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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她回到梅苑把夫人的话一字不差的转告给了夏婉儿,夏婉儿初时听了脸一白,后来神色如常,嘴角竟带着一丝笑,“真是我的好姐姐,她放这样的狠话才好,要是她急忙忙的来看我,嘴甜如蜜,我倒真的怕了。”夏婉儿摸着自己的肚子,两辈子,活了四十多年才有这么一点骨血,她一定会保护好。
    在古代这么多年,她理解夏小雨虽然恨她,但同样重视她孩子的心情,毕竟在古代没有儿子是绝户,就算是帝王之家,也要将自己经营的江山拱手让人,贺兰永已经三十岁了,在这个重感冒都能死人的时代,三十岁无子很可怕。
    午后,狠狠睡过一场午觉,安排了人往山上送东西给太夫人蓝氏,安排她的住所和府里给踞佛寺的供奉之后,她这才起身往梅苑去。
    夏婉儿瘦了,说起来不过才禁足十几天,人已经瘦了一圈了,除了肚子稍胖,别的地方又重新瘦了回去,有孕妇人,只有肚子正常,四肢和脸干瘦,伶仃可怜。
    “你这几日都没有吃饭吗?”
    吃了,水煮青菜稍微拌点麻油,不是她故意减肥,别的食物吃不进去,一闻都想吐,一闭眼睛就想起贺兰永的渣男脸,一夜顶多只能睡一个时辰。可这些话夏婉儿不想说,说了想求饶,结了这么深的死仇,求饶除了让自己的尊严重损,什么用都没有。“姐姐是我这一辈子对我最好的人。”完完全全的不求回报,只是姐妹亲情。
    “是吗?”
    “姐姐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
    “你肚子里有孩子。”
    “姐姐比起恨我,更恨贺兰永。”
    “侯爷是侯府的天,也是我的天,谁会恨天呢。”夏小雨冷淡地说道。
    夏婉儿搓着手,是她自己想差了?是啊,古代的女人以夫为天,从一而终,怎么会恨男人呢?就算是现代那些所谓的“独立女性”丈夫出轨了,最恨的不一样是小三吗?
    她不敢说话了。
    夏小雨从心里头发出一声冷笑,站了起来,“妹妹若是只想说这些,那我走了。”
    “姐姐!”夏婉儿跪了下来,“姐姐,婉儿错了,求姐姐原谅婉儿,婉儿愿以姐姐为马首是瞻,听凭姐姐吩咐!只求姐姐能在婉儿生下孩子之后,让婉儿走。”
    “走?”夏小雨挑了挑眉。
    “婉儿愿意找一处郊外的庄子,平平淡淡了此残生。”夏婉儿心中有一个念头始终不灭,她穿越而来是为了爱情,是为了有人能陪伴她终生,既然贺兰永是渣男,自己又没有“重生”,那么她的真命天子一定在外面。
    了解到夏婉儿的想法,夏小雨真有点晕,庆王线夏婉儿后来推出了各种赚大钱的生意,赚了很多很多钱,为什么到了无欢线,夏婉儿就剩下找男人一种想法吗?没有男人会死啊?
    虽然玩这局游戏是攻略男人,夏小雨真不觉得没男人会死。
    就算是她最最上心的陆京又怎么样?一想到他只是一堆数据,买了游戏app的男人女人想怎么上她就怎么上她,她也觉得冷淡了。
    想到这里,夏小雨忽觉得头有点疼,她坐了下来,弹幕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干看着干什么啊!婉儿很好睡的!这种时候的婉儿身娇体弱易推倒。”
    “推啊!推了她!以后她就对你忠心耿耿了!这女人只有恋爱脑!”
    “夏小球不会是已经死绝了的异性恋吧!醒醒啊!双性才是王道!”
    “我觉得她更像无性恋啊!”
    “保守而已。”
    “推了夏婉儿我打赏一只空天飞机!”
    “楼上是因为不会推才这么许诺的,穷鬼!”
    “连船戏都没有,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佛了!佛了!”
    一帮禽兽,虽然觉得这帮“禽兽”有点可爱,夏小雨还是果断关了弹幕。
    “你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就走了。”这个游戏系统,竟然设置隐藏百合线!
    夏婉儿瞧着夏小雨冷淡的脸,姐姐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她了吗?在姐姐眼里自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吗?过去别人无论怎么冷淡她,假装她不存在,姐姐都是在乎她的啊?
    “姐姐!”她跑过去拽住夏小雨的衣袖,“姐姐!原谅我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为了一个渣男!为了虚无缥缈的荣华富贵!为了让所有人都被她踩在脚下!她做错了啊!
    夏小雨冷淡地看着她,要是此时夏婉儿春风得意,还继续在府里享受着贺兰永的专宠,会这样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道歉吗?
    还不是因为发觉贺兰永不可靠了,想要重新投入她的阵营?
