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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

      世纪银河里,朱盼锁在自己的休息室中。
    谁都没想到,她记者会才完没多久,在她还沉浸在报复了江瑟的痛快中的时候,却横空出来一个常玉壶。
    朱盼怎么都没有料到,江瑟昨日嘴里所说的‘前辈’,会是这样一号人物!
    网上消息传出的时候,她心都一下凉了半截。
    她拼命的回拨今日上午打过来的电话,但电话另一头却根本无人接听。
    “ailsa呢?ailsa呢?让她马上来见我!”
    朱盼疯了似的拍着桌子喊,她这会儿后悔早前意气用事了,她不应该听上午那陌生女人的挑拨,而忘了公司嘱托。
    如今出事之后那姓冯的女人不接电话,公司会如何对待她,朱盼不用去问都已经猜得到了。
    此时她只期望经纪人ailsa能救她一回,如果ailsa能帮她一把,可以暂时为她向上头说情保住她,将来她一定好好听话,再也不会自作主张了。
    她喊了半天,助理匆匆忙忙过来,带着哭音道:
    “盼姐,莎姐正在办离职手续了!”
    助理这话顿时令朱盼吓得面无人色。
    她有想过这件事闹大之后不会平息,但实在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ailsa是世纪银河的老人了,手下曾带出过好几个明星,地位特殊,哪怕是在这一行圈子里,也是很受人敬重。
    朱盼曾以为此次事件一出,自己最多被雪藏一年,断了活动、代言及影视剧的接洽罢了,反正只要ailsa还在,凭两人交情,将来自己也未必不能再出头。
    她甚至还想过,只要ailsa将来还肯帮自己一把,往后她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一定公司说什么就是什么,一切事情她都听ailsa安排。
    哪知此时助理却说ailsa在办离职手续中。
    朱盼拿了手机出来打ailsa电话,电话铃声响了几次,便被ailsa掐断了,朱盼不死心的又打,数次之后,电话另一边才传来ailsa冷淡的声音:
    “如今你还想要干什么?”
    这会儿ailsa活撕了朱盼的心都有了,她在这一行混了多年,积累了不少人脉,但就因为朱盼的举动,她一切全都毁了。
    可想而知,自己从世纪银河离职之后,这一行里哪里还有她容身之所?
    哪怕是她有意出国重头再来,但她经营多年的一切便相当于全废了。
    朱盼此时还有脸再给她打电话,她简直连朱盼的声音都不想再听到了!
    “莎姐,莎姐我错了,您替我向苏哥求求情,公司安排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再也不敢自作主张了,这一次我也是被人陷害的……”
    朱盼急急忙忙的开口,ailsa就冷笑了两声:
    “苏哥?拜你所赐,苏哥这会儿已经交出手中一切事务,等着董事长发落了。”她说完这话,也不管电话另一端朱盼是什么感受,直接掐断了通话键。
    电话里‘嘟嘟’忙音响起的时候,朱盼整个人都在颤抖。
    ailsa到了这样的地步,是不会再跟她开玩笑的。
    今天应该没有更新了~~~~
    第一百四十章 自负
    也就是说,这次的事儿因为她的关系,除了ailsa辞职之外,苏砚均也倒台了,她又想起今天上午接到的电话,再打的时候,已经关机了。
    朱盼瘫软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完了……”
    晚间各大媒体报导了这场事件的进展,各大新闻头版头条写着:朱盼再放狂言惨遭打脸,常玉壶现身微博护徒。
    所有门户网站此事都已经被顶上头条了,网友一面倒的骂朱盼自作自受。
    从《第九十九封情书》上映之初,她明明应该以演技服众,却偏偏丑闻不断,甚至到最后连累了《第九十九封情书》票房。
    白天的时候帝都《第九十九封情书》票房虽有所提高,但也就只是昙花一现罢了,下午两点之后虽说票房也曾因为朱盼开的记者会而又再次火爆,但随着常玉壶的发言,票房又跌落进谷底中。
    甚至到了晚上,有人暴出《第九十九封情书》买票房的内幕。
    有网友在网上留言,指出自己上午与朋友去帝都某间影院观影,买票的时候显示票数已经售了大半,好不容易抢到一张,进了一间所谓票卖光的影院时,里面却空无一人,如幽灵场所。
    这样一则消息如果是平时也就罢了,在这会儿却是致命的。
    网上讥讽朱盼的人越来越多,《第九十九封情书》剧组虽然没有出声踩朱盼一脚,但也并没有再为她说话了。
    随着ailsa的离职,朱盼手里原本接的代言、通告及综艺等活动都暂时被叫停了,她在世纪银河还有六年的合约,这一次被雪藏之后,能不能再被启用还是未知之数。
    晚上裴奕原本是想带江瑟前往朝觐阁与聂淡几人吃饭的,哪知江瑟打通了常玉壶的电话之后,却与常玉壶约了晚饭,自然便不能与他同行了。
    他先送了江瑟去约见常玉壶的地方,这里只是一家私房菜馆,外表并不显眼,江瑟过来的时候时间还早,餐馆里竟然已经坐了大半人了。
    裴奕停好车后陪她进了菜馆里还不想走,常玉壶显然是这里的常客,江瑟报出名字的时候,餐馆的老板亲自领她进了一间隐秘性很好的包厢中,先好奇看了裴奕一眼,才笑着问江瑟:
    “您就是常老师的学生吧?”
    下午网上发生的事儿,这会儿早就已经传开了。
    老板看上去五十来岁,系着围裙,搓着手:
    “稍后想吃什么,跟我说一声,有什么不爱的,也告诉我。”他有些兴奋,“我亲自下厨!常老师是我们这儿的常客,我跟我老婆从年轻时候就很喜欢她演的电影,这还是常老师第一次认徒弟呢,下回您得空便多来坐坐1!”
