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稳
    在爷爷的教导下，叶川很早就明白了，风水不能决定一切。要不然的话，他们家早成世界首富了，何必窝在山村中经营茶园呢。
    一命二运三风水……有些人，天生有大气运，再加上本事不差。在时代潮流的推动下，肯定是风生水起。但是有些人呢，哪怕怀着济世之才，但是由于时运不济，最终落得一生贫困潦倒的下场。
    这样的情况，无论古今，不胜枚举。
    这就是命啊。
    没有这个命，没有这个时运，又非要强求，肯定适得其反。当然，如果说有哪个风水师，有逆天改命的本事，又另当别论啦。
    当然了，除了命运风水以外，有些人通过自己的努力，在机缘巧合之下，也能改变自身的困境，鱼跃龙门。世界很大，变化无处不在，影响人发展的因素也很多，这才造就了大千世界的多姿多彩。
    信风水，可能让人发展顺利。不信风水的人，也未必会倒霉。所以说，叶川从来不觉得，风水是主宰一切的根源。
    作为一个风水师，要是没有这样的明悟，注定不能长久。
    在叶川自省之时，萧望舒安排的车辆，也随之抵达众人的身边。他们立即上去，再回返一叶居，把葫芦带上。
    “这个葫芦……”萧萌看到了东西，也有些惊讶：“就是所谓的法器？”
    “没错。”张扬笑容满面，把葫芦递过去：“要不要看看？”
    萧萌顺手接过葫芦，翻来覆去的观赏，然后点头道：“东西看起来，确实有些漂亮。不过，随便一个葫芦，都是法器吗？”
    “当然不是。”张扬连忙摇头道：“不是所有的葫芦，都是法器的，要经过开光。”
    “开光我知道……”萧萌好奇道：“但是要怎么确定，一件东西有没有开过光呢？”
    这问题一针见血，张扬无言以对。事实上，他也不清楚，开光前和开光后，到底以什么标准为衡量。或者说，他也看不出来，这两者有什么区别。
    张扬惭愧，然后手指头悄悄指了指叶川，口形无声：“问他……”
    “你知道吗？”萧萌顺水推舟，看向了叶川。
    “我当然知道。”叶川伸手道：“不过我怕说了，你们听不懂。”
    萧萌配合把葫芦还回去，然后皱鼻子道：“怎么可能听不懂……我们要是真不懂，只能说明你没解释明白。”
    叶川似笑非笑道：“要是有人教你高数，你确定自己能听懂吗？”
    “能。”萧萌很肯定，漂亮的眼睛，眸光清亮，一点儿也不发虚。
    “……你厉害。”
    叶川信了，作为数学中的学渣，他不打算自取其辱了，直接转移话题：“你们想知道，那我就说说吧。”
    “想判断一件东西，到底是不是法器，办法有两个。以这个葫芦为例，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望气，观察葫芦的气场。”
    叶川认真道：“有气场的东西，十有八九是法器。”
    “那个……”萧萌眼睛睁得很大，其中充满了迷茫、困惑。
    “别吵。”
    叶川不经意挥手道：“我知道，你们功夫不够，肯定看不出东西有没有气场。这需要时间的积累，慢慢的锻炼，才能做到这一步。所以你们以后，要多接触法器，多观察多学习，自然就懂得怎么分辨气场的大小、强弱、有无……”
    这事只可意会，难以言传。光说没用，要多实践才行。
    张扬连连点头，叶九也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他研究了几年，也有一点儿心得体会。平时在接触法器的时候，哪怕不能精确判断法器的气场存在，却也有模模糊糊的感应。
    相比之下，萧萌自然表示怀疑：“你在忽悠我么？”
    “外行人……”叶川叹气道：“所以开风水铺的，最怕做外行人生意，因为你说得再多，他们都不相信，费力不讨好。”
    萧萌哼了一声，气恼道：“那你告诉我，整个世界，有多少风水内行？”
    “应该不多……”
    叶川耸肩，淡然道：“所以我现在说的另外一个鉴别办法，就是专门迎合外行人的，让他们有个概念，不要轻易上当。”
    “什么办法？”萧萌眸光一闪，连忙催促。
    “看……”
    叶川手掌平伸，整个葫芦托在他掌心上。他手臂不动，葫芦稳稳的镇立，皮壳包浆油亮，微微折射淡黄色的光泽，还有斑星点点，微芒闪烁。
    乍看之下，萧萌忍不住由衷道：“好漂亮的葫芦……”
    “除了漂亮，你没别的形容词了？”叶川有些无语。
    “看到想买。”萧萌换了个说法，简单粗暴，直抒胸臆。
    “……服。”
    叶川无奈，眼中却有一些笑意：“从某个角度来说，你这话也算说到点上了。毕竟有些人受到法器气场的影响，很容易产生把东西据为己有的冲动。”
    “当然了，但凡是人，看到金银珠宝，都有类似的冲动。所以这样的判断，不怎么靠谱，不能作为评判的标准。”
    叶川慢声道：“事实上，外行人看法器，确实是要从‘形’入手。但是，我不是让你们看葫芦漂不漂亮，法器的外观从来不是重点。”
    “你们要记住了，法器的形，从来不单指外观，还要包括形态、形状、形体。”
    叶川娓娓道：“相比之下，形态、形状、形体，才是关键。比方说这个葫芦，你看不到上面的气场，只有通过葫芦的形态、形体，仔细鉴别了。”
    “一般来说，作为法器的葫芦，品相一定很完美，形体弧度、体态，一定要饱满，不能有什么瑕疵。”
