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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女主去谈情说爱了,沈府里的李氏突然查出怀了两个月的身孕,看脉象还极有可能是男胎。这可把一家人高兴坏了。沈恪李氏自不必说,老太太兴奋的甚至要开祠堂去告诉列祖列宗。最后还是沈恪说是等生下来确定了再去说,别让祖宗白高兴一场,这才把老太太拦住了。
    不怪老太太高兴,沈家三代单传,从沈恪的爷爷那辈就一直只得一个男丁。要说身体有毛病,可每辈的嫡女庶女都不少,就生不出带把儿的有啥办法?这回李氏时隔十多年再次开怀,还极有可能是个男胎,可不是喜事一件?
    老太太差点把李氏当菩萨供了起来,整日嘘寒问暖的,让李氏受宠若惊。
    闻卿觉得老太太也挺有意思的一个人,家里这样热闹也还不错。等翻了年她就十三了,再等李氏生下孩子,她差不多就十四了,那时候也差不多可以离开家了。
    第79章 我能看见鬼5
    沈文姝从广音寺回来的时候,明显眼含春水,面如桃花,气色极好。她这一趟出门不仅收获了一个好男人,还与张家搭上了关系。舅舅听说她去广音寺小住,特意让大舅母带着几位表姐妹与她见上一面,嘘寒问暖,好一番怜惜。
    既有知心人体贴,又有亲人陪伴,沈文姝总觉着有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畅然。老天待她不薄,上辈子受尽磨难,这辈子加倍的补偿她,也叫她尝到了被人疼被人宠被人关怀的幸福滋味。
    至于沈府那些人,虽然想起来仍然难以释怀,可她觉得沈文卿的话不无道理,有因才有果,李氏这辈子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她若报复,又跟上辈子的李氏主动害人有什么区别?罢了罢了,倘若她们这辈子安安分分的,不再加害她,那她就退一步,各自相安无事。若是她们执迷不悟,那就休要怪她心狠手辣!
    沈文姝想通了,仿佛拨开了压在心底的石头,从内到外的释然起来,一扫重生以来的阴郁沉闷。然而在她回到沈府听说李氏怀孕后,这种释然又变成了不敢置信。
    李氏怀孕?怎么会?上辈子并没有这件事啊!沈文姝不由深思,先是遇到重伤的凌天赐,然后是沈文卿对她变了态度,现在又有李氏怀孕,怎么重生一回出了这么多的变故?
    沈文姝思来想去,她觉得还是沈文卿的转变最蹊跷,其他事还能归为巧合,可一个人的性格怎么能说变就变呢?她自己倒是因为重生跟过去变了个人似的,丫鬟说过一次后,她就注意着慢慢转变,才没引起人怀疑,可沈文卿……莫不是跟她一样?
    沈文姝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可仔细琢磨又觉得不无道理,不然她对自己的态度怎么会突然大变,又说什么鬼神因果的。沈文姝存了怀疑,便寻了个机会,旁击侧敲试探闻卿。
    闻卿打眼一瞧就知道她想问什么,又觉得沈文姝也是聪明人,有些话敞开了说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便道,“姐姐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重生的么?”
    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炸在耳边,让沈文姝脑子一片空白,瞪大眼睛看着她。
    得亏现在是白天,阿飘都不在,下人也被她们支使开了,不然她这反应保准兜不住。闻卿又接着道,“重生一回妹妹比上辈子懂事多了,也明白了许多道理,家族才是一个人的依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句话不是说说好听,而是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经验。”
    “嫁人后才知道,姐妹间的拈酸吃醋,嫉妒挖苦实在算不得什么,皇家的勾心斗角才是真的要命。上辈子母亲为了给我扫清障碍,把姐姐推入火坑,是我们的不是,我给姐姐道歉。但说到底母亲也只在婚事这一道上给姐姐下了绊子,成了亲日子都是自己过得,你要是能立得住,断不会过得那么惨。上辈子姐姐有那样的结局,母亲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姐姐也不是没有一点问题。”
    “世道对女子苛责,女子能依仗的只有娘家。姐姐性子清高,虽说母亲是继母,天生亲近不起来,但父亲和祖母却是嫡亲的,你在家的时候不讨他们欢心,与他们半点不亲近,又怎么能指望嫁了人娘家对你掏心掏肺?李家不就是看没人给你撑腰才使劲作践你么?你但凡让祖母父亲看重一点,他们都不敢那么欺负你!”
