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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节

      杀生丸:……
    他绝不会告诉蓝染“能吃半年”这种话是叶久泽对他高大威武的本体的评价!所以,蓝染果然是最欠揍的狗!
    作者有话要说:  ps:杀生丸和叶久泽的孩子,白犬和纯阳的结合——那不就是牧羊犬吗?
    所以,你们觉得这孩子是叫糯米丸还是牧羊丸?
    第288章 第二百八十八只狗
    杀生丸是个独来独往的主, 他自信强大的实力,傲然且霸道, 如非必要,根本不会考虑与人并肩作战才能取得胜利果实的可能性。
    即使蓝染是杰出的强者,是相处日久的伙伴,是头脑和手腕俱佳的智囊, 他也没有半分与蓝染相携而行的打算。
    倒不是他生性冷淡不近人情, 只是犬妖本性发作,在干掉强悍的敌手后特别想在陌生的黑暗大陆圈地盘而已。
    凭作祟的本能驱使,但凡是他踏过足迹的路线、折腾坏的地形以及猎物的尸骨残骸, 都是领地的一部分。在他规划的地方, 除非是伴侣和依附的臣属, 绝不容许有第二个气味浓郁、实力可看的雄性靠近。
    任何强大雄性的靠近, 都被视为挑衅。
    即使身为同血脉的父子亦然, 想当初他步入成年期之后, 与生父犬大将的相处就成了“挑战者”与“被挑战者”的模式。连父子之间都尚且如此, 何况伙伴?
    要不是早熟悉了蓝染的气息,杀生丸怕是要给对方一爪子, 以示恐吓。
    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杀生丸干脆利落地挥一挥衣袖, 转身就走。但蓝染可不会放过这“大好资源”, 立刻拦下了对方,道明自己的意图。
    “呐,杀生丸, 帮我一个小忙。”
    杀生丸抬眼,幽幽注视着他:“说说看。”
    蓝染微笑,从腰间解下一只拇指大小的玻璃瓶,轻轻拔掉了木塞:“这是麻仓好的血。”
    血色粘稠,与一种黑漆漆的东西黏在一起,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膻味。由于瓶中的血没有灵力的滋润和给养,正在被黑暗物质一点点同化、吞噬,异变为同种漆黑的东西。
    杀生丸蹙眉:“……难闻。”
    “这是诅咒,我的目标是找到下咒的掠夺者。”蓝染收起了瓶子,“你的嗅觉是最强的,帮我找找对方在哪儿吧?”
    诅咒之力,必须除掉施术者才算彻底解决。否则,它就会镂刻在受害者的灵魂中,生生世世无法挣脱。
    蓝染原以为自己足够张扬高调就能引来对方,却不料敌人比他想象中更谨慎,至今都蛰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杀生丸没应声,只是静默地站立了一会儿,偏过头对准东南方:“那里。”
    “几个?”
    “两个。”杀生丸顿了顿,忽然道,“分开了……你的猎物往东走,另一个往西去。”
    话不用多说,蓝染和杀生丸默契地朝着各自选定的猎物追去,快若闪电。
    由于高级别的战斗波及范围太大,黑暗大陆首次进入了一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状态,无论是什么危险物种,都像是在一夕间明白了“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低调地潜藏起来,等待这一次的风暴退散。
    蓝染颇费了一番工夫,终于在一方狭隘的山洞里挖出了目标猎物。
    这名掠夺者的样貌就是个五六岁的孩子,由于面孔精致,倒辨不出对方是男是女。他挂着颇为讨喜的笑容,轻轻拍打着怀里的娃娃。
    一黑一红,黑色为诅咒,红色为武力,二者合一之后还能觉醒“隐身”的能力。稍有不慎,就会被下杀手。
    蓝染勾起虚伪的笑,指尖轻轻地敲击着镜花水月的刀柄,威压缓缓流泻。
    “你很强,嘻嘻!”掠夺者满意极了,“我很久很久,没有遇到灵光磅礴的守护者了。来陪我一起玩吧!”