    叶川表情一肃，郑重其事道：“从葫芦口再到葫芦底，要呈一条直线，底大口小，比例和谐，层次分明。最重的是，葫芦一定要稳……看好了。”
    说话之间，叶川五指灵活一挑，那只葫芦就在他的指尖上旋转起来。在他的提醒下，萧萌与张扬，自然看到了这一幕，当下吃了一惊，目瞪口呆。
    他们看得清楚，只见体型硕大的葫芦，以底部为中心，急速的转动。
    在葫芦急旋之时，叶川的指尖不动，葫芦却稳稳当当的，过了好长时间，却一直没有掉落摔倒的迹象……
    第48章 菩提子
    两分钟过去了，葫芦还在旋转，看得两人眼花缭乱。一时之间，萧萌都觉得眼酸，忍不住伸出小手，轻轻的一碰。
    咚的一声，葫芦摔倒。叶川眼明手快，顺势接住了。
    “拿好，别让她玩坏了。”叶川把葫芦递到张扬手中，微笑道：“我们的启动资金，就要看这葫芦了。”
    张扬心领神会，连忙把葫芦塞入袋中，双手一搂，抱得紧紧的。
    “哼，小气。”萧萌呶嘴，清亮的眼眸忽闪，透出好奇之色：“刚才……你怎么做到的？你练过？”
    “不用练。”叶川脸上焕发自信的神采：“只要精确把握葫芦气场的变化，你也可以办到，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萧萌立时鼓起小脸：“才不信。”
    “爱信不信。”叶川目光一转，微笑道：“到了，准备下车。”
    车子顺势停下，车身恰好摆在了门口。三人下车张望，只见这是一个宽敞的大坪，旁边有个类似厂房的地方。
    厂房一排房间，七八个店面，大门敞开，有一帮人在忙碌。
    “好像就是这里。”
    叶川眯眼，也看到了一块悬空高挂的招牌。
    “丁记……有限公司。”张扬点头道：“是这里没错，我打电话的时候，丁山就给了这个地址，让我们直接过来就行。”
    萧萌水灵的眸子转动，很是好奇：“他们在忙些什么……好多的小果子。”
    叶川看去，在一个个店面中，轻易看到一堆堆，圆圆的，好像果子的东西。这些东西，几乎把七八个店面堆满了。
    一帮人忙忙碌碌，似乎就是对这些东西，进行加工。
    叶川视力不错，仔细看了一眼，也有几分惊讶：“那是……菩提子。”
    “就是……那种手串珠子？”
    萧萌不是小白，转念一想，就知道了东西的来历。
    菩提子手串，那是市面上比较流行的珠串，遍布大街小巷。基本上，只要是旅游城市、寺院道观旁边，都有菩提子的存在。
    东西很常见，只是没有料到，这是一家菩提子加工厂而已。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在三人张望之时，厂房之中也有人走了出来，询问他们的来意。这人也有几分眼力，最起码看到了三人旁边的豪车，所以态度比较客气。
    “我们找丁山丁老板。”张扬上前两步，笑着说道：“我们与丁老板约好了，在这里见面，他在吗？”
    “……老板没回来。”那人一听，连忙引手道：“你们先进去，喝杯茶吧。”
    在那人的招呼下，三人走进了厂房。
    走近了，他们看得更加清楚，只见一帮人分工协作，有人负责把菩提子的原料去开坚壳，有人负责搬运晒干，有人负责开孔打磨，有人负责穿线结串……
    一个个工人，形成了简单的流水线。在短暂的时间内，菩提子就从粗糙的坚果，变成了一条条精致的珠串。
    那人招待三人喝茶的地方，房中就悬挂了数百条手串。一条条手串，经过精心打磨之后，再涂了一些蜡，在阳光的映照下，自然是熠熠生辉，格外的养眼。
    女人对于这种亮眼的东西，本来就没多少抵制力。所以进门之后，萧萌再也按捺不住，立即凑近这些手串，目不转睛的打量。
    她欣赏半晌，才转头问道：“诶，这些东西……算是法器么？”
    “肯定不算。”叶川喝着茶，摇头道：“这些东西，严格来说，只能算是半成品，因为它们……”
    “没开光是吧。”萧萌蹙眉道：“难道说，一定要开光，才能成为法器吗？”
    “未必。”叶川道：“有些东西，在一定的条件下，也会自然凝聚气场，成为法器。不过，这类东西，一般非常稀少，可遇而不可求。相比之下，开光是方便、简单、快捷的办法，很适合普罗大众。”
    “明白了，开光相当于生产线，是吧？”萧萌笑盈盈道：“可以量产法器，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总结精辟。”叶川竖起拇指，表示赞赏。
    “那没意思。”萧萌坐了下来，小声嘀咕道：“量产的东西，应该很平庸吧，肯定不会有多好……”
    叶川想了想，开口道：“一般情况下，就是这样，不过有例外。有些人，比如说汤师傅，他做出来的东西，经过开光之后，就是精品的法器。”
    “问题是，汤老师的东西，不是量产的啊。”萧萌反驳道。
    “……是，你说得对。”叶川摊手，不想争论下去。
    萧萌听出了敷衍之意，正想与之深入的探讨一番。冷不防，一阵大笑声，就从外面传了进来：“哎呀，稀客，稀客。叶兄弟，欢迎来作客啊。”
    叶川闻声看去，只见一个魁梧大汉，大步流星走来。
    “丁老板。”叶川起身相迎，笑道：“冒然来访，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