    “当然,李家确实是个火坑,可按姐姐上辈子的性子,不管嫁到什么样的人家都没有不受气的。嫁娶是结两姓之好,不是光娶回一个妻子就算了,没有娘家撑腰,嫁到哪都硬气不起来。你既然对祖母父亲亲近不起来,就该自己硬气一些,拿捏住丈夫也算有本事,就像户部尚书家的石丽丽。”
    闻卿说的石丽丽,是京里头有名的母老虎,她跟沈文姝一样,亲娘死了,父亲娶了继室。她那后母比李氏还不如呢,明着暗着苛待石丽丽,给她立规矩磋磨她,后来给她寻的亲事也是一个不上进的纨绔子弟。可石丽丽是个泼辣性子,成亲前为了名声就忍了,嫁出去后就不管那些虚的了,把丈夫的小妾撵的撵,关的关,收拾的服服帖帖,连着他丈夫也被她管的死死的,对她言听计从。虽然有男方确实草包的缘故,但不得不说石丽丽是真的很有手段。
    “你既不与家里亲近寻求庇护,也不能放下清高豁出去脸面自己立住,可不是让人给当包子揉捏搓扁么?所以我才说,上辈子的悲剧你也有自己的问题。可不管怎么说,母亲害你也是不争的事实,我也不能为她狡辩,你有怨气也是应该。可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开,重活一世还要纠缠上辈子的恩怨有什么意思呢?追求更美好的幸福不好么?”
    闻卿这么一长段话,让沈文姝从最开始的震惊不敢置信,到心情复杂再到慢慢接受,本来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听到闻卿最后一句话,又忍不住讽刺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被害的不是你,经历过那些的也不是你,你嘴皮子一动就让我放下仇恨去追求幸福,说的倒是轻巧!”
    其实她心里已经认同了闻卿说的话有道理,上辈子落到那样的下场她也有责任,可就是看不得对方那混不在意的样子。
    闻卿笑了笑,“姐姐说我没经历过那些,所以说的轻巧,其实我上辈子也没好到哪去。嫁给七皇子听着风光,可背后的心酸谁知道?皇家人都长了十副心眼,一个比一个会算计,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睡觉都不得安稳。姐姐死的早,可能不知道,七皇子夺嫡失败,被砍了脑袋,我这个七皇妃也没能幸免,还连累了沈家,全家流放,死在了外头……”
    “你看,嫁的好与不好其实都没什么差别,结果还不都一样?”
    这话又把沈文姝镇住了,呆愣了半天不知道作何反应。上辈子她在李家后宅里耗尽了心血,年纪轻轻就去世了,还真不知道沈家最后落到了这个下场,全家流放,都死了……
    沈文姝心情十分复杂,若说恨,她肯定是恨的,恨李氏的恶毒心肠,恨父亲的不管不问,恨祖母的冷血无情,他们落得那样的下场她应该觉得大快人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没觉得痛快,反而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大约还是对这个家有一丝感情的吧。
    闻卿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就离开了,过犹不及,她今日已经说了这么多,留些时间让她慢慢消化吧。
    年关将近,府里又忙了起来,李氏因为怀了身子,精力不济,叫闻卿从旁搭手,也顺便教她学着掌家。闻卿就把沈文姝推了出来,用的还是姐姐富贵了好提携沈家的那一套说辞。李氏被她磨的同意了,沈文姝也心情复杂的接受了她的好意。
    闻卿闲着没事,从系统里要了一本武术秘笈,偷偷在房间里练着。没有武功傍身,她想在军营里闯出一片天地也不容易。她现在习武已经算晚了,好在系统给的是速成的功法,配合着强身健体的药剂,也勉强够看。
    她是被翻云覆雨的修真功法养刁了胃口,眼界高了,自然看不上这些凡间招数。事实上,系统给的功法已经很不错了,练至大成,可在凡间横着走。
    闻卿忙着练武,沈文姝忙着学习掌家之道,李氏也在忙着照顾双身子,这日子便在忙碌中过去了。
