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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周则双目紧盯傅瓷的一双眸子,透过这双桃花眼。周则明显能察觉到傅瓷心中的恐惧,遂而放缓了声音,“她能允你的,我也可以允你”,说罢,从太师椅起了身亲自扶起了傅瓷。
    傅瓷本就天生丽质,在这一番惊吓后更加显得楚楚动人,“娘娘说,臣女帮她干完这一件事就能放臣女回家。”
    周则问道,“哪一件事?”
    傅瓷怯怯的看了一眼周则,“亲自来跟殿下您承认安胎药是臣女送去给司徒娘娘的。”
    周则倒吸了一口气,他实在琢磨不出傅青满想干什么,看着有些梨花带雨的傅瓷周则有些不忍。倘若他的后院,全是一些像傅瓷一般有些呆笨的该多好!至少能少去很多无谓的争斗。
    “今日之事权当没发生过,大姨姐受惊了。”周则安慰道,“你且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若是住不惯佛堂只管跟周秉说,待我得了功夫亲自送大姨姐回去。”
    周则把话说道这个份上,傅瓷觉得自己不枉此行了。遂而行了一礼退出了书房。
    “周秉!”
    周秉听到太子这一声喊就知道事出不好,急忙进了书房。
    “把方氏带到妙境房里。”
    听到这话,周秉也只方氏是在劫难逃了。不论谁做的,方氏都是一只替罪羊。
    一盏茶的功夫,周则与方氏同时进了藏娇阁。
    司徒妙境倚靠在周则怀里,看着跪在地上哭的方氏,问道:“难道是她要害我与孩儿?”
    周则只点了点头没出声。这一碗安胎药经过太多人的手,一一排查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理由。实在是难以找出真凶。
    为了安抚司妙境,方氏这只替罪羊的罪行是做实了。
    司徒妙境看着一直跪在地上哭的方氏,心中也是一凉。
    这些年她司徒妙境虽说不似先前一般纯良,可待人自认为过得去,为何自己信任的人也要将魔爪伸向她的孩子。想到这儿,司徒氏的眼泪也开始往下掉。
    都说皇室的孩子难将养。这话,一点儿都不错。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周则问道。
    方氏想替自己伸冤,可是倘若她说出是傅青满指使的她,自己死后,妙荷一个没娘疼的孩子如何能平安的生存下去?
    想到这儿,方氏心一横,含泪说道,“一切都是臣妾所为,臣妾自知罪孽深重,求太子与良娣娘娘能答应臣妾一件事!”说罢,重重的磕了个头。
    “你说”,周则为司徒氏擦拭着眼泪说道。
    “臣妾请求太子能念在妙荷郡主年幼的份上让良娣娘娘抚养妙其长大成人。”
    闻此一言,周则与司徒氏都是一惊。
    “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司徒氏问道。
    方氏摇了摇头,“臣妾去后,还望娘娘能善待妙荷。待妙荷成人之后,臣妾不求妙荷能嫁的多么风光,只求能随心所愿。”说罢,方氏跑出了门。
    一刻钟后,周秉来报,说方承徽投井自尽了。
    方氏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傅青满也在场。
    看着方氏的下场,傅青满心头一阵酸楚。方氏还有个女儿傍身,如今却也落得下场惨烈。自己若无子嗣,日后该如何生计?
    第四十章 酒后真言
    方氏火化那天司徒妙境也挺着肚子,送了方氏最后一程。妙荷郡主看见自己的娘亲被鲜花紧紧拥簇,接着一把花将疼她爱她的娘亲烧的面目全非,最后变成一撮灰。
    妙荷年幼,虽不知道生死为何物,却看着自己的娘亲一点一点化成灰还是忍不住流眼泪。
    “司徒娘娘,我娘亲她去哪儿了?”妙荷抽噎道。
    司徒氏摸了摸这孩子的额头,柔声安慰道,“你娘变成一轮明月,在天上看着妙荷长大。”
    “那我日后还能见到娘亲吗?”妙荷问道。
    看着这么年幼的孩子,司徒氏实在不好说出实情,只好转移小孩子的注意力,“以后妙荷住在我的藏娇阁好不好?”说着,揉了揉妙荷的小脸蛋,“母亲殿里有好多好吃的,妙荷愿不愿意来?”
    妙荷乖巧的点了点头,冲司徒妙境笑了笑。
    傅青满站在原地看得不是滋味,原本想害司徒氏与方氏两人反目,却不料太子直接下令了结了方氏。反而让司徒氏平白无故多了个女儿。
    尽管如此,傅青满还是想争一下妙荷的抚养权,于是问道,“小郡主愿不愿意来我的海棠楼?”
    许是妙荷与她娘亲心有灵犀的缘故,妙荷瞧着傅青满的笑,竟然往后退了两步。司徒氏见妙荷的反应,本能性的将小女儿护在身后,对傅青满说道,“妹妹你也看见了,妙荷对生人怕得很,抚养妙荷这件事妹妹就不必插手了。”
    听到司徒氏这样的回答,傅青满还是强忍着怒气微笑说道,“那就辛苦姐姐了。”
    说罢,甩了袖子转身就走。
    司徒氏看着傅青满的一举一动,愈发为身后这个孩子惋惜。她何尝不知道,妙荷的生母不会害她。可太子又不肯收回成命,给方氏一条活路。事情发展到最后,自己竟要让妙荷喊她一声“母亲”,细想一番,当真有愧。
    一碗安胎药经过多少人的手,司徒氏不是不知道。这件事情,太子要的是一位替死鬼。至于是傅青满还是姜媃做的,太子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周则不会动他身边有用的女人。这样的道理,她司徒妙境都能想的明白,何况是太子殿下。
    想到这儿,司徒氏顿觉得心里一寒。她与太子同床共枕五年之久。这五年里,无论周则想娶谁或者留宿在哪儿她从来都是一副贤惠的面孔,甚至是爱屋及乌。
    然而,她换来的是什么?
    当自己与腹中孩儿受到危害时,她需要的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做的?
    司徒妙境也好,整个司徒氏也好,不过就是他周则的一个傀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傀儡!
    想清楚了这一层,这几日司徒妙境干脆对周则避而不见。无论周则好言相劝还是强行命令,一连七日,这个小女人竟将藏娇阁的大门紧闭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