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宅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46节

      不能这样了,太危险了。
    和筱白反复念,“我不能这样下去了,我得认识点别的男人了。”
    她更觉得生气,她从不示弱,从没邀请过男人,更没有这样憋屈着委屈自己过,一切都是因为陆良鋭拒绝了她。她生气极了,就觉得自己犯贱了,为什么要讨好这个男人呢?难道只剩下他了不成。
    她能给的,他不要,既然他要装圣人,那她就找别人呗。
    猫捉老鼠的游戏,她不想,和他玩了。
    正文 28.28
    二十八岁,和筱白觉得自己还能赚十年八年的钱, 这样想的时候, 她就觉得自己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 浑身充满了干劲。可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老了,是心老了,害怕孤单了。除了应酬,和筱白的生活基本上就算售房部和家里的两点一线,晚上下班早了她会躺在沙发上, 电视里播着最热门的电视剧, 生活模式跟个老年人一样无趣。
    和筱白二十八岁了, 她没有知心的朋友,没有亲密的爱人。她有的只是血缘上的亲人, 虽然照顾人的感觉很烦,可和筱白却乐在其中,因为解决亲人制造的麻烦, 能花掉她在工作外的大量空余时间, 忙碌让她忘记要自我检讨和自我提醒:和筱白, 你二十八了,你还是一个人。如果有一天,家里人都能照顾好自己, 其实现在他们也能照顾好自己,大多时候是她在强制的提供帮助强制的寻找存在感和存在价值, 和筱白不敢想象, 如果有一天家里人不需要她的照顾了, 她该怎么过日子。
    二十八,会是一个有些可怕的数字,如果你没结婚又没有固定男朋友的话。
    她不能想,越想越觉得生活无趣、人生无望。
    和妈今年五十多岁了,不算老又不够年轻的年龄,和家俊整个婚结下来花了将近四十万,和妈一直抠着那八万块钱没动,等婚礼办完了一把交给和筱白,让她还给陆良鋭,和妈说,“欠着别人的总不好,低人一头。”
    六月份,对房地产来说是销售淡季,这种淡季会维持到八月底甚至是九月中旬才会好转。和筱白要靠着基本工资维持三个月,她需要还房贷、晴晴和斌斌新学期的学费(大姐可能会不要她的钱)、和妈的生活费、陆良鋭的二十七万……
    一条条的算下来,和筱白觉得肩膀要压垮了。
    和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怎么说服大姐的,竟然跟着去村里建房子的建筑班子上拉车搬水泥,如果不是和筱白在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话,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和筱白请假回去看和妈,看到连床都不能下的和妈时候,她耍了一通脾气,才迫得和妈同意住院。一通检查下来说是被重物砸着了,刚好在脚后跟那里,已经过了半个月。需要住院。
    和筱白不知道除了生气,她还能说什么,“已经伤了半个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怎么不去大医院里检查?受伤是熬着能熬好的吗?”
    家里不止弟弟妹妹怵和筱白,和妈和大姐也是怵她的,见她发脾气了气得嘴唇发紫,都不敢吭声了。
    “来医院多花钱。”等和筱白不说话了,和妈才小心翼翼地说,“没想到这么严重。”
    “是妈不让和你说的,怕你担心。”大姐小时候生病治疗不及时落了病根,她说话不清楚,呜呜啦啦的,“怪我,不该让她去工地上。”
    “我这么大年龄了,伤了也没什么。”和妈反过来安慰和筱白,“你回去上班吧,你大姐在这里陪着就行了。”
    “你们是不是忘记爸是怎么走的?”和筱白真是气疯了,话说的没经大脑,“如果你也想这么走了,丢下这个家的一大摊子,别指望我,你们不负责任我也不替你们担。”
    大姐送和筱白出来,她看和筱白还在生气,笑着劝她,“你又不是不知道妈妈,她节省习惯了舍不得花钱,别生气了快回去上班吧。”
    “我不是气她,我是……觉得自己没出息。”在弟弟妹妹面前,和筱白总是板着脸的,在和妈面前她不敢表现出来一丁点累,只有在大姐面前,她还能像个小女孩一样撒娇,诉说下委屈,“大姐,我快顶不住了。”
    大姐拍着她的肩膀,抱抱她,“累了就歇歇,有我呢。”看到有卖烤红薯的,大姐从口袋里摸出来张十块的,要了一大一小两个红薯,她把大的裹好递给和筱白,“吃点东西再走,别饿着。”
    刚拿出来的红薯,很烫手,和筱白的心里很热,“大姐,你有没有恨过我?”
