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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节

      陆小棠说:“当然是凶手为了把她塞进纸箱里,故意把她折叠成那个形状的。”
    美奈子这时忽然插话。“尸体当时蜷缩的很紧,纸箱里还空余出很大的空间呢。”
    慕容玉川明白美奈子的意思,仅仅是为了把尸体塞进纸箱里,也用不着把尸体折叠的那么紧。
    陆小棠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第一具尸体发现时,似乎也是蜷缩着身体。”。
    “你倒提醒了我。”慕容雨川点头。“上一具尸体因为腐烂太严重,我疏忽了这一点。想想看,这两具尸体居然都有这样奇怪的特征。”
    那姿势好像是在子宫里的胎儿。陆小棠这样一想,忽然感觉到恶心。
    慕容雨川一时想不出究竟,只好按照尸检程序继续。
    他有目的的首先切开死者的肺叶。几乎立刻就得出结论。“跟上一个被害人一样。溺水死亡。仅从从肺叶的状况就可以判断。死者气管和支气管内充满渗血的泡沫液体。肺部表面有血斑,肺叶体积膨胀异常,呈水性肺气肿。符合非典型溺死的基本症状。凶手应该先将被害人的手脚捆绑起来,把她的头侵入盛满水的桶里或者水池,将被害人溺死后,开始剥皮。”
    “这个不可饶恕的畜生!”陆小棠咬牙切齿。
    慕容雨川倒是很平静。他拿起扩宫器,插进死者荫*。然后说:“美奈子,把紫外线灯递给我。李涵关灯。”
    在黑暗中,慕容雨川手里的紫外线灯发出鬼火般瘆人的幽光。他寻找着发出荧光的东西。
    过了好半天,他叫李涵开灯。脸上的表情更加困惑。
    “居然没有发现经液,连唾液都没有。”他说。
    “也就是说,死者没有遭到性/侵犯……”陆小棠说。
    “事实上,连她的处女/膜都是完好的。口腔和直肠里也没有经液的痕迹。没道理啊,罪犯可以杀人,可以耐心的剥掉被害人从头到脚的皮,却对她没有任何性/欲。妈的,他是和尚吗?”
    陆小棠在笔记本上飞快的记下疑点。说:“想不出来先放一边,接下来呢?”
    “我们来看看他这一次是怎么剥人皮的吧。”慕容雨川戴上了眼罩式放大镜。“因为尸体保存良好,我可以很容易看清楚肌肉上的刀痕。”
    “罪犯首先……很有选择的用刀在被害人身体的某个部分刺入,划开大小适宜的刀口……然后,手指捏住皮肤边缘掀起,用刀刃把连接皮肤与肌肉脂肪的筋膜划破,一点一点剥离,很有耐心。打个比方,就像炖猪肉前剃猪皮那样。”
    陆小棠,美奈子和李涵的脸色都已经发白。陆小棠嗔道:“别说没用的。他用什么样的刀能看出来吗?”
    “可以。”慕容玉川用镊子轻轻拨开尸体肩膀的一个伤口,用尺子比量着。“这是一处刺伤,创角一边尖锐,另一边钝圆……嗯,一把长约18厘米,宽3厘米的单刃刀具。刀尖狭窄,刀背光滑,刀身没有弧度。没有刀颚。这应该是一把标准的剔骨刀。很容易能够找到型号。”
    一个小时之后,慕容雨川把尸体周身的刀痕仔细的检查完毕。他摘下了眼罩放大镜,两个分明的红眼圈配上凝眉思索的神态,像一只不苟言笑的熊猫。
    陆小棠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这家伙的技术明显提高了。”慕容雨川说。
    “什么?”
    “他剥皮的手法越来越娴熟了。脖颈,肩膀,腋下,手腕,大腿根,膝盖,脚腕,这些地方都是对称式的环形刀口。连面皮,手指,脚趾,内外*唇,刚门括约肌,这些皮肤容易破损的地方,他也相当细致的割下。看来他想要一张完整的人皮。”
    毛骨悚然的感觉慢慢爬进每一个人心里。
    “他,他为什么要那么做?”美奈子颤声问。
    “我不知道。”慕容雨川说。
    “不过么,我在想另外一个问题,”慕容雨川说。“他的剥皮手法是自己琢磨出来,还是跟别人学的?”
    “像你说的,大不了买猪肉,或者买只狗,在动物身上练习。”陆小棠说。
    “这倒是一种可能。”慕容雨川说。“不过想完整的剥掉人皮,尤其是还没有开始腐烂的人皮,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他在尸体上选择下刀的部位都很合理。似乎之前经过了周密的计算。而最让我感兴趣的地方,是他剥头皮的功夫。”
    慕容雨川摸着尸体头顶的创口,发出赞赏似的声音。“要知道人的面部皮肤是人体最为复杂的部分。若非经过严格的训练,想要如此完整的把整个头部皮肤剥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而这个人明显没有经过像我这种专业的训练。”
    陆小棠凑到慕容雨川跟前。
    剥皮少女 第九章 心理分析师的谜 9
    慕容雨川继续说:“如果是我剥皮的话,或者说是一个标准的外科医生,我们会在头顶正中间划开一个交叉的十字型刀口,像剥桔子一样,慢慢拨开。但是这家伙的手法很独特,在上一具尸体上我就已经注意到,他只是竖直的在头顶划开一刀,然后运用某种办法把头皮揭下来。这不是运气,或者尝试,他好像受到过某种训练。”
    “你是认真的?”陆小棠看着慕容雨川。
    “这个时候我会跟你开玩笑吗?”
    慕容雨川把沾血的解剖刀扔在不锈钢盘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他,似乎希望他讲述更多关于罪犯的秘密。
    慕容雨川在心里回想起跟罗炎麟之间的对话——
    “他一方面可以像一个幼稚的孩子一样拿一把剪刀随处行凶,甚至不怕被别人看见。另一方面却可以小心翼翼的把受害者绑架,然后极具标志性的剥掉他们的皮肤。”
    “好像是一个精神病跟一个逻辑高手的混合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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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51陆小棠和慕容雨川还在医大实验楼里就尸体上发现的疑点讨论,她接到警队打来的电话,说有一对夫妇来公安局报案,他们的女儿前天失踪后就再也没回家。
    陆小棠的脑袋顿时大了三圈。
    “孩子前天失踪了,他们怎么现在才报案?”陆小棠几乎是在对着手机叫喊。
    听筒那头的曹青好像犯错误一样支支吾吾。“也许,也许他们以为孩子去同学家玩儿了。”
    “以为?”陆小棠立刻道。“一个才十三岁的孩子,晚上不回家,他们当父母的无动于衷吗?”
    曹青不吱声了。
    女人发脾气的时候,最好不要跟她拌嘴,你说一句,她能回你十句。
    陆小棠恨恨道:“失踪两天,孩子失踪两天意味着什么他们知道吗?特别是现在这种时候……他们现在知道着急了?那孩子叫什么名字。”