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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执坐了回去,低头看了看拆了线的伤口,然后用左手去碰了碰。
    伤口有些钝痛,痛感真实得仿佛即将持续一生。
    所以他马上把左手收回去了。
    轿车经过一条开满房产中介的大道。
    汤执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广告,忽然想到一件事。
    下周他母亲开庭,如果顺利释放,得给母亲找一个住的地方。到时候他自己也要搬出来了。
    他立即决定,临时去租一间房,让司机再停了一次车,告诉司机,他有点事要做,晚上自己回去,而后下了车,进了路上一家较大的房产中介。
    中介里的客人和接待都不少。
    接待汤执的人姓张,叫张子明,比汤执大七八岁,看上去十分稳重可靠,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引汤执到靠窗的沙发位上坐下。
    汤执心中对房子有几个个大概的想法,直接了当地提了出来,张子明很上道,立刻找出了几个他认为合适的房源照片给汤执看。
    他对客户要求把握得精准,汤执一路看下去,觉得每一间都不错,想了半天,才挑出两间。
    “择日不如撞日,”张子明提议,“反正我有空,房子的钥匙也在,现在带你去看怎么样?”
    “可以啊,”汤执说,“不过我没有车。”
    “我有,”张子明对他笑笑,道,“我开吧。”
    两套房的面积都不大,不过户型很合理,楼盘也不错,分别在两个区中心,干什么都方便。
    张子明所在的房产中介到第一套房子很近,但汤执进门后,觉得家装有些旧了,不是特别满意。
    他自己住倒是不要紧,但不想让他妈一出狱就住旧房子,哪怕是租的。
    张子明或许是见他露出犹豫的表情,打圆场道:“这套房子已经出租过几次了,你不称心也是难免的。”
    “不过我们看的另一套不一样,”他又说,“户主为了出租,特意翻新过,还在等待第一位租客。不如我们再去看看那一套?你可能会更喜欢。”
    汤执愿是愿意,但第二套房子和第一套之间隔了一个区,距离有些远,现在时候也不早了,他问张子明:“你几点下班?”
    “不用管我,”张子明道,“其实我恰好住在那个小区,带你过去也是顺路。”
    汤执便答应了下来。
    他们下了楼,往临区开,经过海滨大道,即将进入隧道时,张子明突然放慢了车速。
    “奇怪……”他看着后视镜,皱起眉头,“后面的车,跟了我们很长一段路了,我快他就快,我慢他就慢。”
    汤执回头看了一眼,是台他没见过的黑色跑车,没发表什么意见。
    “我试试甩了它,”张子明说,“最近没得罪人啊。”
    他拐了一个弯走上坡道,突然加速,那台车也跟着他们加速。
    张子明本想冲过一个黄灯,把车甩掉,没想到来不及了,只好急刹车,停在了白线后。
    那台黑车也慢慢地开到了张子明那边的旁边车道上。
    张子明涵养不错,倒是没骂人,只是按下了车窗,想和对方交流。
    汤执也好奇地探出头,去看那台车。跑车的车窗是防窥的,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更奇怪的事,对方没有和张子明交流的意思,不管张子明做什么手势,都像没看见。
    不多时,红灯转绿,张子明只能放弃了,调头再去找隧道入口。
    进了隧道,开了长长的暗路,上到地面,张子明又开了一段,忽然嘟哝道:“怎么不见了……”
    汤执回头看了半天,确实找不到那台车了。
    “可能是凑巧吧。”张子明十分怀疑地说。
    拐过两个街区,他们开进了新楼盘的地下车库。
    汤执跟在张子明身后,看他刷了卡,直通二十九楼。
    电梯平稳地停下以来,汤执和张子明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一眼看见起居室能够俯瞰大半个滨港的落地窗。
    远方的海平面和高低错落的楼房,都在视野之中。
    户主装修的很简约。楼盘步行十分钟,就能走到综合商场,商场内还有有机超市,一切都让汤执很满意,当即和张子明签了合同。
    签完合同,汤执想去买些日常用品,张子明带他去了商场,说也要买东西,两人便一道逛了逛,汤执还给母亲也买了不少衣服。
    回到房里,汤执巡视了他和母亲暂居的地方,心中有一些高兴,但也没有太多归属感。
    毕竟,他以后是想带母亲离开这里的。
    即便如此,汤执还是拿出新买清理工具,把原本便干净的房子打扫了一遍,忙到了傍晚,在房里洗了澡,擦着头发出来时,发现外面已经全都黑了。
    徐升出差了,家里没人,汤执也买了衣服放着,这里什么都有,汤执有些想偷懒,不想回徐家了。
    正在犹豫要不要给徐升发消息时,汤执收到了一条来自徐升的信息。
    徐升问他:“在哪。”
    汤执想了想,回他:“方便接电话吗?”
    过了半分钟,徐升打了过来。
    “你在哪里。”徐升问他。
    “我租了间房,”汤执老老实实地告诉他,“因为我在想,如果下周我妈妈出来,可以住在这里。”
    “是吗,”徐升低声说,他的语气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像是疲惫,又藏着一些攻击性,他说,“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