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分开了，大眼瞪小眼的喘着气，转而我就被无尽的后悔包围。
    我是谁？我有什么身份？我凭什么吻她？
    歉然的看着她，我有些无所适从。
    佟雪渐渐平复了呼吸，转身，气鼓鼓的喝骂道：“流氓！”
    我看着她的后背，抓着头，有忏悔，有懊恼。
    “你说的对，我是流氓。刚刚......对不起了。”
    佟雪肩膀轻颤，“那只是个梦，不是吗？”
    说不出的哀伤，很是凄凉。
    我知道她哭了，在我们重新见到的第一天，她哭了。
    我还是个男人吗？
    不单单要伤害她，还要羞辱她，然后吃干抹净吗？
    我一遍遍的在心中质问着自己，从未感到过这样痛苦，这样艰难，明明爱很清晰，却不敢承认，不敢表白。
    我，该怎么办？
    她一抖一抖的抽泣，就像是刀子刺进心里一样难受。
    陈默，你还是个男人吗？你有资格说爱她吗？
    我不管了，这感觉真他妈糟糕！它折磨着我，也撕裂着我。
    操。
    我慢慢走了过去，做了这辈子无数次做过的事，紧紧抱住了她！
    佟雪就这样被我抱着，很紧，我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的颤抖。
    我不知道，她此时的心情是否和我一样......我们都是惧怕爱情的人，害怕爱了之后会面对的伤害，更怕求而不得的那种折磨。
    我嗅着她的发丝，有种淡淡的茉莉清香，很好闻，令人沉迷......
    “你放手啊！”佟雪加大力度挣扎着，带着哭腔说道：“这只是我们之间的一场梦，放手吧。”
    心，很疼。
    如果这是梦的话，我愿这场梦永远都不会醒！我甘愿沉浸在这场对我而言，远的要命的梦境。
    我在她耳边低语，“我们......我们结婚吧!”
    命运就这样跟我开了一个玩笑，一切好像回到了起点，又好像开始了新的篇章。
    佟雪怔住了，她怎么想，都不会想到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会再跟她说这些，她幽幽的问：“为什么？都说了，我们就当作一场梦，不好吗？”
    是啊，当作一场梦。
    天亮之后，她是她，我是我。
    不，不用等到天亮，等我放手的那一刻，我们这场梦就会醒！
    也许，未来会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也许，会有新的考验等待着我们。
    我打心底不愿这种情况的发生。
    愈发将她抱紧，“你听我说，我...我爱你。”
    我爱你，三个字，值得男人用一生恪守的承诺。
    今天，我终于艰难的说出口！
    是的，我爱她，我很确定。
    这种爱，不说出来，是一种折磨，那种对灵魂，对肉体的双重折磨。
    我忍不住了，去他妈的狗屁现实，去他妈的世俗眼光！我爱她，比任何人都爱。而且，我也确定，佟雪，是爱我的。
    这种直觉很奇妙，丝毫不讲道理，但却实际的存在着。
    佟雪彻底愣住了，今天所发生的，在我牵着她的手跑出来的时候，她不会想到会发生眼前的一切。
    我却让这些，真实的发生了。
    后悔吗？
    绝对不会，所有的后果我都能承受，因为早就想好了这些。
    张瑶，我承认自己没有忘记过这个女人，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之间都玩完了，都不会再回到曾经......至于王雨萱，我压根就没想过会跟她有什么，哪怕，我有喜欢过她。
    怀中抱着这个人，是我的青梅竹马，我们都很了解彼此，而我又对她满是亏欠，也许，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亏欠父母之外，我欠她的是最多的。
    可能有人会认为，我之所以在这个时刻跟她表白，是因为我害怕她成为别人的妻子。
    固然会有这种感觉，但对我而言，爱情是所有情感中除却父母亲情之外，高于一切的存在，我不允许它有太多的参杂，这一刻，我对佟雪所有的情感喷薄而出，我很确信，我爱她，比任何时候都爱。
    爱她的简单，爱她的纯粹，爱她的高冷，爱她孩子一般的心灵。
    佟雪彻底不动了，融化在我怀中，久久无言。
    也许，她等这三个字等了很久，在今天终于听到我的告白。
    过了半晌，她才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陈默，你知道，爱情的真谛吗？”
    “爱情的真谛？”喃喃重复一句后，我对她说道：“不就是两个人之间相互欢喜，不去考虑任何因素，不去互相猜忌，如同火焰，把两颗心紧紧包围。”
    “是啊，你说的对。”佟雪回过头来，山泉似的眸子，注视着我：“只是，我们之间...是不是参杂了太多？我可以确切的告诉你，我爱你，从我明白什么是爱开始，就这样，没有变过。可是，你呢？”
    我？
    一时间顿住了，是啊，我爱佟雪的同时，心中还对张瑶念念不忘，如果这个时候张瑶出现在我面前的话，我该怎么选？
    我的爱情，不专一，不忠烈。
    想清楚这些，我松开了手，“对不起。我...我没想那么多。”
    在对她的爱情面前，我怂了，我爱着她，但她不是我的唯一。
    这对佟雪来说，不公平。
    可是，我忘了，爱情里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可言，下一刻，佟雪的行动证明了所有，她几乎是跑着抱住了我，大哭道：“陈默，你王八蛋！”
    我的手举了又举，不敢放下，更不敢环住她......
    只好抚摸着她的头，心里好似有块石头在堵着，呼吸困难，说话更困难。
    嘴张了又张，说不出一句话来，我多想安慰她，多想让她知道爱这个男人没有错。
    这感觉真让人窝火。
    我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我又为什么自诩痴情种？
    其实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不是吗？
    爱了，就是爱了。
    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的问题呢！？
    一记重拳，打在心口，随之，堵在心中的那块石头，碎了。
    我再度紧紧的抱着她，“我混蛋，我不是东西，对...对不起，我他妈绝不会再辜负你。”
    说着说着，我的眼泪也流了下来，我们两个人，给人的感觉就两个傻子一样，在深夜，在人民广场，拥抱着，哭着，诉说着彼此早就想要坦白的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支烟的时间，也可能是半个小时。
    我们终于止住了哭泣，彼此松开对方，看着对方脸上残留的泪痕，笑了，很纯粹，很天真。
    大概，这就是爱情的滋味。
    来的猛烈，却又水到渠成。
    我突发奇想，牵着她的手，在广场上跑着，转着，累了，气喘吁吁的看着她，傻笑。
    佟雪也凝望着我。
    “喂，老天你给我听好了，我陈默，爱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很爱很爱。”我大声的喊着，喊到声音沙哑。
    佟雪羞红了脸，但还是鼓起勇气望着我。
    “佟雪，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
    用尽了所有力气。
    “陈默，我也爱你，很爱很爱！”
    佟雪学着我的样子，呼喊着。
    这一刻，永恒。
    人间不值得，但爱，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