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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节

      “那几个人来了没?”
    “三位世子都来了,不过鲁国公世子是一个人过来的,齐国公和楚国公世子是一起的。”侍卫知道他问的是其他三位世子。
    “楚放南和齐云皓也来了,那可真是巧了!”燕怀泾忽然低低的笑出了声,手指在桌面上轻扣了几下,意态慵懒的往后一靠,“倒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华阳侯,华阳侯吗?关注这华阳侯的居然还真不少!我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这话象是自言自语,只是听着自家主子轻柔温和的笑声,一众侍候的心腹,一个个做低头没听到之状。
    比起让自家世子感兴趣,他们觉得还是装着没听到最好!
    能让自家世子感兴趣的,基本上他们觉得还是“巧合”的比较好!
    “这茶不太好!去重新替我泡过一杯来,用皇上亲赐给我的茶。”燕怀泾又喝了一口茶,皱了皱俊眉,挑剔的道。
    “是,奴才马上去换!”跟着的内侍见自家世子嫌弃茶楼的茶水,急忙重新去泡……
    楼下,马车内的卫月舞尚不知道,自己头顶上,已经有狡猾的狐狸盯上了自己,她正在看画末编折树叶,看的兴趣了,伸手也取了几片过来。
    无奈她是从未玩过的人,没几下,这冬日原就枯败的树叶,就被她折碎了,衣裙上的碎叶子沾了不少。
    衣裳虽然素淡,但是裙角、袖口,衣缝之处,还是有着许多精美的刺绣,这种刺绣极精细,只稍稍的沾了些碎叶子,就不容易弄掉,倒把件好好的衣裙,弄的脏乱起来。
    卫月娇斜睨到这一幕,忍不住又冷哼了一声,鄙夷的看了卫月舞一眼,果然是个乡下来的没什么教养的野丫头,看看这样子,还怎么见人。
    不过一会丢脸的是她,自己也无所谓,所以嘲讽的冷哼一声后,就不再说话,心里甚至很得意,一会让父亲看看,自己和卫月舞一比,立时就优势了起来,谁才更有华阳侯府嫡女的风彩。
    “小姐,您的衣裳弄脏了。”画末也看到卫月舞衣裙角上的树叶碎屑了,伸手替她拍了拍,无奈那些卡住的碎屑,还真不容易弄下来。
    “我脱了你再弄吧!”卫月舞拍了拍自己的衣裳,也发现那么多的碎屑被卡住了,无奈的道。
    “小姐,那您快一些,一会侯爷就要进城了!”画末点头,把脚边一些碎掉的树叶,直接给踢到了车下,然后替卫月舞脱掉外面的衣裳。
    卫月娇嘲讽的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卫月舞真是蠢的不行,说不定父亲的马车就要进城,她这会还想着脱衣裳,最好马车这时候进来,看看衣衫不整的卫月舞,怎么出去见人。
    她可是尽等着卫月舞的好戏哦!
    第二百一十二章 意外,谁推的谁
    到时候如果父亲问一声卫月舞,卫月娇觉得自己一定把卫月舞在里面换衣裳的事说出来,让整个京城都笑话她。
    但是下一刻,她愣了一下!卫月舞除了一件外裳后,居然还有一件外裳?这还会不会穿衣,正常人有这么穿的吗?
    不过卫月娇的眉头也只是稍稍皱了皱,鄙夷卫月舞一下,心里也没太在意,这丫头还真不会穿衣,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让父亲清楚谁才是他体面的女儿。
    这外裳一看就知道料子不太好。
    冬姨娘之前给她的衣裳,她也没细看,这时候又因为卫月舞除去外裳的理由充分,也没想到这里面的衣裳,就是方才卫月舞从自己手里换走的那件,只觉得有些怪怪的感觉。
    这是卫月舞以前的衣裳吗?这料子一看就知道是不好的!甚至还比不上一个丫环的,这都做的什么衣裳啊!
    可还没等她多想,卫月舞那边已开了口:“三姐,你头上的簪子借一下吧,我弄一个这些碎屑,都卡住了!”
    这话说的卫月娇根本无心考虑卫月舞现在身上那套衣裳的事,眼睛一瞪,怒道:“你自己头上不也有簪子吗,为什么要借我的?”
    “我这头上的簪子还卡着头发呢,如果掉下来,一会怎么见父亲,三姐你头上的簪子多,就取前面那枚吧,反正那缕头发短,短有短的好处,直接掉到额前也没什么。”
    卫月娇的秀发因为被燕怀泾的侍卫的剑扫掉一缕,今天的确是多戴了两个簪子,卡着那缕短发。
    这本就是卫月娇最丢脸的事,这时候被卫月舞一提,立时羞愤交加,脸涨的通红,恨毒的看着卫月舞,恨不得现在就把卫月舞给撕了,哪里还有心思想着卫月舞的衣裳。
    更没注意到画末把大多数的树叶全踢到车下后,空出来的包裹,居然把卫月舞穿着的那件衣裳周周正正的叠好,放了起来。
    那衣裳脱下来用力的抖了抖之后,衣裳上面的碎叶子也少了许多,不仔细看一下子还真看不出来。
    “你……你个贱丫头,别以为我没办法整治你,看我回府不撕碎你的嘴!”卫月娇怒骂道。
    这事她怎么不在意,被她喜欢的男子,让侍卫把她的头发削掉了一些,而且还是在众人面前,这样的奇耻大辱足以卫月娇把冬姨娘的吩咐忘记到九天云外去了。
    这简直是往她心窝子上扎刀啊!
    见她要发怒,身边的玉珠急忙拉住她,一边低低的劝,也早已忘记关注画末的动作了。
    “三姐,这可是大街上,不是华阳侯府,你想撕了我的嘴,但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卫月舞眯眼,冷冷的看着她。
    “卫月舞!”卫月娇怒喝一声,“你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你居然敢说这样的话。”
    因为怒极,她这话的声音极大,马车停的位置又在茶楼门口,这处位置在城门处的茶楼生意极好,今天进进出出的人更多,原本看到华阳侯府的马车停在那里,就已经引起人注意,这会听到马车里有女子怒骂。
    有许多人不由的停下脚步,看起热闹来。
    高楼上燕怀泾站了起来,背着手站到了窗前,目光落在城外那一溜马车上,看这样子,应当是华阳侯进京的车队了。
    再听到下面卫月娇的那声怒骂,眼中闪过一丝幽深,一向挂在脸上的温和笑意,荡然无存,俊美出尘的脸立时多了阴寒的戾气。
    “下面还有谁?”
    “应当还有华阳侯府的三小姐。”内侍低着头恭敬的应答道,早知道世子可能过问,他方才已令人查探过。
    马车里,卫月舞一边和卫月娇说话,一边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卫月娇此时全身心的注着着卫月舞,自然不可能会留心到这些。
    一个打扮普通的路人,就这么随意的走过华阳侯府的马车,嘴里似乎自言自语了一句:“这车队莫不是就是?果然是当大官的,这一路过来的马车就有这么多,不定带了多少人回来。”
    这话似叹似说,极不引人注意,况且这人走过后,也没有回头,就这么进入了人群中。
    马车中的卫月舞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这是她放置在外面的燕风,暗示她自己的那位便宜父亲就要进城门了。
    唇角无声的勾起一丝凌厉的冷笑,冬姨娘害了娘亲,又想踩着自己上位,也想的太周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