的目光从树梢顶上落下来,看了看金铃,然后闪过金铃,落在右厢房后门处的一个粗使的婆子身上。
    她记得很清楚,方才来的时候,这个婆子不在这里。
    这婆子一脸复杂的放下扫帚,看着自己,脸上的神色似喜似悲,甚至没有注意到她和自己之间的主仆区别,就这么直视着自己的脸。
    “你……”金铃这时候也发现了这个粗使婆子的无礼行为,就要上前肢去训斥她。
    卫月舞却是一把拉住了她,自己缓步走了过去。
    她们走动的声音,惊醒了那个粗使的婆子,蓦的低下头,慌乱的用手在脸上擦拭了一下,卫月舞眼尖的看到她眼睛上滑落下来的一滴眼泪。
    “六小姐,奴婢见过六小姐。”婆子恭敬的行礼道。
    “你……是祖母院子里的?”卫月舞上下打量了她两下,迟疑的问道。
    “是,六小姐,奴婢是太夫人院子里的。”婆子抬起头,有些激动的抬起头,但随既又低下头,声音却是压得有点低,“奴婢……奴婢以前是夫人院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