    阳春三月,宫里终于露了风声,皇后娘娘欲在宫中举办百花宴。名为百花宴,实则是为皇子们选妃,这是上下都心照不宣的事。有那想要博富贵的,早就开始准备起来了。而不想卷进去的,则忙着提前定好婚约。
    闻卿自是不准备去的,可也不准备订什么婚约,到时候称病就好了,反正她一个嫡次女也不打眼。
    沈文姝作为尚书嫡长女,又无婚约,自然是要去的。本来她还担忧会不会被指给哪个皇子,可凌天赐却给她送信,叫她安心,一切有他。于是她便甜甜蜜蜜的放下心来。
    闻卿没插手他们之间的事,男主女主,天生一对,凌天赐作为一个男主是挺合格的,洁身自好,没有通房小妾,只娶了沈文姝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对她痴心不改,宠到骨子里……不说在古代,搁哪个世界都算良配!沈文姝能得到一段好姻缘也是闻卿乐见其成的。
    虽说沈文姝被她劝解开了,但心里头多少有些不痛快,唯有过得幸福,才能消磨掉过去的怨气。
    百花宴上的一波三折,闻卿没能亲眼看见,不过据听说十分热闹,落水的、毁容的、失节的、中毒的……各种花样轮番上演,实在是精彩无比。
    女主向来是事故招惹体,没她的事也得被牵扯进去,不过有男主护着,终归是有惊无险。宴会过后,几家欢喜几家愁,沈家自然是欢喜的那一波。只因沈文姝被赐婚给承渊侯凌天赐为正妻。
    承渊侯虽不是皇子,但他是大长公主唯一的儿子,大长公主去世后,圣上怜他幼年丧母,对他甚是疼爱,比一般的皇子还要得圣宠。沈家能攀上这门婚事,已经十分不错了。
    老太太也难得拿正眼对这个孙女了,拿了压箱底的宝贝给她捡了一箱子,让她充门面。连沈恪也关切了几句,嘱咐她好好备嫁。
    这些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场景,让沈文姝又是一阵心情复杂,到底是有什么不一样了,锦上添花的人她不稀罕,可她也舍不得拒绝,毕竟这是她血脉至亲的家人,生她养她的家人,但凡他们有一点爱护,谁又会真的愿意与他们不死不休?
    沈文姝的婚事定在秋天,正是不冷不热的天气,凌天赐亲自求来的,为的就是新娘子不受苦。他如此体贴,叫沈文姝又是一阵感动。
    沈家今年的喜事是一件接着一件,三月里大姑娘定了一门好亲;春末,长孙沈瑾瑜以十一岁稚龄考中了童生;五月里李氏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打破了沈家三代单传的魔咒。一家人欢天喜地的,恨不得逮个人就告诉人家他们家又添丁了。
    洗三和百日都办的极为热闹,一家人欢欢喜喜的,连沈文姝也跟着露了笑脸。
    许是乐极生悲,等沈文姝出嫁后,两小的也养壮实了,二姑娘开始生病了。缠绵病榻好些天,一直不见好,最后还是听从太医的,说要静养,最好是到暖和的地方静养。
    京里头冬天冷的跟冰窟窿似的,肯定不能待了,沈家没办法,只能送闻卿到南方老宅去。
    沈恪有公务脱不开身,两个小的还要人照顾,李氏也走不得,老太太上了年纪更是耐不得舟车劳顿,于是只有闻卿一个人去了南方……
    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第80章 我能看见鬼6
    有系统伪造的身份文书,闻卿很容易的就混进了军队。能不容易么?边关常年战乱不断,死伤无数,补充进去的血液远没有损耗的窟窿快,上了战场就相当于有去无回了!因此百姓宁愿把男丁打断腿逃避徭役,也不愿意让人过来送命。
    满大街的征兵处,摆上白花花的银子,只要报名就先发二两银子的安家费,可照样没人去。银子虽好,但也得有命去享不是?原著里的书生,就是被二两银子忽悠进去的,他母亲重病急需银子,走投无路,就报名参军了。然后,就战死沙场再也没回来。
    闻卿跟着同期的新兵进了营,训练半个月就被派上了战场。也难怪大陈伤亡率这么高,他们中有些人连刀都拿不稳呢,就胡乱派上去了,不是上赶着给敌军送人头么?这些个连炮灰都称不上,毕竟这个时代还没有火炮呢!
