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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可是如绪背对着水怪,丝毫没有察觉到,我看见水怪伸出了两只黑色的前爪,前爪上有黑色的指甲,像尖刀一样,刺向了如绪的后背。
    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勇气和力量,我屏住了呼吸奋力游向了如绪,已经来不及了,我只能把自己的身体挡在如绪背上,水怪的前爪刺进了我的胸口,剧痛让我忘了怎样在水底呼吸,我张开了嘴,鲜血从我的胸口和嘴里扩散到水底,大量的河水从我嘴中涌入我的肺部。
    水怪头顶有两只绿色的眼睛,在水底发出幽幽的绿光,它生气了,肯定是怪我打扰了他“捕猎”,它把我举到了头顶,用两只绿眼睛瞪着我,而此时的如绪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身处险境了,为了救人,他抱起了河底的石头砸向了水怪。
    可是水怪看着我的脸,好像认识我一样,在水底发出“呃呃呃呃”的低鸣声,瞪着我胸口被它刺伤的伤口,好像在自责,在忏悔……
    突然,水怪放下了我,转身迅速地消失在了幽暗的河水里,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大孩子,一路低鸣着,逃跑了。
    而此时的我,由于流了很多血,又喝了一肚子的水,开始意识模糊地往河底沉,如绪游到了我身边,抓住了我的胳膊,托着我的头,将我拉出了河底,救回到岸上。
    我很想闭上眼睛,很想睡去,可是看着如绪的脸,我好害怕我一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他了,我努力地努力地让自己不要“睡”过去,虽然我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可是我仍旧睁着眼睛,看着周围模糊的一切。
    我听见如绪惊慌地对周围的人大喊着:“run! run! there is a monster under the water!”
    很快周围的人都惊叫着逃开了,如绪的几个好朋友留了下来,他们在紧张地交流着,说话的速度太快,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如绪,如绪……”我努力地喊出了如绪的名字,虽然声音很低,但是在一群外国人中喊出如绪的中文名字,让如绪大吃一惊!
    他把耳朵贴在我嘴边,用中文问道:“你是中国来的?你认识我?”
    “认,认识……如绪,快跑,以后不要来这里了,这里很危险……”我用尽浑身的力量,在如绪耳边吐出这个字,可是胸口太疼,疼得我再也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能努力不让自己闭上眼睛,希望自己能多看如绪几眼。
    “走,我送你去医院。”如绪把我从冰冷的地上抱了起来,说道。
    “不,不去,我要等船,我要回去……”我看着如绪的眼睛,拒绝道。
    “船?哪里来的船?你要回哪里去?你是谁?”如绪又把我轻放在河岸边,发出一连串的疑问,他的朋友把他的夹克披在了他的背上。
    突然,一艘大船凭空出现在河岸,如绪和他的几个朋友霎时间都惊呆了,我看见海尘站在船板上……背对着我们,没有人能看得到脸,我知道,他是在等我上船,送我回去。
    “我的船到了,麻烦你了……”我看着如绪说道,如绪懂了我的意思,将我抱到了船板,把我搁在了船板上,很快,船开了,我看着如绪和他的朋友都离开了河岸,最后又多看了一眼的背影,我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我遁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里,我梦见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在海边捡海螺,忽然看见了一头黑色的大鱼躺在了浅水里挣扎着,女子双手用力将大鱼推进了海水里,大鱼浮出了海面,看了一眼救它的年轻女子,就转身潜入了蓝色的海洋里,而那个女子的面容就是我脸上的这张人皮脸的模样。
    “醒醒,到了,你该下船了。”我听见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叫喊,我努力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海尘深蓝色的眼睛正在看着我。
