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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怎么装得下。”驰见好笑的说:“这种地方下次不来了,人类太残忍,鲸鱼的寿命本来有七八十年,这种生物很敏感,如果圈养,抑郁会导致它们最多只能活到三十岁。”
    久路有些震撼,抿了下唇:“那去哪里看呢?”
    “北太平洋。”
    她又是一愣,却没把他这话当真,因为太平洋对当时的他们来说,是个遥不可及的地方。
    晚上回到酒店他们都有些激动,省去前面的流程,直接奔向主题。
    两人都挺疯的,驰见用最原始的姿势狠狠撞她。
    久路感觉自己在快速的颠簸中迷失自我,她情难自禁的昂头叫出声,还给他的,是他背上一道道红色痕迹。
    他想让她快乐也想让她疼,恰巧他们默契地想到了一起。
    中途驰见退出去带上安全措施,随后重新入港。
    驰见咬着她耳垂儿:“要么?”
    她没等答,声音便被撞碎了。
    他们将对彼此的思念,用这种方式发泄的淋漓尽致。
    “路路,抱我。”意识飘远的那几秒,久路听见他对自己说。
    她眼睛睁开一道缝隙,想抬手,却丝毫没有力气。
    平复后,驰见仍然没有退出去,他抱着她侧身,两人就着纠缠的姿势面对面躺在床上。
    身上黏腻,但谁都不想动。
    驰见轻轻拍着她的背,拉过被子遮住两人身体:“洪喻要走了。”
    久路反应片刻,抬起眼:“他要去哪儿?”
    “想跟着亲戚搞水产。”
    “那‘文人天下’怎么办?”
    驰见从床头柜够了根烟;“说想低价转给我。”
    “你同意了。”
    “嗯。”他脑袋悬空,用打火机点燃香烟,撑着身体看她:“所以,我想让外婆搬出来跟我住。”
    第45章
    他脑袋悬空,用打火机点燃香烟,撑着身体看她:“所以,我想让外婆搬出来跟我住。”
    听他说完这话,久路心中一凉,挣扎着就要坐起来。
    奈何两人身体相连,也不知道怎么扭的,她下面腿的膝盖蜷缩到胸口,小腿从他腰下穿过去,压在最下面。驰见躺得反倒比较稳,夹着她另一条腿,重量都跨在她身上。
    见她不安分的动起来,驰见连忙将烟含在唇间,按住她肩膀:“路路先别动!”
    他手探下去,扶住身下套着的小雨衣,慢慢往外撤。
    这动作免不了又是一番刺激,驰见烟蒂都咬歪了,忍不住叹息:“哎,可怜我的亿万子孙,就这么没了。”
    久路顾不上接茬,只问:“你说要外婆去外面住?”
    他又重新靠回去,烟拿下来吸了口:“洪喻离开就腾出一间房,再让外婆住在老人院没道理。”
    久路别开视线,一时忘记自己是什么形象坐在他面前。
    驰见后脑抵着墙壁,欣赏了会儿,用指尖拨了拨她胸脯:“想什么呢?”
    久路这才掀开被子遮住自己,思考几秒,决定开诚布公地和他谈一谈。
    “是因为我妈,你才做了这个决定的?”
    驰见没答,将最后一口烟吸完,撑起身体坐正。
    久路沉默片刻:“其实这是两码事儿,我妈虽然强势不讲道理,但她在对待院里老人的态度上,从来都是和颜悦色,不会厚此薄彼的。”
    “这我知道。”驰见想了想措辞:“你以前也劝过我让外婆跟我住,对不对?”
    那还是很久以前,刚认识那会儿久路提过。
    她点头。
    驰见拉起她的手,送到嘴边轻啄了下:“所以你别想太多,不是因为江主任,院里再好,但不是家,你说呢?”
    这点久路认同。
    “可是,你自己能照顾好外婆吗?万一她又犯糊涂怎么办?”
    驰见说:“看条件吧,实在不行就临时请个阿姨。”
    久路沉默。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她找不到反对的理由,不可否认,这样的安排对谁都好,要是任何一个人愿意把老人接回家,她都会为此感到高兴,哪怕是几年前刚认识那会儿,他要带外婆离开,她都不会有想法。但处在这样一个紧张的时期,久路心里总揣着不安,害怕外婆走了,两人之间的某种联系就淡了。
    久路恨这样的自己,自私、慌乱、彷徨,从前的洒脱不见了,一遇到驰见就改变了原来的样子。
    可她剖析自己,却忘了揣测对面这个人,她显然低估了驰见对她的忠诚和执念。
    驰见刮一下她鼻头:“想什么呢?”