    大陈王朝自从前朝手里夺下江山建朝起,到现在已经三百多年了,几经更迭,已经不复当初的鼎盛。表面上看是一派繁华昌盛的景象,其实早已经从内部腐朽衰落了。
    皇室穷奢极华,淫逸靡乱;朝廷陈庸无为,结党营私;军政贪污腐败,奸臣当道;百姓苦不堪言,怨声载道……俗话说,趁你病要你命,大陈积弱,周围的蛮国便开始虎视眈眈起来。北边的蛮族,西边的羌族,南边的夷族,东边还有海盗不时骚扰,如今的大陈可以说是四面楚歌,已呈困兽之势。
    然而,边关明明已经危急万分,京里头却还是纸醉金迷,一派繁华,上行下效的粉饰太平。两相比较,已有亡国之兆。
    不过朝廷里还是有些可用之人,东南西北都有大将镇守,一时半会儿陈国还亡不了。原主充军妓的地方是在南方,闻卿自然也选择了这里。来之前她研究了南方将领李昂大将军的一些资料,心里边对未来的规划已经有了谱。
    李昂生性残暴,嗜杀成瘾,在百姓中的口碑很不好。摊上这么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将领,他手下的士兵死亡率也是最高的。闻卿准备以此为切入点,把南方的军事大权握在自己手里。不过,眼下她还只是一个刚入营的新兵蛋子,正在前往被炮灰的路上。
    南夷地形复杂,山林密布,林中又多蛇蚁毒物,不熟悉的人钻进去很容易丧命。那些土生土长的夷人却在里面如鱼得水。因此他们并不跟大陈正面冲突,只派小股士兵骚扰捣乱,打完就往密林里一钻,滑的跟泥鳅似的。
    大陈士兵恨得牙痒痒,却没有办法。李昂带兵杀过去几次,却都无功而返,还折损了不少人。有栽到夷人手里的,也有他自己泄愤杀的。死在敌人手里也算死得其所了,可死在自己人手里头算什么?但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死了就只能自认倒霉,没人敢替他们讨个公道。
    闻卿这次跟着出兵,是因为在附近发现了一股夷兵,这种小股的夷兵都是来扰乱视线的,故意让他们发现,等派人过去的时候又跑的没影,让他们疲于奔命。这是一项吃力又不讨好的差事,上头就随便把他们这些新兵派出来敷衍了。
    带队的是一个百夫长,姓牛,拽的二五八万的,从出大营就骂骂咧咧的,“妈了个巴子,又是老子带队!就看老子好欺负是不是?早晚把你们几个都弄死!”
    “看什么看?一群小兔崽子!都给老子分的什么人?弱了吧唧的,都不够给夷狗塞牙缝的!”
    闻卿听的直皱眉,这种垃圾她还有接手的必要吗?
    等到了地方,夷兵早就跑的没影了,姓牛的又骂骂咧咧的带着他们回去,一群新兵垂头丧气的跟在他身后。
    突然,一根利箭破空而来,发出尖锐的啸声,直接穿过百夫长的脑袋钉在树上。
    原来那股夷兵没走远,只是藏了起来,看到这次搜查的是新兵,就准备直接出手,因为他们都知道,新兵是最弱的,几乎没有任何抵抗力。
    唯一有战斗力的百夫长已经一击致命,剩下的五十个新兵被吓懵了,两腿发软,乱做一团,连刀都几乎拿不住了。
    眼看着敌军已经围上来了,所有人都在心里直呼:我命休矣。就在这时,一个异常冷静的声音从他们中间传出。
    “大家不要慌,我们人数比他们多了一半,两个人打一个还能打不过么?都是七尺男儿,别在这个时候怂!拿起手里的刀,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这话说的十分有道理,新兵们只是被百夫长的一箭毙命吓破了胆,这会儿有人撑起了场子,他们又渐渐缓了过来。紧接着闻卿又率先冲上去杀了几个敌人,她刀法不华丽,却十分实用,通通都是一刀毙命,看的新兵们热血沸腾,渐渐找回了信心,也挥舞着大刀冲了上去。
    闻卿的武功已经小有成就,对付这些人轻而易举,都没让人近身,就把敌人全都放倒了。
    二十多个敌人,一个没逃走,闻卿自己杀了一大半,其他人合力杀了剩下的一小半。他们这边除了一开始死的百夫长,就只有四个人受了点皮外伤,没有死亡。
    新兵们眼神发亮的看着闻卿,又是崇拜又是激动,
    “有德,你真是厉害!一个人杀了十几人,之前都没发现你有这等身手!”