    呵。
    夏小雨看了一眼春桃,还是穿越女呢,整天只知道靠别人,连春桃这个丫鬟都不如。
    挣脱了夏婉儿,夏小雨走了,夏婉儿……对她已经毫无意义。
    无欢在念经,盘腿坐在法会现场,闭目念经,朝阳透过树影照在他的身上,投射出淡淡的佛光来。
    他今天穿着华丽的法袍,各色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光,金线被阳光照射后反射到他脸上,照得他像个金人儿一般,端得是宝相庄严。
    夏小雨看着他,脑子里想的却是大师的手指很长,尤其是中指,至少在这个游戏里,手指的长度和那里的长度是有关联的。
    大师的腰很好,传说中的公狗腰,虽然常年念经打坐,却没有什么赘肉,相反却有六块腹肌和人鱼肉,大师很有力量,想来是练过武的,武僧什么的,想想更好呢。
    无欢憋气凝神念着佛经,却觉得一道视线若有似无的缠绕着他,不用抬眼,就知道会这么放肆看他的是谁,整整五日在佛前念经,用柳条蘸水抽打自己,终于捡回来的清明神智与神佛沟通的平静,被这目光毁了七七八八。
    强自镇定的念完经,他退了下去,玄苦大师继续主持法会。
    竹屋,灯,和尚,穿着披风的女子,这一幕熟悉又陌生,无欢盘腿打座,背向女人,口中不住念着心经。
    将披风解开,露出里面只能堪堪罩住身体的薄纱长袖蝉衣,红色的肚兜包裹着丰满的胸,衬裙层层叠叠随着风起舞。“大师还是不喜欢关窗?秋天了,晚上有点冷呢。”夏小雨贴着他的背,搂住他的肩头。
    无欢眉头皱了皱,再念不下去经……
    男人,沾过了女人,就像是猎狗沾过血食,内心深处的狼性被释放,再难关回去。
    纤纤玉手顺着僧衣摸索他的胸膛,不是那种夸张的肌肉,而是恰到好处的强壮,软硬适中……“大师,大师上次太坏了,我连着几天不敢穿胸衣睡觉。女人像蛇一样的缠下来,扒开僧衣,含住殷红一点,轻轻一咬……
    大罗金仙都挡不住这样的诱惑,何况只是个和尚?搂过女人,狠狠吻住她的嘴唇,再次沦陷。
    身体还契合在一起,余韵让两人久久不能说话,空气都变得稀薄,喘匀了气,无欢贴着她的耳边,“跟我走。”
    摸着男人脑后不知何时长出的短短发茬,翻过身趴在男人身上,咬往他的喉节,“不。”
    “为什么?”无欢的脸冷了下来,难道自己会再次被放弃吗?
    “我还有仇没有报完。”夏小雨坐了起来,替自己披了一件衣服,沾在身上才发觉自己拿的是无欢的粗布麻衣,踞佛寺是有钱的,被各种贵妇人追捧的无欢也是有钱的,他却执著于麻布僧衣。
    说起来,还是自己毁了他的修行。
    他不知道女人穿什么最美,可在这一刻,美人乌发如瀑,肌肤胜雪,披着他的僧衣,欲遮还露,美得惊心动魄,坐起身抱住女人,闻着她的发香,“我帮你。”
    只需要看着无欢的眼睛,她就知道无欢对她的好感度已经到了100,就算分离,自己也会契进他的灵魂深处。“让我怀个孩子。”夏小雨摸着他的脸,“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怀孕,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怀的是你的种,然后我们走,让他们丢尽颜面。”
    无欢脸上的热切渐渐消失,他被利用了,失宠的女人,利用和尚怀孕,借了种,回去继续做自己的夫人,这种故事流传于庙宇之中,甚至他的生母……
    他站起了身,没有再看女人,是他没有受住诱惑,才会跌进更深的深渊。
    “无欢!”夏小雨忽地有些惊惶,她追着无欢跑了过去搂住了他,“我们走!你说什么时候走我们就什么时候走!天南海北,我们走!”
    “是我痴了。”生母都不愿意为了他放弃荣华富贵家族荣誉,何况是夏小雨呢?
    “不!是我痴了!我太痴迷于复仇了!忘记了最值得我珍视的是什么!我不要再当那个侯夫人,我要跟你走!天涯海角!”
    无欢脸上渐渐露出了生机,“真的?”
    “真的。”
    无欢再次抱住了她,缠绵,让人忘掉一切的缠绵……
    天亮了,夏小雨回到了自己的精舍,这次屋里有人等她。
    “是你。”她没有称呼这个人为婆婆。
    “是无欢?”蓝氏抬头看她,一夜未眠的眼睛通红通红的,法会上,夏小雨盯着无欢,她又何尝没有盯着无欢,无欢后半段读错了几个字,那一段经文无欢七岁的时候就能倒背如流,是读错了,还是心乱了?