    最后一个语音落下,整一片狭隘的山洞便扭曲了起来,壁上忽然浮现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血色咒文,将本就不大的空间压迫得愈发逼仄。
    这方山洞是掠夺者栖息的私人巢穴,每一个方寸都被刻录着强劲的诅咒,用以驱逐或诛杀外敌。与其说这是巢穴,倒不如说是一副吃人的棺材。
    蓝染是渡灵的死神与崩玉化的虚之结合,荣登灵王的阶级之后,对怨与念有了更深的了解——山洞中的每一个咒符,都象征着一个死魂,都带着死者强烈的恨意。
    将人死后的灵与怨炼成诅咒,供自己驱使,逼得亡灵不入轮回、无法往生、成为傀儡——比起掠夺者的做法,他当年只是想让空座町成为王键的“狠毒”,也不过尔尔。
    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数以亿万记的符咒,一个一个都是死去的灵魂。它们不是死的,而是“活”的,只是经过天长日久的摧残,只剩下攻击的本能。
    就像只剩食欲的基力安一样,逮住活物就要拆吃干净。偏生这些“基力安”,每一只都有亚丘卡斯的实力。
    密集的黑色符咒犹如食人鱼,朝着蓝染簇拥而去。斩魄刀飞快地划过长芒,一刀接一刀,斩碎了符咒。
    掠夺者抱着娃娃,在洞穴深处笑弯了腰:“哈哈哈!你好厉害!呀,见血了……真惨呐!”
    “你的血好香好香,你的灵魂一定很美味。”掠夺者骤然压低了语气,阴森至极,“那就成为我的符咒吧!永永远远陪我一起玩!”
    “铿——”
    斩魄刀雪亮的长芒骤发,斩碎厚实的墙壁。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第一层墙壁彻底剥落,露出第二层漆黑的、刻满符咒的墙!
    蓝染瞳孔一缩,作出一副惊骇至极的表情,一个“手抖”,微微“不稳”,立刻被捅穿了肩胛和肚腹。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蓝染拄着刀半跪在地上,喃喃自语:“怎么会……”
    “哈哈哈!蠢货,哪里有什么山洞!”掠夺者怀里的娃娃都跟着“咯咯咯”笑起来,“这个山洞,本就是一层一层的符咒砌成的!”
    这一刻,饶是蓝染都感到震惊,对手得是杀过多少人,才收集到构造一整座山洞的“原材料”?
    符咒砌成,一丝一缕都是亡魂,里头所埋葬的人命只怕不止一个世界的重量。
    “我想要一个城堡,只可惜人类生的太慢、成长期也过于长了呢。”掠夺者抱着娃娃,慢慢靠近逐渐力竭的蓝染,“真拿他们没办法,我只能一个个位面杀过去了。”
    鲜血越流越多,体温渐渐失却,蓝染拄着刀,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掠夺者伸出小手,摸上蓝染的脸:“啊,你知道吗?这个位面被称为‘猎人’,是主神藏身的所在,它可狡猾了,还制造了几百个‘猎人’平行位面来欺骗我,杀得我手都软了。”
    蓝染无声无息,一副濒死的模样。
    “但平行位面也不错,有足够多的人命呐。”
    掠夺者病态地笑了出来,他想起了曾经被他反复碾死的蝼蚁们或仇恨或恐惧或漠然或勘破或愤懑的眼神——
    最有趣的要数某一家子,护短且强大,是符咒的怨灵载体。几乎每一个平行位面,他都要抓起那个银发的孩子,当着那一家人的面将他活活折磨死。
    他们的仇恨和愤怒,是他最喜欢的养料。
    “成为我的符咒吧……”
    掠夺者扼住蓝染的脖颈,加大力道——下一秒,本应死去的蓝染猛地睁开了眼,抬手扣住掠夺者的手,另一手猛地挑起刀尖,斜斜刺入,强横的力道贯穿了两个娃娃的脑袋!