    沈有德是闻卿现在的名字,系统随机取的,比较接地气,也符合她编造的身份。
    “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们都要死在那些夷兵手里了!”一群人十分真诚的道谢,不管是闻卿一开始的安定人心,还是后来的以一敌十,都让人感激在心。
    等回去的时候,这些人便自发的以闻卿为首了,从身到心的服从她。军队里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强者为尊,只要你有让人信服的本事,就能得到大家的拥护。
    这次的事让闻卿在新兵中有了些威望,又因为她的身手确实不错,因此被提拔成了百夫长,手底下有了一百号人手。
    闻卿特意选的都是她这一批的新兵,还没染上那些兵油子的不良习气。战斗力弱没关系,可以慢慢训练,这些是她的班底,人品一定得过关。
    *
    沈府里,李氏一边翻着府里的账本,一边照看着在炕上玩耍的双胞胎儿子。两个小子皮实的很,长到三岁了都没生过病,根本不像别的高龄妇人生的孩子那样体弱。为这,老太太不知道夸了她多少回会养孩子。
    李氏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三儿一女,她这辈子算是圆满了。只是一想到远在南方休养的女儿,她脸上的笑就慢慢消了。
    这时候,门帘被掀开,大丫鬟满脸喜色的进来报喜,“侯府使人来报信,大姑娘今儿早上发动了,生了一个小世子,七斤六两呢!”
    大姑娘自是指沈文姝,她三年前嫁到承渊侯府,前两年都没动静,据说是侯爷心疼她身子骨没长开,不忍她受苦,是以现在才有喜。
    李氏神思不属,只淡淡道,“确实是喜事,府上赏一个月的月钱,也跟着沾沾喜气。派人告诉老爷跟老太太一声。”
    丫鬟应下后出去,李氏叹了一口气跟陪嫁嬷嬷道:“沈文姝也就比闻卿大两岁,她三年前就成了亲,现在孩子也有了,可怜我的卿卿还在受苦,亲事也没个着落。那起子嚼舌头根的还说我的卿卿不行了,真是不积口德!”
    嬷嬷劝她,“吉人自有天相,二小姐是个有福气的,时候长着呢。”
    李氏也不过求个心理安慰,“也不知道卿卿究竟怎么样了,信里总说一切都好,却不让我去看她,这叫我怎么放的下心?”
    “二小姐是体贴您呢,怕您舟车劳顿的受苦。”
    “也是,卿卿向来是个贴心的。”
    然而,李氏并不知道,她贴心的小棉袄,正在千里之外的战场上奋勇杀敌呢。
    三年时间,闻卿从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一步步爬上了一军督统的位置,不仅深受士兵拥护,在圣上那里也挂了号。李昂感觉到威胁,一直看她不顺眼,可也没办法压制住她。谁让她一会儿活捉夷族皇子,一会儿又活捉夷族首领,众目睽睽之下,他完全贪墨不了她的功劳。可以说平夷的大部分功劳都属于闻卿,不然圣上也不能破格封她一个未曾谋面的人做督统。
    眼下夷族首领被擒,圣上龙颜大悦,准备弄一个盛大的献俘仪式,好彰显大陈的威武不凡,闻卿也要领命前去。不过在此之前,军营里还有一个庆功宴,就在今天晚上,是李昂特意为她庆祝而举办的。
    不过到底是庆功宴还是鸿门宴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