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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他丢下这一段语焉不详的话就离开。
    她怔怔地拿着淡红色的盒子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大黑悄悄地从她身后窜出来,垫着小短腿去把门拉上,之后凑到她身边好奇地盯着盒子,吱吱叫:这是什么,是不是吃的?
    她回过神,无奈地说:“这么有情调的包装里怎么会是吃的,你脑子里除了吃的还有什么?”
    大黑认真地想想:还有可以吃的阴物。
    云琉璃:“……”
    这么有情调的包装……
    她忽然回过神,楚胜寒怎么会送她这么有情调的包装的东西?
    她坐在沙发上拆开淡红色盒子的包装,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化妆品盒子,盒子上印着大大的香奈儿logo。
    大黑好奇地伸出猴头,咦,好像闻着很香的样子。
    她拿出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排十分整齐的香奈儿口红,口红的外包装采用淡金色的磨砂面,在白色灯光下有点点亮光。口红有许多色号,数数个数应该包含了香奈儿这季新出的所有色号了。
    她放下口红,内心陷入深深的思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情况才会送女孩子一盒口红,想了半天觉得自己想不出来,干脆拍照给柳婷看看,问问这是什么情况。
    她神游天外的等柳婷的回信儿,身边的大黑则是好奇地闻着香香的口红,它很少见这个东西,认不出来,只觉得很香,好奇地努力活动不是那么灵活的猴爪掏出一根,绞尽不怎么多的脑汁打开盖子看到了里面那根红红的柱子。
    (╯▽╰)好香~~
    红红的可爱小柱子散发着清甜的水果香气,好想吃。
    它伸出尖牙咬一口,原本想着能吃到水果一样的美味,但谁想——
    它吱的一声叫出来,不停地抹嘴,天哪这是什么鬼东西,呸呸呸,怎么这么古怪的味道。
    云琉璃这边没等来柳婷的回复,正觉得心烦,不想身边的大黑却动了楚胜寒送她的口红,等她听到某只猴的叫声回过神来的时候,某只猴的嘴已经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了——
    真.猴屁股。
    大黑拿了个大红色的口红吃,没吃进去全都抹在嘴上,此时它的嘴边满是大红色的口红,小小的猴脸上最起码有一半是大红色的,标准的——红配黑,然而可惜并没有母猴追它。
    她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这不是吃的,是给女孩子化妆的,你去给我洗洗去,禁止动这玩意,你刚刚动的那一根相当于一块上好的菲力牛排,你这个败家猴。”
    大黑僵在沙发上,什么?
    一块上好的菲力牛排?
    它睁大水汪汪的琥珀色猴眼,内心无比忧伤,它怎么刚刚就浪费了一块上好的菲力牛排,简直不能再心塞了。
    僵硬心疼ing……
    云琉璃收起口红,听到手机铃声后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了柳婷的声音:“哎呦,还是个富家公子哥,一出手就是一套香奈儿的新款口红,还是限量款包装的,这很有心呀。”
    “什么意思?”
    柳婷说:“你是不是整天驱鬼捉妖的把自己弄傻了,难道你不知道男生送女生口红的含义吗?”
    她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
    “送你口红就是要亲口吃掉的意思呀,代表想跟你kiss,这对于含蓄的人来说已经是间接表白了。”
    她握着电话,感觉全身僵硬。
    楚胜寒这是跟她表白?
    怎么听着跟天方夜谭一样。
    “我……我觉得不太可能,我跟他不太可能吧。”她觉得自己的声音有点虚弱。
    “可不可能是你自己说了算的。”柳婷说:“都什么年代了早就自由恋爱,再说你条件也不差呀,凭着自己买车买房的,有几个女大学生能跟你一样。况且我觉得你对他也不是没意思,你对他要是真没意思的话,怎么会同意他大晚上的来你家陪你吃饭?毕竟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呀。你把这人换成咱们班的男生,你看看你能同意吗?”
    如果换成男同学,她能同意吗?
    她认真地设想了一下,如果是苏文之类的人说要陪她吃跨年饭,她能同意?
    不行。
    她会觉得孤男寡女的不太方便,还是算了。
    但为什么她就能同意楚胜寒来她家?
    她拿着手机,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柳婷在电话那头开导:“你是不是见着他没有什么脸红心跳的感觉,就没往感情那方面想?有的时候感情这玩意就在你不经意的时候会表露出来,比如说你看着他就觉得很安心,不反对不排斥他的接近,有事没事会想起他,会为了他冒险,这很多综合起来也许就是喜欢。我觉得吧,以你的心大来说,想自己发现是不太可能的,所以我这个旁观者就来提醒你了。”
    她想了会儿,心中什么滋味都有:“你让我安静的想想,改天再跟你说。”
    她挂上电话,从沙发挪到床上,趴在床上无意识地翻动朋友圈。她从小天赋异禀,自认和周围同学都不太一样,所以跟很多同学的关系都是不远不近的,青春期偶尔有过那么一两次对于校草的懵懂好感,但都因为常年跟鬼怪打交道,觉得正常人接受不了这种事情,所以无疾而终。
    她长这么大也确实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但是她认真的回想自己对楚胜寒的感觉,好像……每次看到他都会觉得很安心,很相信他,也愿意为了他冒险,愿意为了他的安危摘下自己的瞒天玉,暴露自己那满身的煞气。
    她愿意让他在深夜来到她家,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她同意的原因,似乎就是因为她觉得有他来陪着,很开心。
    楚胜寒送了她一个近乎于表白的礼品,她收还是不收,如果收了和楚胜寒在一起,那样的生活值得期待吗?