    江瑟含着笑意点头,那老板又说了两句,还亲自出去泡了壶茶过来。
    裴奕坐在江瑟身旁,打量了一下这包间,这里装修简单古朴,餐桌椅子都是木制的,却擦洗得很干净,带着古香古色的味道。
    餐桌旁的窗外望出去是一片屋檐,外头能看到雪地及种的一片腊梅树,树枝上挂着花骨朵,哪怕是闭着窗,也仿佛能闻到香气似的。
    江瑟脱了外套坐下来的时候,看裴奕也一副想脱外套坐下来的模样,有些意外:
    “你还不走?”
    他就有些郁闷了。
    她一双小臂交叠着放在桌上,手指纤长,头发蜿蜒曲折的披在她肩头,有几缕垂在她胸前,勾出线条圆润的胸。
    “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我走?”他也跟着坐了下来,其实聂淡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他了,先前开车的时候就接到了两个,他嘴里倒说着‘来了来了’,脚步却一点儿也不想挪动。
    江瑟侧头拿了手机看时间,提醒他:
    “你跟聂淡他们约的是六点,这会儿已经五点半了。”
    裴奕伸手去提了桌上的茶壶倒水,老板送来的是乌龙茶,他指尖碰了下茶杯,递给江瑟:
    “好吧,你稍后聚餐完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他有些依依不舍的起身,江瑟端着茶小小口的喝着,热气袅袅中她双眸半垂着,密密长长的睫毛将那双顾盼生姿的眼睛挡住。
    “好。”她点了点头,裴奕从包间出来的时候,原本是想要先提前将账结了,老板却死活不肯。
    “我也瞧得出您不缺这几个钱儿,常姐带学生过来还是头一遭,我也不是请不起一顿饭了。”
    店里客人也多,听到老板亲自下厨,都起哄着说平日过来很少尝到老板手艺了。
    老板的乌龙茶泡得不错,茶水有些烫口,适合小口小口的喝,这样的天气里,江瑟才喝了两杯,身上就暖和起来了。
    她跟常玉壶约的也是六点,不过与人约见面的时候,江瑟一向喜欢提前出门,防止可能会遇到的堵车或其他事情耽搁了。
    多余的时间她带了本上周从图书馆借来的书准备打发时间,裴奕走后她才刚看了不到十分钟时间,常玉壶就来了。
    “听老吴说,你已经来了一刻钟了。”
    她头发盘了起来,化了淡妆,气质出众,一来就先脱了外套又放了包,看江瑟起身迎她,先挥手示意止住了江瑟动作,才看了她手上的书一眼:
    “《囚徒》?”
    江瑟将书合上了,先行了礼,才笑道:
    “您也看过?”
    这本书名是拉丁文,以华夏语翻译过来之后是《囚徒》的意思,江瑟借的是英文版,就怕翻译过来之后失去了原著的韵味,这本书在国内并不是很大众的读物,因为带了特殊的宗教性,许多学生哪怕是在学习英语的时候,都嫌它太冷门,所以读者并不多。
    江瑟是在第一学府图书馆找资料的时候看到这本书的,看了一会儿就来了兴致,直接租下来了。
    唯有看过这本书的人,才有可能在看到书本封面的时候一眼就认出这本小说。
    常玉壶点了下头,江瑟为她斟了一杯茶,她伸手接过了:
    “故事以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为背景,带点儿宗教信仰,也满特别的。”
    江瑟将书收了起来,常玉壶笑意吟吟的:
    “你这孩子,倒真不像要进娱乐圈的。”
    第一更~~~
    第一百四十一章 分析
    江瑟确实不像是常玉壶想像中要进娱乐圈的女孩儿,她更适合此时一杯清茶一本书。
    两人默契的没有提起朱盼的名字,常玉壶抿了抿茶,将杯子捧在掌中:
    “不过既然迈进这个门槛了,倒也姑且先就这么着吧。”她呼了口热气,问江瑟:
    “有没有想好,签哪个经纪公司?”
    江瑟也不瞒她,将她茶杯添至八分满了,才搁了茶壶:
    “倒也有考虑的,不过暂时还没定下。”
    常玉壶就笑道:“这年代,与我们那时不同,机会不会再只留给有准备的人,还得留给有准备、有能力的人才行。这一行五光十色,总会吸引着一群人前赴后继的往里奔,走到最后原先的目的是什么都忘了。”她摇了摇头,“你对朱盼这次的事儿怎么看?”
    说这话时,常玉壶眯了眼睛去打量她的神情,却见她在听到朱盼的时候,并没有皱眉,也没露出厌恶、愤怒之色,显然这修身养性的功夫很好,也不知是喜怒藏心里了,还是涵养十足,压根儿就没将朱盼放心上。
    “您是希望,我考虑世纪银河?”江瑟在听到常玉壶提起‘朱盼’这个名字的时候,很快便反应过来了。
    常玉壶便大笑了起来,看江瑟的目光中带着欣赏之色:
    “瑟瑟,你很聪明。世纪银河的创始人是罗隐,罗隐早年曾跟我有点儿交情,今儿下午给我打电话很诚恳的表态了。”她琢磨着要说的话,“如今圈子里水很深,一不小心可能就掉进去了。有些人湿了脚可以站起来再走,有些人可能就再爬不起来了。”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江瑟一眼,“你先天条件很好,这样的长相,就如上天的恩赐,但也容易引起别人的觊觎,如果没有强势的人护着,很容易沦为他人的玩物。”
    “好在你聪明,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搁了杯子,仔细的整了整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