    我从船板上坐了起来,发现胸口的伤竟然不疼了,我看见了海尘手里捏着那张他之前强制戴到我脸色的人皮面具……
    回想起刚刚的梦境, 我忽然明白了,是这张人皮面具救了我,那个大黑鱼就是河底的那个大水怪,水怪看见了我的模样,以为看见了它当年的救命恩人,愧疚地逃走了。
    “谢谢你,是你救了我。”我站了起来,看着海尘道谢道。
    “我没有救你,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下船吧,再不下船,船可不等你了,你知道下一站我们去哪里吗?是阴间的忘川河,你要去吗?”海尘平静地看着我,问道。
    “我,我不去阴间,谢谢你。”我看着海尘冰冷的脸,再一次郑重地道谢道。
    “快下船吧,天快亮了,我也要赶时间。”海尘对我说道。
    “为什么我的伤不疼了?”我捂着胸口的伤,问道。
    “给你吃了一种灵药续了你的命,我不希望你死得太早死得太快,我觉得我们一定还有机会再见面,我海尘在这人世间没什么朋友,我只是交你这个朋友而已,希望下次见面,你能送我一件衣袍,我别无他求。”海尘看着我,淡淡地说道。
    “谢谢你,再见面的话,我一定送你一件我亲手做的衣袍,我下船了,不耽搁你的时间了,放心吧,我们永远是朋友。”我天真地看着海尘,答应道,说完,我就跳下了船。
    海尘背过身去,船瞬间就在我眼前消失了,河也消失了,而我就站在小城外的山腰上。
    我沿着山路走着,没多久天就亮了,我来到了小城外,一路小跑来到了裁缝铺的大门前,刚准备敲门,眼睛却无意间瞥见了一团白色的小球趴在沐雪家的院子门前。
    我好奇地走了过去,发现那不是白色的小球,而是那只我救过的小白狐啊!小白狐还没走啊!
    我朝小白狐走了过去,可是它的耳朵太灵了,它听见了动静,敏捷地转身,逃跑了。
    走到院子门口,我听见了莫寒的哭声,大清早的这孩子也真能折腾他娘啊,当娘的就是辛苦,我听见了沐雪哄着莫寒的声音,那样温柔,那样耐心,很快莫寒的哭声就停止了。
    我又想到了师父,他一定担心了我一个晚上了,我连忙跑到裁缝铺的大门口,敲了敲门,很快门就开了,我看见师父站在门口,眼睛深陷,好像是彻夜未眠。
    “师父,我回来了。”我笑着看着师父说道。
    “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师父低声说道,转过身去,走向了后院的灶房。
    我跟着师父来到了灶房,我在灶台下生火,师父在灶前忙活着,早饭我们煮面条吃。
    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师父,还特意跟师父说了下海尘这个“人”,可是师父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原来是他啊,嗯。”
    “你认识海尘么,师父?”我惊讶地看着师父问道。
    “嗯,见过,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你的伤没事吧?”师父好像不想多提他和海尘相识的事情,转换了话题。
    “没事,海尘在我昏迷的时候,给我吃了灵药,我醒了就没事了,他人其实挺好的。”我一边往灶里面加着柴火,一边说道。
    可是师父并没有回应我,而是神色凝重,在用锅铲搅动着锅里面的面汤,他好像并不认同我的话……
    我心里不禁感叹:师父就是一个多疑的人,好像谁都没安好心一样,其实啊,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很多好“人”的。
    吃完热汤面,我就上楼了,准备换身干净的衣服,打开房门,眼前的景象不禁让我头皮发麻,那个被我搁置在了桌子上的布娃娃,竟然“坐”在了我房门口的地上面对着我,好像是在等我……
    第078章 :你怎么还没死
    我捡起了布娃娃,心里不知道是该害怕它还是该感激它,如果不是它的提醒,我也许真的不敢相信如绪有危险。
    将布娃娃搁在了桌子上,我关好房门和窗户,在衣柜里找了干净的衣服,想换身衣服,在换衣服的时候,我看见了自己胸口的伤痕,那是水怪用前爪的指甲刺进我胸口留下的伤痕,脑海里忽然浮现了如绪的脸庞,只是他根本不知道救他的人是我。
    我换好了衣服,走到床前收拾的时候,忽然从我的衣服里掉出了一张牛皮纸,上面写着:你怎么还没死。
    只觉得后背发凉,我看着桌子上静静地坐立着的布娃娃,忽然有一种把它从窗户里扔到大街上去的冲动,因为它真的太可怕了!