    “你要照顾好外婆。”
    “那是自然。”
    驰见往前凑了凑,想趁着未凉透的火气再沉沦一次,然而唇刚贴上她脖颈——
    “驰见。”
    他动作中途停下。
    久路稍微躲开,两手捧起他的脸正过来,“我有话说。”
    “嗯。”
    “不管别人什么态度,我都喜欢你。”
    在他心里,这是全世界最令人澎湃的表白。或者换种说法,澎湃的原因,是因为表白的人是李久路。
    那天酒店的小屋变成了天堂,她那么美好,吐出的每个字都是甜的。
    这段记忆深深刻在他的脑海中,他忘不了她说话时的坚定语气和认真神态。驰见很感动,被她迷惑了心智,以至于让他以为一切都是真的。
    “我喜欢你。”
    “听见了。”他眨了几下眼,喉结轻轻滚动。
    “哦。”
    “路路。”驰见声音很轻;“你信么,我能给你幸福。”
    他给出的承诺,她从未怀疑过。
    只是,哪怕未来的路稍微平坦一些,她都能看到幸福的样子。
    年少轻狂,不曾知道这个世界有多疯狂,他们四肢单薄,羽翼未丰,又拿什么去跟它抗衡呢?
    第二天驰见走了,久路又恢复到三点一线的生活中。
    七月初,梁旭来找过她一次。
    齐云大学和齐云师范只隔了两条街,所以梁旭是骑着自行车来的。他穿一身红色球服,抱着足球等在宿舍楼底下。
    梁旭说:“我们学校体育场翻修,所以来这儿踢球,顺便看看你。”
    “还是喜欢ac米兰?”久路笑着问。
    他露出一口大白牙,洋洋得意:“永远的马尔蒂尼,我和小也……”
    梁旭话说一半,忽然掩唇咳了咳。
    久路表情却比他自然:“马也哥现在怎么样?”
    梁旭见她不在意,便接着说:“混得不错,弄了个信息学院的副主席当,整天招蜂引蝶,还和从前一样。”
    “那莫可焱呢?”久路侧头:“他们好像考去一个学校了吧。”
    “对,同校不同系,她在英语系。”
    久路点点头,问了两句就没兴趣了,两人往食堂的方向走:“我们二食堂的小炒不错,去尝尝吧?”
    “行,听你的。”梁旭跟着她走,停顿片刻,忽然说:“小也和莫可焱分手了。”
    李久路对此未作表示,只了解的点点头。
    两人进去食堂点菜。
    上初中的时候,久路没想到有一天会和梁旭这么平和的相处,因为她那时太烦他了,觉得怎么会有男生如此讨厌,老是抢女同学的零食吃,又借了东西不爱还。等到渐渐长大,才知道这只不过是男孩暗恋女孩耍的一些小把戏,不懂怎么表达,只能靠这种方法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每个人都在默默成长,梁旭也一样,他曾经那些越举的行为不再有,变得彬彬有礼,很有绅士风度。
    大学被赋予了改造人的能力,无论性格还是样貌。谁从里面走这么一遭,基本可以脱胎换骨,焕然一新。
    后来,江曼终于肯接她电话,却每次都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她们对驰见闭口不谈,久路明白,这件事已经是一个死结,如果没人让步,便永远不会被解开。
    纷纷扰扰,日子总在过,月底的时候进入考试周。
    和第一学期相比,舍友们学习态度疲沓了许多,宿舍里没有出现废寝忘食挑灯夜读的战况,大菲甚至直接缩印了小纸条,人手一份。
    考试那两天涵涵来了例假,她疼得满床打滚,吃了止疼片才勉强撑起来去考场。
    几人对男女之间这种不公平的分配,进行了深恶痛疾的讨伐,但发现气愤过后,仍然改变不了这种自然法则。
    最后只能深深叹上一口气。
    久路没有加入讨论,她望着桌角那两片水粉色包装的卫生棉,一时有些怔忪。
    目光又落在窗台的日历上,她每月向来准,这次却晚了快十天。
    放假以后,久路硬是又挨了十天,例假还是迟迟没有来。
    两人每次都有防护措施,久路想不通是什么时候出的差错。
    怀着一丝侥幸心理,她跑去离家很远的药店,硬着头皮买来了试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