    夏小雨一夜未归,回来的时候衣饰虽完整,却带着异样的神采,她有多么糊涂,竟然现在才发现。
    只是一夜之间,蓝氏觉得自己老了十岁。
    “所谓有样学样,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跟婆婆学的啊。媳妇年轻,难免留下什么首尾,还请婆婆帮助描补一二。”
    蓝氏看着夏小雨的脸,羞辱,愤怒,后悔,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伸手想要打她,却被夏小雨死死握住了手,“婆婆,别打脸,人多眼杂没办法解释。”
    “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无欢已经给我了。”夏小雨故意摸着自己的肚子。
    “永儿不会同意的,他不同于他父亲,他……”
    “两个儿子,婆婆又要再次选择了呢。”夏小雨坏笑着,当坏人的滋味真好,难怪那么多人迷恋坏人、反派。
    作者有话要说:  无欢线明天结束,皇帝和程言线其实非常容易,交待一下琐碎细节和伏笔就行了。
    第103章 第103章 侯爷的倒霉原配(三十七) …
    蓝氏脸煞白煞白的, 她本是书香门第出身, 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都是女子以贞洁为重,从一而终,偏偏自己嫁的男人贺兰榷是个外表完美无缺,脾气温和有礼, 才学出众,在朝廷和民众中都颇有人望,私下里是个对女人硬不起来的银样蜡枪头。
    侥是这样,婆婆还是整日介逼她生子替贺兰家传宗接代。蓝氏当时年轻, 没有什么经验, 遇见这种事只能忍着, 对婆婆唯唯诺诺, 对关怀自己的娘家人隐瞒实情。
    直到婚后第三年,她还未曾传出有孕, 婆婆过五十岁大寿的时候, 故意怠慢蓝家人, 当着蓝家人的面数落她是只不下蛋的鸡。
    蓝氏就是泥人,也被激出了三分火性,当面问婆婆贺兰榷不是三、四个月不着家,就是睡书房, 被逼无奈在正房睡的时候也是跟她隔着一拳的距离, 从不碰她,她跟谁去怀孕?
    婆婆虽愤怒她揭短,却没有什么震惊之色, 甚至又将责任推到了她的身上,贺兰榷是正常的男人,只不过有些与众不同的爱好,比较喜欢睡男人,别人家这样的男人也能传宗接代,蓝氏没能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显然是因为她不够好,勾不住自己男人。
    蓝家是书香门弟,最重脸面,一个个全都被太夫人的逻辑给震惊了。
    可那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和离吧,蓝家人要脸啊,他们可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家无再醮之妇,正经的端正守礼人家,女儿因为男人硬不起来这种原因和离,毫不贞静,实在太丢脸。
    后来两家商量出了个办法,贺兰老太太找大夫配了药,喂贺兰榷喝下跟蓝氏借着药物圆了房,如此勉强施为了几次,直到蓝氏怀了孕,这才停止。
    所幸老天爷怜悯蓝氏,让其一举得男,蓝氏这才在贺兰家站住了脚,翻了身。贺兰榷心中有愧,处处容让着媳妇,婆媳相争从来都是站在媳妇一边,两人相处久了,竟慢慢变成了“闺蜜”。
    蓝氏这才慢慢知道了贺兰榷的情史和不同之处,大户人家喜欢玩男人的其实并不少见,只不过这些人喜欢的都是未发育的男孩,男旦这种像女人的,可贺兰榷喜欢的是高大勇猛的汉子,越勇猛粗鲁越好,跟他在一起时间最长的就是一位叫虎哥的衙役。
    说起来那人的人品真不怎么样,就是个人渣,拿着贺兰榷的钱在外面花天酒地不说,还醋性极大,不容许贺兰榷跟别人好,动不动就又打又骂的。就这样贺兰榷还爱他爱得要死。
    就算是这样,贺兰榷还是有男神的,他的男神就是玄苦大师,可惜玄苦大师对他毫无性趣。
    贺兰榷时常带着蓝氏去上山拜佛,顺便看男神,看着看着,蓝氏跟玄苦大师看对了眼,两人好上了……
    你骗婚我,毁了我一生的姻缘,成为闺蜜后我上了你男神,是的,蓝氏和贺兰榷的关系就是这么的诡异。
    蓝氏很快怀了孕,贺兰榷吃醋归吃醋,男神的种嘛,当成自己孩子养也不算什么,蓝氏和贺兰榷关系甚至更近了一些,时常一起躺在床上看画本啊,骂男人啊,牵线搭桥做掩护让蓝氏与玄苦约会。
    也就是在那之后,贺兰榷跟那位虎哥分了,虎哥并不甘心失去贺兰榷这棵摇钱树,发觉贺兰榷跟玄苦关系好,蓝氏又生了孩子,以为他们三个人勾搭到了一起——要不怎么说古人想像力也很丰富呢。
    他将这件事捅给了贺兰家老太太,贺兰老太太受不了这个,把衙役虎子灭了口,想下手杀了便宜孙子,没办法,蓝氏把三岁的次子送到了山上,对外谎称夭折,因为思念儿子,她又建了踞佛庵,安排自己心腹的陪房和从小伺候次子的人在此“出家”,实际上是照顾无欢。
    从此以后,她开始了在贺兰家是汝阳侯夫人,上山跟无欢玄苦是一家三口的双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