    我拿起了布娃娃,带到了楼下,还把牛皮纸递给了师父看,师父阴沉着脸,接过我手里的布娃娃,直接拿到了灶房,扔进了灶台里,点了一把柴火,把我的布娃娃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这布娃娃身体里面附着一个鬼魂,不能留着,日子久了,它会慢慢移动到你房间别的物件上,到时候你想对付它都难了。”师父对我解释道。
    “嗯,我也想把它扔了,就是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到底安的什么心。”我看着师父说道。
    “既然是送到了家门口了,那一定是‘老朋友’了,这样的人,你不用着急知道他是谁,他会自己再一次找上门来的,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把戏。”师父低沉着声音说道。
    中午的时候,天空又飘起了雪花,大年初二,师父也不能闲下来,在铺子里面裁剪着布料做衣服,吃完午饭,我就抱着一堆碎布料来到了沐雪家,跟沐雪坐在炉火边,看着院子里的雪,烤着火,给小莫寒做夏天穿的小肚兜。
    小莫寒睡在摇篮里,睡得格外地香甜,外面的风雪丝毫不能打扰到他的美梦。
    忽然,我又看见了院子门口的一团白绒绒的小球,我知道又是那只小白狐来了,摇篮里的小莫寒突然就哭闹了起来。
    沐雪抱起了摇篮里的小莫寒,哄着他,一会儿担心他是尿湿了,一会儿又以为他是饿了,可是最后发现都不是,这孩子就是无故地哭闹个不停。
    “沐雪,你看到没有?院子门口那只白狐狸,它最近是不是经常来?”我指着院子门口的那团白球,问道。
    “哪里?我怎么没发现?”沐雪抱起了莫寒,走到了院子里,我也跟着来到了院子里,那只白狐狸看见了我们,吓得转身就跑远了。
    白狐狸一跑远,小莫寒就不哭了,沐雪抱着他又回到了屋子里头,我们坐在炉火旁烤火,屋外的雪越下越大。
    “那只白狐狸就是你那天晚上救的那只小白狐吗?”沐雪看着我问道。
    “是啊,今天早晨我也看见了它,好奇怪,它好像老喜欢来到院子门口看着里面。”我茫然地看着沐雪,说道。
    “天一亮,莫寒就哭闹个不停,我哄了好久他才慢慢睡着,难道那只小白狐一出现在院门口,莫寒就会哭么?这太吓人了!”沐雪看着襁褓中的莫寒,担忧地说道。
    “那只白狐狸应该不会伤害莫寒,他们可能之前认识,那天晚上,你昏厥了过去,你不知道,来投胎的男鬼非要我去救那只白狐狸,要不然他就不肯投胎,所以,他们之间应该有一段我们不知道的故事,那只白狐狸肯定不会害莫寒的。”我看着沐雪如实地说道。
    “原来那天夜里下那么大的雪,你是去郊外救那只白狐狸去了啊!真谢谢你了,救了莫寒一命。”沐雪感激地看着我说道。
    “不用谢,换做是谁都会那么做,更何况我早就把你当成我的姐姐了,你疼莫寒,我也一样疼他,虽然他爹不在身边,但是我们一起疼他照顾他,他一样可以很幸福很快乐地长大。”我看着沐雪,天真地说道。
    沐雪忽然地下了头,脸上挂着微笑,眼里却含着泪,低声说道:“以后不要在这孩子面前提他的爹,如果他以后问起来,就告诉他,他爹已经死了,总比让他知道,他爹为了前程抛弃我们母子强。”
    “嗯,我听你的,你别难过了,孩子就是你的福气,有我,还有我师父,还有刘大叔,我们都是你和孩子的依靠。”我心疼地看着沐雪,安慰道。
    “你说,那只小白狐和莫寒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下一次你再看见了那只小白狐,你带它来我家来吧,这么冷的天,下这么大的雪,不知道它在外面能不能找到吃的,有没有一个躲避风雪的地方。”沐雪看着我说道,眼里全是柔情和慈悲。
    “我师父好像不喜欢它,我那天抱回裁缝铺的时候,师父把它吓唬走了,说它是狐妖,但是我觉得我师父有时候太多疑了,你看,人有善恶之分,鬼里面也有善良的鬼魂和邪恶的魔鬼,就算是妖,也应该有好妖和坏妖吧,是吧?我觉得那小白狐就是来报恩的,只是它太小了,不敢靠近我们,害怕我们会伤害到它。”我看着沐雪,分析道。
