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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为了控制两人继续下滑,他将两根那么粗的藤蔓缠上了自己的一只手,剧痛痛得都麻木了,他现在确实是想不起来那时到底痛不痛,有多痛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痛苦过去之后,会短暂的忘记当时的感受,只有在下次面临同样困境的时候才会想起那刻骨铭心的痛。
    撒谎。
    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面前这个人都能让他心疼得颤抖。
    他从前是不信鬼神的,更别说借尸还魂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
    可现在却由不得他不信了,因为越靠近这个人
    越敞开心扉去接纳他,就会发现他分明就是那个人。
    这样为了别人付出一切不求任何回报的傻子,世间怎会出现第二个呢。
    谢锦见他走神,开口道:“陛下?”
    慕脩回神:“何事。”
    谢锦道:“此事不知您有何见解?”
    慕脩摇了摇头:“不可能是国师,历朝历代,国师不知为南楚逢凶化吉多少次,且朕自娘胎里带有顽疾,也是国师一手拔除,若他真想杀朕,又为何要救朕?”
    谢锦沉默,确实说不通。
    慕脩不是蠢人,若是说得通,他不可能不怀疑。
    一阵眩晕袭来,谢锦扶了扶脑袋,坐在桌边。
    慕脩脸色微微一变:“怎么了?”
    谢锦摆了摆手道:“无事,只是有点头晕,许是还没缓过来。”
    他算是发现了,自从重生之后就仿佛一朵养在温室里的娇花儿,半点风吹雨打就能让他凄惨无比。
    堂堂七尺男儿,这种感觉真是令人倍感屈辱啊。
    慕脩看了他苍白的脸色半晌,忽然扬声道:“传膳。”
    谢锦倏然抬头
    慕脩淡淡道:“这眼看快一个星期了,你昏迷着喂不进食物,约摸每日只吃一碗稀粥,如何能不头晕?”
    谢锦:“......”
    我还真是没想到竟然会因为这个。
    更没想到一昏迷就是七天。
    第96章
    谢锦也没想到,自己一觉睡醒,朝堂就变了天。
    好些个大臣以谋反罪论处,朝堂上一下空了好几个位置下来。
    这下大家明白了,什么沉迷女色,什么打击太大,什么不理政事全都是假的。
    涉事官员全部获罪,唯独没有任何关于靳安王的消息传来
    关在牢里等大小官员以黄永申钱武为首等人哪里还能安坐
    牢里的狱卒拎着一个食盒过来送饭
    “喏,就这些了,吃吧。”
    有人揭开食盒盖一看,碗里只有一个馒头和一碗米都没有几颗的稀粥,何等寒掺。
    那大臣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当下怒道:“狗奴才!竟然拿这等东西敷衍本官?”
    这是死牢,关的犯人都是将死之人
    不出意外,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粗面馒头和一碗稀粥
    这些做官的哪个不是人精,都知道好菜好酒肯定都被狱头扣下来了。
    因为死前最后一顿饭都是很丰盛的,就是所谓的‘断头饭’。
    狱卒刚准备出去的脚一顿,转身瞟了他一眼:“就这个,爱吃不吃,都成阶下囚了,还端官架子呢?端给谁看啊?这牢里,哥几个做主!明白了吗?”
    语毕,吩咐手下的人重新锁上了门。
    那大臣简直气得当场没咬舌自尽,颇有几分鱼死网破的味道,扒着栏杆问:
    “靳安王呢!他怎么没事!”
    狱卒看白痴一样看他:“人家可是王爷,好好的呆在封地,能出什么事?脑袋都快没了,老实点吧!”
    这一来一去的对话,让被关在里面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待狱卒一走,当下就炸了,隔着一个走廊怒骂
    “真是岂有此理!我爹因为当年太妃给他指了一门好亲事才会一直忠心辅佐!咱们衷心为他,却不曾想,这个野种竟然联合皇上给咱们下套!”
    虽嘴上这么说,但是在场的谁没有点自己的私心呢,书上都说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若助靳安王夺得皇位,相当于握有他的把柄
    这位比起当今天子来,好把控多了。
    有人叹息道:“本官早让诸位不要轻举妄动,当今圣上虽然失了宋离鸢,可不代表就是个软柿子啊!”
    立马有人反驳:“他当然不是软柿子!这十几年的软柿子他装的好啊!把咱们所有人都骗过了!”
    也有人理性分析:“自这位陛下登基以来,所有的事都是宋离鸢代为处理,他手段花样百出,诡计多端,风头极盛,所以我们所有人都下意识将宋离鸢视作最大的威胁,都觉得咱们这位陛下是靠宋离鸢才坐稳了皇位,以至于所有人都忘了他这个皇帝才是把控朝政的掌权人!若没有他的准许,宋离鸢又怎么可能独揽大权?宋离鸢算什么?顶多算他握在手里的一把刀!”
    “所以,宋离鸢一死,所有不安分的因子都蠢蠢欲动了,他正好将计就计装作大受打击,一蹶不振让咱们放松警惕?”
    “正是,我们正是看了他的反应才会更加认定他是宋离鸢的傀儡,没了宋离鸢,他什么也做不成。”
    “殊不知,人家早就布好了一盘大棋等着你我自投罗网。”
    “咱们这个陛下,不简单啊!”
    狱头站在门口,听手下密保里面谈论的内容,面色凝重,随后挥了挥手:“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