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沁死了？
    杨祯非常惊讶，原还以为那个三千界域，经不住那些天蝠的折腾，已经变成了人间地域呢。
    “……如果相遇，小弟义不容辞，不过唐师姐，我还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暮云草原个多月前出现荒兽暴动，怀疑当年那只十五阶的大獒又出世了。”
    他深叹口气，“我已经决定暂时把那里列为禁地。碧玉宗的唐博唐道友，恰在月多前，现卢悦传送过来，她……有可能，还在暮云草原。”
    现在是生是死，他可就不知道了。
    再厉害的元婴修士，也只是元婴修士。哪怕面对十四阶的荒兽，运气好的，用点手段，也能逃出生天，可是面对十五阶，有脑子，又有仙人战力的大妖，真的不够人家巴掌。
    “……不管怎样，还得多谢杨师弟告知。”
    唐舒沉默了瞬，“能杀修有瞳秘术的天沁，卢悦的心智定在很多人之上，她对这里两眼摸黑，也许现不对，藏身在哪里也未定。
    麻烦帮我跟那边的同道说声，如果见到六指的她，复份百灵战场的地图和资料。”
    “……好！”
    杨祯口答应，三十六年前进来时，他就被她拜托过。
    离大家回去，还有四百多年时间，如果卢悦本人确实活着，总有天会遇到。
    百灵战场，每个能活着回去的修士，都是仙界各势力拉拢的对象，现成的人情，谁都不会在意份地图和资料钱的。
    ……
    还在当草根的卢悦，可不知道在她还没来的时候，人屠子师尊，就未雨绸缪过了。
    只是她的运气说好，好到了极致，说坏……也坏到了极致！
    唯的机会，被她错过，现在已经被例为禁地的暮云草原，不会有修士进来，只要天她还在这里，就只能两眼抹黑，啥都不知道了。
    卢悦其实万分不解，那只十五阶大妖，杀荒兽那么利落，有时间找她，怎么不能把那天的战迹复遍，再杀些荒兽补上就是。
    要不是怕那个根筋的笨家伙堵着，她都想当头棒喝，把它喊醒了。
    日升日落，透过那株同样笨笨的灵草，卢悦勉强观察外面的世界。
    低空飞行的巨鹰，次次飞掠下来，好像还在寻找什么。
    对它们，她还无所谓，卢悦真正骇异的是，外面那种若有若无的危险感……，好像那只十五阶大妖，还在盯着这片般。
    她深深地无奈了。
    具体偷了那家伙多少妖丹，那天晚上太急太忙，她还真没数。
    她的没数，泡泡那里的，自然也没数。
    这样天天跟木头人似地呆，她是无所谓，可苦了泡泡，小家伙最好动，现在这样，定憋坏了吧！
    “泡泡，累吗？”卢悦在识海里问她家的宝贝，“要不……你睡会吧！”
    之前那只大妖盯得紧，虽然与泡泡近在咫尺，却什么都不敢问，只怕他们的互动，被那东西察觉。
    “我陪你！”泡泡软软的童声，响在识海，“我说过，要陪你的。”，
    人族修行虽快，可是寿元太要命了，连他零头的零头都没有，要不是怕她最后蹉跎在三千界域，他其实是舍不得那里的。
    “卢悦……你怕吗？”
    他真怕她怕了，然后把胆子吓没了，如果那样，百灵战场才是真正的危险。
    “怕什么？那个大妖也是个蠢蛋！”
    卢悦语甚不愤，“它杀荒兽那么厉害，再杀次就是，天天盯着我们干什么？浪费时间！”
    不仅浪费了它自己的时间，也浪费了她的时间。
    “呵呵！”泡泡在袖中暗袋里，往她的手臂贴了贴，道：“要是你被蚂蚁似的小贼偷了东西，你也想抓住吧！”
    “不！我会拿得起，放得下的，才不做这种无用功。”
    “所以，它不是你啊！”泡泡安慰她，“卢悦，你可得再耐心些，反正我们捡了那么多妖丹，哪怕在这里，呆个十年，都不亏！”
    “……”
    不亏吗？
    卢悦无语的同时，又为那么多到手的妖丹而稍稍高兴了些，“可惜，我都没来得及，好好看看。”
    三角羊的妖丹是绿色的，她已经观察过，可是那种青色、淡红、莹白的，她当时忙得都没时间多摸会。
    “已经在我们手上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现在肯定不能拿，那么多妖丹集在起，拿的话，定会有灵力波动的。
    “只能这样了。”
    卢悦叹气，“泡泡，不用担心我，你闭上眼养养神吧，天要亮了，我要借着上面的灵草，多吸些鸿蒙之气。”