    “妖啊?那还是不要抱来了?莫寒还这么小。”沐雪一听到白狐可能是妖,眼里突然多出了许多的恐惧和忧虑,对我说道。
    “嗯,莫寒是太小了,人妖殊途,还是不要让他们接近,也许白狐没有害人的心,但是不能保证不会无意间伤害到莫寒,莫寒太小了,只会哭,下一次我再看见了白狐,我就赶它走远一点。”我看着沐雪,安慰道,不希望她因为白狐的事情,又心生太多的忧虑。
    “嗯,谁说你是一个不听话不懂事的孩子,我觉得你这孩子挺暖人心的,我如果真有一个你这样的妹子就好了。”沐雪温暖地笑着,说道。
    “姐姐,我最喜欢看你笑了,嘴角还有酒窝,看着我就醉了,你就当我是你的亲妹子吧,有什么心里话都可以跟我说,我希望你开心一点,不要总是满目愁绪,莫寒也需要你快乐。”我傻呵呵地看着沐雪,说道。
    我和沐雪聊着天,缝制着小莫寒的肚兜和小短裤,不知不觉天色就暗了,刘大叔烙了香喷喷的馅饼,还熬了一锅粥,留我吃晚饭。
    “我得先回铺子和师父说一下,不然我师父该等着急了。”我对刘大叔说道。
    “不用去了,我刚刚去裁缝铺喊过你师父了,他在忙呢,让你自己留下来吃晚饭。”刘大叔憨厚笑着,说道。
    “那行,我最喜欢吃刘大叔烙的饼了,可香了!”我傻呵呵地笑着说道。
    吃完晚饭,雪又下大了,风也呼呼地在门外冷冷地吹着,我抱着莫寒哄了一会儿,来到沐雪房间,看见她给莫寒喂奶,忽然被那温馨的画面感动了,觉得女人好伟大,可以孕育新生命,还能哺育新生命!
    “你笑什么?”沐雪喂饱了莫寒,抱着莫寒,看着我问道。
    “没什么,就觉得莫寒好幸福,有你这么好的娘疼着他。我得回去了,天黑了。”我眼角忽然湿润了,微笑着看着沐雪说道。
    “怎么了?想爹娘了吧?快回去吧,改天有空再来找姐姐玩。”沐雪温柔地看着我,说道。
    “嗯,我走了。”我说完,就走出了大门,走过院子,来到院子外,把院门带关上了。
    “你怎么还没死?!”突然,一阵冷风吹过,一个尖锐的女人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吓得猛地一回头,看见了笙潇!
    “笙潇,你,你怎么还没死?”我想起了地宫大爆炸的那天,地宫都塌陷了,没想到她也逃了出来。
    “我怎么可能会死?倒是你,上了巫缈船,竟然还能活着回来!”笙潇用冰冷的手爪抓着我胸前的衣服,满眼是仇恨地看着我,说道。
    第079章 :重拾前世记忆
    “你就那么希望我死吗?”我难过地看着笙潇问道,昔日的姐妹情仍旧刻在我的脑海里。
    “不,当我从傅千秋那里得知了你前世的秘密的时候,我觉得我该让你好好活着……”笙潇冷笑地看着我说道。
    “前世的秘密?什么意思?”我茫然地看着笙潇,问道,大雪落在她的眉间额头,雪丝毫也没有融化,活死人是冰冷的。
    笙潇突然摊开另一只手的掌心,把她掌心里的一块闪着绿光的石头狠狠地敲在了我额头中间,我瞬间头疼欲裂,感觉那石头就像被笙潇猛地砸进了我的脑袋里,我疼地双手抱着头,痛苦地跌坐在地上,疼得尖叫着在雪地上打滚。
    “虽然疼了一点,但是你会想起来的。”笙潇冷冷地说道,说完很快就消失在了大街上。
    “楚瑅!”我听见沐雪的叫喊声,她从院子里跑了出来,惊慌地看着在地上疼得打滚的我。
    很快,师父听见了门外的动静,打开了铺子的大门,跑到了我身边,沐雪蹲在地上想扶起我,可是我的头太疼了,脑袋里面像完全炸开了一样,完全没有多余的一点能力去掌握自己身体的平衡。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师父紧张地看着仍旧在地上疼得翻来覆去的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