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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子游顶着压力不死心地跟她对视着,“……真小气,你不也是从别人手上抢过来的,借我玩玩又能怎样?”
    “滚。”李梦云整张脸都阴沉的厉害,她这下连一句话都欠奉,直接对着他下起了逐客令。
    “我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放弃这一说,你可得看紧他咯~”马子游满不在乎地切了一声,抱着自己的宠物悠哉悠哉地走下了楼梯,很快就不见身影了。
    女人站在楼道里盯着青年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眼睛里的寒气几乎快凝结成冰。
    她迅速地走回到了家中,将先前放在玻璃方桌上的手机拿了起来,手指翻飞,迅速拨了一串号码就打了过去。
    “他怎么样?”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他的颅脑损伤严重,恐怕熬不过今晚了。”
    “恩。”李梦云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明天您来我们医院办理下相关手续吧。”
    “我不是病人家属。”女人说完这句话,就将电话挂断了。
    她放松地坐在了沙发上,用放在脚边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也不喝,就那么捂在手心里。
    二重身的记忆是从本体那继承的,如果不是马子游本人对灏鹏有龌蹉的思想,他的二重身也不会说出刚刚那样的话来。
    马子游,你应该庆幸自己没熬过这场车祸。
    李梦云的眼神变得越发冷,她将手中的温水杯重新放回了桌子上,站起身朝卧房走去。
    不过都已经无关紧要了,本体死亡,二重身也会跟着消失,再也不会有人觊觎她的宝贝。
    在推开房门的时候,女人将脚上的鞋脱到了一边,赤着脚走了进去。
    她的脚步放得很轻,似乎是怕吵醒了睡梦中的男人 。
    床上的人睡得很香,半张脸都陷进了柔软的枕头中。
    李梦云弯下腰,在他的脸上轻轻落下了一个吻,她的眼神是那样温柔,柔软的嘴唇像涂了一层草莓汁,连亲吻都带着甜蜜的香气。
    “愿你有个好梦。”女人小声说着,手指在他的睫毛上轻轻划过,指尖轻柔,宛若一阵微风吹过。
    李梦云缓缓坐在了床边,她又凑近了些,痴迷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不去。
    直到男人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她才收回了手,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卧房。
    咔哒一声,房门被轻轻合上,从客厅照进来的那缕光线渐渐被门板阻隔在了外头。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黑暗中,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慢慢睁了开来。
    其实早在女人进房间时,他就已经醒了,装睡到现在也算是不容易,亏得绿豆豆打掩护,不然他早就露馅了。
    贺安翼从床上坐了起来,后怕地深吸了一口气,等紧张的心情平复下来,才往床边挪了挪屁股,探出两只脚踩在地上。
    他同样没穿鞋,赤着一双脚悄咪咪地走到了卧房门口,打开门就是一阵风似的溜到了客厅里。
    外头的灯已经全部被关掉了,整个客厅黑漆漆的,只有卫生间那边照出一片温暖的灯光,从里头传出了哗啦啦的水声。
    贺安翼做贼似的蹲下来,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最后停在了距离毛玻璃门两三米远的地方。
    这个位置刚好能让他将里头的人影看得更完整些。
    女人纤细曼妙的身材经过玻璃门的虚化后变得影影绰绰,美好的曲线被虚化后反而更加引人遐想。
    当然贺安翼是个基佬,对于这样的画面他并没有什么感觉。
    相反,他更关心的是自己心里的那个猜测能不能得到证实。
    就在刚刚的假睡中,贺安翼一直在整理之前得到的一些信息。
    其中更是有一个让他细思极恐的重要信息。
    他记得豆豆哥在世界刚开始跟他提过,这个世界的关键词是人皮……
    他之前想过很多很多的猜测,却唯独漏了这一点。
    现在把它从角落里挖出来,跟其他线索放在一起,似乎之前猜测中不合理的地方又都变得合理了起来。
    他现在只缺一条线,将脑子里的这些东西全部连贯起来,真相也许就会浮出水面了。
    卫生间的水流声突然停了下来,贺安翼连忙从沉思中回过神,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女人晃动的影子。
    他看到她拿过一旁挂钩上的浴衣披到了肩上,将两个胳膊从袖管里套了进去,接着又低头在腰上弄着,贺安翼猜她应该是在系腰带。
    都弄好后,女人便将纤细的手伸到了头顶上,两只手并用的拉扯着什么。
    她拉自己头发干嘛?
    贺安翼疑惑地看着她,因为只能看到影子,所以他对她的具体动作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就在这时,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
    女人硬生生地将自己的头皮从两边拉扯开来,随着皮肉剥离的粘腻声音,她就像脱衣服一样,慢慢的把自己的皮肤从身上脱了下来。
    贺安翼亲眼看着她的长发随着那身皮一同掉落在了地上,层层叠叠地堆在了她脚下,纤细的人影也在瞬间膨胀长高。
    喀、咔、喀、咔……
    这声音在寂静中被放大了无数倍。
    像是骨骼一点点错位,又慢慢被接合起来,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贺安翼愣是咬住牙定在了原地,他必须从头看到尾,哪怕是漏过了一个环节都可能影响到他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