    这里日夜轮回的鸿蒙之气，比灵界不知高了多少倍，她是天也舍不得那下。
    “好！”
    对某人的修炼问题，泡泡其实比她自己还要关心。
    在修仙界混了那么久，他早就现，越早进阶，将来的成就才能越大。
    有过长寿的前车之鉴，泡泡可怕那种见面不识的感觉了。
    卢悦在呼与吸间，不动声色地修炼。
    远远的雪山处，只好像狗样的大獒，懒洋洋地等着吸收初升太阳的第缕光芒。这么长时间，都没找到偷妖丹的贼，它非常不高兴。
    灵觉告诉它，那个小贼近在咫尺，可是次又次地寻找，却回回都没找到。
    到底是它老了，所以灵觉出错？还是那些人族的隐身本事，更上层楼了？
    这两者…定要弄清楚……
    方圆千里的地域，都被他用特殊方法盯着了，可是天天过去，就是没有点动静，大獒不得不怀疑，是它老了。
    朝阳映天，在雪山上远望暮云草原，它只觉看不够。
    可是它老了啊！
    虽然万分的不想服老，现实却让它，不得不面对。
    百灵战场是个好地方，可也不是好地方。
    十五阶后，天地对它们开始无限限制起来，不能突破这方天地，它就只能呆在十五阶，等着老死。
    更何况，下子被偷了近四千的妖丹，得不到充足的能量补充，生机更会如水般流去。
    “嗷呜！”
    大獒低低地叹了口气，对远处那些不知愁为何滋味，悠闲吃青草的三角羊，无限羡慕起来。
    没有灵智，只知吃与喝的荒兽，才是最幸福的。
    它讨厌它们那种单纯的幸福！
    “嗷呜……！”
    大吼的声音，好像要让天地变色，所有听到的荒兽，不约而同，都离这里远些，连听令于它的猩鹰，都不敢再出现这周围了。
    卢悦亦被那声大吼吓得缩回意识，这种明明身处灵地，却不能修炼的痛苦，她真是败得紧。
    还能干什么呢？
    灵力不能修，体术不能修，这两个迫切需要更进步的修炼都不能动，她还能干什么？
    卢悦实在百无聊赖，只能把意识放进识海，让光之环，演化各种阵法。
    人屠子师尊说，剑只能杀人，阵却可杀千万人。
    她不求杀千万人，只求在遇到荒兽群时，能让光之环飞舞起来，以最短的时间，杀最多的荒兽。
    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时间晃就是半年，暮云草原少了人族的踏入，虽然各荒兽之间，还是因为食物链而厮杀得厉害，却还是慢慢繁荣起来。
    早前被追赶走的荒兽们，个个地又迁移了回来，虽然没有灵智，可它们也有它们的生存本能。
    前辈大獒每出现次，暮云草原，都会平静小百年，这百年，正是它们的好日子。
    不仅神出鬼没的人族不会再出现，就是那位掌它们生死的大獒，也因为动过次手，受到天地限制。
    模糊的传承，告诉它们，现在的大獒，不会再朝它们动手了。
    ……
    那种若有若无的危险感，终于不复存在，卢悦趁着夜色，从泥土里，把自己拔出来时，顾不得可能会遇到夜行的狼群，趁着星月之光，第时间，远离这里。
    当天色大亮的时候，她已经离原先的地方，差不多千里远了。
    微松口气的卢悦，万分希望，能找个人修，把百灵战场的资料弄到手。
    可惜人没看到，倒是另有现。
    远处，四只巨耳兔子，正在吃草，三瓣嘴张合间，如果不是它们太大，卢悦觉得还是挺萌的。
    可是它们明显比她大了三倍的块头，实在让她喜欢不起来。
    “叮！叮叮……”
    光之环分为日月星三环，正好可以布成最简单的三才五格之阵，卢悦心念动间，拿它们试验自己最近半年新研的阵法。
    巨耳兔子的反应也非常快，在现危险时，蒲扇般大的耳朵，突然变得更大，轻轻扇间，或横移，或前进，或后退……，几乎都在眨眼之间，瞬移了原先的方位。
    卢悦微微呆。
    这样的耳朵，她还是头次见呢。
    不过既然已经在她的三才五格阵内，十只小环，岂是吃素的？
    叮叮当当间，小环旋转着挤压巨耳兔子的活动空间，那锋利的外环，很给它们压力。
    四只巨耳兔子深觉不妙，正要不顾切突围时，卢悦已经心念再动，瞄好它们各自的脖子。
    ‘卟！卟卟卟！’
    突然幻大的巨环，轻轻旋间，收割了四只巨耳兔子的头。
    泡泡飘过去，收取四枚青色妖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