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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还因为她推挤旁人的行为,让原本就混乱的人群,越发乱得厉害。
    而那名小女孩呢,扑倒在地,想爬又爬不起来。
    身后的好心村民想停下脚步,把这小女孩给扶起来,却又被后面的人给猛推,也摔倒在地上。
    如此恶性循环下来,想伸手扶小女孩的被身后的人给推倒。
    再后面的人呢,想要尽快地从宗祠里出去。
    一个个地推挤成一堆,也摔成了一堆,又互相踩踏对方的脚趾,碰撞彼此的身体。
    摔倒在地上的,那是全方位被人踩踏,就连脑袋,也有被人给狠狠地踩上几脚。
    如果有运气不好的,不仅会被人踩踏,还有桌椅凳从村民的手里滑落,重重地砸落下来。
    人都是血肉之躯。
    稍微的碰撞倒不会受伤,顶多会出现淤青,可在这种无序的情况下,没轻没重的,哪里能够承受得了?
    没多久,浓重的血腥味逐渐在挤推里的人群中,慢慢地散了开来。
    这味道,越发让人恐慌起来。
    更有甚者,有些平时时候就是个不着调的小混混,不光没有帮着维持秩序,让慌乱的村民们冷静下来,反而觉得眼前的境况还挺好玩的,推推挤挤的,特别的起劲,还故意发出渗人的声音来,越发制造出恐慌来,使得场面越发的不可控制,人群也越发的混乱,各种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就是地狱也没有这般的惨烈,真正的是人间地狱!
    余初阳本来是倚靠在大门口的。
    在踩踏发生的起初,他就在大门口努力地维持着秩序,尽量让已经从祠堂里出来的村民们,疏离到其他空旷的地方去。
    小女孩的摔倒,他看见了。
    也看见,她的大人被推挤到前面去,即使身后有善良的村民伸出援手,想把摔倒的小女孩给扶起来,可最后还是没能够把小女孩扶起来,还使得他自己也被后面的村民给推挤在地上,被不少人给踩了好几脚。
    在这瞬间,推挤的人群就跟是多米诺骨牌差不多。
    前面倒了,后面也跟着倒。
    而最先倒下的,肯定会成为最惨的那个,很容易就会因为推挤、踩踏、叠压,白白地葬送了性命。
    余初阳边大声喊着维持秩序,边尽量地稳定人心,让大家不要继续推挤,然后沿着墙角的地方,努力地让自己跟墙面紧贴,双手也紧贴在身后的墙上,艰难地朝小女孩摔倒的地方,缓慢移步。
    在经过漫长的挪动,终于快要走到的时候,有人突然猛地撞向了他。
    余初阳抬眼一看。
    是位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而老太太之所以会狠狠地撞向了她,是因为有人在老太太的身后,用力地推了她一把。
    余初阳微微弯腰,扶住老太太。
    刚把老太太扶稳,准备让她紧贴着墙面的时候,又有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猛然间伸向了他的脖子。
    余初阳下意识地按住脖子,瞪向抢他东西的人。
    身边的老太太因为刚才的猛推,背部有些受伤,离开余初阳,她压根就站不住,只得整个人都挂在了余初阳的身上,而老太太的这一动作,恰巧限制了余初阳的其他动作,压根就不能够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他进来,又在这个时候趁他之危,抢他挂在脖子上荷包的许桂花,奋力地跟她对抗,把荷包给护住。
    如果非要护住荷包的话,那就得把挂在他身上的老太太给狠狠推开,把她推向人群里。
    但,一旦往人群里,这老太太必定会受伤,还会因为站不稳,而被完全失去理智的村民给再猛推在地,然后发生不可挽回的悲剧。
    余初阳恼怒地瞪向了许桂花。
    许桂花一抢到荷包,连忙随着人流,急急忙忙地往外走了。
    余初阳闭了闭眼睛,也只得认命,小心地把老太太从自己的身上给弄下来,用左手半抱住她,另外只手,则是努力地伸长,把已经被踩踏得昏迷过去,身上满身是血的小姑娘给拉扯出来,也同样半抱在怀里。
    脖子上没有了荷包的余初阳,精神气在一点点地消散。
    脸色也在渐渐变得惨白。
    身体也逐渐体力不支,额头上的虚汗不断往外冒,整个人湿哒哒的,牙关紧咬着,好似下一瞬间,他就会陨落。
    只是灯光的昏暗,完全掩盖住了他身体上的不舒服。
    半倚在余初阳身上的老太太,一个劲地向余初阳道谢。
    余初阳已经没有力气回应,只是紧咬着双唇硬挺着而已。
    但他还是努力维持着混乱的秩序,把伤得不怎么重的人,给扶起来,让其紧贴着墙面,伤势比较严重的,跟伤势轻的一起,抬到旁边去,免得再被后面的人给踩踏了。
    时间一点一滴地慢慢流逝着。
    被困在祠堂里的村民们都出去了。
    而被留在祠堂里的,除了向荣剧团里的人,就是那些因为在踩踏事件当中而受伤的村民们。
    “余初阳!”姚掌珠飞快奔向瘫坐在地上的余初阳。
    在戏台上面的时候,她都看见了。
    看见了余初阳救人,也看见了许桂花竟然趁火打劫!
    她心急如焚,恨不得瞬间来到余初阳的身边,可这种情况下,压根就容不得她推挤到余初阳的身边去,这会让混乱的人群,越发混乱。好不容易等推挤的村民们都出去了,余初阳就跟是破布娃娃一样,软软地靠坐在后面的墙上。
    “余初阳?”姚掌珠颤抖着手指,在余初阳的鼻下,探了探鼻息。
    还好,气息虽然非常的微弱,但好在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