    “恨你什么?”大姐把小的红薯包起来,放在口袋里,估计是想回去给和妈吃。
    “那次,如果你不是为了我,不会……”和筱白说着,想哭。
    大姐打断她,“不怪你,是我自己身体不好,再说你是我妹妹,你享福就是我享福了,分那么清楚做什么。再说,你对晴晴和斌斌很好,我该感谢你。”大姐催和筱白,“别总为别人想,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你不能一辈子都这样。”
    两个人的一辈子,是浪漫,一个人的一辈子,可能是寂寞。
    正是农忙时候,医院骨科里竟然不少人,有些是车祸送过来的,有些是忙农活时候受伤送过来的,别人都伤得重,和妈就被安排在走廊里,说是等别人出院了再把她换进去。和妈上了年轻睡眠本就轻,走廊里吵吵嚷嚷的总睡不好,而且她看到别人的伤,会念叨几句“和你们爸爸伤的地方一样”。
    和筱白给医生塞红包,想让帮忙安排,奈何人家把钱送到护士站,再由护士长送回来。和筱白临走前又去了趟医生办公室,想着能不能多花点钱,安排进房间里,有两间是空着的。
    和筱白老家,是把中国地图使劲扩大才能找到的小地方,她没想到在这个小地方还能遇到a市都难见到的人。
    天气热了,衣衫穿得薄,冯月灵隆起的肚子有些明显,是她主动叫住和筱白的,“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见到你,哦,我忘记了,你也是这个小地方的人。”
    冯月灵在知道和筱白的籍贯时候曾提过她也是这里的人,和筱白没记住,她敷衍地打招呼,“你好。”
    “你来医院做什么?骨科?你生病了?”冯月灵一点没有觉得尴尬,她熟络地说话,“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我家有个亲戚是骨科的主任。”
    “……”有时候就是这样,钱不好使的时候,关系可能行。
    安顿好和妈,和筱白与冯月灵同行回a市,放弃转车坐高铁而是火车软卧。到底是帮了忙,和筱白对冯月灵的态度稍微好一些,她自己的行李少,大多是冯月灵的,好几袋子的土特产品,她提不动和筱白帮忙提着。
    冯月灵的怀孕反映很明显,上车的过程她几乎已经累瘫,躺在卧铺上脸色十分不好。
    “不舒服,何必来回折腾。”
    冯月灵抚摸着肚皮,苦笑一声,“不是我要回来的。”
    和筱白放下走廊里的凳子,坐下,“李生?他让你回来做什么?”
    “检查孩子的性别。”冯月灵低着头,她脸小小的,如果遮住肚子,还是小姑娘一样,“李生已经有一个女儿,想要个儿子。”
    和筱白没说话,她没什么意见要发表的。
    冯月灵自说自话,“我刚把怀孕的消息告诉李生的时候,他可高兴了,几乎每天都去别墅里看我送我很多值钱的东西,自从保姆说了一次我可能怀的是女儿,他就再也不去了。等到三个月,可以看孩子的性别了,让我回来查。”
    “为什么不在a市查?”
    “我身份不光明,不能见他的朋友,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
    “是男孩还是女孩?”过了会儿,和筱白问她。
    冯月灵说,“女孩。”
    “……”和筱白能想到,李生知道孩子性别后的结果,她同情地看了眼冯月灵。
    冯月灵同样在看和筱白,她没有哀伤的表情,平静得很,“不过李生听到的答案会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