    她仔细又认真地想想,她愿意让楚胜寒做自己的男朋友吗?
    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都很开心安稳,时不时有笑料,那样的感觉……似乎不错。
    她觉得自己愿意尝试。
    也许她现在并不是很清楚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男女之情,但如果对象是楚胜寒的话她还是很愿意认真对待的。
    那么他是真的在对她表白吗?
    她不知怎的就想起今天晚上楚大少爷吃的撑死也要吃完的模样,心中就觉得很甜蜜,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笑。
    楚大少爷如此“委曲求全”的讨好她,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他今天是抱着一种近乎表白的心里来的?
    她忽然抱住枕头在床上滚了两圈,觉得害羞又窃喜。
    仿佛,尝到了恋爱的滋味。
    **
    翌日早上,她原本想跟楚胜寒聊聊的,但没想到一早起来就收到他的消息,消息上说他去西北边一趟,时常没有网络,有事的话给他留言,他看到了就会处理,同时还给她留了一堆应急的联系方式,他二哥的、钟平的等等不少人的都有。
    她扑哧一声笑了,感觉楚某人真有“老妈子”的潜质,给他回: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有急事会联系这些人不自己擅作主张,等你回来哦,么么哒~
    消息发出去了,她不知道楚胜寒是否有看到,径自去洗漱。
    **
    学校课程临近期末,她忙着突击考试的复习没工夫搭理玄学界的事情,方岑拿着那一大笔钱,再加上元旦期间卖符的一点钱,忍痛添了不少,总算凑够了今年需要的天才地宝的钱,去忙瞒天玉的法阵了,跟她说差不多过年的时候能产出一块完好的瞒天玉,到时候看看怎么办。
    楚胜寒那边的消息时断时续,不过基本隔几天都有报平安,偶尔有提及几句,似乎是查到了那个组织的一点消息,但因为时间的关系没有细说。
    同时他还发给她一个链接让她注册,说是今年春天的玄学界盛会。
    她点进去一看——
    科学风水,走进玄学第六届交流大会。
    (⊙﹏⊙)
    这个标题真是让人吃惊。
    但还好大会内容可以的,门派里不超过三十岁的弟子代表门派报名参赛,经过数轮角逐后评奖。
    简单来说就是每个门派里青年才俊下场比试拿奖品,门派长辈在上面吹吹牛,相互比一下弟子的和谐气氛。
    至于奖品什么的都不重要,链接上没写。
    但是对于云琉璃来说,这十分重要,相当重要。
    她最认钱呀。
    她将链接发给方岑,让他一起去,但没想到方岑来了个点烟的沧桑表情:我恰好在那之前一周过三十岁生日。
    云琉璃:……大叔你真老,你只能跟一群更老的大叔和爷爷一起聊天吹牛相互吹捧了。
    方岑:……说好的我是师兄呢,师兄看好你,你赢了的话奖品归你,我就赚个名声,记得让他们有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对付不了的凶厉鬼怪都来找咱们,好多挣点钱。
    这个她没意见,笑着报了名。
    **
    时间一晃就到了寒假。
    寒假是个很微妙的时间,虽然云琉璃平日里不回家,但是到了寒假要过年的时候总是会回去的。
    今年的除夕在一月底,所以她几乎一放寒假就要考虑回家过年的事情。当年她父母离婚的时候,还没成年的她被法院判给了她母亲陈颖。陈颖照顾了她两年后再婚,再婚后虽然对她疏远不太关心,但也从来没有短了她的吃喝用度。
    她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抱怨的。
    她知道自己天生跟别的小孩不一样,她每天说的那些话让陈颖一个普通人害怕,陈颖对她敬而远之的事情她理解,所以陈颖再婚后她独自留在老房子里,只有过年会跟母亲一起过。
    这会儿已经到了快过年的时候。
    她给陈颖发了条消息说要回去,之后十分帅气地去给自己买了辆车,花几天时间办好手续后开车回去。
    有钱了就不要委屈自己挤地铁挤公交的,多累。
    况且她还带着一只宠物。
    **
    车行间,她又回到了b市的偏远地方,她长大的渭水镇。
    渭水镇地处偏僻,唯一值得称赞的就是渭水镇这里经过的一条龙脉,龙脉下镇压着不可言说的可怕生灵。
    她车在高速路收费站处排队,遥遥眺望远处连绵的山脉,不知怎得心中升起了一种古怪的感觉。
    好像……有些事情并未终结。
    连绵不绝的山脉中适宜攀爬的地方已经被开发成旅游区,换了个花哨的名字:凤凰山,平日里会有人来渭水镇这里爬山。
    她从前在渭水镇住的地方距离龙脉很近,但却并不是被开发成旅游区的那片,而是呈盘龙之势的山脉旁边。
    她当时就是在那个地方遇到师父和大黑的。
    她先把车开到从前住的房子下,这栋房子从她上大学搬走后就没有人再住进来,从外面看去充满了破败感,院落外的篱笆被刮得七零八落,二层小楼空空如也,窗户上满是泥泞的灰土,屋门上的铁索锈迹斑斑。
    没有任何人来过的迹象。
    看来师父这一年来也没有再回过这里。
    她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只叹了口气就拉着大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