    他将它们串在一起,反手一挑,再笔直地将刀插入地面,用灵力直接压制住娃娃的动弹。
    黑红色的娃娃明显是“活物”,它们发出尖锐的叫声,似乎十分痛苦。连带着掠夺者的脸都扭曲起来,像是承受着什么剧痛一样。
    “共情么?”蓝染笑了,“破道·白雷”骤发,将黑色的诅咒娃娃轰碎了一般。
    掠夺者嘶声尖叫,却始终挣脱不开蓝染的手,而他的脸也像是被烧焦了一样,露出焦黑的痕迹。
    既然娃娃难缠,那就让娃娃发挥不了作用即可。早在进入山洞的那刻起,镜花水月就笼罩了这方领域。
    掠夺者以为是请蓝染入瓮,殊不知蓝染才是那个“入虎穴得虎子”的阴险家伙。
    什么受伤,什么鲜血,什么濒死,都不过是他想让掠夺者看到的假象而已。对方在自己的地盘上太过坚信“稳赢”的局面,反倒给了蓝染可趁之机。
    “破道之四·缚。”蓝染束缚住掠夺者,施施然起身,恐怖的威压席卷,斩魄刀的光辉闪烁。
    真正的灵王,从不畏惧所谓的怨灵或虚,甚至灵王本身的存在就是对“灵”的威慑。
    “这样你就动不了了。”蓝染轻轻摸上“烙印”,这是临走前与麻仓好定下的契约。
    登时,灵力涌入烙印,狂风骤起,强劲的生气猛地在洞穴中生成、旋转。强劲而有力,如同人不息的脉动。
    一名长发飘逸、耳戴金饰、身穿狩衣的阴阳师乍现,麻仓好的足尖尚未落地,就盯上了不能动弹的掠夺者——
    “超越灵魂!”
    核爆一般的轰鸣声炸响,新仇旧恨接踵而来,麻仓好一见这掠夺者,分分钟就要了他的命!
    阴阳师的生之力与灵王的死之力交融,来回涤荡着这方阴暗压抑的山洞。在浩瀚灵力的冲荡之下,无数亡灵化作了一缕缕灰烟,弥漫在黑暗大陆的上空。
    太多了……亡灵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连天色都暗了三分。
    它们交织成密集的阴云,上不如天下不入地,只能蜷缩在云端哀嚎、哭泣。
    掠夺者死得魂飞魄散,麻仓好体内的诅咒之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山洞”不见了,可亡灵依然存在。
    “这种密度……就算是杀生丸用天生牙净化,也得持续不断地净化半个月吧。”蓝染望着阴沉的高空,心情竟有种说不出的沉闷。
    “啊,加上你和我,三个人一起净化,也得七八天左右。”麻仓好说道,“……这不是普通的亡灵了,还夹杂着每一个小世界被摧毁的怨。”
    蓝染不语。只见天色愈发暗沉,竟有种要下雨的趋势。
    他猜得没错,不过一会儿工夫,天顶就下起了……黑红色的血雨。
    “是‘怨’,淋了这种血雨,普通人会折寿,体弱多病的会立刻送命,我们得用灵力抵抗。”麻仓好蹙眉,“毁灭人类……没想到掠夺者还真做得出来。”
    即便是他最反社会的时期,麻仓好也没想过摧毁全人类。他想灭世不错,但到底还想留下通灵者。
    只是……掠夺者不仅毁灭人类,还摧毁了不止一个世界。
    难以置信!竟能丧病到这种地步?!
    “萨菲罗斯呢?”蓝染问道,“将他安置好了吗?”
    “除非我死,否则给他下的结界不会破。”
    麻仓好的结界术强悍无匹,到底是平安时代不世出的天才阴阳师,他说破不了必然是破不了。
    此刻,血雨还在下,可蓝染和麻仓好已经发现了端倪。
    在铺天盖地的血雨之中,某一处方位非但没有淋雨,还升腾起压迫力极强的风暴。仿佛酝酿着什么凶兽,拥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
    二人齐齐一惊,大概是猜到了什么,骤然消失在原地。
    ……
    叶久泽觉得“犬口组”之中最深不可测就是工藤新一了。
    前一刻这倒霉娃子还在发烧咳嗽加昏迷,作为队伍中最娇软虚弱的存在,叶久泽恨不得将他揣在背包里,好好保住这唯一的正常人。
    可下一刻风云骤变,朗朗晴空阴云密布,突然下起倾盆血雨,带着腐蚀性和毒性,毁了无数花花草草,吓得他直接给工藤丢了个“镇山河”。
    然而叶久泽却没料到,工藤新一,是一个自带“镇山河”效果的特异人士==
    那充满杀伤力的黑红血雨堪堪要落在工藤新一的面门上时,就见他们“犬口组”唯一的正常人周身金光大震、闪烁无比,刹那笼罩了全体队友,仿佛开启了“朝圣言”一般炫丽。
    黑红血雨瞬间蒸发干净,化作一缕缕白雾升上天空,朦胧之中竟有一丝岁月静好的美感。
    光芒不灭,竟有愈演愈烈之势,而工藤新一依然在酣睡,无知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